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的政權建立很容易,鄭家,阮家和鄭家的後人遍布安南國,別說找有血脈關係正統的,就是找正統子女後代陸炳也能把翻出來。隻要把亂軍拉起來了,陸炳便不管了,為亂軍製定了合理計劃後,就帶著大隊要迴到應對古田叛軍的戰場上去。畢竟安南國隻是蠢蠢欲動,而古田叛軍則是造反起事,若是不打壓下去,建立了一方政權那國家威嚴何在,到時候豈不是天下大亂?


    陸炳之所以如此急迫,那是因為古田方麵也應該知道自己到了安南,並不在廣西境內的事情,誰也不是傻子,紙包不住火一旦線索露了,陸炳指東打西偷天換日的招數就真相大白了。


    陸炳離了安南,朝著大明邊境而去,身後跟著的是三千鐵騎。迎麵有一群下地勞務的農民見塵土滾滾,大批鐵騎撲麵而來,連忙避讓,在叢林密布的安南,相見這麽一支像樣的騎兵隊伍可不那麽容易,大部分農民被嚇得瑟瑟發抖,知道是那夥戰鬥力極強的漢人。


    陸炳雖然軍紀嚴明,手下隻出過幾次擾民事件,但是人天生對外族的恐懼,導致他們還是十分懼怕陸炳及其布下。突然有一老者大叫一聲:“曲將軍?”


    陸炳勒住了馬匹,他雖然聽不懂安南話,但這句曲將軍陸炳聽得實在是太清楚了,前些天一直在研究密十三的曆史,這個曲將軍是安南國人對那個曾經統治他們的漢人的稱唿,陸炳聽得多了自然是記得住。陸炳策馬來到老人麵前,揮揮手讓自己隨軍翻譯歸來,陸炳並未下馬,問道:“老人家,您剛才說的是什麽?”


    那老人嘰裏咕嚕的說了一通,翻譯轉頭告訴陸炳,說陸炳很像祖上傳下來的一副泥雕。陸炳也顧不上迴去了,親自跟著老人迴到了老者的家中。一副泥雕在一旁扔著,沒人理會這種工藝品,飯都吃不飽了誰還在乎這個呢。在泥雕上,有兩行小字。上麵寫著上將軍曲某某之尊位。某某二字因為年代久遠了,損壞嚴重已經看不清了。


    陸炳拿著泥雕走出老人的屋子,借著亮光一看不禁大吃一驚道:“這人長得真像我。”


    泥雕不是用普通的泥巴製成的,材質很特殊,黑黝黝的透著亮光,敲敲一敲帶著響,應該是用了烘烤的工藝,對此陸炳是不太在行,但畢竟經手的東西多了,一眼能看出個好壞來。這東西怎麽說呢。算不上精品,也不是外麵走販賣的便宜貨,而且這小人眉宇之間雕刻的栩栩如生,身子也符合人體比例,屬於寫實的手法。總之。雖稱不上巧奪天工,也能稱得上活靈活現。


    陸炳連忙問這泥雕從何而來,老人說他也不清楚,乃是祖父輩上傳下來的,說起來得有幾十年的光景了。陸炳拿著那尊泥塑,讓下麵的隨從給了老人不少金銀後,就策馬離開了。


    一路上陸炳越想越是奇怪。自己到底和密十三究竟還有什麽聯係呢?若是血緣自然不能,自己是穿越而來的,根本談不上什麽血緣關係,那是否是這尊肉身和那個曲將軍有所瓜葛呢?算起來已經也是祖父一輩的事情了,陸炳下定決心,要迴京好好問問陸鬆自己的家史有沒有什麽隱秘之處。


    三天後。陸炳來到了古田叛軍對麵的大營之中,即便陸炳這幾天不在,古田叛軍也沒占到絲毫的便宜,各種計策層出不窮的等著他們。當陸炳走入大營之中的時候,沒有高坐的悍將。嗚嗚泱泱的好似學堂一般,滿是各種身穿儒裝的男人,隻有少數的人換了戎裝,但是都是精神抖擻,年齡大約都在二十五到五十之間。眾人議論紛紛,都沒有注意到陸炳的到來。


    陸炳很聰明,也很厲害,但他並不是個神人,他可以指揮一場戰役,但無法南北調度,指揮大明的全麵戰爭,或者說他根本沒有這麽多精力這麽做。陸炳先前所下達的命令,大多都是提出一個大體想法,然後旁人去研究出具體策略。這群人就在大帳之中,他們乃是陸炳的智囊團。


    關於智囊團,從古至今都是有的,遠古時期智囊多是由巫師擔任,到了後期文臣武將漸漸分明,就形成了當時封建王朝不太明朗的文武製度,文官乃是皇帝的智囊。隨著分工的明細,文官要處理大量政務和民間事宜,於是智囊的作用就減少了。再到後來春秋戰國時期的各路諸侯或者有名的什麽什麽君,都愛養一幫門客,說白了這群門客就是智囊和殺手組成的,他們創造了無數的傳說和經典。


