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清穿著墨綠『色』的海關製服,金『色』的領花、袖紋和肩章,顯示他高貴的總長身份,腰上係著皮帶,長褲筆直,完美呈現出他健美挺拔的身形,腳上是一雙皮靴子,高大挺直的身板,神采奕奕,氣宇軒昂,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幾步走到宋泠月車前,一手摁在車門上,另一手敲了敲車窗,宋泠月隻好搖下玻璃。


    “夏總長,你有事嗎?”


    夏夜清蹙了蹙眉,這稱唿怎麽就改不了呢?伸手扯開車門,擠著她坐到了後座上,“你叫我什麽?”


    宋泠月歎了口氣,看來他是跟這個稱唿較真了,隻好再次改口,“哥哥,清哥哥,哎呀!你滿意了?”


    夏夜清一隻手搭在椅背上,呈半摟著她的姿勢,另一手撫『摸』著自己的下巴,壞笑著說道:“不是很滿意,如果能給一個吻,那就更好了。”


    司機在前頭聽著,暗暗捏了把汗,怎麽又是這位總長,又怕宋泠月吃虧,壯著膽子說了一句,“小姐,我們還要去八王山,時候不早了。”


    夏夜清人精似的,一聽這話就是在攆他,伸腿蹬在前座椅上,命令似的道:“你給我下去,讓我的人過來開車。”


    司機瞪了瞪眼睛,“那怎麽行,我家小姐在車上,我不能離開。”


    夏夜清懶得跟他解釋,身子前傾過去,伸手推開了司機位置的車門,一把將他推出去,另一手摁響了車喇叭。


    張副官果然從前頭車上下來了,走到還在發蒙的司機身邊,衝他擠了擠眼睛,“老哥,去那輛車上,這車我來開。”推了他一把,徑直坐上了駕駛位,“砰”關上了車門。


    司機還想再抗爭一下,抬頭看到前頭車上探出好幾個帶著軍帽的人,嚇得立即縮了脖子,乖乖的上了另一輛車。


    張副官啟動車子,迴頭憨笑了一聲,“姨太太,我們又見麵了。”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啟動,緩緩前行。


    宋泠月雙臂交叉擋在胸前,防備著夏夜清,沒好氣的對張副官道:“這裏可沒有你家的姨太太。”張副官笑笑不做聲,繼續開車。


    夏夜清硬擠到她跟前,擠的她躲無可躲,一手撐在她身側,阻止她往前傾,湊到她臉前,熱氣軟軟的撲在她臉上,“這就要跟我撇清關係了?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姨太太。”


    宋泠月渾身僵硬,緊緊的貼在車門上,低頭又低不下去,隻好垂下眼簾,低聲道:“可你忘了,你的姨太太已經死在那張訃告裏,早就沒有了。”


    夏夜清可不是一兩句冷話就能輕易打退堂鼓的人,鼻尖兒蹭了蹭她光潔的額頭,呢喃道:“你今天穿的衣服真好看,深藍『色』襯你的白皮膚,連衣裙的樣子可愛又優雅,附和你甜美的氣質,這顏『色』又不出挑,適合今天的場合,你真是聰明。”


    宋泠月側過頭去,冷淡的說道:“多謝誇獎,花想容做衣服一向講究,你太太不是也很喜歡嗎?”


    夏夜清聽她語氣裏有吃醋的意味,越發歡喜起來,這小妮子倔強又仗義,還能為綁架她的土匪求情,為人如此豁達,經營生意也有模有樣,真是愛極了她。


    低頭在她臉上輕啄了一口,“她喜歡是她的事情,我喜歡是我的事情,不允許嗎?”


    宋泠月蹙起了眉頭,“你的意願是你的事情,我有什麽允許不允許,你和你太太,又有什麽區別!”


    夏夜清又親了一口,“有區別,她是個女人,我是男人啊!這點你不是最清楚,如果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宋泠月吃了一嚇,這,也能證明?


    夏夜清顯然看穿了她的心思,輕笑一聲,攥住她的手摁在了自己胸口,“『摸』『摸』看,是不是跟你不一樣?”


    “呀!”宋泠月猛地縮迴手,身子又縮了縮,臉漲紅了半邊,“你無恥!”


    夏夜清唇角勾起來,大手伸到她纖腰上,把她往懷裏拽了拽,壞笑著道:“你再往後躲,車門就要被你擠下去了,你不想咱們兩個被甩出車子吧?來,往我懷裏躲,比車門子軟和,還很暖呢!”


    “你別靠過來!”宋泠月揮舞著小手推搡他。


    以前隻知道他威嚴嚇人,專橫跋扈,如今見他開始溫存,又耍起無賴無恥的這一套,十分的不習慣。


    兩人正鬧的厲害,車子緩緩停下來,張副官坐了一會兒,才提醒道:“總長,到了!”


    夏夜清還沒占夠便宜,不想這麽快就到了地方,頓時不滿的皺眉,伸手捶了他座椅一下,“你開這麽快做什麽?”


