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安薔和李暮陽被程婧嬈抓雙在床後,第二天晚上,程婧嬈就搬迴了她父親那裏住,哪怕安薔一再挽留,程婧嬈也沒敢吐口答應,隻說不敢打擾他們的好事了,其實,那什麽秀恩愛虐狗的事,她看一次眼瞎一次,真心不想時時觀摩了。


    程婧嬈能搬迴來住,她爸程逸先嘴上不說,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他上次的學術任務完成返迴留原市,靳紫皇親自把他送到家坐都未及坐,就因為集團年底事多返港了。


    家裏一時很冷清寂寞,雖然他自打離婚以後他的家裏長年皆是如此,但也不知是他年歲漸長開始厭惡冷清,還是程婧嬈迴國來照顧他這一年多,把他養成個沒有聲音就鬧心的習慣,一時之間竟還無法適應。


    好在他女兒如靳紫皇所預言般地沒過兩天就從安薔那裏搬迴來住,讓他頗感老懷寬慰。


    可是,當程逸先得知自己那個不孝女準備在元旦當天去少管所陪兒子而不管他這個親爹時,一張臉沉得東海南海似的,從著前三天就開始不理程婧嬈了。元旦當天更是早早起床,說是要去參加學校組織的師生迎新聯誼會。


    程婧嬈瞧著她爸倔愣愣地挺著背,走出家門,一時竟深覺無奈,她爸都多少年都不參加什麽師生迎新聯誼會了,今年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為了和她堵氣,竟好上這一口了。


    她能說什麽呢,她昨天晚上還在想著要不要和他爸商量商量,讓他爸也跟著她一起去少管所見一見他的外孫薑民秀,幸好,她隻是恍神間想了那麽一下,沒有真正說出來,要不然估計這個元旦無論老的還是少的,誰都過不好。


    程婧嬈先跟著她爸,確定她爸找到了迎新聯誼會的大禮堂,看著她爸親眼進去,程婧嬈才開車往少管所趕去。


    車還是白清洋的那輛保時捷。


    那晚吃完飯後,程婧嬈就打算把保時捷的車鑰匙連著車一起還給白清洋的,可是還未等她開口,白清洋就好像知道她的意思似的,直接開口說:“程程,哪怕你拒絕我的追求,但是,你當我是不是朋友?用朋友一點兒東西就急著還,這不好吧?”


    那是一點兒東西嗎?程婧嬈很想說那怎麽也應該叫一台豪車吧。白清洋這朋友當得是不是過份壕了,不知他對他所有的朋友是不是都這樣呢!


    “對啊,你就用著吧,白清洋別的愛好沒有,就喜歡收集豪車,車庫裏的車排成一排,他又開不過來,放著也是招灰。”


    傑克表哥這位神助攻,偶爾的一、兩句幫腔,總是能恰到好處。


    每當這時,程婧嬈就不得不鄙視一下自己帶來的豬隊友了。安薔扶著李暮陽扭頭看天,哇,灰機!


    傑克表哥沒說的是白清洋自己的車,除了白清洋自己從來不讓別人碰,連著他開一迴白清洋都不允許,就放那兒積灰。這迴終於肯出血,把車讓給程婧嬈了,他還能不幫著程婧嬈禍害白清洋的車才怪呢。


    “我表哥說的對,何苦我的放著,你還要去買呢,先開著吧,等以後你遇到合適的車你再買,到時候你再還我也不遲。”


    白清洋並不知道傑克內心的真實並齷齪的想法,他滿意地拍了拍傑克的手,表示他幹得漂亮,迴去有重賞。


    就這個樣子,程婧嬈非但沒有如願以償地把車還迴去,與白清洋了結關係,還被白清洋纏上追加一個追求不成可以做朋友的論調,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她兒子的救命恩人呢,她不好忘恩負義啊。


    元旦這天早上,忙的不隻是往少管所趕來的家長,還有在少管所裏翹首以盼的少年們。


    今天是新年,他們可以換自己的衣服,不用穿少管所發的製服,薑民秀早早起來,仔細認真地洗漱後,換了他媽之前給他買的那身衣服,平時連鏡子都不瞥一眼的人,今天對著鏡子照了好一會兒。


    胖子忍不住吐槽他說:“別照了,你就是邋遢三天,也帥得有一比,行了吧!”


    都是娘生爹養的,瑪的,他這是怎麽長的,別說別人看他覺得他又胖又壯又醜,他自己看他自己也越發覺得他自己像天蓬元帥了。


    劉濤也拿著木梳叨自己那平成一片的小短發呢,在外人看來,他根本沒有用木梳的必要,不隻是他,少管所的少年都統一的短發發型,誰都用不上木梳的。


    “胖子說得對,薑民秀,你底子多好,就你這模樣,就是在咱們這清一色的和尚區看不出來什麽,你要是到了外麵,大把女孩子追你屁股後麵的。”