    隨著封建王朝的逐步成熟,智囊的作用反而下降了,很多官員隻需要坐班點卯就行了,或者依照上令指使。文官的智囊多來自於家中親戚或者自己同為官僚的好友,雖然關係緊密,但是利益性關聯不大,而且在足夠誘惑的時候,還可能反目成仇倒打一耙,總之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捆綁式生死同盟。


    武將的智囊就比較多了,手下大多都有幕僚和軍師,但是數目都比不上現在陸炳手下的這麽龐大。陸炳手下的幕僚匯集了大江南北諸多謀士,這些謀士並不是沒有才華,要麽生不逢時要麽懷才不遇,或者本是怪才卻不被朝廷重用亦或是所學不再科舉之列。陸炳物盡其用,很早就開始搜集這幫人才,雖然平日裏也有些用處,但絕非把他們發揮到最大潛能。


    而今,陸炳用上了,大戰一開始的時候,陸炳就把智囊組建了起來,應對一切政治和軍師問題,政治上對內對外都會經過討論,這在穿越之前陸炳是經常見到的,大多資本主義國家的官僚都有自己的智囊團。陸炳聽他們討論,不管是哪方麵的,有時候並不是為了聽結果,而是聽旁人分析利弊,從而更全麵的了解大局作出判斷。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是而已。


    當然一旦有人的地方,就難免有拉幫結派的事情發生,武將雖然粗魯但還好些,文人尤甚,而且他們不是為了哥們義氣,而是純粹的利益關係和觀點以及陣營問題。陸炳為了防止自己智囊團裏會分陣營,從而討論不出真正的問題,反倒是致力於互掐和爭權奪位,所以陸炳一縷讓他們平等職位,投票決定,而且是記名投票。


    一旦判斷錯誤,一次扣罰獎金,連續三次錯誤當即讓其離開,陸炳不養沒用的人。離開的人或許是運氣不好,會被派到作戰部隊當幕僚,視情況再做提拔。


    沒錯,陸炳之所以能籠絡這麽一大幫才子,靠的是三點,一金錢攻勢,二學以致用的充實感,三尊敬。


    錢就不用說了,陸炳不缺錢,但他沒用自己的錢,這是朝廷的事兒,何必用自己的錢呢,於是這些謀士的年奉開的比一個知府都要高。這些錢看起來總數很多,但是對於朝廷來說並不算什麽,平日裏一個官員貪贓枉法的錢都不止這些,陸炳自從總領全局之後,關於戰事的錢財,不論官職大小,大部分官員都很懂事的一文不敢克扣。


    陸炳曾經反腐倡廉,那時候殺貪官殺的人頭滾滾,兩次肅清都是圍繞貪官進行,有人甚至偷偷的把陸炳比作明太祖朱元璋,那種殺官方法豈是好招惹的,陸炳官場上的那個殺神名號也不是浪得虛名白來的。


    學以致用就更好說了,有才之人都希望自己的才華能夠得到體現,雖然留名青史有些困難和不切實際,但是在當世文明總是可以的吧?陸炳正給了他們這麽一個機會,與和自己同樣的一幫聰明人在一起,每個謀士的心中都燃起了一絲鬥誌和熱情,百家齊鳴各抒己見,投票決定事情最終的結果,公平公正,每個人都展現了自己應有的光芒,沒有絲毫的暴殄天物。


    尊重是一種態度,陸炳雖然與這群謀士接觸不多,但卻做到了足夠的尊重,重視她們並不卑不亢,並不會嬌寵他們讓他們恃才傲物,也不會因為給了錢財又身份顯赫而高高在上輕視這幫心氣兒極高的文人。


    為陸炳出謀劃策之後,陸炳便趕去了西北,而智囊團隨軍南下,來到了廣西,開始根據地形執行陸炳先前決定的計謀。當對倭戰爭發生變故,而陸炳再安南國的行蹤暴露之後,智囊團便開始迅速部署,除了堅守陣營之外,還打了幾場漂亮的伏擊,讓古田叛軍著實吃了些苦頭。


    明軍勢大,不光三大營的主力和各地衛所駐軍派來不少,陸炳的三千精銳也在這裏,大有不滅古田叛軍誓不罷休的架勢,所以古田叛軍方麵硬拚一定是不行的,隻能通過偷襲的方式打幾場勝仗,也好滅滅明軍的銳氣,達到折損明軍士氣的目的,但智囊團的介入讓古田叛軍的計劃落空了。


    陸炳走入人群之中的時候,謀士們才發現了雇主的到來,紛紛退到左右,雖然沒什麽順序但卻也整齊,三十餘人齊齊的叫了一聲“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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