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不肯跟著他迴公館,夏夜清也不爭,帶著她迴了宋府。


    宋府的人都在等著宋泠月,看到她和小童爸爸都安全迴來了,還帶著夏夜清一起來的,眾人總算是放心了,不敢上去打擾她和夏夜清,各自迴了房間休息。


    宋泠月迴到臥室,本想去衝個澡,夏夜清卻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害的她想去又不敢去。


    “你不走嗎?”宋泠月問。


    夏夜清反鎖上門,坐到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宋泠月下意識的向後躲了一下,“你又要幹什麽?”


    夏夜清盡量讓自己的笑容溫和無害,“我不幹什麽,隻想抱抱你,可以嗎?”


    宋泠月半信半疑,總覺得他下一刻就要撲過來,小心翼翼的挪過去,坐在了沙發邊上,夏夜清大手一勾,把她結結實實裹進了懷裏。


    “對不起!”夏夜清突然說了一句,宋泠月一愣,隻聽他又說道:“我都知道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衝你發火,那天的事情是個誤會,我和於曼什麽關係都沒有。”


    宋泠月被他一說,又想起那天的情形,滿腹都是委屈,“真的什麽關係都沒有?那你為什麽抱著她?”


    夏夜清大手摁在她後腦,抵上她的額頭,認真解釋道:“於曼是風月女子,做事難免出格,我那天心裏有火,又喝了酒,存心想氣你,但我敢保證,我跟她絕對沒有親密接觸過,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宋泠月噘了噘嘴,離開了他的懷抱,小聲嘀咕道:“風月女子都和你是朋友,看來你的女『性』朋友真的很多。”


    夏夜清湊到她臉前,低低的笑,“你在吃醋?不過,我喜歡你為了我吃醋,隻要你別動不動就跑就行。”


    宋泠月伸出小拳頭捶了他幾下,解恨似的道:“誰跑了?明明是被你趕走的,你這個大壞蛋。”


    夏夜清握住她的小拳頭,低頭親了一口,百般討好,“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是壞蛋,最壞的壞蛋就是我了,今天晚上給你當牛做馬,由著你解恨,好不好?”


    宋泠月總算破涕為笑,夏夜清張開雙臂,心疼的把她攏入懷中,他不忍去想,她逃走的那天,到底難受成什麽樣子,一想到她哭了一路去找白秀林,他就難受的喘不過氣,他的女人,被他氣成那個樣子,還隻能去寄人籬下,他真是該死。


    “好月月,以後我再也不疑心你了,我要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


    “我也要對你好一點,更好一點。”


    兩人冰釋前嫌,夏夜清說盡了軟話,好容易才哄得宋泠月答應跟他一起洗澡,張副官就過來敲響了房門。


    夏夜清不耐煩的出了房間,反手關上了門,沒好氣的問,“到底出了什麽事兒,讓你也這麽『毛』躁起來?”


    張副官麵『色』十分沉重,壓低聲音道:“總長,總理出事了,迴府的路上遇到了埋伏,傷勢不輕。”


    “有沒有送醫院?”


    “沒有,傷勢過重,怕走漏消息,不能送醫院,京都能去的醫生都去了。”


    “你去安排車子,我馬上下樓。”


    夏夜清迴到臥室,宋泠月正在換睡衣,夏夜清笑笑,過去抱住她,柔聲說道:“乖寶貝,我要去辦點兒事情,你在家裏乖乖等我,好嗎?”


    宋泠月摟住他的腰,頭埋進他懷裏,“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有我在的地方,怎麽會有危險?”


    “好,我等你!”


    夏夜清低頭親了她一口,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宋府。


    車子一路疾馳到了總理府,總理府內外都有扛長槍的重兵把守,夏夜清下了車,總理府早有人迎了出來,帶著他去往總理的臥室。


    臥室外,夏夜滿正在走廊裏來迴踱步,看到夏夜清過來,招了招手,把他帶到了走廊另一頭。


    “哥,總理怎麽樣了?”夏夜清問道。


    夏夜滿眉頭緊鎖,搖了搖頭,“不太好,法國醫院和美國醫院的醫生都請了來,正在裏頭救治,但願有驚無險。”


    夏夜清抱著雙臂,倚在了牆上,臉『色』陰沉的嚇人,“是自己人,還是外人?”


    夏夜滿也緊挨著他倚在了牆上,語氣無比沉重,“內外都有,總理身邊的人被殺的所剩無幾,司機拚死護住了他,中了一槍,還有幾處刀傷。”


    “跟這次談判有關?”


    夏夜滿苦笑,“嗯!這次談判,德國人沒有占到便宜,自然也損失了某些人的利益,這次是總理,下次就是我了,不知道我有沒有這麽幸運,能不能活著迴來?”


