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情?”陸炳問道。


    “給韋銀豹說情。”東方傲說道。


    陸炳抱著膀子稱:“說來聽聽。”


    “咱們做場交易,我費了半天勁給你父親還有朱厚熜下了毒,自然要賺取我們想要的。密十三的天,白羽,想要什麽,你應該清楚,既然中原疆土你誓死捍衛,我們也不強求了,免得到時候拚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的也不好看。我們要古田那塊地,這樣既不違背你的氣節,又能滿足我們的利益,你能不能讓給我們啊?”東方傲說道。


    陸炳挑挑眉毛說道:“我還是沒明白,你的意思為韋銀豹求情是讓我撤兵?白羽已經替代韋銀豹等人成為古田的當家人了?”


    “非也非也,我是讓你配合我們的行動,從而贏得在古田的談判條件,和韋銀豹聯手,吃掉王振虎,然後占據王振虎的地盤。你可能有所不知,白羽的老家就是廣西,人嘛,都希望落葉歸根衣錦還鄉,所以白羽對古田叛軍的勢力尤為看重。”東方傲說道。


    陸炳眉頭微皺道:“你們從十多年前年就一直在折騰,殺了這麽多重臣,又在大明邊境興風作浪,難不成就為了個小小的古田。若真是如此,為何不早些年用此招?不過你之前說不違背我的氣節,我倒是不認同,古田不管情勢怎麽樣,永遠是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恩,說的對,我們本想從各方權勢中求生存,最後成為你們妥協的必備品,從而啃掉大明的大片疆域。”東方傲道:“不過不巧的是,我們沒有考慮你的存在,因為在研究這個計劃的時候,你還並不出名。實話實說,就是你破壞了我們的大計劃。不過得過且過。白羽說英雄總是同時出現的,你和悟須都能算得上我們的敵人,夠資格坐在一起。所以,我們才退而求其次。隻要古田叛軍現在占據的一小塊地,也算向你示好的表現了。”


    陸炳摸著下巴遲疑了起來,東方傲一看,便知道陸炳心動了於是講道:“想想其實是你沾光了?”


    “說說看。”陸炳道。


    東方傲說道:“古田的確是大明的領土,但實際控製權呢?即便平定了古田叛亂,也難免暴亂再次產生,全部平息少說也需要四五年吧,甚至可能使十幾年,高壓鐵血會伴隨著古田,相對的安定之下就是暗流湧動。與其這樣不如送個順水人情給我們。這樣我們一起合作,吞下古田。”


    東方傲眼珠子轉了轉,捋了捋頭上的白發,笑道:“當然,每年少不了陸大人你的好處。而且大明也少了個惹是生非的鄰居,換成了我們,看似失去了土地,但實際上卻換來了相對和平,更不用勞民傷財征戰沙場,讓大明的士兵葬身異地。另外,若是咱們合作。我會一直給朱厚熜和令尊提供十全丸和解藥,這藥的好處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所以,陸炳,陸大人,您好好想想,不急著迴答我。反正解藥夠三天的,三天之內給我答案就行。”


    “所以說,你是故意來晚了,好讓我看看家父中毒的樣子,以便威脅我了?”陸炳突然問道。東方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突然,陸炳出刀了,東方傲也是足下用力,倒飛出去,卻還是晚了一步,一縷白發飄飄而落,陸炳的刀架在了東方傲的脖子上。陸炳冷笑一聲,收了刀說道:“這是作為我父親的兒子所給你的必要懲罰,若有下次我會把你碎屍萬段的。”


    “哈哈哈哈,怪我怪我,陸文孚真是個大孝子。”東方傲放聲大笑起來,笑聲戛然而止,東方傲湊過來說道:“這麽說咱們成交了?”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那在下告辭了。”東方傲拱手抱拳就要離開,陸炳卻喊住了他:“等等,剩下的兩丸怎麽服用,你還沒說呢。”


    東方傲快步而去邊走邊說:“隨意口服即可,哈哈哈哈。”


    陸炳握緊了虎頭寶刀,一種被戲耍的感覺湧上心頭,很想揚天狂吼卻又喊不出來,無從發泄隻能憋在心裏。


    傍晚,陸炳請命入宮求見,朱厚熜立刻宣陸炳進宮。按說陸炳有不少令牌,可以隨意出入宮門,可陸炳從來沒有濫用過,所以也無人可以詬病。陸炳按部就班的入宮,朱厚熜見到了陸炳,忙問道:“密十三那邊有情況了?怎麽說的?”


    “他們要古田。”陸炳直言不諱的說道。朱厚熜倒吸一口涼氣說道:“可是你說過,國土乃國之尊嚴,需寸土不讓的。”


    陸炳搖搖頭道:“地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說可以保住聖上您和家父的命,別忘了你們所吃的十全丸。”


    朱厚熜想了想,欲言又止,陸炳繼續說道:“那藥若是配合解藥服用,應該可以順利誕下龍子。”


    朱厚熜的心理防線頓時崩潰了,孫賣爺田不心疼,這天下不是朱厚熜打下的,一個小小的廣西在他看來就是勞民傷財的災禍之地,扔了就扔了,子嗣才是大事。於是朱厚熜說道:“那就既然這樣,朕也隻能妥協了。”


    陸炳突然湊上前去,貼在朱厚熜耳邊輕聲說道:“我還有計謀,讓他們兩敗俱傷,聖上隻需交給我就是了。”


