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歌原本的笑容僵住了,小時候,林章可是最喜歡跟她玩的,現在他竟然隻顧著慕歡顏說話,連招唿也跟自己打一聲。


    慕老夫人說:“歡顏,錦歌,你們領著表哥在咱們府上去走走,這段時間他要住在咱們府上,免得到時候找不到地方。”


    林章來了興致說:“實在是太好了,我正想出去走走呢。”


    慕歡顏本就不想跟他有過多的接觸,這會兒就開口說:“表哥,我的腳上有傷,不宜行走,不如就讓錦歌陪你吧。”


    “啊,你的腳受傷了?嚴重嗎?剛看你走路不是好好的嗎?”林章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慕歡顏的腳上。


    “倒是不算嚴重,但走起路來還是有點疼。”


    慕錦歌說:“既然長姐有腳傷,表哥,我陪你去走走,當是盡地主之誼。”


    看著慕錦歌還算是挺熱情的,直接拒絕林章又有些過意不去,“好吧,既然大表妹腳上有傷,就在屋裏歇著,錦歌咱們走吧。”


    慕錦歌見林章終於肯跟自己走在一塊,心裏一陣得意,其實她卻不知道,是歡顏不想跟林章接觸罷了。


    屋內的大人們開始閑話家常,慕歡顏隻是坐在那裏靜靜的聽著。


    慕錦歌領著林章在院子裏走著,邊走邊說:“表哥,你好些年沒來,我們府上是不是變化挺大的。”


    “確實,舅父的官職越來越大了,這府宅自然也是要擴建的。”


    “你看那邊,那邊是我住的院子,前方是長姐住的院子。還有那邊……”慕錦歌一一介紹著,林章倒是多看了慕歡顏住所幾眼。


    “錦歌,怎麽我小時候都沒有見過歡顏呢?”


    “她小時候一直住在南院,很少出門,你來的次數也不多,沒有見過很正常。”


    “南院?”林章眉頭一皺,“她是嫡小姐。怎麽會住在南院那個偏僻的地方?”


    慕錦歌四處看了看。走近林章,小聲說:“表哥,這事也算是我們府上的禁忌。我告訴你,你可不能聲張。”


    看著慕錦歌挺謹慎的,林章心裏很是好奇,也跟著小聲說:“放心。我不會聲張的。”


    “她是棺材仔,乃是不祥之人。當時有道士來府上,說是她冒衝家裏人,會給家裏帶來災難,所以父親才將她遷至南院居住。眼見她就快成年了。我和母親都很心疼她,就找了個由頭讓她搬到攬星居。”


    “不可能吧,我方才不是看到她生母跟在她身邊。她怎麽會是棺材仔。”


    “這你就不知道了,當時。她生母去世的時候,她還在肚子裏,在送葬的途中被一個神醫所救,生下了長姐之後,她生母就去了,而且還入了棺,不知道是何原因,她生母又複活迴來了,祖母還是讓她進了府,給了個平妻的身份,其中的事祖母也沒有多說,隻是她生母畢竟做過祖母的媳婦,祖母說她已經確定了她就是歡顏的生母,這事就這麽定下來了,隻是目前父親還不知道她迴來了。”


    “原來如此,看來歡顏還是個苦命的人。”


    “苦命?表哥,你可看錯了,她現在都是京城的風雲人物了,哪裏能跟苦命沾上邊,唉……表哥你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呀。”慕錦歌說這句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委屈了起來。


    “難道還有別的故事?”林章好奇地問。


    “是呀,當初,如果不是我和母親把她從南院裏給弄出來,她可能都被父親遺忘,也許永遠都隻能住在那裏。結果她出來後,卻不思報恩,覺得是我母親把她關到了南院,處處跟我母親做對,基至把掌家的權利都搶走了,祖母還一直向著她,我和母親真是有苦說不出。這些都不算什麽,她甚至還把雲初……”


    說到這裏,慕錦歌流了幾滴眼淚。


    林章緊張地說:“錦歌表妹,你別哭,有話慢慢說,雲初表妹她怎麽了?”


    慕錦歌便將慕雲初被玷汙的事添油加醋的告訴了林章,說的情深意切,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了慕歡顏的身上。


    “表哥,咱們小時候的感情也挺好的,這段時間你要住在我們府上,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你,是想讓你心裏有個防備,她傷害家裏人就算了,萬一再傷害到你,我這裏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方才也是見過慕歡顏的,林章覺得歡顏不像是慕錦歌所說的這種人,畢竟一個能在朝堂上提出好的建議的女子,一定是胸襟寬闊之人,又怎麽可能為這些深宅內院的小事而斤斤計較。


    至於慕錦歌所說的話,林章覺得有些該信有些不該信,隻當是聽聽她發牢騷罷了。


    “錦歌,時間不早了,是不是該過去吃晚飯了?”


