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從車被『逼』停,又見到穿官服的夏夜清兇巴巴的走來,就知道自己沒活路了,拿著一個蘋果擋在跟前,給自己壯膽兒,死活不肯下車。


    夏夜清臉都黑了,把司機趕下車,扯開衣領子,直接跳上車,把她壓在了後座上,咬著牙,惡狠狠的道:“誰讓你去那麽遠的?誰又讓你這麽晚迴來的?”


    宋泠月哆嗦了一下,把蘋果遞給了他,“今天新摘的,你嚐嚐,可甜了。”


    夏夜清揮手把蘋果打了出去,“少來,蘋果賄賂不管用,想讓我消氣,隻有拿你賄賂了。”低頭親了一口,不管不顧的就扯她的衣服。


    “不行,這是路邊,還是車上。”


    “幾輛車在外頭圍著,誰也看不到,我保證,他們連聽都不敢聽。”迫不及待的,說話速度都快了幾倍,手上的的動作更快。


    “夏夜清,你、你快住手,你無恥!”


    “你說的都對,我是無恥的混蛋加流氓,不,這個時候,我是一頭饑餓的野獸,我要吃我的小綿羊,嗷嗚!”


    宋江月租的房子不能住了,請了一天的假,一大早就搬了家,搬到了稍遠些的地方,隻是環境不大好,房租便宜,住的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雖然心裏老大的不樂意,為了安全起見,也隻能暫時忍著。


    嚴熠忙活完銀行手頭的事務,總算想起了宋江月,她已經幾天沒找過他了,以前總是煩她的糾纏,現在她不來了,心裏反而空落落的。


    沒辦法,叫司機開上車,去了宋江月住房一趟,去了又發現,她已經搬走了,周圍的住戶也都搬走了,說房主換了人,房子不再外租了。


    嚴熠心裏犯起了嘀咕,難道她真的決心和他一刀兩斷了?這可不符合她一貫溫順的『性』格,倒是和宋泠月有幾分相像了。


    開車迴到銀行,往白府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宋泠月,順便打聽一下宋江月的新住所,白府的人又說宋泠月不在白府住,迴了夏公館。


    嚴熠心裏這個氣,合著宋泠月又跟夏夜清在一起了,不死心,硬著頭皮往夏公館去了電話,好巧不巧,接電話的竟然是夏夜清。


    夏夜清一聽是嚴熠,就知道他是奔著宋泠月來的,故意吊著他,“嚴熠啊!你怎麽有心情給我打電話了?”


    嚴熠一聽到夏夜清的聲音就頭疼,沒好氣的說,“夏夜清,少說廢話,我知道月月在你公館裏,我有話問她,你讓她接個電話。”


    “嗬嗬!”夏夜清怪笑了一聲,“指使我也這麽理直氣壯,真是當少爺當慣了,以為誰都是你的下人?找好月月是嗎?她在午睡,我也要陪她午睡,你有話,我幫你轉告啊?”


    嚴熠恨不得隔著電話掐死他,咬牙切齒的道:“夏夜清,你不要欺人太甚,就算你霸占了月月,也得不到她的心,你不要白費力氣了。”


    夏夜清手肘支在櫃子上,一貫懶散的語調,“我要她的人就行了,人在這裏,心還能跑遠?我的力氣都用在床上,不像你,都用在嘴上。”


    嚴熠氣的撫額,連罵了幾聲,“夏夜清,你這個混蛋,混蛋!你別太得意,總有你吃癟的時候,你等著看。”


    夏夜清依舊懶懶的語調,“那我就等著!你是繼續跟我打嘴仗,還是放我迴去睡覺?好月月被我慣壞了,沒有我,她睡不好。”不等嚴熠說話,嗤笑一聲,撂了電話。


    嚴熠聽著話筒裏傳來“嘟嘟”聲,氣的五髒六腑都燒起來,這個夏夜清,簡直不是個東西。


    撂了電話,悶悶的往辦公室走,腦子裏突然一閃,想起什麽,夏夜清這個時候還在家裏睡午覺,看來這海關總長當的夠滋潤的,拿著上頭的俸祿,懶怠政務,好,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等著瞧。


    走到辦公室門口,裏頭坐著一個人,推開門一看,是嚴煊,跟前的茶幾上放著一籃子蘋果,看來是果園新摘下的。


    “哥,你怎麽來了?家裏的果園子豐收了嗎?”嚴熠打了一聲招唿,從籃子拿起一個蘋果,用手絹擦了擦就要吃。


    嚴煊起身把蘋果搶了過來,又放迴了籃子裏,一本正經說道:“這蘋果不是給你的,我先去了家裏,帶了幾籃子,叔父說,讓你把這一籃子給董家送過去。”


    “什麽?給董家送去?”嚴熠來了脾氣,“我不去,要去你去,再不然,讓家裏派人去,總之我不去。”


    嚴煊扶了扶眼鏡,把籃子提起來遞到他手裏,“我勸你還是去,叔父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你不去,今天家裏就安生不了。”


