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臨元旦,平時算得閑人的程婧嬈也跟著忙了起來,兼職的廣播電視台還有約稿的網站,甚至把她當做吉祥物一樣供著的出版社,都挨個給她發來了元旦慶祝的邀請函。


    可惜程婧嬈的元旦早已經預約給了她的寶貝兒子薑民秀,她很不好意思,表示她實在分身乏術。


    為此,程婧嬈親自登門向各個部門表示歉意,新年第一天就不與各位同事朋友同樂了,她要一心一意陪兒子,彌補她多年沒有陪兒子過新年的遺憾。


    直到靳紫皇的電話打上門來,程婧嬈才恍惚想起,她每年的元旦好像不是她想像中過得那麽輕鬆的。


    她從前一世開始直到這一世的上一個元旦,每年的新年都是陪在靳陛下身邊,做為靳陛下的惟一女伴,陪著他一起參加他們集團的迎新晚宴的。


    由於靳紫皇的家世背景及個人成長經曆等多方原因,靳紫皇時到今日,也沒有處過一個女朋友,當然,靳紫皇也沒有處過男朋友,他以禁欲修道士的標準嚴格要求著自己,不近任何顏色。


    這個吧,平時來看,沒有什麽缺點,但以靳紫皇的身份,哪怕他對外一直堅稱他作風低調、不喜任何商業活動和應酬,卻也難免會遇到參加大型場合活動的時候,比如每年集團必需的迎新等。


    這個時候,若是他一個人搖擺著上去,未免瞧著有點孤單,給其他人帶來難以言說的壓力,再有個開場舞什麽的,那就更沒辦法周全,他總不好一個人跳個太空步吧。


    如此一來,以大局著想,兼顧各位群眾迫切需要領導性取向端正的心情,靳紫皇身邊就需要有個人來陪襯點綴一下,在關鍵的時候,助他靈活應急,程婧嬈的陪伴就顯得十分重要了。


    “對不起啊,哥,我答應了民秀,我不能食言,”


    自重生以後,在程婧嬈這裏,任何人的任何事,都沒有她兒子薑民秀重要了——靳紫皇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在程婧嬈和她兒子的蜜月期裏,他也得知趣地避開鋒芒。


    “所以,你就決定拋棄我,是嗎?”


    靳紫皇溫和的聲線裏,不帶一絲的責備,卻叫程婧嬈無端起了一身的寒顫,更讓她一時間無言以對。


    說拋棄這不合適吧,她可以介紹安薔過去,臨時給她哥串個場。


    安薔雖然在大多數的時候,都和靳紫皇過不去,但安薔是個識大體的好姑娘,且長相、身材及學識具有一定的欺騙性,想來如此重大場合裏,還是能給靳紫皇撐完全場下來,隻要靳紫皇不嫌棄安薔,少說兩句明譏暗諷安薔的話就行。


    “這樣吧,你幾點陪完民秀?”


    靳紫皇等不到程婧嬈的迴話,便心知程婧嬈那裏無法鬆動,隻能由他開口安排折衷的辦法了。


    “大概要四、五點左右吧。”


    聯歡會是上午十點開始,中間有聚餐,下午還有親子互動,按計劃表上顯示,結束的時候大約是四點,但這種活動……誰知道呢,往後延一點兒也是正常的。


    “那時間還是來得及的,我五點半左右派車去少管所接你,你坐七點鍾我的私人飛機飛過來,集團晚會是八點開始,你中間還可以有換衣服、化妝的時間,化妝師、服裝設計師,我都會按排在飛機上的。”


    靳紫皇一係列的飛揚決斷後,程婧嬈的三叉神經都要爆了,她忍不住心中懷疑,小心翼翼地問:“哥,我記得你們往年的迎新會都是下午二點左右開始的啊。”


    這時辰據說是靳紫皇他去世的老爸,找什麽亞洲第一黃大仙算出來的良辰吉時,靳氏所屬旗下的所有集團及子公司都是這一時間開年迎新的啊。


    “我覺得數十年如一日的安排在同一時辰,未免顯得不夠創新,今年初的時候,我重新掐算了一下,夜觀天相,與伯父同按周易算法推演,確定改為戍時中正合適,你又恰好屬豬的,旺我。”


    靳紫皇霸道大器地解釋完畢,程婧嬈黑人問號表情包狀,再次無言以對。


    好吧,你高興就好!


    掛了打給程婧嬈的電話後,靳紫皇對身邊的助理說:“香港主會場的聯歡時間改為晚八點,記得通知他們一下。”


    這個‘他們’具體指代多少人,不是靳紫皇關心的事,他的助理生硬板住愁眉苦臉,點頭應‘是’。


    做了好幾十年的元旦新年下午二點迎新會了,靳先生為了程小姐一句話給改成了晚上八點,這真的好嗎?


