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這句古話,還是有點科學依據的,至少他在某些層麵上很附合邏輯學提出的某些概念。


    這人或許不是你的冤家,但你確實不想與他有瓜葛,往往是你越想躲著他,越不想見著他,就會越容易碰到他。


    還以為隻要溫泉區躲過去,在餐飲區小心些別碰到就好,誰曾想你訂的休閑位會和人家的休閑位是挨著的,孽緣之深簡直是無解了,這就沒辦法裝做看不見了,尤菁菁把這歸結為出門沒看黃曆,該著有這一劫了。


    “哎呦,程副總,你看這不是巧了嗎?我們又見了,剛剛還說沒在一起吃飯很遺憾,這就挨在一起了。”


    李主任見著程婧嬈可真是驚喜,她等著程婧嬈走後也想明白了,她管程婧嬈的兒子多大幹嘛,她現在不就是想和程婧嬈搭上線嘛。


    “是啊,真巧了,早知道就一起去餐廳了,”程婧嬈淡笑地應著,既然已經再次遇到了,麵子工作還是要做好的。


    對於自己媽的這些女性同事朋友什麽的,薑民秀沒什麽特殊感覺,他媽讓他打招唿,他就打招唿,打完招唿他也就忘記這些阿姨到底姓什麽了,他臉盲,估計著下次見麵,這些阿姨要是不喊他,他都不會記得見過這些阿姨什麽的。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眼前這位追著他媽打招唿的李阿姨,可能會注定與其他那些他媽的同事不一樣——隨著一聲帶著驚喜的輕喚‘薑民秀’,之前在水滑梯那叫他,他裝作沒看到的小姑娘從這位李阿姨所在的休息區走了出來。


    “佳慧,你們認識啊?”


    李主任在那小姑娘一聲招唿打完後,態度更熱情了,看薑民秀的眼神,也比之前熱切了許多。


    “是啊,媽,我和薑民秀我們以前是同學,還坐過一桌呢!”


    一對一幫扶的時候,確實坐過一個星期的同桌,可惜薑民秀一個星期一共就來兩天上學,還有一天被班主任拉出去罰站了,仔細一算也就是一天的同桌。


    這一天,高佳慧就記得薑民秀這麽久,薑民秀是一點兒沒記住高佳慧,他知道高佳慧的主要原因還是高佳慧是班長,他被老師訓十句裏,有九句是比擬高佳慧的良好形象挨訓的,他要是願意搭理高佳慧才怪呢。


    “這不是更巧了,程副總,你看我女兒和你兒子竟然還是同學,哈哈……”


    李主任笑得爽朗,程婧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隻得應著,“是啊是啊,”她還不知道她兒子啊,生活環境所迫,哪真正上過幾天學,這小姑娘還記得她兒子,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雙方不能總站著說話,寒喧了這麽幾句後,暫時先各迴各的休息區了,兩個休息區是挨著的,中間隻隔了一道屏風,一會兒再說也不遲。


    李主任是打著帶女兒迴去先問問清楚,摸摸程婧嬈和程婧嬈這個看起來就很奇怪的兒子的底的。


    程婧嬈到是沒有打算摸誰的底,她看得出兒子不太願意和那小姑娘說話,她拉著兒子坐到休息椅的一側後,另一側的尤菁菁到是先開口了。


    “我要是沒記錯李主任這個女兒是咱們市四中重點班的好學生,還是什麽班長,李主任以前可沒口地誇她女兒如何如何的,今天瞧見……是比李主任看著順眼些。”


    程婧嬈把端來的橙汁,推了一杯給薑民秀,也不問那小姑娘的事,隻說:“我上次辦理你的監護權手續時,陳警官說你的學籍他幫你保留在原學校了,你今年十五歲,學業肯定是要繼續的,你是打算去你舅舅的學校還是原學校呢?”


    靳紫皇的學校已經初具規模,年後開始招生,靳紫皇臨走時還提了這件事,但程婧嬈說想讓薑民秀和她生活一段時間適應適應,還打算要帶薑民秀去看看世界,重新入學的事,是考慮放到九月份的秋季開學段的。


    薑民秀雙手緊緊扣著橙汁杯,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後,才低聲地說:“我原先學校的老師不喜歡我。”但是,他也不想去他舅舅開的學校。


    程婧嬈很容易在她兒子說話的語氣裏找到她兒子話語的關鍵點,大概體會了她兒子的心意。


    “我們不急的,媽媽的打算是等到今年九月份的時候才送你去學校繼續學業的,這期間,媽媽主要帶你出去遊玩一段時間,世界那麽大,走一走才知道的。”


    程婧嬈的養兒標準是萬事不強求,在不影響原則的前提下,以朋友的心態與兒子溝通商量,不要激怒處在青春期的少年,那是一種罪過。


    “嗯!”


