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三弟!”


    孟霖和夏大德的唿喚把陸炳從震驚的空白中拉了迴來,陸炳做恍然大悟狀說道:“怎麽了?”


    “三弟,我和大哥都同意跟著九爺走,你看九爺先來找的你,那你是不是也要跟著我們一起去完成這件大事兒啊?”夏大德說道。


    陸炳眨眨眼睛道:“必須的啊,大哥二哥都去了,我也必須生死相隨啊。再說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是我們每個人都該做的事情。”


    “說得好,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說的太好了。”九爺喃喃自語道,陸炳暗吐舌頭心說:反正都是明朝的,隻不過早了些時日。這句話本來就是大儒顧炎武的思想,不過梁啟超改成了八字文,就更加有名了。嘿嘿,今天我說了,日後別人再說那可都是盜版了。


    夏大德說道:“那必須的啊,我三弟還說過一句名言,我想想啊,叫我們要粉碎這個萬惡的舊社會,這話說的也老好了。”


    “哎呦,沒想到你也這麽有才情。”楊飛燕酸溜溜的說道,陸炳尷尬的笑了起來,卻發現楊飛燕,九爺和孟霖的眼中滿是疑惑,看來皆是想不通為何陸炳轉變如此之大。


    楊飛燕說道:“總之這事兒一定要保密,咱們準備一番明日啟程,九爺還要單獨傳授陸炳一些法門,當然在此期間你們可以反悔,也可以把我和九爺交給官府,換取功名利祿。”


    “這位姑娘這麽說不免有些太傷人了,我等既然答應下來,怎能是這等卑鄙無恥的小人。”孟霖有些不悅道。


    夏大德也是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就是,你這女子還是乖乖嫁給我三弟,也還有個管教,別等著日後這幅尖酸刻薄的嘴臉連個婆家都找不到,我三弟不嫌棄你,你還不感恩戴德一番。”


    “我呸....”楊飛燕還欲再說,九爺攔住了她,對孟霖三人抱拳道:“我侄女是家中獨女,被他爹慣壞了,他父親是我七哥,楊登雲。”此言一出,孟霖和夏大德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上下打量起了楊飛燕。


    九爺什麽時候走的,他們又說了什麽,陸炳一句也沒聽見,他隻是表麵上裝成淡定的模樣,內心早就一團糟了,除了興奮還能有啥!發達了,發達了,哥們成了皇上,那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對不對,我可不是雞犬,就是這麽個意思,我算是厲害了,以後橫著走。什麽?弄了個江家大少?那怕個毛啊,皇上就是弄你了,咋地!


    陸炳淫笑著直到天明,那個心中得意啊。陸炳天亮的時候才睡著,剛睡著沒一會兒就被人叫醒了,陸炳一問才知道,是要出發了,陸炳邊收拾著東西邊嘟囔著:“你們不是說明天出發嗎,過了二十四點就算今天了,一點時間觀念也不知道,可困壞了我了。”


    夏大德聽得是一頭霧水,隻是說:“你嘟囔的什麽呀,馬上要到弱冠之年了,還如此賴床這哪裏行,你快點吧三弟。對了,大哥,你博學一些,什麽事二十四點。”


    “咳咳咳,”孟霖略有尷尬,因為他也不知道,沉吟片刻說道:“估計和時辰是一個意思,不過咱們口頭上還是喜歡把天明後五更後算成第二天,應該是這樣。”


    東橋鎮離著南京不算是太遠,加急的話過六安合肥就可以直達南京,快馬加鞭兩日就到。可陸炳一行人足足走了五天,絕非拖家帶口才導致漫漫長路的,而全是因為九爺對陸炳的特訓。這一路上陸炳可算是吃了苦頭,原先習武純屬是對自己新身體強壯的興趣,以及男生向來對力量的崇拜,屬於自發行為。


    這個不難理解,陸炳還是那個陸炳,長相上是,頭腦也是,就連知識思維也是穿越前的陸炳,可跳水救人昏迷醒來後卻擁有了強壯的身體結實的肌肉,任誰也會興奮異常善用這上天賜予的禮物的。


    可是現在不同了,九爺是強迫陸炳聯係,陸炳避無可避,要跑跑不過楊飛燕,沒事兒大哥二哥輪流看守著自己,平日裏較為和善的九爺也是嚴格的很,要不是想到此舉可能會讓自己的小兄弟朱厚?械鄙匣實郟?獎?緹圖岢植幌氯チ恕k燈鵠淳乓?難盜芬膊皇俏?崖獎??暇孤獎?牡鬃臃旁諛搶錟亍5?歉叨鵲募?辛θ寐獎??癖甘苷勰ィ?乓?嫠咚?綰尉嚀宓牧係邢然??餷3讀瞬簧偃頌騫趨籃途?繅約澳讜嘟峁埂?p>  九爺驚訝於陸炳小小年紀竟然懂得這麽多內髒的結構以及簡單的骨頭和關節的位置,陸炳卻暗自偷笑,心說把你放到二十一世紀,接受九年義務教育你也會從小學學自然,長大學生物,別說這個細胞質細胞壁細胞膜神馬的我也知道。