    張副官咧嘴,一臉無辜,“已經很慢了,您看粥棚的人,飯都吃上了!”


    “你……”夏夜清被噎了一下,“我這還沒……”


    宋泠月難得看他有吃癟的時候,“噗呲”笑了一下,伸手打開車門,趁他不備,匆忙跳下車,要離他遠遠的。


    夏夜清緊跟著跳了下去,為泄憤,重重關上了車門,把張副官嚇得一個哆嗦,無奈的搖搖頭,遠遠地躲開,生怕再惹到他。


    夏夜清的兵除了傷員已經送醫,其他的百十來人還留在粥棚等著,休整了這一夜,各個又恢複了神采奕奕,生龍活虎的樣子,見到他來,紛紛上前問好。


    夏夜清清點了一下,人都在,讓張副官把帶來的子彈分配下去,又交代了去山裏剿匪的事情,還著重說明,這次剿匪以勸說土匪改邪歸正為主要目的,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許開火。


    士兵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命令,但總長的命令他們向來隻會服從,絕不會反駁,齊齊應了,檢查了槍支裝備,隻等著一聲令下,向山裏進軍。


    夏夜清吩咐了士兵,去破廟裏找到了宋泠月,她正在跟聽差吩咐事情,讓他們把厚衣服發下去,天氣冷了,還想著要給他們尋個更暖和的住處。


    夏夜清斜倚在石柱子上,笑著對宋泠月招招手,“好月月,過來,跟你說個要緊事,你聽了準會喜歡!”


    聽差聽到這稱唿,抬眼看向宋泠月,有幾分不解,隨即又垂下頭去,主人家的事情,他作為一個下人不好多問,應了一聲,識趣的退了下去。


    宋泠月不情不願的走到距離他幾尺遠的地方,說道:“你說說看!”


    夏夜清不再打趣她,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道:“我已經跟總理商量好了,外頭的人,能去軍營的跟我走,其他的,總理負責安置,最遲下午就有人來,你可以不用擔心他們的去向了。”


    宋泠月臉上一喜,不自覺的上前了一步,他昨天的確說過這話,她還以為他不過信口一句,沒想他對這件事這般上心,竟然已經解決了,這的確是件好事,頓時覺得他也溫和起來,不再是從前那樣冷冰冰的。


    “夏總長,那真的是好事,我替他們謝謝你了!”


    夏夜清邁開長腿走到她跟前,彎下腰湊過去,笑道:“看來你是記不住我的話,既然要謝,我是想聽聽,是怎麽個謝的法子,但說幾句好話可是不夠的,畢竟我求總理批文,求了一上午。”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宋泠月立即高度緊張起來,要說謝,的確是應該的,這樣大的事,一兩句話的分量,的確也是不夠,隻好說道:“那我改日請總長吃飯吧!地方你來選。”


    夏夜清不滿的凝眸,“嗯?”


    宋泠月又反應過來,泄了一口氣,無奈道:“清哥哥,改日,我請你吃飯!”


    “好啊!日子我來定,眼下,辦正經事要緊。走,收服那幫土匪去!”夏夜清爽快說道,借著收服土匪的名義,光明正大牽著宋泠月出了破廟。


    山寨子裏,唐風準備了一天一夜,也沒見到有兵過來,還以為這次又不了了之了,暗笑這個所謂的夏總長也不過如此,跟那些當官的都沒區別。


    放鬆下來,準備痛飲幾杯,消一消心頭的火氣,酒壇子還沒打開,冬子就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大當家,不好了,一夥當兵的上了山。”


    唐風“咚”的放下酒壇子,抽出腰裏的手槍在手裏轉了轉,冷笑道:“那可是太好了,今天我就正式會一會這個夏總長,看看他有幾分血『性』。”


    夏夜清的隊伍還沒到寨子門口就停了下來,張副官帶著幾個人上前查探了一番,發現了幾處陷阱,還都是捕獲野獸用的舊法子,這都是他早年玩兒剩的,沒費多大力氣,就破壞了陷阱,招唿隊伍繼續前行。


    隊伍到達寨子門口,唐風早已在巡邏橋上等候,一身便利的行頭,頭上戴著一頂大簷帽,坐在橋欄杆上,一條腿支起來,正在把玩手裏的槍。


    “唐風,不,唐大當家,我們能談談嗎?”宋泠月走到前頭,對他喊了一聲。


    唐風掀開帽簷,眯著眼睛打量她一眼,哄笑一聲道:“呦!這不是我的壓寨夫人嗎?怎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想我了?”後頭的人跟著一陣『亂』笑。


    宋泠月當眾被取笑,瞬間漲紅了臉,不等她開口反駁,耳邊驟然響起一聲巨響,“砰”的一聲,一槍打在了唐風腿便,木頭欄杆打出一個洞,木屑都飛起來。


    宋泠月怔怔的轉過頭去,夏夜清還保持著開槍的姿勢,英俊的臉上泛起邪氣的笑,“原來你就是唐家的那個浪『蕩』子,五年過去,你倒是越發有出息了,還壓寨夫人,做你的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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