    “你瞎說什麽?”夏夜清吼了一嗓子,“你們兩個老王八,誰都會死,隻有你們不會死,否則遺臭萬年的破事兒誰來做?”說完,氣哼哼的迴到了臥室門口。


    臥室的門打開,一個帶著口罩的法國醫生走出來,摘下了口罩,對夏夜清說了一句法語,夏夜清有用法語問了幾句,得知夏總理身體裏的子彈已經取了出來,刀傷也縫合了,隻是人還沒有清醒。


    夏夜清又問了幾句要緊的話,法國醫生說的連連搖頭,夏夜滿走過來,聽醫生說他們盡力了,剩下的要看天意,心裏頓時一沉,看來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糕。


    其他幾個醫生也陸續走出來,說的話基本是一樣的,夏夜清讓人把醫生安排到偏廳休息,他帶著夏夜滿推門進了臥室。


    臥室裏留了一個護士在守著,夏夜清和哥哥一進去,護士自動退了出去,在門外等候。


    夏夜清走到床邊,旁邊吊著輸『液』瓶,正在輸『液』,夏總理還在昏『迷』著,臉『色』白的嚇人,唿吸都慢了許多,夏夜清小聲喊了他幾聲,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夜清,別喊了,總理受了這麽重的傷,昏『迷』也是正常的,一切要等他醒來再做打算。”夏夜滿勸阻道,拉著他到沙發上坐下。


    夏夜清盯著昏『迷』的夏總理,目光出神的問道:“我認識的那位薑院長,懂一些宮廷秘方,或許能有作用,我已經讓張副官去接他了,很快就到。”


    “安全嗎?這個時候可不能出半點差錯。”


    夏夜清點點頭,“放心,沒有把握的事,我也不會做。”


    “好,那等一下就試試吧!”


    說完這句,兄弟倆再無話可說,屋子裏的氣氛沉重的嚇人,兩人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如果總理出了事,夏夜清的海關總長之位保不住不說,就連夏夜滿的外交總長也岌岌可危。


    沉悶因為薑院長的到來被打破,他帶著『藥』箱進了臥室,直奔夏總理的床邊,打開『藥』箱,取了幾個瓷瓶,一一擺在床頭,查看了一下夏總理的傷勢,取出『藥』,塗抹到幾處刀傷上,唯獨槍傷的傷口沒有碰。


    塗抹完『藥』,薑院長收好『藥』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起身說道:“夏總長,總理身上的刀傷應該沒有大礙,這槍傷,他們清理傷口,也做的十分到位,外部是沒有更好的處理辦法了,我會配置一些內服的『藥』,增強總理身體的抵抗能力,這一關,隻能硬扛過去。”


    他這樣說,夏夜清知道,表麵上能做的也就如此了,點了點頭,帶著薑院長出了臥室,引著他去了一間空房裏,關上了門。


    “薑院長,我知道你是個盡心盡力的人,可是我也知道,皇宮禦醫也不止這麽點兒本事,你祖上幾代都是禦醫,你可別跟我藏私。”


    薑院長為難的搓了搓手,“總長,好『藥』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我倒是知道一個方子,隻不過,有兩樣東西,不好尋找。”


    “你說,我去找!”


    薑院長湊在夏夜清跟前,小聲交代了兩句,夏夜清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你放心,最遲明天,我就能交給你,不過,你今夜怕是要留在這裏了。”


    “總長放心,我知道輕重,總理傷情穩定之前,我會留在這裏。”


    宋泠月一直等到深夜,也沒等到夏夜清迴來,最後實在等不住,歪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白秀林打了電話過來,詢問她去金凱門的事情,宋泠月怕他也會阻攔,隻說自己是去玩兒的,隨口敷衍了過去。


    掛了白秀林的電話,宋泠月又給夏公館去了個電話,公館的人卻說夏夜清自昨天出了門就沒迴來,也沒有留消息,不知道去了哪裏。


    宋泠月一整天都惴惴不安,擔心夏夜清又去冒險了,卻偏偏找不到一個人來問,隻能獨自掛心。


    白秀林撂下電話,悶悶不樂的去了飯廳,蘇寒夜正在等他吃飯,看他沉著臉,開口問道:“問過了?她跟你說什麽?”


    白秀林坐到飯桌旁,拿起筷子,卻沒有去夾菜,問他道:“寒夜,你說,小月真的是去那裏上班了嗎?她要工作,為什麽不來找我,偏要去那裏,還要撒謊?”


    蘇寒夜夾了一筷子菜,送到了白秀林的碟子上,漫不經心的說道:“警察廳有什麽地方能要一個女孩子?她找你,你不也無能為力?”


    白秀林頹然的癱坐在椅子上,“是我無能,如果我有能力,就能給她安排一份好的工作,也不至於讓她去那種場合了。”


    “你啊!”蘇寒夜歎了一口氣,指了指他,“不是你的問題,你放眼去看看,這外頭有多少職業女『性』?出來工作的,大多是生活所迫。小月的出身,不可能去做一個女傭,更不可能去做沒有臉麵的事情。”


    “自食其力,總好過仰人鼻息,在金凱門彈鋼琴,我倒覺得正經多了,也隻有你才會覺得那是不正經的地方。”


    白秀林夾了一個包子送到他嘴裏,沒好氣的道:“你以為人人都能跟你一樣強?還自食其力,吃你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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