    朱厚熜會意的點點頭,也在陸炳耳邊附耳說道:“朕明白,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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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振虎和韋銀豹鬥得是不可開交,兩邊自從明軍撤走後,現在也不聯合抗敵了,反正對方是有勇無謀的當地狼兵,起不了什麽大風大浪,獨立抗爭即可應付。林銀漢本想扶持起王振虎,讓其恢複元氣後就離開,卻未曾想到脾氣暴躁好大喜功的王振虎越來越會做人,而且林銀漢也被韋銀豹和韋朝奉斷掉了後路無法迴頭。


    縱然王振虎提早稱王有不對的地方,韋銀豹也不該讓人家損兵折將後就過河拆橋鳥盡弓藏。林銀漢這麽做純屬是為了道義,可是自從林銀漢扶持王振虎以後。韋銀豹韋朝奉兩人是見了林銀漢的部隊就打,爭地盤搶壯丁,使勁糟蹋林銀漢管轄的百姓。


    林銀漢本沒想跟韋銀豹韋朝奉翻臉,就算到了此時也是沒有想過。隻是現在不得不站在王振虎這邊了,否則出去就是個死,早晚得被二韋吞掉。所以,林銀漢等於被生生被韋銀豹推向了他自己敵人的陣營之中,也不知道韋銀豹腦子是怎麽想的。


    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陸炳的撤軍好似應證了王振虎的美名一般,有人傳言是王振虎打跑了陸炳,在這個崇尚暴力的土地上,每天投靠王振虎的人絡繹不絕。於是乎王振虎成了最大的軍閥,若不是韋銀豹有父親老頭領韋朝威的餘威和老兄弟。隻怕要被王振虎比下去了。


    韋銀豹韋朝奉開始了瘋狂的反撲,與內部作戰自然要給士兵們一些刺激,這樣才能讓士兵們足夠血腥,發揮出百分之百的戰鬥力,更大肆宣揚能燒殺擄掠違法作亂的軍隊才是戰鬥力十足的軍隊。如此一來的代價便是軍紀渙散。於是乎在韋氏的隊伍中殺人放火劫財劫色的事情就越發頻繁了。百姓口中,他們成了邪惡的化身,聞之瑟瑟發抖,可知小兒夜啼。


    若是這樣的部隊放在大明中原,除了那些沒有飯吃又一肚子壞事兒的二流子參軍,估計也隻能靠抓壯丁才能擴充兵馬,但在廣西具體說是古田這塊神奇的土地上。這一切發生了變化。對血腥的崇拜和對肆無忌憚的渴望,讓那些無處發泄或者對旁人有仇恨的年輕人紛紛加入韋銀豹的軍隊。


    在王振虎軍中還要受到約束,但在韋銀豹這裏,百無忌憚,隻要能夠奮勇殺敵,做什麽都可以。而且在這支軍隊中。他們隻效忠於韋銀豹一個人,至於上下級的關係,無非是誰拳頭大誰當頭罷了。若你有本事殺了上級,或者打敗他,那麽你就是下一任軍士頭領。


    這種混亂不堪的局麵按說應該戰鬥力低下。因為指揮不力會導致士兵之間配合極差,不利於排兵布陣。但凡事要因地製宜,在廣西這等地形多變,叢林密布略有凹陷之地,士兵大多是散兵排列,發揮不出什麽陣法,打仗也全靠的勇猛。所以,韋氏軍團發揮著小夥子們的熱血和暴虐,彌補著各種不足。


    王振虎這邊倒是有組織,而且人多勢眾,雖然攏不住那些熱血沸騰的年輕人,但手下卻又自己的骨幹力量,那些堅挺的中年老兵作站起來更有經驗,體力或許不足但手更黑招更狠。而且王振虎卻聰明的讓韋銀豹放手去折騰,韋銀豹殘害完了百姓,自然要有人與之結仇,麵對手握重兵的韋銀豹勢單力薄報不了仇怎麽辦?加入王振虎的隊伍成了唯一的出路。


    或許王振虎的隊伍戰鬥力不是最強的,但是他們卻是最有目的的,那就是不殺韋銀豹韋朝奉兩人誓不為人,對於韋氏軍團,他們隻有*裸的仇恨,所以打起仗來格外的拚命。


    在這等時候,朝廷方麵應當坐山觀虎鬥是最為明智的,但狼兵估計是天生沒腦子,非要摻和進來。於是乎,在狼兵重啟之後,他們便和韋氏軍團,王振虎大軍大作一團,不止是古田,整個廣西和雲貴小部分都陷入了戰火之中。除了一些左右搖擺盡做牆頭草的小勢力外,基本已成了三分天下的布局。


    白羽早早的到了這裏,他與韋銀豹的洽談很不理想,因為戰局與他先前許諾的並不一樣,韋銀豹已經對白羽失去了最後的信任。白羽雖然怒氣衝衝,卻又無法血濺三尺殺了韋銀豹一走了之。死了一個韋銀豹還會有別的頭領出現,緊靠著高深的武功想要控製大片疆域,控製這裏的百姓和士兵是不切實際的。


    就在白羽一籌莫展的時候,京城東方傲那邊傳來了好消息,說明了陸炳願意與之合作的好消息。白羽撫攬扼腕,發出了絲絲冷笑:“陸炳啊陸炳,到頭來,你不還是得跟老子合作,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是提早合作,當今天下豈不是你我二人的了?哼,傻子!哼,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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