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元旦過得不輕鬆的不隻是程婧嬈和靳紫皇,白清洋亦是如此。


    前兩天在白氏老宅的周旋已經讓他覺得精疲力竭,好不容易熬出白家老宅,靳紫皇元月元日當晚,在靳氏盛世榮耀集團的慈善新年晚宴上,向程婧嬈的求婚,又給了他當頭一棒。


    然後,他發現他聯係不上程婧嬈了。


    好在,他反應極快,聯係不上程婧嬈後,馬上想到了安薔。


    安薔和程婧嬈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要不是彼此的臉上都明晃晃地寫著‘性別女、愛好男’,這一對都很容易被懷疑成同性女玻璃了,


    安薔果然不負他所托,很快就給他帶來程婧嬈的消息,以及他打不通程婧嬈電話的原因,結果更令他鬱悶了。


    “你不要告訴我,這個靳紫皇就是那個靳紫皇?”


    傑克表哥一個外國人都聽過靳紫皇的名字,白清洋未免臉色更糟糕了。


    他如今正是和他繼母所生的異母弟,較勁到關鍵的時刻,確實容不得出一點差錯,理智告訴他,他更不應該去得罪像靳紫皇這樣的人,可是他又不甘心就這麽放棄他的心動。


    “小白,”傑克表哥難得收起不正經的神色,很正經地對白清洋說:“你為了今天,做出多少努力和犧牲,你自己比我更清楚,這世間並不隻有愛情,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你想想含冤未雪躺在墓裏的母親,被嚇成真精神病,生不如死的你的妹妹,難道都比不得讓你再忍一時去追老婆嗎?”


    是啊,難道都比不得嗎?白清洋的手摁在太陽穴處,抑製著腦心深處傳來的一陣陣抽悸的疼。


    可是,有些事情,真是抵擋不住內心,明明知道不可為,還是想去為之的。


    程婧嬈的媽媽有一個好聽的中文名字叫胡亦晴,可程婧嬈總會大逆不道地想她媽這個名字諧音於‘狐狸精’有什麽區別,所以,一般在某些場合裏,她都會叫她媽的英文名字‘莉莎’。


    畢竟女人都怕老,想當媽,又怕當了媽之後就真成了老媽子,特別是對像胡亦晴這樣顏值與才華兼備,被眾多男人眾星捧月了n年,從不覺得自己老的先進女性,總是叫她‘媽’,也是對她的一種折磨。


    母女兩個見麵,也就成了下麵這般與眾不同的打招唿的方式。


    “嗨,我青春永駐的美麗莉莎!”


    “噢,我漂亮的程程大寶貝,我好想你!”


    不管想是不是真的,母女兩個大大的擁抱還是要有一個的。


    陪在兩個女人身側的兩個男人,永遠紳士的彼得叔叔和永遠高深莫測的靳紫皇,則隔空遠遠地相視一笑就好了。


    要想活的好,女人的事情,男人永遠不要摻合,陪伴就是最長情的告白了,多少曆史事件告訴男人,在女人麵前,閉嘴永遠是最好的選擇。


    起一大早,靳紫皇陪著程婧嬈來機場,接胡亦晴和彼得夫婦,無論靳紫皇有多忙,投資到程婧嬈身上的感情,他從不敢耽誤。


    這自然包括程婧嬈的父母。


    胡亦晴多少年都不飛亞州了,這一次為了他向程婧嬈求婚的事,特意破例,他怎麽能不巴巴地趕過來,求丈母娘支持呢。


    然,他的努力和殷勤是值得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胡亦晴看靳紫皇更是如此。


    一個肯在她女兒身邊守了這麽多年的男人,還是那麽優秀的男人,胡亦晴覺得她女兒的好運氣一定是上輩子拯救銀河係、救了全宇宙積攢了的,不像她,非要經曆一個程逸先,才能遇到彼得。


    靳紫皇接母後架的車隊,很附合他身份地位的出行方式,也給足了胡亦晴的麵子,胡亦晴更滿意了。


    一行車隊離開機場,駛向靳家老宅時,靳紫皇知趣地給了胡亦晴和程婧嬈母女單獨說話的空間,他邀請了彼得去了另外一輛車。


    “我早就和你說過,媽媽的眼光不會有錯的,紫皇是個好男人,你跟了她,活得會像女王。”


    胡亦晴老生常談,程婧嬈無奈應著,這種話她媽以前就說過,不過那時她自以為和靳紫皇清清白白,隻當她媽這話是耳旁風。現如今她雖然還是和靳紫皇清清白白,但她媽這話她是不得不聽了。她得承認,論感情經驗,她不如她媽。


    見程婧嬈靜默地聽著,沒有和自己還一分嘴,胡亦晴的整顆心都跟著舒暢起來,女兒難得有如此乖順的時候,從小到大,她們的母女情份,比著程婧嬈和程逸先的父女情份,好像總是差著什麽,雖說程婧嬈和程逸先鬥嘴打架的時候更多。


