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段雲羅,慕劭帶著妍月乘著馬車返迴京城,之後立即拜堂成親……


    洞房花燭夜,慕劭看著坐於新*,身著鳳冠霞帔,蒙著紅蓋頭的妍月。


    他邁步向前,伸出手輕輕揭開蓋頭,她那絕美嬌羞的容顏立即映入眼簾,令他唇畔不禁揚起一抹笑。


    此刻,他的心中充滿筆墨難以形容的欣喜、歡愉。


    妍月看著眼前的他,頓時心頭湧上許多事,雙唇掀了又合上,許許多多的話梗在喉間,怎麽也道不出。


    見她欲言又止,慕劭不禁柔聲輕問:“怎麽了?”


    “這樣……真的好嗎?”雖已與他拜過堂,成了親,但她內心深處仍有著擔憂。


    “有何不妥?”他輕蹙劍眉反問。


    他倆已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這會兒她可是想反悔?


    “我不良於行,又無法生育,而慕氏隻剩你一人……我見秀兒倒也生得清秀可人,不如你就收她……”然而她話尚未說完,便被他打斷。


    “就算慕氏隻剩我一個,我也絕不會因為後繼無人而和你以外的女人有夫妻之實。”慕劭低吼著道。


    該死,她竟在新婚之夜就想將他推給別的女人!


    “可是……”


    “沒有什麽好可是的,今生今世,我要的女人隻有你一個。”慕劭態度堅決,神情堅定。


    他,此生絕不負她。


    凝視著眼前發怒的他,妍月的雙眸不禁泛起淚光,逐漸模糊了視線,哽咽著出聲,“我……”


    她當然不願見他與別的女子在一起,但為了慕氏的香火,她不得不提出如此要求,沒想到竟會聽到他說出如此堅決的話,頓時她心情極為複雜,亦喜亦憂。


    當初皇兄誤信奸人讒言,派人將慕氏全家誅滅,然而,今日他娶了她,她卻無法為他產下一子……


    慕氏難道真逃不了被滅絕的命運?


    見她眼底有著哀愁,慕劭伸出手指輕點著她那豔紅的櫻唇,不讓她再開口說話,亦不許她再想著他以外的事。


    “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不許再胡思亂想。”他霸道的下令,但望著她的黑眸裏蘊藏著對她的無限深情。


    美好的時光不該耗費在讓人不愉快的談話上。


    他站起身,端過桌上的一盅酒,先飲了口,再傾身向前,吻上她的紅唇,將口中琥珀色的酒液涓滴喂入她口中。


    輕輕仰起臉,妍月柔順的迎合著,讓口中的酒緩緩順著喉嚨入腹。


    不知足酒,抑或是他那緊貼在她唇辦上的唇,讓她的身子逐漸燥熱,唿吸急促,心跳紊亂。


    見她雙眼迷離,神情嬌羞,慕劭滿意的一笑,放下手中的合巹酒,拿起置於一旁以紅絲線係著的利剪,當著她的麵剪下一繒發,再將手中的利剪遞給她。


    妍月伸手接過,輕輕拿著利剪,執起一繒青絲剪下,之後再連同利剪交給他。


    慕劭將兩人的發各分成兩份,然後分別綰在一起,作為兩人結合的信物,再將其放入兩隻紅色錦囊內,一隻交給她,一隻自個兒收妥。


    這意味著他倆永遠結合,永不分離。


    凝視著眼前的她許久,慕劭這才輕輕握起她的柔荑,以低沉的嗓音緩緩地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如今他倆已成為夫妻,靈魂緊密結合,無人得以拆散。


    他的話語,令妍月怎能不動容?


    伸手取出一直放在懷裏的錦繡方帕,她輕輕地取出一直置於其中的那朵幹枯的白梅,放入紅色錦袋內,連同兩人綰起的發小心翼翼放在一起,仔細收妥。


    先前他摘給她的白梅,和現在他倆結合的信物,她將會永遠放在身上,一直帶著。


    最後,妍月抬起頭,凝視著他那雙溫和的黑眸,柔聲開口:“現在,我已經知道自己今生今世所要是什麽了。”


    “是什麽?”


