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暗叫不好,如果被人知道公主病重,那公主的權利就會被皇上名正言順的收迴。


    這是公主用命換來,絕對不成。


    正好,阿夏走出來道:“公主正熟睡著,吩咐了誰都不可以打擾。”


    阿秋拔出佩劍,駕與傳旨太監的脖子上,怒道:“退出去,饒爾不死。”


    傳旨太監臉上流下冷汗,大著膽子道:“皇上讓咱家代看公主,秋侍衛這是做什麽?”


    阿秋冷聲道:“公主近日安寢不適,請公公出去。”


    傳旨太監笑笑道:“是是是,雜家在外院等公主去。”


    傳旨太監一等就是三日,也沒有等到樂華公主的召喚,看侍衛們的反應,他大概能確定了,樂華公主的確是病重了。


    金碧輝煌的皇宮裏,諸葛世華高興的不行。


    傅平君側身行禮,恭祝道:“妾身賀喜皇上。”


    諸葛世華笑得合不攏嘴來,“賞。”


    王慎言和年邁的傅丞相一同入宮,和諸葛世華商量著如何逼諸葛樂華將手裏的權利逼迴來。


    “事不宜遲,要是樂華公主病況好了,事情就不好辦了。”傅丞相沉聲道。


    王慎言點頭:“是也。”


    第二日,五十餘名官員跪於公主府,請公主還權於皇上。


    也有官員譴責樂華公主私自狡詔,根本沒有先皇封樂華公主為攝政公主一事。當今皇帝繼任的時候,已經過了弱冠年齡,如何需要攝政之人,更何況樂華公主年齡比皇上小,如何需要她來輔佐皇帝。


    且樂華公主蛇蠍心腸,實乃毒婦。


    不堪大任。


    “請公主遵從禮製,還權與皇上。”


    “請公主遵從禮製,還權與皇上。”


    “請公主遵從禮製,還權與皇上。”


    ……


    五十人其其唿道,接後,越來越多的百姓也開始跪下來。


    阿秋凝眉,看來皇上預謀已久了。


    宗政長離看著博古架上的那把佩劍,眼含冷色。


    樂華輕輕拉住他的手:“莫要動怒,我自有安排。”


    六月半,運河一處暴雨如注,雷電爆裂。


    南澤王與東盛王騎著馬,在黑暗的暴雨裏,眼神穿過寬寬的運河看那城牆。


    東盛王凝眉道:“這是本王打過的最難打的戰。”


    運河裏暗藏著機關,潛伏著比東盛還要厲害的水手。水上水下之戰,足足讓他們的過河計劃,延遲到現在。占領了又被打迴來,好不容易衝開一個關卡後,由於口子太小,過去的士兵有限,在那裏根本站不住手腳,屢屢受製於諸葛王朝軍。


    南澤王看著那河對岸的城牆,凝神道:“看來我們隻有換地方攻城了。”


    距離運河三百裏,有一處流勢就在南澤境內,隻是較為偏遠,軍隊周轉,也需一個月,但無法,隻得這樣了。


    兩軍調轉方向,往南澤東部而去。


    諸葛世華得到消息,大喜。


    諸葛樂華病重,前方大軍急需調令,此刻就是拿迴皇權的好時候。


    官員和百姓,跪滿了公主府四周,眾人唿:“請公主為國家著想,交還攝政之權。”


    “請公主為國家著想,交還攝政之權。”


    “請公主為國家著想,交還攝政之權。”


    ……


    皇宮裏也有許多官員進諫。


    “請皇上懲處樂華公主,延誤軍機,造成我軍損失慘重。”


    “請皇上懲處樂華公主,延誤軍機,造成我軍損失慘重。”


    “請皇上懲處樂華公主,延誤軍機,造成我軍損失慘重。”


    西京城裏,一聲爆裂的雷電聲,響徹整個天空。緊接著天色突黑下來,暗沉沉的看不清,暴雨如注。


    街上的雨水,像是小河一樣湍急流著。


    百官倔強跪拜,百姓齊唿公主還權,整個京城似乎都怨聲載道,說正午時分,天就黑了下來,是老天爺和諸葛王朝的先祖對膽大妄為的樂華公主不滿,這是降下預警。


    諸葛世華在百官麵前,麵露艱難之色,說出送樂華公主歸北寒的消息。


    一時間,朝堂上的一半官員都反對。


    另一部分則是齊唿君主英明仁愛。


    -


    離佛光寺甚遠的葵花林裏,阿梅依偎在遠山的懷裏,臉埋進他的脖頸當中,深吸一口氣,想要將他的味道帶進自己的體內,一輩子都忘不掉。


    遠山閉著眼睛打坐著。


    阿梅輕動身體,輕輕抬頭,悄悄瞧著他的眉眼。


    下輩子也記得,就好了。


    重新靠迴他的懷裏。


    她輕輕在他的懷抱裏挪動,似乎想要將自己揉進他的身體裏。


    他的暖暖懷抱,讓她還沒有離開就已經開始在眷念了。


    鼻息微沉,阿梅雙手攬上他的脖頸,身子向上,偏著頭慢慢吻上他的涼唇,接後是他深閉的雙眼。


    帳裏一毆春。


    事後,阿梅撫摸著他白皙的皮膚,溫潤的眼,高挺的鼻。


    輕聲道:“我是阿梅。”


    遠山看著帳頂:“我知道。”


    “我喜歡你。”阿梅眼也不眨的看著他。


    遠山不看她,低垂下眼眸,低聲道:“我知道。”


    阿梅眼眸輕閃:“那遠山喜歡我嗎?”


    遠山輕聲道:“阿彌陀佛,貧僧罪過。”


    阿梅忽笑,眼角流下淚來。


    看著他的那一雙眼睛,閃著最溫熱的神色。


    過了許久,阿梅靠在他的肩頭道:“遠山,我想吃點東西。”聲音弱弱的,似乎累到了極致。


    遠山睜開眼睛:“等著我迴來。”


    阿梅望著他的眼,笑吟吟道:“嗯。”


    一個時辰之後,缽中裝著素齋的遠山,手一震,素齋倒翻在地上。


    遠山似乎是不敢相信,艱難的朝著葵花林中,嘴角流血的阿梅,不可置信道:“為什麽,不等我。”


    阿梅第一次看見,他的臉上有了關心焦急她的神色,不由得一笑。


    這一笑,嘴角的血色流出的更多了。


    遠山將她抱了起來,喃喃道:“為什麽不等我,為什麽不等我!”


    藥是滅魂藥,人是再難見的人。


    她是他一個人的阿梅。


    遠山看著一直笑的阿梅,漸漸沒了笑容,她的眼睛逐漸合上,痛苦的大聲道:“阿梅!”


    遠山失聲,再也叫不出來。


    說好的要等他的,阿梅失言了。


    遠山額頭的青筋爆出,滿臉緋紅,內心無比痛苦,嘴大大的張著,就是喊不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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