    程婧嬈小的時候,程逸先正輕閑,而她剛好遇到考博、考職稱等等事業上的問題,她生了程婧嬈後,都是程逸先一把屎一把尿帶到大。


    等著她這把該過的坎過完,又趕上國家大批發展經濟,她這個經濟學家的應酬屢屢增多,是專心研究文學的程逸先的n倍,程婧嬈自然還是由程逸先帶著。


    她幾乎都忘記女兒是怎麽從呀呀學語的一個小不點,轉眼就長成了十幾歲的大姑娘,她和程逸先鬧離婚去了國外,再接到女兒消息的時候,竟然鬧出了一個孩子來,當時,她幾乎都氣瘋了。


    她胡亦晴的一生可以碾壓多少女人,但她胡亦晴的一生卻隻有一個女兒,她是絕不能讓女兒的一生毀掉的。她與程逸先大吵了一架,當機立斷地把女兒從國內帶出了國外,把女兒與國內的生活完全的隔離,就是不想女兒再與年少犯錯生下的孩子有什麽接觸。


    結果呢,程逸先一場要死的病沒死了,倒是把她女兒騙迴國內了,這還不說,竟還把那放棄十幾年的孩子又認迴來了,哎,想想,她也是堵心。


    之於她那個沒見過麵並且永遠也不想見麵的外孫,她是力勸過她女兒的,可她女兒不知道是著了什麽魔,死認著也要認迴那個孩子來,她在國外是有心無力,想攔也攔不住。


    這麽多年,她都沒有給程逸先打過電話,為了這事,她是硬著頭皮找了程逸先,不知道這老家夥老古板,喝了什麽迷魂湯,還是為了和她對著幹,竟然還同意了她女兒認迴那孩子。


    她氣得在電話裏沒忍住,就和那老家夥打了起來,對罵了三十分鍾,竟有點找到年輕時的感覺了,這個死老頭子!


    老的靠不上,就隻能找小的,靳紫皇和她女兒的關係渾厚,十年的感情那不是憑嘴說說就行的,靳紫皇對她女兒又有什麽心思,她是過來人,還能看不出來?


    誰知道她這和靳紫皇提了那孩子後,靳紫皇立刻表示他願意從舅舅變後爸,讓她這個想當丈母娘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既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還有什麽好說的,隨他去吧,這孩子的事,她也就不提了。


    自靳紫皇當著她的麵表示,願意當後爹後,她就沒在給女兒打電話時提過那孩子,可現在靳紫皇的婚都求完了,她女兒這裏什麽打算,真準備把那孩子帶到靳紫皇身邊礙眼嗎?


    對於前任留下的孩子,現任的男人也就是嘴上痛快痛快,哪個還真能視若己出,半大兒子杵那兒,心裏肯定膈應著煩。


    想當初,她剛把程婧嬈接來時,彼得也沒說什麽,事實是直到現在彼得也沒說什麽,可有些不自在的事,不能言傳隻能意會,好在她女兒也不願意和她們住,第二年就考走,去了學校。


    世事一個輪迴,如今這事再次發生了,胡亦晴決定為女兒犧牲一把,反正她也一把年歲了,犧牲得起了。


    “你那孩子叫什麽來著?”


    原諒她之前一直都在和程逸先吵架,重點的事情沒想起來問,所以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那‘外孫’叫什麽名字呢。


    “薑民秀!”


    程婧嬈聽到她媽提起她兒子,瞬間整個人都精神起來,眼神不自覺的一亮,閃得胡亦晴直搖頭。


    ——要是她每次提到靳紫皇,她女兒能有這種精神狀態就好了。


    “還姓薑呢?沒考慮給他改個姓嗎?”


    胡亦晴有些不太理解,就是不改姓靳,也得改迴姓程啊,姓什麽薑,叫著就讓人不爽。


    “改姓?沒考慮,”程婧嬈實話實說:“薑家畢竟養了民秀一場,我剛把孩子接過來,就讓人家改姓,不道義不說,而且我還要考慮民秀的感受,叫了十幾年了,總是習慣了,不好再改了。”


    薑民秀也好,程民秀也罷,還不都是她兒子。


    “紫皇也同意?”胡亦晴婉轉地提示了一聲,“他也願意你的兒子繼續姓薑?沒個別的想法嗎?”


    “別的想法?”程婧嬈似乎沒太懂,“他有什麽好不同意的,我兒子願意姓什麽就姓什麽了。”


    瞧著程婧嬈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胡亦晴幾乎無語凝噎,為什麽她這麽聰明的女人,會生出程婧嬈這麽不讓她省心的傻孩子,她還要怎麽說程婧嬈才能懂呢?側頭順著倒車鏡看到後麵跟著的那輛車,她隻能勉強安慰自己,傻人有傻福,好在有個靳紫皇願意兜底。要不然,她這個當媽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等你兒子出來後,送我這裏來吧,我最近正好清閑,有空幫你帶孩子!”


    直到胡亦晴說出這句話來時,程婧嬈才徹底懂了她媽是什麽意思,她強壓心底的那絲噌噌上竄的怒火,冷聲說:“不用,民秀是大人了,不用誰帶,他和我生活正好,我們母子還能彼此照顧。”


    她從小到大,都沒在她媽身邊享受多久母愛,她就不送她兒子去她媽那裏煩她媽的心了,而且她也不相信她媽會對薑民秀好,她媽是什麽性子她最是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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