    “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這就是她所要的。


    聞言,慕劭再也難以壓抑內心對她的渴望,來到床畔,在她身旁坐下,柔聲輕喚,“娘子。”


    緩緩抬起眼,妍月立即對上他那雙深情款款的黑眸,再加上他的那聲輕喚,她不禁雙頰紼紅,以細微的嗓音輕聲迴應。


    “相公……”雖然羞怯,但她確實很高興自己終於能如此喚他。


    愛了煞她這副嬌羞的模樣,慕劭俯*,將唇輕輕貼上她的唇辦,以舌尖輕舔著她的雙唇。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在他的誘導下,妍月不禁輕吟了聲,輕啟紅唇,好讓他的舌得以滑進她的口中,與她的粉舌纏卷。


    兩人的身軀因為這一吻而變得更為熾熱。


    難以再忍耐,慕劭伸手將她頭上的鳳冠取下,褪去她身上的喜服,直至她雪白的肌膚呈現眼前。


    在他的注視下,妍月又羞又怯,“別……別看……我的身子很醜……”


    她試著遮掩,卻隻是徒勞。


    慕劭不發一語,俯*吻上她的雙腿,每一吻皆帶著對她的深情愛意。


    見他竟親吻她那雙醜陋不堪的腿,妍月試著往後退去,但身子卻被他一把緊握住,怎麽也動彈不得。


    “你……”


    慕劭的唇沿著她的腿逐漸往上吻去,最後,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之後,兩人雙眸相視。


    此刻,妍月清楚的瞧見了,他眼底的深情依舊,沒有任何鄙夷,自始至終從來沒有……


    不再自卑,也不再擔憂,緩緩地,她伸出柔荑輕捧著他的臉龐,主動吻上他的唇。


    她的主動讓慕劭先是一愣,隨後唇邊逸出一抹笑,伸長手臂,將一旁的床幔放下。屬於他們的旖旎夜晚正要開始……


    鎮東將軍王莽快步進入大殿內,一見到丹汝王,立即屈膝跪下。


    “王,末將有要事稟報。”


    “說。”


    “剽姚將軍慕劭已迎娶妍月公主為妻。”


    “什麽?”丹汝王十分訝異。


    慕劭當初將妍月公主從冷宮中帶走,說是打算淩虐她,沒想到他不僅為她尋求大夫醫治雙腿,如今竟還娶她為妻。


    難不成……王莽之前所稟報,他意圖叛亂一事的確屬實?


    “王,臣先前所擔憂之事果然發生了,剽姚將軍慕劭早已圖謀不軌,他先前數月未上朝議事,反而帶著妍月公主南下,說不定是……特地前去與南方的叛軍會合,打算一舉將王推翻啊!”王莽刻意顫抖著聲音這麽說,並裝出一臉惶恐不安的模樣。


    此情此景,任誰見了都會認為王莽是忠心為主,而慕劭的確是有意圖謀叛亂。


    丹汝王沉思不語。


    見狀,王莽忙不迭繼續說下去,“王,您必須盡快作決定,倘若真讓慕劭起兵叛亂,那可不得了啊!”


    “知道了,此事本王自會定奪。”丹汝王單手支額,煩躁地揮了揮手,命他退下。


    “是。”王莽恭敬地施禮,起身離殿。離開時,他唇邊不禁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


    君臣之間的對話,以及王莽離去時的冷笑,全落進某個人的眼底,他不動聲色,悄悄轉身離開。


    同樣的悲劇萬萬不能再發生,他非得盡快通知慕劭才行!


    今日,慕劭原本打算上朝議事,然而妍月受了風寒,不停咳嗽,讓他怎麽也放不下心,遂不上朝,抱著她坐上馬車,請車夫立即駕車朝街上駛去。


    一會兒後,馬車抵達藥鋪。


    先前曾替妍月診治過的年邁大夫一見慕劭抱著妍月下馬車,立即端了張木凳前來,好讓她坐下。


    “爺,夫人,許久不見了。”


    慕劭朝他點點頭,讓妍月在木凳上坐下,沉聲說道:“她受了風寒。”


    大夫仔細地為她把脈,然後道:“嗯,夫人是受了點風寒,還好不打緊,隻要服幾帖藥就會複元了。”接著他便站起身前去配藥。


    這時,妍月不禁又輕咳了聲,“咳咳……”


    慕劭一聽見她咳嗽,不禁劍眉緊蹙,神情充滿擔憂。“或許我該讓你在宅裏候著,請大夫來為你診治,不該讓你外出。”


    仰起小臉,妍月凝視著一臉擔憂的他,綻出一抹豔麗絕倫的笑容,輕輕搖頭,“沒關係,不打緊的,況且……我也想來街上看看。”


    “有什麽想買的?”


    “嗯……”她紅著臉點頭。


    “要買什麽?”


    “幾疋布。”她的嗓音越發細微。


    “做什麽用?”他再問。


    妍月輕咬著櫻唇看著他,雙眸眨了又眨,最後才小聲的開口:“隻是想……親手替你縫套衣裳,如此而已。”


    聞言,慕劭神情放柔,唇邊逸出一抹笑。


    這時,大夫拿著藥包來到他們麵前,“爺,藥已替你們包妥了。”


    慕劭付過銀兩,接過藥包,然後輕柔的將妍月一把抱起,步出藥鋪,朝布莊走去。


    布莊老板原本閑得發慌,拿著扇子不停扇啊扇,當他一瞧見有道挺拔的身影抱著一名豔麗女子前來,立即將扇子收起,連忙步向前。


    “爺,姑娘,好一陣子不見了,我這兒進了不少的好布料呢!”


