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恩一臉奇怪。


    “哎呦,我的天使大人,這種問題你為什麽要問我?


    你都已經抓住他了,直接審不就好了?”


    “他不肯說!”


    “他不肯說?”範恩瞪大眼:“就因為這個?


    他不肯說,你就躲掉他的手,躲掉他的腳,再挖掉他的眼睛,他不就說了?”


    範恩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天使大人這麽心善的嗎?


    究竟是他不肯說,還是大人心疼,舍不得讓他說?”


    然德基爾並沒有動怒,他一伸手,一道光芒打在墨菲斯托身上。


    如同一層偽裝被撕開一樣,真實狀態的墨菲斯托展現在範恩麵前。


    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像被幾十隻鬣狗撕咬過一般。


    看的範恩倒吸一口涼氣。


    老墨!


    我小瞧你們天堂人士了!


    老墨之前似乎被封印了聽覺和視覺,此時眼慢慢有了焦點。


    看見範恩的臉龐,大叫:“範恩,殺了我!


    你個小雜碎,王八蛋,婊子養的,有本事你殺了我,我告訴你,你就是一個……”


    範恩見狀,從酒桌上拿起一個酒瓶,硬生生塞到老墨嘴裏。


    瞬間,他就不出聲了,隻有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盯著然德基爾和範恩。


    “老墨啊,實話實說,真不是我不幫你。


    實在是我沒法管啊。


    你現在落在堂堂天使手裏,我哪敢殺你?


    這一切都跟我沒關係嘛!


    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麽原則性的矛盾,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


    但是,你想我幫你解脫,對不起,沒這個能力!”


    然德基爾冷眼看著範恩:“我已經試過很多種手段,全都沒用。


    所以,現在告訴我,你究竟知道些什麽,隻有這樣,我才有逼他說出實話的可能!”


    範恩盯著天使看了一會兒,忽然一笑:“其實,我對審訊這事兒頗有心得。


    不如你把他交給我,我保證把他榨的幹幹淨淨,到時候你想知道什麽都行!”


    “不行!”


    然德基爾果斷的拒絕:“我不能把他交給任何人。


    再說,沒有我維持神力限製他的能力,他極有可能從你手裏逃跑。


    我不能冒這個危險!”


    範恩搖搖頭:“既然天使大人這麽信不過我,又何必來找我問話呢?


    你直接把他帶迴去交差不就好了,你沒辦法讓他開口,難道上帝還沒辦法讓他開口嗎?”


    然德基爾臉色平靜:“我是聖凡岡薩事件的一份子,如果這件事出了什麽問題,我當然要承擔那一份責任。”


    “你隻是一個執行者,又不是決策者。


    你已經把你看到的事情如實向上帝做了匯報,這件事你有什麽責任呢?”


    “如果我看到的不是真相呢?如果我沒有發現墨菲斯托布下的那些陰謀呢?


    我當然有責任。


    我是上帝的眼睛,沒看清楚真相,就是責任!”


    範恩敬佩的看著他:“大天使一番話,讓我幡然醒悟。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我知道的一點信息全都告訴你吧。”


    範恩聲音低沉了一些。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我帶著巫心魔——也就是這位地獄領主的兒子。


    一起去完成聖凡岡薩契約。


    我萬萬沒想到,那與我交好的巫心魔竟然背叛了我,他打算吸收惡靈,強大自身。


    以此作為重返地獄,弑父奪權的資本。


    但是幸好,我身邊還有兩個好朋友,他們使用地獄之火擊敗了巫心魔,淨化了惡靈。


    我不計前嫌,把重傷昏迷的巫心魔帶迴去,為他療傷。


    後來,他跟我說,他在與惡靈們合為一體的時候,感受到了一些破碎的畫麵。


    但是其中大多數都記不清了。


    隻有某年某月某日,一個聖潔的不像人類的人來到了聖凡岡薩。


    還有某年某日,一個黑西服的老人來到聖凡岡薩,他拜訪了那名聖潔之人。


    後來,一個可怕的流言開始在聖凡岡薩傳播……


    再往後,瘋狂的聖凡岡薩迎來了一位天使。


    而後,就是上帝瘋狂的報複……”


    然德基爾很安靜。


    範恩停頓了一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用我多說,你很清楚。”


    然德基爾迴頭看了一眼:“所以你覺得,聖凡岡薩那件事,完全是墨菲斯托的一個陰謀。


    他蠱惑了民眾,他才是罪魁禍首?”


    範恩撇了撇嘴:“我沒覺得任何事情,這些都是你的猜測。


    我隻是把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告知了你。”


    然德基爾眼中帶著思索之色。


    “嘿!”


    範恩叫醒了他:“現在我已經把我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了你。


    我沒什麽價值了,你能離開了嗎?”


    然德基爾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虧你還是什麽正義聯盟的人,這間會館裏全都是魔物,難道你不知道嗎?


    魅魔這種東西,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人間,我看還是把她們清理掉比較好!”


    聽見這話,範恩大氣:“喂!你怎麽管這麽寬?


    我勸你,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然德基爾看他一眼,冷哼一聲,但是也沒再提這件事。


    天使然德基爾思考了一會兒,忽然道:“這件事我無法決斷,我需要昭告上帝!”


    範恩一愣,心底湧出一絲疑惑,難道他真不是和老墨勾連的那個叛徒?


    今天這一出,竟然不是墨菲斯托的苦肉計?


    還是他們在詐我?


    然德基爾看向範恩:“最近的教堂在哪裏?”


    範恩聳聳肩:“這裏可是紐約的黃金街區,寸土寸金。


    最近的教堂也在三四個街區之外。”


    “走,我們一起去!”然德基爾道。


    “不去,我才不去!”範恩大氣:“我點的項目一個都沒上呢,好歹你等我享受……呃,研究完之後再走。”


    然德基爾才不聽他廢話。


    他們好像經曆了時空轉換一般,轉眼之間就來到了一個中等規模的教堂之內。


    現在是深夜,教堂裏沒人。


    然德基爾一把跪在十字架下,口中念念有詞,旁人根本聽不清楚。


    很快,一股聖潔浩大之氣就蔓延開了。


    一道聖光從天而降,形成一條通天徹地的光柱。


    然德基爾臉上帶著虔誠,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如實匯報給了上帝。


    這一下,範恩覺得她可能不是和墨菲斯托勾結的。


    但這些都不是令他驚訝的。


    因為那道聖潔的光柱之中,出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人影!


    老天,上帝親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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