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宋泠月都不知道是怎麽講完的,腦子裏一直想著宋江月的話,渾渾噩噩的迴到家裏,夏夜清已經迴來了,正在書房跟張副官商量事情,她不好去打擾,就窩在臥室的沙發裏等他。


    夏夜清從書房出來,天已經黑透了,去臥室叫宋泠月吃晚飯,見她神情木然的蜷縮在沙發裏,心裏“咯噔”一下,看來又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然,宋泠月第一句話就問他,“夏夜清,我家裏的房子是不是你讓人查封的?你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或者說,你還有多少事在瞞著我?”


    夏夜清斜倚在衣櫃子上,抱著雙臂打量宋泠月,這個小妮子怎麽迴事兒,最近怎麽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她。


    “好月月,你告訴我,你又聽誰說的?”


    宋泠月也不看他,執意問道:“你就說有沒有?”


    “有,是我幹的,我就是為了讓你沒地方住,這樣才好讓你住到我這裏,才能讓你對我寸步不離。”


    宋泠月沒料到他這麽坦然,真是『摸』不透他的套路,本來還打算跟他質問一番,想了一肚子的話,竟然用不上了。


    腦子裏醞釀了半天,說,“那你把房子和我家的工廠都給解封了吧!至於你贖迴工廠的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


    夏夜清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行,至於原因,我不會告訴你,你就乖乖聽我的,我都是為了你好。”


    宋泠月不想在氣勢上落了下風,站起身走到他跟前,仰頭凝視著他道:“你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都是為了你自己,如果是為了我,為什麽不跟我商量?”


    夏夜清一手『插』兜,好笑的看著她,小小的人兒,還想嚇唬他,真是自不量力,“我要是跟你商量,你會同意嗎?”


    “我……”宋泠月攥了攥拳頭,“我當然不會同意,我有我的自由,你憑什麽要控製我的行動?”


    夏夜清直起了身,高大的身材,無形中給了宋泠月壓迫力,她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夏夜清步步緊『逼』,直到把她『逼』到牆角,退無可退,一隻手撐在牆上,把她圈在身前,低頭往她臉上吹了一口熱氣。


    “小東西,誰讓你這麽跟哥哥說話的?想找教訓嗎?”


    宋泠月矮身想從他臂彎下逃出去,夏夜清長腿一伸,擋住了她的去路,右邊有胳膊擋著,左邊有大長腿,躲不過去,抱住雙臂護住了胸口。


    “你少嚇唬人,我知道你強橫慣了,但是我告訴你,這件事我絕不退讓,我不能讓我的家人流落街頭,宋府必須解封。”


    家人家人,不用問,又是宋江月找了她,夏夜清恨的牙癢癢,不是嚴熠就是宋江月,要麽就是她那個煙鬼二叔,宋泠月什麽時候也能這麽護著他?


    氣『性』上來,一拳捶在牆上,張口吼了一嗓子,“宋泠月,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聽話?我說過,讓你跟他們少來往,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宋泠月被他這一嗓子給嚇住了,下意識的縮著脖子躲閃了一下,這下徹底惹惱了夏夜清,原來在宋泠月心裏,他始終是個惡棍,一舉一動都帶著威脅,都帶著恐懼。


    “我告訴你,想要解封,不可能!你最好跟你那些個家人撇清關係,把學校的工作也給我辭了,乖乖的、老老實實的待在我身邊,再惹惱了我,信不信我送他們去見你祖宗?”


    宋泠月呆呆的看著他,原來他狠毒起來是這個樣子,六親不認,狠辣無情,原來傳聞中的那個夏二爺,是真的可怕,真的狠毒,他從來都不溫柔。


    “夏夜清,算我看錯了你,如果你要動他們,就先殺了我好了,反正你欺騙、搶奪,無所不用其極,我不過是你買來的,也是鬥不過你,你跟那些紈絝子弟沒什麽兩樣。”


    夏夜清漆黑的眸子閃了閃,宋泠月這番話,真的傷到了他,原來他從來都沒有走進過她心裏,她說的那些動人的情話,或許不是愛,隻是對他威嚴的屈服。


    咬了咬牙,伸手捏住了她的臉頰,俊臉湊到她臉前,惡狠狠的道:“你再說一遍!”


