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繡大早就將賈詡和法正二人找來,自然是商議昨夜甩甲,當張繡將昨夜之事簡單說了一遍之後,法正無奈一笑,說道:“主公曾經與賈長史說過謀士五境,乃是謀己、謀人、謀兵、謀國、謀天下。不過這馬小姐之事恐怕正無能為力。”


    賈詡聽得,亦點頭說道:“詡亦如此。”


    張繡聽得,奇道:“文和、孝直既然是謀士,豈會無能為力,這馬小姐之事不就是五境之中的謀人。”


    法正苦笑了一下,說道:“主公曾經有言,女子與男子是截然不同。不能以男子所思來猜度女子。利用馬小姐與馬休、馬鐵還有馬岱離間馬騰與韓遂,正自有良策。不過不能以武力來逼走這馬小姐,正是無能為力。”


    張繡聽得,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時賈詡說道:“主公其實不用為此事煩惱。


    張驂聽得,驚喜地問道:“文和有何策?”


    賈詡說道:“此事乃是因趙將軍而起。主公將此事交由趙將軍處理即可,至於馬小姐,隻安排人將其侍候好,飲食不缺就可以了。”


    張繡聽得,嘿嘿一笑,道:“文和果然深通謀己之道。好,這丫頭就交給子龍處理好了。孝直方才言有策可離間馬騰、弗遂,不知是何策?”


    法正笑了笑,說道:“此事易爾。據征西將軍傳來之消息,初春之後馬騰曾幾次邀韓遂出兵而遭拒,馬騰無法,隻能暫且按兵不動。想來當日之離間計已見成效。不過韓遂非輕與之輩,如若馬騰陷於絕境,韓遂深通唇寒齒亡之理,其麾下謀士成公英又頗有智謀,難保韓遂不會出兵相救,故此對付二人,還要進一步離間。”


    張繡聽得,問道:“孝直且細細道來。”


    法正笑道:“既然馬岱為趙將軍所擒之事已經被馬小姐他們知道。隻怕亦瞞不過馬騰。既然如此。就不必再封鎖消息,將此消息散播到金城,隻說馬岱平時之起居生活,主公如此善待於他,隻怕韓遂會以為馬岱已降。而後再將馬小姐住在宛城,與趙將軍互生情愫,就要結為姻親,兩位馬公子到洛陽親自考教趙將軍之事再傳播出去,此事其中真假難辨,由不得韓遂不疑。趙將軍乃是主公手下第一大將,隻要韓遂對此有一絲疑慮,以為趙將軍耍娶馬小姐,兩家有姻親關係,那麽此計就成,到時主公將馬騰逼入絕境,隻怕韓遂亦不會來救。”


    張繡聽得,大笑道:“好,孝直此計妙極,那丫頭既然送上門來,豈有不利用之理。昨夜她還自以為得計,哼,本將就要她知道自以為是的後果。”


    張繡又與賈詡、法正二人閑聊了一會。就見到外麵門房進來報道:“稟報大將軍,鍾太守求見。”


    張繡說道:“快請。”


    很快,鍾繇就進到廳中,行禮之後,自有下人奉上香茗。


    張繡問道:“元常平日公事繁忙,不知有何要事?”


    鍾數答道:“缺特來向主公稟報,去年長安之戰繳獲的三萬匹戰馬已經處理完畢,除卻補充了軍中老馬以及傷馬之外,再將劣馬送到司隸以為耕馬,剩餘二萬二千餘匹戰馬已經全數賣出,換來之糧食亦一一登記造冊放入各地糧倉之中。此次換來之糧食。可供司州以及南陽、漢中大軍一年用度,再加上伯侯傳來好消息,司隸各地春耕順利,主公明年就可大舉出征雍涼。”


    張繡聽得,喜道:“好,實在是妙極。不過戰馬皆販於哪幾位諸侯?”