    當然即使如此陸炳還是眼累心累的,偶爾休息的時候陸炳甚至在想,九爺這是要把自己訓練成x光機啊,肉眼凡胎的就直接看透對方的動作,太牛叉了。除此之外還有就是反應力,有時候吃飯的時候九爺都會突然出手,招數十分狠辣,一點也不留餘地,陸炳有幾次以為九爺不敢下死手,結果眼珠子都差點被九爺給挖出來。


    在輕功方麵楊飛燕也是言傳身教一番,據九爺說陸炳是這次刺王殺駕的主力之一,必須勤加練習,保證萬無一失。楊飛燕對陸炳愛答不理的,可是每每目光相接的時候,都會一陣臉紅,惹得圍觀的夏大德一陣狂笑,到頭來免不了受楊飛燕一頓拳腳。夏大德皮糙肉厚也架不住楊飛燕的結實腿功,可是越是如此夏大德越是稱唿楊飛燕為弟妹,弄得陸炳臉上也羞得通紅。


    終於到了南京城外了,虎踞龍盤的南京城從遠處看起來就氣勢非凡,九爺對陸炳說道:“陸炳,你的功夫有自己的特色,隨心所欲不拘一格,沒有一絲匠氣,而且別出心裁新招頻現,別說是我,天下沒幾個人可以指導你的。我近些日子隻是不斷地開發你的思路,讓你把這些招式變成習慣性的動作,能夠更快的使出來,還有就是告訴你一些經驗罷了。而今的你已然可以稱之為高手,日後切不可懈怠,勤加練習將來必成大器。”


    陸炳知道九爺此番授業是帶有目的性的,可是一日為師終生為師,陸炳還是抱拳道:“謝師父賜教。”


    九爺擺了擺手說道:“還是那句話,肩膀齊為兄弟,我年歲雖長,但是咱們還是做朋友的好,我平生從不收徒,對你也不例外,即使你天資聰穎將來肯定比我王鳴韶還要厲害。想想若收你為徒,我也能流芳千古,跟著你一起揚名立萬,可是卻少了一個朋友,還是算了吧,有失必有得,還是多個朋友來得爽利。再說,當師父太累了,所以你往後可切勿再叫我師父了。”


    “,咳咳咳,這都不是個事兒,反正九爺以後您有事兒就說話。”陸炳說道,想了一想,陸炳突然湊過去賤兮兮的低聲說道:“九爺,你說我現在也算高手了,若是天下排名的話,我能排第幾?”


    “這我哪裏知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更何況大隱隱於市,真正的高手人家都不在江湖上跑動的。不過若是刨去這些因素,你應該能到這個位置。”九爺說著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陸炳喜道:“這麽牛,天下前五了?”


    “你腦子被驢踢了吧,天下前五十,不錯了,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成就,還幻想第五,真有你的。”九爺哭笑不得。


    陸炳撓撓頭道:“那也行,嚇我一大跳,我還以為不是前五,就得是前五百了呢。要真是前五百那還混個毛啊,隨便碰見個人就被砍死了。”


    “還真有可能,剛才我也說了大隱隱於市,行走江湖一定要謙虛謹慎,不定什麽時候你就碰到了真正的高人了。不過,對此我不是很擔心,你是個謹慎有禮之人。”九爺讚道,隨即又說道:“不過陸炳我說句話,你看看對你有用嗎?當你陷入困境的時候,你要往好處想。當你身居高位春風得意的時候,就要往壞處考慮了。不能一會兒前五一會兒五百的瞎猜忌,即使是玩笑,也體現了你的心態。嗬嗬,不當老夫子了,有用就聽聽,沒用拉到。”


    陸炳陷入了短暫的沉思,這是人生的哲理,從九爺這個飽經滄桑,人生沉浮的老者的經驗之談。陸炳理解了一番之後,抱拳微躬給九爺行了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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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城內現如今已經戒備森嚴了,究其根源在於朱厚照一時興起,滯留在南方不迴,先前造反的寧王已經被俘,但朱厚照卻執意要放了寧王,把寧王朱宸濠放迴鄱陽湖,再捉一次過過平叛的癮。既然來了南方,那就極有可能來到舊都南京,況且據朝中宦黨的消息所稱,朱厚照除了捉放寧王加遊山玩水以外,還要順便查探武林,弄個武林盟主當當。


    如此一來不光官府禁軍緊張萬分,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也不輕鬆,皇帝的安慰關乎江山社稷,自然不敢輕視,於是乎南京城這六部仍存的舊都就變得更加戒備森嚴了,別管朱厚照來不來,先做好完全的準備再說。故而九爺決定到了下半夜從密道之中偷偷潛進城去,避開哨卡的官兵以及迷惑街上那些在明在暗的鷹犬。


    陸炳早早的就歇息了,要養足精神連夜進南京。晚上行動雖說朝廷的人少,可是守夜之人警惕性卻比白天高了許多,更何況晚上極靜,稍微出點動靜就會被人聽到。之所以選擇下半夜也是出於對此的考慮,因為人到了下半夜就有些困頓了,相應的敏銳性也就差了許多。


    陸炳睡得很沉,突然的隻覺得有人搖晃自己,不覺得心中一緊,自己沒有聽到來者的腳步聲,這一定是個高手,起碼輕功方麵是個好手。於是陸炳連忙睜開眼睛看去,驚訝道:“怎麽.....!?”話沒說完,就被人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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