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也放到臥室了,願也許了,狗糧也裝好了,程婧嬈晚上還是要帶著薑民秀迴她父親那裏睡的。


    她們母子兩個到她父親家的時候,林教授還沒從他家走呢。


    兩位老爺子看樣子是剛飲了兩杯小酒,一臉微醺的樣子,程婧嬈要是早知道林教授和她爸喝得這麽嗨,她今天晚上就不帶著兒子迴來住了,由著這老兩位折騰去了。


    林教授喜愛花草,也喜愛小動物,這一天的時間,來福都是他親手照料的,小家夥和林教授也親,它是知道誰疼它、誰不喜歡它的,它就從來不往程逸先那裏湊合,程逸先有輕微的皮毛過敏症,更不可能主動親近來福的,這一人一狗最多能做到相安無事。


    林教授見著程婧嬈他們母子迴來了,時間也不早了,快晚上九點了,他起身告辭,程婧嬈不放心老人家自己迴去,就讓薑民秀牽著來福去送林教授一趟,順便再溜溜來福。


    薑民秀絕對聽他媽的話,這幾天裏,林教授他家、林教授花棚到他外公家這段路,他最熟悉不過了,送一趟林教授絕對沒有問題。


    林教授推辭不過,扶著薑民秀的手,離開了程家。


    等著薑民秀扶著林教授走了,程婧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聽她爸問她,“你媽走了嗎?”他這位前妻,真是不省心啊。


    “沒有,聽那意思,可能還要在留原市留很長一段時間,”


    程婧嬈前天還和她媽通過電話,她媽讓她去別墅陪陪,她找了個其他理由,沒應。


    開什麽玩笑,她去別墅,她兒子怎麽辦,她媽又看不上她兒子,總說些風風涼涼的話,她可不願意她兒子聽,絕對影響她兒子的身心健康。


    “這迴到是願意留下來,以前不是怎麽請都不願意迴來,還有啊,當初和我打架的時候,不是說一輩子不迴留原都不想嗎?”


    程逸先忿忿難平,他這一生婚姻不順,簡直就是心底難揭的疤,當然,女兒青春期叛逆搞出私生子排在第二位。


    “聽說是財經大學方麵聯係了她,過完年後,有幾場大型公開課,想請她做課座教授,”不管她媽看得上看不上她兒子,但她媽在經濟學領域裏麵的名氣還是非常有的,這方麵的學問也是紮實的。


    “噢,那你媽又賺個名利雙收了,”


    程逸先這點也是佩服他前妻,不愧是學經濟的,有個縫就能掏點錢出來,還掏得名正言順,他就不行了,一輩子搞學問,一輩子搞得兩袖清風,怪不得婚姻出問,這是三觀的事。


    程婧嬈對她爸的話不置可否,可不就是這麽迴事嗎?她媽重利亦重名,兩者想兼顧,想的做的可不就得多些嗎?


    “你媽對民秀的態度,我很不喜歡,不管以前怎麽樣,你既然已經把民秀接迴來了,認迴這個兒子了,她就應該尊重你的選擇,而且,我覺得民秀這孩子性子不錯,還是有可塑性的,你要是工作忙,不如你交給我……”


    難得她爸有這份心情,認同她、認同她兒子,但把她兒子交給她爸,她內心一直是拒絕的,她兒子性子本來就悶,交給她爸後,悶自不用說了,不得教出個木呆嗎?她爸那學問層次,教出來的都是專業學霸級的,她兒子……會學瘋的。


    為了她兒子的精神著想,程婧嬈果斷拒絕,“不用了爸,我工作不忙,民秀我自己教著就行,我這段時間也觀察了,他沒上過幾年學,學的知識很淺,我都能教他,等他到了高中階段的,我再帶他迴來,教給你親自把關,考個大學。”


    程婧嬈後麵這都純屬胡扯,程婧嬈壓根沒想讓兒子參加國內的高考,太摧殘她兒子這朵小嫩草了,她之所以這麽說是不想她果斷的拒絕,太傷她爸那顆玻璃心,留點迂迴的餘地。


    果然,程逸先的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難看到沒法看的地步,女兒自己的娃,女兒要自己教,他能說什麽呢,他隻能見縫插針地從旁輔助了。


    薑民秀送林教授迴去這一路上,林教授很隨意地和薑民秀聊著天,還說了幾件程婧嬈小時候的事,薑民秀對於能聽到他媽小時候的事,還是很上心的,聽得也認真。


    “你媽小的時候好看的像小天使,大院裏的人都喜歡她,她又聰明,三歲就能背下好多詩文,過目不忘的,你外公特別驕傲,你媽也是順風順水地過了童年的,等你媽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正是你外公和你外婆鬧離婚的時候,你媽有時來我的花棚一坐就是一天,整個人安靜得像滴水,和誰也不說話,那時我就怕她出事,也去勸過你外公和你外婆,但他們兩個都是那種誰也勸不住的,還是每天打得不可開交,後來他們鬧離了……你媽就出……”