    “瞧我差點都忘記時間了,走,咱們過去吧。”


    等他們迴到慈安殿的時候,已經在備宴上菜。


    “還說讓人去叫你們呢,人都到齊了,入座吧。”慕老夫人由林慕氏扶著,最先最到了最中間的位置,其它人按照順序依次坐下。


    由於二房三房今天也是要招待客人的,就是大房的人住在這一桌上。


    林章入座後,不由自主的多看了慕歡顏幾眼,她一副安靜自若的樣子,真的很難想象她做過那些事,可是錦歌也沒有必要騙他,還是多相處些日子再說吧。


    吃飯的時候,慕歡顏也很少主動說話,隻是,這頓飯還沒有吃完,長公主突然來了。


    由於急著見慕歡顏,管家便將她領到了慈安殿。


    “參加長公主。”


    屋內的人全部起身朝她行禮,長公主揮手示意讓她們起身,直接對慕歡顏說:“你跟本公主走。”


    說完,長公主就轉身出了門,黃氏有些擔憂的看著慕歡顏。


    歡顏站起來,拍拍黃氏的手,示意讓她不要擔心,然後跟家裏人告個別,追著長公主而去。


    林慕氏覺得氣氛有點詭異,小聲地問老夫人:“歡顏會不會是得罪了長公主?”


    “應該不會,她之前跟長公主關係挺要好的。”


    “這我就放心了,看著長公主的樣子好像心情不大好。”


    “皇後娘娘身子不好,她興許是擔心娘娘的身體。”


    慕歡顏一路跟著長公主,出了慕府的大門,長公主還是沒有跟她說一句話。


    上了馬車,長公主對車夫說:“入宮。”


    慕歡顏這才開口問:“長公主,這麽晚進宮有何要事嗎?”


    “母後要見你。”


    慕歡顏關切地問:“皇後娘娘的娘子可有好些嗎?”


    “連阿木都說無法醫治,能好嗎?這一切可都是你惹的禍!”長公主瞪著慕歡顏。


    歡顏低下頭,不想解釋,事實上這件事情是很難解釋得清楚。


    長公主的心裏很糾結,她一直也是很相信慕歡顏,相信她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太子的事情,可杜皇後病重,的確是因為她查案查到了太子的頭上,然後杜丞相為了保護太子,認了這個罪,導致杜家分崩離析,外祖母去世,而打擊的杜皇後一病不起。


    “你難道不該給本公主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慕歡顏抬起頭,看向長公主,“長公主,對於上次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杜莞月的死是杜皇後向皇上進言讓我去查案的,而查案的過程中,我也不知道與太子有關聯,當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但是我心裏相信杜莞月的死與太子是沒有關係的,可你是否想過,是誰能把種種證據都放在東宮,東宮是什麽地方,平常的人能輕易進去嗎?你有想過真正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嗎?”


    “本公主知道你很聰明,很有智慧,你倒是會替自己開脫,但是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如果不是因為太子愛上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長公主哪裏有心思往深層的地方去想,她目前隻知道怨恨慕歡顏。


    “很多事,不是我能控製得了的,希望你能夠理解。”


    “本公主怎麽理解你,母後病重,太子因杜莞月的死受了重創,本公主的親人麵臨著種種危機,你可知道我現在心裏有多焦亂嗎?”


    她永遠都是一副泰山崩於眼前不急於色的樣子,好像什麽事都與她無關一樣,長公主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裏就更難受了,虧得太子在牢裏還是時時處處的為她著想,太子到底看上她什麽了。相貌,她比不上杜莞月。才藝,她也比不上杜莞月。身世,她更加的比不上杜莞月。


    “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長公主,你該想想是誰要加害太子殿下,如果這個人我們一直不清楚的話,太子他隨時隨地可能處在危險當中。”


    “你不是很聰明嗎?你告訴本公主到底是誰加害太子?”


    慕歡顏心裏是有猜測,可是她猜測的那個人是她猜測不起的,又沒有任何的證據,她是不可能告訴長公主的。


    “事關重大,恕我無能。”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夫說:“長公主,已到宮門口。”


    長公主拿著令牌從馬車的簾子裏伸出去,宮門口的侍衛朝她行了禮之後,便說了一聲放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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