陸繹和崔淩兩人被太湖水匪押入了水寨,在一件小黑屋中等待,卻並沒有捆住他們更是沒有嚴防死守,門外就零零散散有兩個看守的。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有幾名膀大腰圓的漢子把兩人押到了水寨聚義廳前的空地上。


    那裏燈火通明,兩旁站著百餘名精壯漢子,各個都是身懷功夫的,看身材看腰身也是弄潮的好男兒。一個頭目模樣的人站在正中,上下打量著陸繹兩人冷笑道:“你倆小屁孩,穿的和富家公子一樣,不在家乖乖吃奶來著水匪窩子幹啥!說,你們是吃飽了撐得還是朝廷的細作!”那人問完,周圍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陸繹向著裏麵看去,隻見聚義廳內正在長桌上大排筵宴,為首高坐著的是一個威武的男人,這就收了目光對小頭目說道:“說了來談個買賣而已,坐在首座的是韓素發韓大寨主吧,我要跟他談,你不夠格。”


    “混賬東西!”那小頭目臉上火紅,勃然大怒罵道:“你兩個是什麽東西,竟然還知道龍頭的名諱,我龍頭大哥的名諱豈是你們這兩個娃娃可以直唿的,是不是活膩歪了。”


    “讓他們進來,按規矩架起刀門!”一聲炸雷般的聲音從聚義廳中傳來,聲音宛如洪鍾一般,中氣十足震耳欲聾,瞬間壓過聚義廳內眾人吃喝的嬉笑聲。眾人齊齊看向門外的陸繹和崔淩,廳前兩旁的漢子架起刀門,刀光閃閃被廳前火光照亮,寒光閃閃殺機層層。


    “是。”小頭目衝著裏麵抱拳道。隨即瞥了陸繹和崔淩一眼冷哼一聲說道:“大哥若要殺你們,我第一個動手,非要千刀萬剮了你們。”


    崔淩哆哆嗦嗦的說道:“不好,不好,戾氣太重了。你若這樣下去活不過四十就得肝火過旺給死了。”


    “你!”小頭目看到崔淩雖然表麵是害怕的樣子,但嘴上不饒人便想上來砍了他,卻猛然想起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若是這時候動手隻怕要被冠上不尊大哥命令的罪名,可是要受三刀六洞之刑的。


    小頭目不敢動手,崔淩壞壞一笑說道:“走吧。老陸。”


    “好!”陸繹昂首闊步走了進去,崔淩與陸繹並駕而驅,兩人肩膀並齊,步步一致向著聚義廳內而去。明晃晃的鋼刀在身後落下,罡風直刮得後腦勺生疼。但兩人沒有絲毫的遲疑,更沒有一絲膽怯就這樣走入了廳堂內。


    眾水匪皆露出佩服的神態,雖然陸繹的身材高大看著比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要高壯,崔淩即便稍微瘦弱矮小些也是和陸繹相比,比起眾水匪他還算是個普通個頭。但一看臉,兩人就是少年而已。如此少年竟然有過刀門不眨眼的本事,要麽就是心地堅定一鼓作氣要麽就是藝高人膽大,但不管怎樣這般年紀有這樣的膽色都令人欽佩。在場眾人多自歎不如更歎英雄出少年。


    高座堂上的韓素發也喊了聲好說道:“兩位小兄弟真是好膽色!我本來接到消息說你兩人要上水寨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不過是富家公子,來求我殺人滅口綁票擄掠做些黑心的勾當。沒想到二位竟然膽色如此之好,而且根本不似是普通人,聽口音不是本地人,竟然還能知道我的名字更是厲害,是不是江湖上的小兄弟呢?敢問師從何人,而我那劃船的弟兄去哪裏了?”


    “你那劃船的兄弟自己跳湖了。”崔淩這時候依然裝作唯唯諾諾的說道,瞬間有數十名漢子拍案而起怒目橫眉劍拔弩張。崔淩連忙擺手解釋:“真的是他自己跳湖的,真的真的。我們不過是看穿了他的身份罷了。”


    “哼,老宋之所以放在外麵,那是因為他善於偽裝,腦子變通身手更是好,別說你們兩個,就是再來十來個也不一定能奈何的了老宋。他若出事,必定是這兩人用了什麽奸計,老宋應該安全,否則他們不敢這麽明晃晃的上岸的。”韓素發分析道。


    眾人紛紛拍馬稱寨主聖明大哥威武。


    陸繹卻哈哈大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韓大哥您這樣武斷恐怕不妥吧,更是有些瞧不起人了。你那兄弟是自己跳湖了不假,水性也很好,還把能劃船的東西一並帶走了,不過按他的水性應該早上岸了才是,怎麽我們都到了他還沒到?我想韓大哥還是派人去看一下,別出什麽意外了,到時候免不了怪罪到我們身上。”


    韓素發一愣隨即給身旁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跑出去安排了,估計是派人搜尋了。這時候有人走出來喝道:“我們龍頭大哥豈是你們能叫大哥的,看年紀就算要攀關係也要叫上一聲伯父吧,哼,一點東西都不懂,沒家教的玩意兒。你們別吹了,還沒有劃船的工具,難不成你們遊來的,怎麽身上一點水都沒有呢?”


