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嬈原以為靳紫皇幫著她把薑民秀的事,在她爸麵前先含糊過去今晚就算成功了,她剛想向靳紫皇致以感激的微笑,緊隨其後的,靳紫皇就給了她另外一個攻擊性很強的打擊。


    “孩子認迴來了,對孩子有恩的人,我們總要迴報一二,聽安小姐說孩子這次遇險,在緊急關頭,有位恩人對孩子舍命相救,按古往今來的慣例,迴報這等大恩非要以身相許不可,婧嬈,你不會有此意吧?”


    靳紫皇慢聲細語地問完,抬眼看了程婧嬈一下,這一眼的眼神如伽瑪線探測器射出的輻射形光環,程婧嬈覺得她若是敢點頭,估計著脖子一涼,搞不好血濺當場。


    你說說,她明明和她師兄,之於男女私情上沒有半分逾越,不知為何每次被她師兄拿眼神和話語一刮一挑,立刻渾身浮滿了像期末考試考零分的小學生即將要見到家長的心虛害怕。


    “哪有,哪就到那個地步,”程婧嬈狠瞪了安薔一眼,這個大嘴巴的基友,這是要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吃都堵不住嘴,好不好的提什麽白清洋。


    安薔在靳紫皇提什麽‘以身相許’這四個字的時候,就已經把脖子扭向遠離程婧嬈的方向了——她發現了這桌子的人,她誰都惹不起,她就不應該嘴饞,跑這裏活受罪來。


    “噢,那就是說再救一次就到位了?”靳紫皇依然不依不饒,“還是說人家非讓咱們以身相許呢?”


    讓她去死吧,尤其是她發現她爸在靳紫皇問完這兩個問題後,竟然也目光炯炯地盯了過來,程婧嬈覺得心好累,她拒絕迴答這兩個問題。


    困境艱難地把這頓飯熬完,靳紫皇說的夜宵,程婧嬈連想都不敢想了,安薔心領神會地張羅著迴家,程婧嬈連連點頭,安薔今天晚上惟一做對的事,就是這件了,敵強我弱,抓緊撤退是惟一出路。


    正喝著茶水的靳紫皇低頭微笑不語,他似乎料定不用他開口,程婧嬈也走不出去家門口。


    果不其然,憋了一晚上氣,已經氣得鼓鼓卻無處發泄的程逸先怒了,老爺子怒氣衝衝地低吼說:“月餘不歸家,剛歸就要走,你拿你老子放在何處?”


    程婧嬈頭疼地摁了摁太陽穴,安薔縮了縮脖子,不敢再提下一句了。


    “都別迴了,安丫頭的屋子一直給她留著呢,你的東西她一應都能用,今晚都住下。”


    程逸先發話,還是在氣頭上的,程婧嬈和安薔都沒有勇氣去捋虎須,雙雙垂頭認命,耳尖地聽到了靳紫皇傳來一聲低笑。


    四隻眼睛匯聚成一道幽怨的眼神,一起瞟向靳紫皇所坐的位置,隻見得靳紫皇正動作優雅地給程逸先的茶杯裏續茶呢。


    有靳紫皇在的地方,安薔絕不可能單獨睡,她雖然是無神論者,但這個理論並不適合在靳紫皇所在的地方,她總覺得有靳紫皇在,她這一晚上都是神神鬼鬼的惡夢,絕不會睡安然,所以她抱著被子,厚著臉皮,鑽進了程婧嬈的房間。


    程婧嬈早就想到安薔會有這一出戲,臥房門開著等她來呢。她一進門,程婧嬈就是一陣冷笑,“還敢貪吃我師兄做的飯菜了嗎?”


    安薔搖頭如波浪鼓,下次就算是靳紫皇親自上門請她並答應給她做法國五星級大餐,她都不會來的了。


    程婧嬈繼續冷笑,“那還敢在他麵前提有人願意我以身相許或是我願意以身相許別人嗎?”


    就她和白清洋這點沒頭沒腦的破事,安薔也好意思在靳紫皇麵前提一提,也不嫌露醜,丟人現眼。


    安薔徹底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又有些不甘心的說:“有人願意你以身相許怎麽的了?反正我覺得白清洋比你師兄好多了,接地氣!”


    蛇精病的性子,也能說是接地氣了?程婧嬈懶得和安薔理論。


    安薔抱著被子滾上程婧嬈的床,巴著程婧嬈的手,“哎,白清洋打電話來找你說什麽?該不會是那麽沒品地管你要車吧?”


    程婧嬈搖頭,白清洋倒是提了一堆的東西,就是沒提車,“他問我今天晚上的節目怎麽沒播?”


    “他怎麽知道你在兼職做廣播?”這一晚上,安薔總算是抓到了一個重點。


    安薔要是不提,程婧嬈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微微攏了攏眉頭,是啊,白清洋怎麽知道自己在做兼職廣播呢?