    林教授後麵沒說,薑民秀還能猜不到他媽說了什麽事,還不就是出了他嗎?這麽一看,他簡直就是他媽一生惟一的汙點啊。


    “你也別怨你媽這些年沒去看你,她自己過得也是艱難,被你外婆接去了國外,還是去年你外公病了,她才迴來的,聽說要不是迴來照顧你外公,可能還要繼續讀博,你外婆也不會讓她迴來的。”


    說到底,程婧嬈有了薑民秀的時候,自己還是個孩子,怎麽能承擔起對另一個孩子的撫養義務呢,這是是非非的事,錯綜複雜,誰又能分得清楚明白呢,隻是苦了薑民秀了。


    “我知道,”同樣的話,陳京飛也和他說過,事到如今,他也已經能理解了。


    就像劉濤說的,他媽不來認他,又能怎麽樣呢?以他媽現在的生活,任誰來看,都是沒有他這個拖油瓶要好的,反正十幾年沒認了,再堅持下去,又有什麽了不起,他媽又不是……不能生了。


    喜歡他媽的人大有人在,和誰結合,再生一個不是更好?他媽不來找他,他不可能去找他媽的,可是陳大哥給他媽打過電話,他媽立刻就來了,一點兒沒遲疑,他不是該慶幸嗎?否則,他現在出了少管所,不一定會被送去哪裏,也不一定住在什麽地方呢,或許就個橋洞子躲風,就是過年了。


    “你有什麽想法,盡可以和你媽說,你媽不會委屈你的。”


    林教授還是非常了解程婧嬈的,看程婧嬈對薑民秀維護疼愛的態度,也絕不會因為當年的事,忌諱薑民秀的。


    “嗯,”薑民秀笑了笑,“她很護著我的。”


    從那一次他和熊林毅他們打架,被叫去管教辦公室,他媽的表現他就知道他媽有多麽在意他了。


    “那就好,以後你有事就來找林爺爺,帶著來福一起,來福是條好狗噢,”


    雖然今天還刨了他一棵花秧子,但也幫他吼跑了一隻混進花棚的老鼠,要不是有來福,他還不知道他的花棚什麽時候進了老鼠呢。


    自己養的狗被人喜愛,自己也是與榮有焉,薑民秀高高興興把林教授送迴家,又高高興興迴他外公家了。


    薑民秀迴來的時候,程婧嬈正在接電話,不用看來電顯示,聽那語氣,薑民秀都能猜到是誰給他媽打電話呢。


    他那個山寨舅舅還真是一天不拉,不是說像他舅舅那個地位的人,每天都會忙得不行不行的嗎?那怎麽他舅舅那麽閑呢?


    他媽和他舅舅說什麽,他沒聽懂,用的不是國語,而除了國語之外,其它的語言在他看來,都叫外國語。


    這好不好的,在家說什麽外國話呢?


    薑民秀並不知道他媽和他舅舅說的語言,非但不是國語也不是國際通用的英語,而是非主流的德語。


    這話還得從靳紫皇今天意外接到的一個電話來說。這個電話非常奇怪,突破了靳紫皇手下黑客設下的層層障礙,打到了靳紫皇的商務電話上。


    雖說隻是一個商務電話,但這已經是實在難得的事了,也給靳紫皇敲了一個警鍾,他對這事情向來敏感,在接到電話錄音後,立刻傳給了程婧嬈,想讓程婧嬈幫忙分析分析,說起來,這個世界上,除了程婧嬈,他誰也信不過。


    為了保險起見,他們兩個人在說這件事時,還特意用了德語。


    “哥,對方用的是西班牙語,但從他說話的語氣和對西班牙語的運用來看,他並不是很熟練,看來也隻是想用這個語種做個掩飾,應該不是西班牙語係的人,有一兩個音節,他暴露的口音似乎是東南亞那邊的,哥,你要小心!”


    這電話錄音裏的語氣十分不好,說的內容更是入耳驚心,但程婧嬈不是第一天認識靳紫皇了,這十年間,也和靳紫皇一起看過了許多場風雨,這種事情對於靳紫皇也是司空見慣了。


    但是,程婧嬈還是忍不住擔心靳紫皇,畢竟這是發生在靳紫皇宣告競選海苔國總統的前夕,誰知道二者會不會有所關聯呢。


    從黑、從商、從政,無論入哪個圈子,都是注定不會一片坦途的,你想分走別人的一杯羹,就注定要付出多十倍的努力,暴風驟雨更是會隨時而至,披荊斬棘還不是注定一身的傷。


    他爸程逸先把靳紫皇當兒子看的時候,自是怎麽看都好,又不是親生兒子,有傷有痛不會痛到他的骨子裏,這要是當了女婿,真有一個不好,可怎麽辦?還不是心疼他這個當女兒的會有個閃失意外,最好的情況可能還是要當個寡婦——親不親生的,立竿見影。


    “嗯,你放心好了,不用擔心我,我這裏不會有事的,到是你,我派了人保護你,你自己更要小心。”


    靳紫皇和程婧嬈互通了意見後,靳紫皇對於自己安危的擔心反倒不如對程婧嬈的擔心,他這些年早已經習慣,而程婧嬈確實是他的一個軟肋,他有點後悔年前那段時間的秀恩愛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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