    妍月望向布莊老板點點頭,然後問慕劭,“相公,你喜歡什麽樣的布料?”


    “娘子,隻要是你選的,我都喜歡。”慕劭望著她的黑眸裏有著無限深情。


    聞言,布莊老板這才明白原來他倆已成親,頓時有股道不出的惆悵湧上心頭。


    “抱我過去,好嗎?”妍月伸手指向前方。


    慕劭立即抱著她,往前方放著布疋的木篋走去,稍微彎*,好讓她能伸手碰觸那些布料。


    伸出雪白的柔荑,妍月拿起一疋布,放在他胸前仔細瞧著,“這顏色和花紋你可喜歡?”


    “都好,你喜歡的我也喜歡。”慕劭在她耳旁柔聲輕語。


    俏臉不禁緋紅,妍月隻得趕緊將手中的布交給布莊老板。


    “姑娘……”布莊老板才張嘴,一瞧見慕劭那道冷冽的眼神,驚得連忙改口,“夫人是隻要買布,還是要由咱們替你縫製成衣裳?”


    “麻煩你,請替我的夫君量身,再把布裁好,迴去後我再親自縫衣即可。”


    布莊老板連忙點頭,“好的。”唉,要是他也能娶到如此美嬌娘,讓她為自己親手縫衣,那該有多好?


    慕劭隻得先將她放下,讓布莊老板為他量身。


    好一會兒後,布莊老板將裁好的布包起,遞給妍月,“夫人,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嗯,一定的。”妍月朝他淺淺一笑。


    不過是個淺笑,卻讓布莊老板的心再次感到飄飄然,整個人快要飛上天。


    見狀,慕劭麵無表情的付過銀兩,立即將妍月一把抱起,二話不說的帶著她走出布莊,一刻也不願多待。


    妍月瞧見他緊皺著眉、雙唇緊抿的模樣,擔憂的輕問:“怎麽了?”


    她看得出來,他正在發怒,隻是他為何要發怒?她不懂。


    “沒什麽。”慕劭抱著她往前走去,坐進馬車內,命車夫立即駕車迴府。


    偎在他懷裏,妍月細細思索了會兒,最後仰起俏臉凝視著他,“你……可是在吃味?”


    驀地,慕劭的神情變得十分不自然。“莫胡言。”雖這麽說,但他此刻卻怎麽也無法麵對她。


    見他如此模樣,妍月又怎會不明白他的心事已被她說中,她伸出柔荑輕輕地握住他那略微黝黑的厚實大手。


    “別忘了,我們已成親,你是我的夫君,而我是你一生一世的妻。”


    她輕柔的話語令慕劭那原本煩躁、滿是妒意的心立即平靜下來,大手反握著她的雪白柔荑。


    “娘子說得是。”


    聽見他如此輕喚,妍月俏顏緋紅,又羞又喜,掀起車簾往外看去,讓微風吹拂著臉龐。


    車夫駕著馬車,緩緩往前方駛去,這時,妍月瞧見了一處荒廢多時的廢墟。這裏不正是……她心一震,連忙抬起頭看向慕劭。


    然而,慕劭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亦沒有命令車夫停下馬車,隻是淡淡看了眼那座廢墟。


    “老是緬懷過去並沒有好處,我們應該做的是期待未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而他的未來,正與她緊緊相係。


    馬車漸行漸遠,最後遠離了那座廢墟,再也瞧不見。


    聽了他這番話,妍月並沒有開口接腔,隻是輕輕的將俏臉埋在他結實寬闊的胸膛上,緩緩的閉上雙眸,傾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是的,他們不能總是惦記著過往的憾恨,這樣隻會使得自己永遠走不出痛苦的深淵。


    但願過去所發生的憾事,今後永遠不再發生。


    馬車返迴宅第後,慕劭抱著妍月下車,正走進大門,一名男仆便立即神色慌張的向前稟報。


    “爺,宮監總管前來,說有要緊事告知。”


    慕劭劍眉緊蹙。宮監總管特地前來,究竟有何要事?