    在抓住這句重點並提出來後,安薔就有些後悔了,她今天晚上看來是不易說話才對,當真嘴欠,提這個幹嘛呢,連忙補救地說道:“白清洋知道也沒有什麽,畢竟不是沒有你師兄神叨嗎?掐指一算,連你今天晚上的直播節目停了都了如指掌,就這本事,他說往你頭上架台衛星,把你當月宮嫦娥似的專門觀測,我都信。”


    就靳紫皇這副神叨勁,別說安薔信,就連程婧嬈自己都信,她從最開始的質疑到有些逆反,直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已經順從地認命了。


    這麽一對比,白清洋知道她兼職什麽的,也不足為怪了。


    她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問過白清洋,什麽時候有時間她親自把車送去,當麵還給白清洋並致謝。


    白清洋說他最近都沒有什麽時間,他那裏出了情況非常緊急的事,最近甚至都不在國內,讓她先用著車。依著他們兩個之間的情份,都沒關係的,送她都好。這麽著,還真順著安薔的話去了。


    她其實很想問問,他們兩個之間算什麽情份……,最後卻差點問出口的是白清洋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緊急情況的事,幸好,她當時理智還在,並沒有真的問出口去。


    倒是安薔覺得這事稀奇,忍不住向她問了口,“你說他是遇到什麽樣的大事,連你這位大美人都狠心舍下不纏了呢?”


    “我哪裏知道,”程婧嬈撫了撫垂在肩頭的長發,開玩笑似地說:“許是相親去了吧!”


    安薔差點被程婧嬈這個玩笑弄得一口口水嗆到,她輕咳了一聲才說:“不會不會,這絕對不可能。”這無關乎節操,這關乎品味,像白清洋那種兼具蛇精病氣質的富二代,絕不會做這種沒品的事的。


    管他有沒有可能,程婧嬈不想再糾結,她轉了話題說:“民秀遇險,我總覺得這裏麵有問題。”


    “那可不有問題,”安薔一拍大腿說:“白清洋跑去少管所做慈善捐贈,那肯定是有大半原因知道咱兒子在那兒,又恰好遇到咱兒子遇險,剛巧就救了。”


    程婧嬈對安薔這種非要把她和白清洋搓成一對的行為很不恥,她說:“你明知我指的不是這件事,怎麽就那湊巧,正好我兒子在樓下打掃的時候,樓上就飛下一堆雜物來,還磚磚瓦瓦的那麽多,不過恰巧是一陣風罷了,又不是龍卷風,可以刮出一堵承重牆來。”


    說刮來一堵承重牆有點誇張,但那堆東西,用白清洋的描述絕對不會存在於樓頂之上的。白清洋為了搏得她更多的感激,雖然對自己受傷的胳膊和沒受傷的頭部,加大了誇張,但刮下來的那些罪證,還不至於說得不附事實的。


    “這就看少管所查出個什麽結果來了,”安薔主理的離婚官司多,卻不代表著她不懂得其它案件,少管所的管教大都是警校出身,查這點家門內部的事,應該不難,“這結果若是不附事實,總得叫人提個異議不是?不過,我覺得他們不會,不說別的,這不還牽扯著白清洋這位去少管所做捐贈慈善的人嗎?”


    程婧嬈懶懶一笑,仿若夜半盛開的曇花,一晃而過,挨著她的安薔被狠狠地晃花了眼,心裏忍不住暗暗歎道,這妞是真美,怪不得要引無數英雄競折腰啊。


    這一晚上睡醒,早飯已在桌上,還是靳紫皇的手藝,安薔卻寧餓不吃,以約了當事人為理由,起床後,就洗了一把臉,連妝都沒上,就匆匆離去。


    靳紫皇望著安薔連鞋都沒有提好就逃離而去的狼狽背影,笑得很是開懷。


    程婧嬈走出浴間,頭發還淋著水珠沒有擦淨,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她也是相當無奈了。


    “哥,早安!”


    程婧嬈先和靳紫皇打了招唿,然後看見她爸從書房裏走了出來,一大早的手裏就拿著一本線裝書,泛黃的書頁宣告著這本書的年齡肯定要大於她n倍。


    她放下手裏的毛巾,又和他爸問了聲好,他爸因還在迴悶氣頭,隻‘哼’了一聲,算做對她的迴答。


    程婧嬈無所謂,她覺得她和她爸能到目前這種相視而對,互點一頭的地步,已經算好的,總比著前一段時間,隻要通電話,就會被訓個狗血噴頭強上許多。


    靳紫皇盛好粥,放到程婧嬈的坐位前,“吃飯吧,嚐嚐我熬的銀耳百合粥。”


    “謝謝哥!”


    程婧嬈乖乖地接過來,還未等把粥吃到嘴裏,就聽到她那個一直看她不順眼的爸冷聲說:“一個女孩子還要你哥來伺候早飯,東辰百忙之中,從香港飛過來不得休息地陪我研究古文字,已是辛勞之極,你不能替他分憂,還時不時地與他添亂,作何感想,為父這些年的教育難道沒起到半分作用嗎?”


    一頭黑線的程婧嬈:“……”


    她爸那裏她一定是撿來的,靳紫皇才是親生的。


    還有,她爸說的那什麽多年的教育,她十幾歲就生下了薑民秀了,她爸竟還沒有意識到她爸的那什麽教育早就打水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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