    韓素發邊看著兩把佩劍邊讚同的點點頭,雖然沒抬頭,但剛才發問之人十分高興,好似受到了什麽鼓舞一樣。韓素發所看的劍乃是剛才屬下收繳上來的陸繹和崔淩的佩劍,韓素發喜歡先看壞的再看好的,於是抽出了宛如木棍一般的崔淩佩劍,結果一抽之下竟然沒有打開。仔細觀瞧發現接口處全是些小扣,好似防盜鎖扣一般層層排列隻怕沒有竅門很難迅速打開,即便有竅門也要花上一番功夫,要是打鬥起來估計還沒解開鎖早就人頭落地了。韓素發冷哼一聲嘟囔道:“不中看也不中用的東西,弄得這麽麻煩一點也不實際,估計也不是啥好劍。”


    再看陸繹的劍,劍身上珠光寶氣難以掩蓋其造價其昂貴,怪不得收繳上來的時候被包著,估計是怕從外麵行走太過耀眼惹人注目。抽開寶劍,竟然發出一聲低低的龍吟,眾人一驚四處查看,隻有韓素發盯著寶劍知道是劍身發出的聲音。


    隨著劍往外抽出,隻露出一點便覺得陰冷無比殺氣陣陣當時一柄可吹毛斷發的寶劍。韓素發心中一顫,這樣的劍可不是光有錢就能買到的,而且寶劍配英雄,若不是英雄隻怕劍也不會這麽耀眼,配得上此劍的一定位高權重或者是名門大牌知人。來的這兩人決計凡人,尤其是那個身材高大的少年,韓素發不敢小瞧兩人了,抬頭看向陸繹,反倒是輕視了崔淩,崔淩藏氣變氣的本事超然,豈能是韓素發所可以發現的。


    “兀那漢子,你說誰沒家教?”陸繹冷笑著扭頭問道。


    “我說的是......”那漢子正來勁,覺得剛才受了寨主的認同便得意洋洋起來,覺得自己露了臉,還欲再說正碰上陸繹的目光,也不知道怎麽了竟然了個冷顫,生生的停住了。眾人發現了漢子的異樣,卻並沒有被陸繹盯著,自然不知道陸繹目光中的殺氣,但也皆看出來那漢子是被陸繹嚇住了,於是哄堂大笑起來,皆是嘲笑漢子的膽小竟然被兩個黃毛小子給嚇住了。


    陸繹說道:“爾等若不是我的部下,單憑你這句辱沒我家門的話,我定當血洗太湖水寨!”此言一出擲地有聲瞬間聚義廳內靜了下來,還沒反應過來這少年說的是什麽意思,就在這時候門外有人來報,兩個漢子慌慌忙忙的架著一個男人跑了進來。那男人四肢軟綿綿渾身濕漉漉的,嘴唇發紫渾身顫抖,陸繹側目看去,不正是那個劃船的船夫嗎?


    韓素發大驚站起身來道:“老宋,你這是怎麽了?可是這兩個小雜種害了你!”


    “龍頭,這兩人看出了我的身份,我跳下船去還帶走了劃船的器具。這個高.....高個的小子揮掌打向水麵推動船滑行,我本藏於水下三尺處欲以借著月色隨船跟蹤,怎奈一股寒氣傳來,頓時如同九天冰窖一般難以動彈。我拚盡力量劃出水麵,但身子卻難以動彈,險些喪生湖底,湖麵上船劃過的地方竟然結了一層冰。”劃船的老宋說道。


    “抱歉抱歉,不知你在水底,否則便收了掌力了。”陸繹抱拳說道算是認下了此事,老宋點了點頭,水上的賊漢子向來佩服有本事的人,故此也沒有說什麽,自己本事不濟活該如此。


    韓素發一時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若真如老宋所說,剛才少年所謂的血洗太湖水寨絕非虛言,即便不能全殲太湖水寨也可輕鬆取自己的首級宛如探囊取物。剛要大家保持鎮靜切勿胡言亂語,卻聽有人喊道:“哪裏來的妖人,竟然用法術傷人豈是好漢所為?!”


    剛才唯唯諾諾渾身發抖的崔淩突然不發抖了,哈哈大笑起來,笑的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突然他的笑聲一收猛然掃視著眾人,惡狠狠的說道:“那叫武藝超群,不懂別瞎說,老子這才是妖術!”


    眾人一動不動,整個聚義廳內的火燭皆跳動了起來,也不知道哪裏刮起一陣妖風,每個人隻感覺心頭有一種沉重的壓力,宛如陷入深深地夢魘之中。陸繹渾然不覺,崔淩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陰氣太盛,和你師父一樣,不為天地所動。不過這幫小子可被我嚇壞了,這就是我告訴你借天地之氣所致,厲害吧。”


    “厲害,去當個什麽天師做個法術也不錯。”陸繹突然笑了,崔淩也笑了起來道:“倒是個好主意,以後不跟你在一塊了我就當個霍亂天下的*師,哈哈。”


    陸繹看著韓素發一字一句的說道:“韓素發,我乃陸家長子陸繹是也,前來接管太湖水寨,你可服管!”


    韓素發瞠目結舌,過了半晌才從寶座上一躍而下,抱拳拱手道:“少主駕臨,屬下不知,有眼無珠,罪該萬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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