    掛了靳紫皇的電話,程婧嬈還未及喘一口舒心氣,白清洋的電話來得遂不及防。


    這人已經有一段時間不出現在程婧嬈的生活裏了,除了那台還未及還迴去的保時捷時刻提醒著程婧嬈,有那麽一個人仿佛被命運安排,十分巧合意外地救了她的兒子,還準備追求她。


    很怕白清洋也是來預約她的元旦的,程婧嬈在白清洋剛打了一個招唿之後,立刻表明她的元旦已經有約,不是某個時間段的,而是從天亮直到午夜,都約出去了。


    白清洋那邊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好一會兒才語調低沉地說:“我不過元旦已經很多年了,那一天是我母親的忌日。”


    這麽悲傷沉重的轉折,使得程婧嬈非常驚愕,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白清洋會和她說這些極度關係個人的私密事情,這迴輪到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程婧嬈訥訥了好一會兒,才聲怯地說了聲‘對不起!’


    “沒什麽,過去好多年了,我都已經習慣了,”


    之於自己母親的事情,過去是過去好多年了,但習慣……大約隻是一種掩藏的方式罷了,白清洋心裏清楚,這件事早晚有一天會爆發出來的。


    感覺仿佛是自己說錯了話,又有白清洋的那輛豪車在她這裏,準備還迴去,她決定還是由她先提議吧。


    “明天晚上,你有時間嗎?我知道有一處粵菜館子還不錯。”


    這正是白清洋給程婧嬈打電話的目的之一,如今程婧嬈主動提了,他自然不會推讓,想起自己身後還跟著一個拖油瓶傑克表哥,他說:“不如叫著安小姐一起來吧,我也有個朋友非要同我一起,希望你不會覺得太打擾,他是個外國人,來體驗我國風土人情的。”


    正專注偷聽電話的傑克表弟,毫不吝嗇地送了白清洋一個白眼,他有四分之一的國人血統好嗎?他十歲之前都是在這邊長大的好嗎?用什麽體驗風土人情,是不是顯得他太low了。


    程婧嬈當然不會覺得有人在是打擾,她甚至覺得這樣更好,省著白清洋像上一次一樣莫明與她說些胡話,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


    與白清洋商量好了時間,確定了地點後,程婧嬈晚上還要趕去廣播電視台的直播。


    經過這一個月的磨合,她和小昭搭檔得越來越默契了,除了偶爾會有那個奇葩觀眾給程婧嬈找點不痛快外,大部分的時間還都是好的,小昭還要在來年給她介紹另一檔節目的兼職廣播呢。


    那個目睹親媽被強x的奇葩聽眾,最近一段時間好像消失了,嘴賤嘮逼如小昭也不敢輕易在提起,上一次就是他說那位聽眾怎麽不打電話來了呢,當晚那位聽眾就打來了,烏鴉嘴不敢償試第二迴了。隻願今年的廣播時間段都順順當當的過去了。


    可能是因著小昭沒有亂說話,再次消失的yy客沒有打來電話,直播結束,程婧嬈按往常習慣,開車迴到安薔家。


    玄關的燈是亮的,安薔應該在家。


    程婧嬈換了鞋進來後,才覺得室內有點不正常,客廳的燈和臥室的燈都是關著的,衛生間傳來水聲,而廚房竟然也有動靜。


    程婧嬈下意識的迴頭去看玄關,果然門邊鞋架角落裏,還有一雙男士的布鞋。


    安薔敢帶男人迴家?程婧嬈的第一反應是非常錯愕的。安薔這人在私生活上,雖然喜歡四處偷腥、葷素不忌,但卻極少往自家窩裏領,否則程婧嬈也不會這麽心安理得地住在她這裏的。


    這一定是有特殊情況了,連招唿都不敢和自己打一聲,就直生生地把人帶迴來,這是打定主意要先斬後奏了。


    形勢逼人,這糊塗沒法裝了,程婧嬈直接開口問:“安安,你在哪裏?廚房還是衛生間?”


    程婧嬈問話的聲音故意抬高八度,很是響亮。她保證人無論是在哪個地方,都能聽到她的聲音,哪怕衛生間裏還傳來淋浴頭嘩嘩流水的聲音。


    然後,一分鍾之內,這兩個地方接連發出嗶裏啪啦的響動來,程婧嬈看到頭上還包著幹發帽、身上圍著寬大浴巾的安薔從廚房裏衝了出來,一臉不好意思還帶著難以言說的羞愧感,與程婧嬈對個碰頭。


    這個二貨女人,每次進廚房都像進犯罪現場一樣,竟然還敢真去廚房一展伸手,這是被愛情衝昏了頭還是被愛情膨脹了信心,以為自己忽然間的一刻裏廚神附體了呢。


    “程程!”


    安薔連和她打招唿的聲音,都帶出甜甜虛虛的尾音,程婧嬈一聲冷笑,正待要說些什麽,就聽到浴室裏傳出‘嘭’的一聲來,安薔也就顧不得與程婧嬈解釋什麽了,轉身大步往衛生間那邊奔去。


    程婧嬈則是在這個時候,忽然聞到了廚房傳出來的一股味道,在安薔奔向衛生間時,她反身奔向廚房。尼瑪啊,安薔這是又偷情又要炸廚房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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