    鍾繇早已記在心中,立即答道:“二萬二千餘匹戰馬,曹操要了五千匹,本來曹操還準備多要,以金相換,然辣謹記主公隻以糧換之言。曹操治內糧草亦緊缺,故此隻以換了五千匹戰馬。另外荊州劉表亦要了三千匹,江東孫堅要了四千匹。要得最多的卻是徐州,去年主公大軍出征長安,劉備奉旨征討袁術。不料呂布卻是偷襲了下邳,奪了徐州。如今呂布坐擁徐州,可謂財大氣粗,其自入中原之後戰馬亦得不到補充,故此要了戰馬八千匹。另外反被呂布收容,屯駐小沛的劉備亦湊夠糧食要了一千匹,另外有散餘的一千匹則是分成小批出售了,想來是山賊或是一些諸侯們秘密讓人購買。”


    張繡沉吟了一下,說道:“呂布要了八千匹戰馬,隻怕其麾下並州狼騎就能得到補充,當日呂布就是以並州狼騎幾乎將整個充州打下來,逼得曹操僅餘;城。如今狼騎重現昔日輝煌,曹操要取徐州,卻是難上了許多。”


    賈詡卻是說道:“僅兩虎相爭,就必有一傷。近日聞說淮南袁術正在整軍,準備出征徐州,袁術加入戰團,小沛的劉備亦必不甘心徐州被奪,徐州四雄博弈,隻怕難以在短期之內分出勝負,主公正好趁此機會西取雍涼。”


    張繡點頭說道:“文和言之有理。不過去年大戰,軍中厭戰,今年未必就能開戰,況且公明新兵亦未練成,混編大軍正在整增加戰力,糧草亦未豐,今年未必是開戰良機。”


    法正點頭說道:“主公所言甚是。今年還是先以修養為主。呂布、曹操新得戰馬,亦不可能在短期之內投入大戰。曹操不動,袁術隻怕亦不會與呂布硬拚,等曹操坐收漁翁之利,加之江東孫堅陽奉陰違。中原以及南方形勢。還是撲朔迷離,幽翼兩雄相爭,亦未分勝負。故此主公西征雍涼,亦不必急於一時。”


    張繡和賈詡聽得,同時點了點頭。計較已定,鍾繇又說道:“主公,南陽學宮已經修建好,蔡先生已經修書給各地名士大儒到南陽學宮講學,其中荊州名士龐德公、黃承彥、水鏡先生都已經答允下月中到南陽學宮開講,大儒鄭玄亦答允,隻不過其遠在徐州,到南陽尚需時日。”


    張繡算了一下日子,說道:“如今已經是月末,荊州三位名士下月月中前來。準備之事會否倉促?”


    鍾猜笑了笑,說道:“無妨,三個先生前來南陽之事與東觀、蘭台部分藏書對外開放之事早就傳開,隻不過蔡先生尚未對外公布,然而民間學子早…曉六各地學午早就上路。前來南來十天各方學甲好心八量講入宛城,聽諸位先生講學”


    張繡微笑著點頭道:“如此甚好。南陽學宮幹係重大,此乃是次講學,不容有失,元常務必多留意。”


    鍾猜應道:“缺明白。另外蔡先生想請主公在南陽學宮次開講之時主祭祀儀式。”


    張繡聽得,點頭說道:“此事自然無妨。”三人又閑聊了一會,才相繼離去。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間,就過了半月。這一日張繡正在府中後院看張泉、張雪練槍,懷中抱著小張鳳在逗著她玩,旁邊陳瑤和蔡琰一左一右地侍候著他,甚是愜意。


    突然間,後麵傳來一陣腳步聲,一人開聲說道:“伯淵如此愜意,豈不知荊州三位名士已經到了,快隨老夫去接他們。”


    張繡扭頭一看,見到正是嶽父蔡芭。連忙將張鳳交到陳瑤手上,向蔡笆行禮。蔡笆連連擺手,說道:“行了,不必多禮。快隨老夫來。”


    張繡無奈地朝二女一笑,跟著蔡芭立即出。


    驛館之中,蔡芭在為張繡介紹荊州三位名士。為一人,相貌並不俊美,皮膚甚黑,一眼看去就如一普通老農,隻不過其身穿儒服,頭戴峨冠,談吐不俗,自有名士氣質。此人正是荊州名士黃承彥,對於黃承彥,張繡卻知道他乃是諸葛亮的嶽父。並且有一個不漂亮但才智非凡的女兒。


    張繡對黃承彥行了一個弟子禮之後。蔡琶又介紹黃承彥身旁一人。隻見此人鬆形鶴骨,器宇不凡。哦冠博帶,道貌非常,通過蔡包介紹才知,此人就是有水鏡先生之稱的隱士司馬徽,也就是曆史上臥龍、鳳雛的老師。


    張繡對司馬徽的大名可謂如雷灌耳。對他行了一個弟子禮,又望見司馬徽身後跟著一名年約二十許歲的年輕人。見到張繡,行了一禮。張繡心中甚奇。耳馬徽見得。卻是笑道:“此是老夫弟子兄長,複姓諸葛,名謹,聽聞南陽學宮開講,特來一觀。”


