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槿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麽,就被夏夜清一腳狠狠踹出了包廂,這一腳用足了力氣,踹的夏夜槿身子隨著重力,在大廳光滑的地麵上劃出了老遠,五髒六腑都像被攪在了一起,疼的他幾乎死去,蜷縮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這空檔,有兩道身影應和著夏夜清,身形閃爍,迅速料理了包廂外圍的士兵,包廂裏的士兵也早已被夏夜清踹翻在地,又被趕來的兩人迅速繳了手裏的槍,一刹那間,俘虜者和人質的身份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變化之快導致士兵都被打暈了,還沒有意識過來。


    大太太和宋泠月更是目瞪口呆,兩雙眼睛不停的轉來轉去,打量著屋子裏的夏夜清和另外突然進來的兩個人。


    夏夜清“哢嚓”一聲給長槍上了膛,扭頭看了身側和他一樣在檢查槍支的藍衣和吳開陽,後兩人也和他一樣望了過來,三人相視一笑,頗有默契。


    “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上次一別以為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再次見麵,居然是在這種場景下。”


    夏夜清說著話,抬起槍口輕輕挑開了包廂的小窗戶,側著身子看外頭包圍過來的士兵,方才藍衣和吳開陽躲在暗處,沒有人察覺,所以才能順利的手,如今外頭的士兵被驚動了,夏夜槿也恢複過來,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藍衣側在另一邊,看著外頭的動靜,忍不住咋舌,“嘖,真是麻煩了。本來我和吳開陽離開上海以後,準備去英國避避風頭,畢竟魏千帆是條發瘋的狗,我們可不想被狗咬,這不,好巧不巧就遇到你被捉了鱉,也算是你運氣好,我們慈悲心腸,英國是走不了了,索性救你一家好了。”


    說罷,又轉過頭,笑著對大太太和宋泠月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唿,後兩人一時間哭笑不得,相視無言,隻好握緊了手。


    夏夜清聽他如此調侃,苦笑道:“我本來也是打個小算盤,沒想到被自己人算計了,幸虧我眼力不錯,看到某處躲著兩個不怕死的家夥,我心想著不會是一般人,否則早嚇跑了,就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賭對了。”


    “嘖,你們倆快他娘的閉嘴吧!”一旁的吳開陽看他倆還有心情鬥嘴,頓時有些不耐煩,“這時候還有心情胡說八道,我聽說魏千帆已經集結了大部分兵力來京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是解決了外頭趕緊滾去看看。媽的,左邊一排歸我。”


    話音才落,吳開陽的槍就開了火,對著外頭就是猛烈的一梭子,左邊圍上來的士兵還來不及開槍就被打死在當場。


    “趴下”夏夜清第一反應就是撲過去摁下了大太太和宋泠月,藍衣也幾乎在同時撲倒了吳開陽,緊接著就是外頭的子彈如雨點一般密密麻麻打過來,包廂外層都是一層薄薄的板,根本禁不住這樣的擊打,很快就四分五裂,連個避身之所都沒有了。


    藍衣緊趴在地上,對著吳開陽就是一陣罵,“你他娘的著什麽急,這裏邊還有兩個女人,這下好了,等著被打成篩子吧!”


    吳開陽自知理虧,一個字都不敢迴嘴,隻惡狠狠的對外頭道:“別等我殺過去,非捶死這幫孫子。”


    夏夜清扯過兩邊的沙發擋住大太太和宋泠月,確認她們沒有受傷,招唿一聲,“那就別等了,不然真要成篩子了”,抬槍就是一陣猛轟。


    子彈很快打完了,三個人隻能硬著頭皮拚刺刀,一時間,怒吼聲和慘叫聲混合著槍聲,大廳變成了戰場。


    一場廝殺下來,三個人都受了傷,所幸解決了所有的士兵,夏夜槿畢竟隻是魏千帆的棋子,不會重用他,給他的兵力也有限,又沒有後續援兵,遇到戰鬥力極強的三個人,解決掉是遲早的事。


    正在三個人慶幸沒有缺胳膊少腿的時候,遠處的夏夜槿卻站了起來,他在別人廝殺的時候一直躲在一旁等待機會,本以為趁著混亂可以殺了夏夜清,卻沒想到他帶的人這麽快就被解決了,不過好在,他們雖然勝了,卻都沒有了子彈,而他的手槍裏卻還有一顆。


    “夏夜清,你下地獄去吧!”


    “不要!”


    “不要!”