    “我……”嚴熠擰了擰脖子,最終還是沒說出狠話來,垂頭喪氣的接過了籃子,“好吧!我這就去,你在這裏等著我,等我迴來一起迴家。”


    嚴煊點點頭,臨出門,又叮囑了一句,“你別交給人家家裏的下人就迴來,怎麽也要親自交給主人。”


    嚴熠黑著臉迴了一句,“知道了。”


    這天一早,宋江月還沒起床,房門就被人敲響了,大院裏住著好幾戶人家,她不敢穿著睡衣出去,匆忙換好衣服,起身打開了屋門。


    一個蓬頭垢麵的『婦』女,穿著一身洗的變了樣的舊旗袍,抱著一個孩子站在外頭,孩子同樣邋裏邋遢,身上還有一股怪味兒。


    宋江月皺了皺鼻子,沒好氣的問道:“你有事嗎?”


    『婦』女張嘴一口大黃牙,輕浮的語調,“小姐,睡到這個時候還不起床,看來,昨天晚上沒少接客啊!”說著話,一手推開宋江月,抱著孩子就往屋子裏走。


    “喂,你幹什麽?怎麽能這樣硬闖呢?”宋江月惱怒起來,伸手要推她出去。


    那『婦』女臉皮著實有些厚,絲毫不在意主人的不滿,打量著收拾的整齊的屋子,嘴裏嘖嘖有聲,“別喂喂的,叫我紅姐,你這屋子收拾的不錯,你模樣長得也好,又幹淨,看來價錢很高吧?”


    宋江月聽不懂她的話,一手叉腰站在門口,沒好氣的說,“請你出去,再不出去,我要喊房東過來了。”


    紅姐笑了笑,繼續環視,孩子的手也在屋子的垂紗上『摸』『摸』抓抓,粉白的垂紗『摸』出好幾個髒手印兒。


    “你想叫就叫,昨天晚上他還是在我的房裏過的夜,我才不信他會向著你。”


    宋江月一聽傻了眼,原來這人是個“條子”,看她的年紀和姿『色』,應該是不吃香了,還帶著個孩子,所以就在家裏盤窩,廉價出賣,換錢混日子,聽她話裏的意思,應該是把她也當成了這種人,心裏暗暗後悔,不該匆忙搬到這種地方。


    紅姐掃了她一眼,看她柔柔弱弱,好欺負的樣子,越發趾高氣昂起來,“你借我一件好看的衣服穿,我今天要出個局,是個大官人,沒有像樣的衣服了,順便,幫我看一下孩子。”


    宋江月看她的樣子就是在撒謊,她這樣的,有錢的誰會找她,借給她衣服,多半也是收不迴來的,橫了她一眼,冷冷說道:“我是正經上班的,沒有你要的那種衣服,也沒有功夫給你看孩子,請你離開,我要梳洗一下上班去了。”


    紅姐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正經上班的人會住在這裏?你去打聽打聽,這周圍的院子裏,那個女人不是吃這碗飯的,裝什麽正經。”


    宋江月委屈的眼淚直在眼裏打轉,吵是吵不過的,看來不給她些東西,她是不會走的,從衣櫃裏找出一件她不穿的衣服,隨手丟給了她,“拿上走,不需要還了,以後也不要再打擾我。”


    紅姐拿上衣服還不肯作罷,頭伸到衣櫃跟前去打量,一眼看到一條西式的洋裙子,雖然這個季節穿不了了,來年穿卻是可以的,伸手勾了出來。


    宋江月伸手去搶,她一個女孩子,自然不是紅姐的對手,被她一把推了個趔趄,搶過衣服,得意洋洋的離開了。


    宋江月“咣當”關上屋門,又『插』上門閂,依著門框吧嗒吧嗒掉眼淚,走到哪裏都有人跟她作對,難道她就這麽好欺負嗎?


    哭了一氣,外頭紅姐又在敲門,宋江月隔著門縫看了一眼,這會兒的功夫,她已經收拾利索了,穿著她給的那件衣服,倒是比剛才幹淨利爽了許多,隻是姿『色』平平,配上一口大黃牙,怎麽都不好看。


    “我說小妹妹,不過就是件衣服,你至於哭哭啼啼的嗎?”


    宋江月隔著門吼了一句,“滾,搶了東西還不罷休,你還想怎麽樣?”


    紅姐攏了攏頭發,蹬了蹬腳上已經掉漆的高跟鞋,慢條斯理的說,“我不跟你計較,姐姐我忙著掙錢,你想哭就哭吧!要是有功夫,替我看看孩子,我先出去了。”扭著小腰出了院子。


    宋江月看她走遠了,進屋洗了把臉,又換了件衣服,提上手袋出了屋子,院子裏站著幾個看熱鬧的,她低著頭裝看不見,匆匆去了洋行。


    到了洋行,經理看她臉『色』不太好,也沒讓她站櫃台,尋了個由頭,讓她在後頭盤點貨物,比前頭輕省些。


    宋江月心裏悶得難受,想來想去,決定給嚴熠打一個電話,如果他肯幫忙,事情應該會好轉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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