    心一震,有種不祥的念頭湧來,妍月蛾眉深鎖,滿臉擔憂。


    為什麽宮監總管會前來,而他所謂的要緊事又是什麽?她的心不由得因為擔憂而狂跳著。


    慕劭抱著妍月進入大廳,隻見宮監總管身著簡樸的衣袍,並未著宮監服裝,神情緊張的在廳內來迴踱步。


    “公公特地前來有何要事?”慕劭開口問道。


    一聽到他的嗓音,宮監總管轉頭一瞧,瞧見慕劭正抱著妍月走進廳裏,連忙步向前。


    “將軍,公主,老奴今兒個冒著性命危險前來,就是要請兩位盡速離開京城。”


    “什麽?”


    “鎮東將軍王莽接二連三進宮覲見,在王麵前說將軍您假意將公主帶出宮淩虐,卻帶她四處求醫,最後還娶公主為妻,身份如同前朝駙馬,肯定是打算謀反。”


    “豈有此理!”慕劭低吼。


    他從來沒有反叛之心,怎能如此受汙蠛?而這豈不是如同當時吳普在至寧王麵前刻意挑撥離間一般?


    “事實確實如此,王莽還說,將軍之前就曾反叛至寧王,若是意圖反叛丹汝王,又怎會不可能?”


    慕劭劍眉緊蹙,神情憤怒,抱著妍月嬌軀的力道稍微收緊。


    又怎會沒有感覺到他滿腔的怒意,妍月低垂雙眸,神情哀傷。想不到……她最擔憂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唉,老奴一生待在宮中,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王莽就如同吳普,眼底容不下將軍,所以才會如此刻意汙蠛,欲趕盡殺絕。”宮監總管搖搖頭,深深歎了口氣。


    這世間奸佞善妒的小人何其多,雖走了一個吳普,接著又來了個王莽,天曉得下一個又會是誰?


    慕劭斂眉,沉思不語。


    是,宮監總管說得沒錯,這世間什麽樣的人都有,但他就是不能容忍有人再次汙衊他。


    “老奴言盡於此,還請將軍盡快帶公主離開京城,千萬別遲了,否則隻怕到時候當年的慘劇又會發生。”


    過去,他畏於吳普的權勢,不得不乖乖聽令,但今日他再也不願見到將軍與公主受難。


    “多謝公公。”慕劭點頭表示明白,感謝宮監總管今日特地前來通知,如此大恩,他永銘於心。


    “那麽老奴先行告退了。”宮監總管朝他們一禮,連忙離開,得趁他人沒注意到時盡快返迴宮中。


    待宮監總管離去後,慕劭抱著妍月返迴廂房,將她輕放於床鋪上,遂轉身欲離去。


    然而,他的衣袍一角卻被她緊緊揪住,他轉過身,正好對上她那布滿哀愁和擔憂的清澈雙眸。


    “你打算怎麽做?”妍月凝視著他,憂心地輕問。


    慕劭抿緊雙唇,並未答腔。


    該怎麽做,他仍多方考慮,但不管怎樣,她的性命安全是他的優先考量,絕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你該不會是打算前去殺了王莽?”妍月再問。


    慕劭依舊末開口迴答,然而他那緊握著的雙手和眼底冷冽的殺意,就算不明說,任誰也看得出來。


    見狀,妍月放開了他的衣袍,收迴柔荑,幽幽地輕歎,“這世間似吳普、王莽之人何其多,殺不盡,殺不盡啊!人心險惡,防不勝防,倘若你真殺了王莽,豈不是更讓丹汝王認定你有意叛亂?”


    “那麽,你希望我怎麽做?”


    妍月咬咬唇,輕輕搖頭,“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好希望能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安心過生活。”


    她什麽也不求,什麽也不在乎,隻願能和慕劭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慕劭凝視著她,好一會兒後伸出大手輕撫著她柔嫩的粉頰,以低沉的嗓音開口:“莫擔憂,一切有我。”


    “嗯……”她點點頭。


    慕劭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廂房。


    來到書房後,他坐於案前,單手支額,沉思不語。


    他又怎會不知這世上奸佞小人何其多,若是他立即帶著她逃亡,王莽卻不死心的派人前來追殺,到時候他又如何保護雙腿不良於行的她?


    他不願她受到任何傷害,怎麽也不願啊!


    最後,慕劭心中有了決定,開始磨墨,提筆於紙上書寫,寫罷,再將這封信以蠟封起。


    他喚來一名忠心的男仆,交代他將這封信交給車夫,教車夫立即換輛馬車以及兩匹腳程快的駿馬,明日一早起程,送妍月與秀兒一同前去南方的玉霞城,並要車夫親手將這封信交給段雲羅。


    男仆點頭,接過那封信,立即退離書房。


    待男仆離去後,慕劭這才痛苦的閉上雙眸,低沉的呐喊著,內心的悲痛難以言喻。


    上蒼究竟要捉弄他們倆到什麽時候才肯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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