    薑民秀就知道他媽一定不會難為他的,連劉濤他們、甚至陳大哥都說他媽是難得開明的家長,這和當初扔下他有沒有愧疚感沒關係,開明包容和自私補償是不一樣的。


    一旁看著的尤菁菁,很是感歎,她甚至覺得要得程姐是她媽,肯定不會逼著她去相親的。


    屏風的隔壁,李主任正拉著女兒高佳慧,小心地問著關於薑民秀的事。


    高佳慧還沒怎麽迴答,同高佳慧一起來的同學兼好友,也是上一次在商場一起見到過薑民秀的柳敏,已經搶著替高佳慧答了。


    “他在我們班級一共也沒上幾天學啊,當時學校搞的一幫一活動裏,是佳慧幫扶他的,他才和佳慧一桌的,”


    柳敏是受高佳慧之邀,才能來溫泉會館的,見著高佳慧的父母多少帶著些不附合年齡的討好。


    “一幫一?他還用一幫一?”


    他媽可是吉祥物,坐到這個位置,那是帶來上千萬廣告合同的人,這種家庭出來的孩子需要一幫一嗎?該不會是領養的吧!


    要是領養的,倒是附合年齡差距了,可是……誰會領養這麽大的少年做兒子啊,這不附邏輯啊。


    “他怎麽不用?您是見著他現在這樣了,以前他……沒有一件衣服不是帶洞的,大冬天的,褲角短的都快成七分褲了。”


    柳敏不屑地撇嘴,也不知這薑民秀是走什麽狗屎運了,上次見著,竟還是坐在豪車裏,她迴家特意查了那車的牌子,保時捷,好貴。


    李主任越聽越糊塗了,看向她女兒。


    知母莫若女,高佳慧當然明白她媽是什麽意思,斟酌地說:“我聽我們老師說,薑民秀沒有母親,他是私生子,他爸犯了故意殺人罪,判的無期關在牢裏,他升入我們初中時,寄居在一個表舅還是表姑家來的,這迴……可能是他媽迴來找他來唄。”


    長得那麽像,肯定有血緣關係,那女人一口一個介紹是她兒子,哪裏會錯。


    李主任越往後聽越是皺緊了眉頭,她可真沒想到程婧嬈竟還會有這麽一段可以稱是爆炸性的隱秘呢。


    “媽,薑民秀她媽是你同事啊?也在你們出版社做編輯嗎?”


    說完了薑民秀,高佳慧對薑民秀的媽,也有些興趣了。


    “是,是我同事,但不是編輯,是副總編,算是我的上司吧,”


    要是沒有程婧嬈的突然殺入,她大概也可以競爭一下這個副總編的職位,但前提是她做生意的老公願意給她出百萬以上的廣告費,相比前者,後者更難,他老公肯定不願意,覺得這是浪費錢。


    “她媽還是副總編啊?”


    之前,柳敏還以為薑民秀他媽是誰的小三呢,畢竟有什麽樣的兒子就有什麽樣的媽。


    “嗯,國外某知名大學留學迴來的,在國際級重點刊物上發表過幾篇非常出名的論文,碩士學位,據說會好幾個國家的語言,”


    哪怕心裏十分嫉妒程婧嬈可以不勞而獲到副總編的位置,但程婧嬈入職出版社時那光輝燦爛的履曆還是十分炫目的,順便可以用這一套激勵一下自己女兒,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一定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


    “她媽這麽牛?”別說高佳慧吃驚地張了張嘴,連著柳敏都忍不住驚歎,“那薑民秀為什麽考試迴迴倒屬第一?”


    “別瞎說,薑民秀一共就參加過一次考試,”


    高佳慧小小地更正了好朋友說的話,而且那次考試薑民秀還沒有考完,幾乎是交的白卷離場。


    “那他學習也不好啊,我小學和他一個班過,”


    柳敏可還是記得薑民秀小學時在班級裏的名次呢,後麵數十位裏,肯定占一席,而且那時就有逃課了。


    “誰知道,也許不像他媽吧!”高佳慧順嘴接著。


    李主任卻在兩個少女的議論裏,聽出更多的苗頭來。程婧嬈雖然很少來出版社,但出版社從來沒斷了她的傳說。


    有一次李主任在主編的嘴裏得知,他們出版社最大源頭的廣告商那完全都是為了程婧嬈能來出版社投資過來的,她還記得程婧嬈沒來出版社前,他們出版社接的那點小廣告費,勉強能維持個收支平衡,確實是程婧嬈來了之後,他們這些員工才見到廣告費下的獎金的。


    金主當然不會無故為一個女人投資的,前一段時間新聞炒得沸沸揚揚的秀恩愛事件,她也看過來了,她這才知道程婧嬈身後的金主是誰,也就是他們出版社最大廣告投資商盛世榮耀集團下屬子公司一個分部。


    一個小小的分部尚且如此,何況這集團的最大會長,那人竟是程婧嬈的未婚夫,也不知道那人知道不知道程婧嬈有這麽一個兒子的事,要是知道會是個什麽態度?


    李主任又不免往更深層次裏想了想,薑民秀他爸果真是個殺人犯,那也不會引來程婧嬈這種高品質女人的喜歡才對,搞不好薑民秀沒準是程婧嬈和那位大金主的私生子呢,以前或許是出於什麽原因不好公開,如今一切過去了,才順理成章地準備認迴去。


    這樣才對嘛,才說得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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