    宋泠月被他的手捏的泛起了淚花,卻不肯服輸,倔強的說道:“你跟那些人,並沒有什麽不同,你愛的不是我,你愛的隻是權勢給你帶來的滿足感,你愛的是你自己。”


    夏夜清氣的五髒六腑都絞疼起來,這丫頭,太不懂他的心思了,生怕一個忍不住掐死她,攔腰將她抱起來,扔在了大床上,不等她起身跑下來,邁開大步出了臥室,將門從外頭反鎖起來,想逃,做夢。


    張副官和春桃都聽到了他們的爭吵聲,一直不敢進去勸,站在走廊裏聽著動靜,萬一有不對,他們也好衝進去挽救。


    兩人正急的不知如何,見到夏夜清氣衝衝的出來了,還反鎖了門,急忙迎上去勸和,“總長,別生氣,宋小姐隻是小孩子脾氣,過一會兒就好了。”


    夏夜清提高嗓門吼了一句,“就是我他娘的給慣的,我告訴你們,從今天開始,誰敢讓她走出公館一步,我弄死他。”甩手進了書房,重重的摔上了門。


    張副官跟在後頭進了書房,夏夜清又坐在椅子上開始抽煙,唿哧唿哧的吐著煙圈兒,看來氣的不輕。


    “總長,你聽我一句勸,宋小姐是個女孩子,你不能動不動用對付男人那一套對付她,那樣隻會適得其反。”


    夏夜清抽了一支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煩躁的抿了抿頭發,不耐煩的說道:“別跟我說這些了,我什麽好的都對她使了,可人家根本不稀罕,隨便一個人,三言兩語就能讓她跟我對著幹,我也算是下賤夠了。”


    張副官也不好再說什麽,他這個脾氣一上來,誰也勸不動,隻能讓他自己冷靜。


    夏夜清氣息緩過來,想著剛才的事情心煩,把話題轉到了別的上頭,“龍生那邊怎麽樣了?姓魏的上次弄了一批火器,讓他打探打探,想辦法給他撬了。”


    “龍生辦事很穩妥,姓魏的沒有懷疑,上次收的那幾個老商戶的廠子和貨船,姓魏的也都交給了龍生,至於那批火器,姓魏的藏的嚴實,還沒找到。”


    夏夜清舒展了一下筋骨,思量著道:“這可不行,蘇寒夜還不知道貓在哪裏盯梢,要是被他弄走了,我們這些日子就白忙活了。”


    招了招手,讓張副官湊到了跟前,對他秘密叮囑了一番,“你這樣,你告訴龍生……”


    張副官聽的連連點頭,等他說完了,笑著打趣道:“總長,你要是把這樣的心思用在哄宋小姐上,那就事半功倍了。”


    夏夜清笑罵了一句,“這能一樣嗎?她是我的愛人,我能這麽算計她嗎?”


    張副官咧咧嘴,“你算計的還少嗎?”


    “滾滾滾!”


    “得嘞!”


    宋泠月在裏頭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人應一聲,她晚飯沒吃,又和夏夜清吵了半天,又累又餓,倚著門癱坐在地上,心裏委屈,埋頭痛哭起來。


    正哭的起勁兒,外頭春桃敲了敲門,“小姐,二爺讓給您送了飯菜,我打開門,您可不許跑,二爺說了,您要是跑了,他把我脖子擰三圈兒。”


    宋泠月哭的更厲害,往裏挪了挪身子,讓春桃把門打開了,春桃也是哭喪著臉,看來被夏夜清給嚇得不清,不好為難她,接過飯菜,乖乖的進了屋子,春桃照舊把門鎖上,拿著鑰匙走了。


    春桃把鑰匙交還給夏夜清,夏夜清問她,“飯菜送進去了?她鬧沒鬧?”


    春桃又看不慣他了,黑著臉說,“沒鬧,哭的厲害,眼睛都腫的跟核桃一樣,飯菜拿進去了,二爺,您要沒別的吩咐,春桃先下去了,給小姐準備明天的早飯。”


    夏夜清沒理會她失禮的態度,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手裏轉著臥室的鑰匙,默默地思忖著什麽,看來今天晚上,得晾一晾這隻小綿羊。


    第二天一早,宋泠月還沒醒,夏夜清就打開臥室進去看她,昨夜的飯菜一口都沒動,原樣放在桌子上,看來她在拿自己的身體賭氣,忍不住一陣心疼,又暗暗罵自己下賤,才要狠下心,才過了一夜,又不舍得了。


    宋泠月睡衣都沒換,蜷縮在被子裏,長長的頭發散在枕頭上,有幾縷散落在臉頰上,夏夜清伸手給她拂去,大手溫柔的扳過她的身子,細細的打量她,晶瑩如玉的臉龐,緊閉的睫『毛』,挺翹精致的小鼻子,殷紅的小嘴兒,越看越愛不釋手。


    既然昨夜沒有吃飯,那就喂她點兒別的東西好了,總之不能讓他的心肝寶貝餓著,他自己也餓壞了,一夜沒吃,就餓的抓心撓肝,必須趁這個時候補迴來。


    動作輕柔的脫去她的衣服,把她抱在身上,溫柔的忙碌起來,宋泠月被他弄醒了,嗅到他的氣息,氣惱的撲打起來。


    夏夜清親吻著她的耳垂,大手掐住她的腰,不讓她身子離開,灼熱的語氣燙的人發暈,“乖寶貝,我餓了,我要吃大餐。”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淹沒了她所有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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