    長相這東西那是羨慕嫉妒恨來不得的,爹娘給的樣子什麽德性,除非後天深加工,要不也就這樣了。


    提到被女孩子追,薑民秀還頗有些陰影,那些小太妹、大姐頭什麽的,他都是躲得遠遠的,向天再借五百年,也不敢和她們扯上關係的。


    薑民秀對‘好不好看’這個概念的形成,比一般男孩子晚了一些,審美觀確定相當不成熟了,他也沒覺得自己長得有多好,再說了,他是男人,好不好看的還能指著臉活啊,以後混得好不好,那要憑真本事的。


    “不過,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劉濤扔了木梳,“要不是你媽答應肯去接我外婆,把她老人家捎帶過來,她老人家肯定是來不了少管所陪我的。”


    這節假日打車都比別的時候貴,她外婆那點子養老金哪裏舍得拿出來手,肯定又要走來,順道攔順風車求好心人捎帶,要是那樣,他都不能讓他外婆來的了,老人家歲數到了,折騰不起的。


    “你和我媽說就行了,咱們兩個有什麽好說的,再說,你外婆又不是我捎帶的。”


    雖然這想法是他主動和他媽提的,但他媽答應了,那就是應該謝他媽才行的。


    薑民秀迴頭衝劉濤笑了一下,嘴角邊有一個淺淺的,和程婧嬈幾乎一模一樣的小笑渦,時隱時現著。


    劉濤被閃得差點花了眼,心裏暗想薑民秀還是冷臉的時候比較好,要不然簡直太招人了,幸好,這小子平時不愛笑。


    他們收拾完了自己,吃過早飯後,還要去打掃會場,按之前就已經安排好的活兒開始勞動。他們寢室的活兒是搬花,然後按管教要求擺花。


    “這是什麽花?大冬天的還能看到這麽嬌嫩開著的花啊,為了開聯歡會,咱們少管所下本錢了啊。”


    胖子雙手拎著一盆開著白色花的花盆,邊走邊和前麵的趙初一嘀咕著。


    他原本是打算一手拿一個的,但是被管教製止了,說這話值錢,一手拎一個對花枝不好,要雙手捧著才行。哎,那樣一來,他們還得多倒騰兩趟腿。


    “誰知道啊,你說挺喜慶的新年,非弄一堆白花來,不知道的還以為要給誰開追悼會呢,晦氣!”


    趙初一也相當不滿意明明可以拿兩盆,非讓拿一盆的規定,誰的腿不是腿啊,不值錢啊。


    “你們懂什麽,這叫白茶花,”他們寢室最有學問的小眼鏡及時為兩位半文盲普及基本常識,“這種花一般都開在南方,花期到也是這個時節,咱們北方可就少見了,古往今來,不少文人都喜歡詠它生情的……”


    眼瞧著小眼鏡說興正濃,就要開始詠詩,一聽到古詩就頭疼的趙初一連忙打斷他,“閉嘴,知道這玩意是什麽就夠了,可別念那聽不懂的人話了,搬花盆都已經夠煩人的了,哪有什麽心情叫古人嘮叨。”


    小眼鏡不滿地看了打斷他說話的趙初一一眼,不敢繼續說下去,隻嘟囔了一句,“這花的花語好像是謙虛貞潔的愛。”


    可惜前麵趙初一和胖子已經走遠了,隻有跟在後麵一直沒有說話的薑民秀聽得清楚。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花……花竟然還有語言啊,不知道他媽喜歡什麽花?反正他是不喜歡這些花啊草啊的,瞧著就嬌貴,肯定不好侍弄。


    一想到一會兒就要見到他媽了,新年禮物也沒有什麽給他媽的,不如……薑民秀想趁著前麵沒人看著揪一朵白茶花塞兜裏。


    他後麵緊跟著的劉濤眼急手快地製止了他,“別瞎弄,那煩人的老楊管教在後麵呢。”


    薑民秀這才注意到,在他們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名管教徐徐跟著呢,他不得不放棄心裏的想法,很遺憾地歎口氣。


    劉濤快走一步,與薑民秀肩並肩,低聲地說:“我剛剛路過辦公室的時候,聽說這些花是上次捐贈少管所體育設施、操場的那個大老板給送來的。”


    薑民秀反應慢半拍,一時沒反應過來劉濤說的這是誰,劉濤忍不住繼續提醒他說:“就是上次在樓下救了你的那個大老板,我看那大老板好像對咱媽有意思。”


    是他啊,薑民秀想了起來,不就是姓的那位叔叔嗎?對,叫白清洋,那人哪是對他媽有意思啊,那簡直就盯著他媽的一匹狼,比他舅舅還肆無忌憚呢。


    薑民秀自知腦子不如劉濤來得快,不恥下問:“他幹嘛新年的時候送花給少管所?”沒見過哪位老板腦抽,捐東西捐大白花的,他們這兒又不是火葬場。


    “誰知道呢,”劉濤也理解不了,他是早熟些,比著同齡少年想得多,但還不至於什麽都能想得到,最後隻能神來一句,笑嘻嘻地對薑民秀說:“沒準是咱媽說她喜歡呢,咱媽一會兒不是來嗎?肯定看得到啊。”


    薑民秀深以為然,完全有這個可能啊,白清洋是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的啊,那人做事多難以預測啊。


    想到那人打他媽主意打到這個地步,哪怕對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能容忍,他一會兒得好好提醒提醒他媽,別讓那人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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