    聽得這名年輕左就是諸葛謹,張繡心中甚是驚訝,諸喜謹竟然到了宛城,而且看他打扮,此時應該還未出仕。諸葛謹雖然不如其弟出名,但他和其弟諸葛亮、族弟諸葛誕並後人稱為諸葛家的龍、虎、狗,其中諸葛謹就是虎。從個人能力上來說。諸葛謹是文武雙全,從軍、出謀還是治政皆有建樹,而且為人圓滑,號稱東吳政壇不到翁。想到這裏。張繡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見過司馬徽和諸葛謹之後,蔡琶又為張繡司馬徽旁邊一人,隻見此人麵容清瘦,器宇不凡,身穿儒服,自有一股世外高人的氣質在,正是龐德公。對於龐德公大名,張繡亦是耳熟,他的侄子可就是鳳雛龐統。


    與三位名士見過禮之後,張繡和蔡邑卻是領三人去參觀新建好的南陽學宮,之後則是去已經放置於學宮之中,從東觀、蘭台救出的藏書。到得藏書室,三人連同諸葛謹拿著一卷卷孤本書籍細看,竟然都不願離開。蔡邑向著張繡笑了笑,說道:“伯淵。你有要事就先去忙吧,隻怕他們不到晚上不會離開的。”


    張繡笑了笑,說道:“當年嶽父隻怕亦是如此。”見得蔡笆微笑著點了點頭,張繡便說道:“既然如此,繡便安排人送上香茗吃食,嶽父就留在這裏陪著他們吧。”


    蔡包笑道:“這個自然無妨,伯淵自去吧。”


    自從四人見過藏書之後,直到次開講之日,四人都是早出晚歸奔走於驛館與南陽學宮的武書室之間。就連張繡數次想尋諸葛謹說話亦找不到時間。


    時間很快就到了南陽學宮次開講之日,這次開講時間暫定為七日。蔡笆、皇甫嵩、朱雋、龐德公、黃承彥、司馬徽、張魯每人講課一日。各地學子隻需要通過學宮大門的小小考驗就能到裏麵聽講,這考驗也很簡單,隻要讀完蒙學的,基本都能通過。


    而學宮開講之前,則要進行祭祀儀式,這些都是因循古法,張繡雖然身為祭祀儀式的主持人,然而他自穿越而來十多年,對於禮法也就隻知大概,至於祭祀如何進行,自然有蔡琶等人一一安排,並告知張繡。


    祭祀儀式當天,陽光燦爛,張繡等人身穿儒服,頭戴峨冠,眾人神情嚴肅。張繡登壇上香,念讀祭文。自有祭樂奏響,就不一一表述,隻知張繡祭過天地,拜過聖人,南陽學宮就正式可以開講授徒。


    張繡等人網入到學宮之中,不料有人開聲說道:“膘騎大將軍雖然身為朝廷重臣,又寫過《師說》以及《阿房宮賦》兩篇傳世之作,文才不凡。然而論到經學造詣以及聖人之言,隻怕未必及眾位大儒。南陽學宮雖然開講百家之學,但大將軍行主持祭祀之舉,未免有自領南陽學宮祭酒之嫌。竊以為以大將軍於經學及聖人之言上之造詣,未可為學宮祭酒。”


    張繡聽得,並未看向此人,而是先以目視鍾繇,鍾繇苦笑一聲”聲說道:“讓主公主持祭祀儀式。乃是蔡先生的意思,缺亦不好推辭。”


    張繡聽得小聲說道:“元常可是早就知道,主持祭祀者必是學宮祭酒?”見得鍾繇點了點,張繡說道:“嶽父與元常此舉,豈不是陷繡於難處。”


    正在張繡與鍾猜小聲說話之時。蔡邑已經開聲答道:“沒錯,南陽學宮祭酒正是有膘騎大將軍擔任。此舉非是大將軍以權謀私,而是老夫與皇甫公、朱公、張公等一致認為大將軍實至名歸。”


    此話網出,方才說話的那名學子就說道:“吾不服,大將軍雖然戰功彪炳,文才非凡,但擔當學宮祭酒一職卻是未能勝任。”此話一出,眾學子亦紛紛鼓噪。


    蔡包雙手虛壓,笑道:“既然如此。不若讓大將軍開講一課,聽過之後再作品評,若好,則大將軍擔任學宮祭酒。若是未能勝任,則學宮祭酒暫時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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