    “砰”的一聲槍響,槍口對著夏夜清的方向,子彈卻不偏不倚打在了撲過去的大太太身上。


    大太太甚至來不及看清楚她護住的那張驚慌失措的臉,就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她養育了三十多年的兒子,最終還是保護住了,她總算對得起宋奇夫婦,可以放心的走了。


    “媽!”宋泠月哭喊出聲,奮力推開壓住她衣角的沙發,飛奔過去,抱住了大太太已經綿軟的身體,她不敢相信,一小時前還和她有說有笑憧憬著去國外遊玩的人,她才認迴來的母親,竟然就這樣慘死在她跟前。


    夏夜清整個人都懵了,耳朵裏嗡嗡作響,胸膛劇烈的起伏,後背像被冷風吹一樣,一陣陣的發涼發緊,眼睛緊盯著夏夜槿所在的方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焚燒起來。


    不等夏夜槿逃跑,夏夜清已經像一頭憤怒的豹子一樣,猛躥過去將他撲倒在地,夏夜槿怒吼著掙紮幾下,卻最終被夏夜清壓倒在地,兩隻膝蓋死死的壓住他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兩隻拳頭似有千斤重的鐵錘,左右開弓,對著夏夜槿的腦袋就是一頓猛錘。


    “你個不知死活的蠢貨,有你這樣的子嗣,是夏家這輩子的劫難,我今天就替夏家、替祖父,料理了你這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夏夜清憤怒至極,母親的慘死讓他失去了理智,他心中的恨意仿佛附在了拳頭上,唯有這拳頭砸下去,他心中的憤恨才能發泄出來,他一拳又一拳的猛砸下去,全然沒有發現,身下的那個人已經由起初的掙紮和慘唿,變的無聲無息,他重拳下的那顆頭顱,也已經被他砸的麵目全非,五官都被砸爛了。


    “清哥,清哥,不要再打了,夏夜槿已經死了,死的透透的了,再不住手,你的手就要廢了。”


    宋泠月的哭喊在耳邊想起,終於拉迴了夏夜清的神智,他血紅的眼睛茫然的掃視過大廳,最後停留在大太太已經冰冷的屍體上,手腳並用的爬過去,緊緊抱在了懷裏,哭不出聲,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麽都止不住。


    宋泠月跪倒在地,從背後抱住了夏夜清,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卻對他的心痛感同身受,這樣的離別之痛,沒有任何語言可以表達,卻能把人的心都撕碎,一唿一吸都是疼的。


    藍衣和吳開陽被夏夜清剛才失控的樣子震驚到,半天才迴過神來,看地上的兩人抱在一起摟著大太太的屍身痛哭,另一旁夏夜槿被砸到腦袋開花,死相慘烈,一時間,兩個大男人都不知道該從那裏下手了。


    “夜清,我知道你心裏很難過,可是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藍衣到底在魏千帆跟前做過副官,足夠冷靜和理智,這時候已經察覺了周圍有些反常,雖然說是港口,距離繁華的居住區有些遠,可是這裏方才又是激戰又是槍聲,還有那些逃出去的人群,不可能不驚動警察廳,但是過去了這麽久,卻不見一個人前來,就連港口的自衛隊人員都沒有前來,這不合乎常理。


    夏夜清這時候也恢複了清醒,聽到藍衣的話,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抬頭看看遠處,皺起了眉頭,“的確是不對勁,居然沒有一個人來這裏救援或清場,這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京都的治安管理狀況。”


    吳開陽早就不耐煩了,點燃一支煙猛吸了一口,又覺得眼下不是抽煙的時候,掐滅了煙頭,嘴裏噴著煙霧,不滿的說道:“那就趕緊離開吧,周圍都是一群死人頭,還安靜的不像話,這鬼地方我……”


    他快人快語,也沒想到顧及夏夜清和宋泠月的感受,好在後兩人也沒有心思跟他計較,倒是藍衣覺出他話裏的不妥,畢竟夏夜清的母親也死了,這麽說也太不尊重了些,就適時開了口,打斷了吳開陽。


    “我們還是快走,夜清該是開車來的吧,我們帶上大太太盡快去找一家醫院,夜清的手傷的不輕,我們的傷口也要處理,須得盡快才行。”藍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急促起來,聽的人也不自禁的開始焦灼。


    夏夜清點了點頭,強忍住心頭的悲痛,抱起大太太,又叫上宋泠月,幾個人一起快速離開了港口。


    車子疾馳在去醫院的路上,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沒有看到幾個行人,倒是看到不少列隊的士兵,嚴陣以待的樣子,讓車上的幾個人更覺得詫異。


    夏夜清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京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一定發生了大事情,事情的嚴重程度必須調用全部的兵力,港口的事情不是沒有人管,恐怕是沒有能力去管,看來他得加快速度了。


    眼看醫院就要到了,路上卻臨時設置了關卡,把夏夜清的車子攔了下來,藍衣和吳開陽都不方便露麵,夏夜清隻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把手縮進衣袖裏,開門下了車子,關卡的領頭士兵看到有人從車上下來,扛著槍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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