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茂密的樹冠掩映夜空,樹葉的縫隙間透露出淡薄的月光。


    其實慕酒酒明白,此時出去並非一個好選擇,可心底有一種強烈感覺,好像現在不出去,會錯過一些什麽。


    可等她真的追上去,心底那份不安又越發越強烈。


    她在風裏穿梭,衣袍往後吹去,獵獵作響。


    慕酒酒感覺自己身體似乎輕盈了很多,很少有這種乘風而起的感覺。這樣一來她突然想到,好像進入這個遊戲後,自己也改變許多。要是放在以前,這麽晚的地方,又好似隱藏著未知的風險,自己應該是不敢出去的吧?


    還有今天dawn的話。


    她微顰眉。


    之前的種種跡象,以及dawn每次與她交談的內容,都讓她心底隱隱有個猜測。可是這猜測太過荒謬,讓她雖然有所預感,也無法全然相信。


    畢竟這和自己以前的認知,大相徑庭。


    這一走神,眼前青煙獸的身影又要捕捉不到了。它們本就速度極快,這時候就跟全都瘋了一樣往前飛躍。


    慕酒酒索性先把這件事情放一邊,先追上青煙獸再說。


    這越靠近,便聽見前方隱隱笛聲傳來。


    笛聲淒厲,似要刺破這蒼穹一般。慕酒酒聽了會兒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誰大半夜沒事兒吹笛子啊?深井冰的節奏。


    寂靜的夜,除了風聲就是不知名的蟲鳴。夜晚的森林已經夠恐怖了,加上這幽怨淒厲的笛聲,真是讓人聯想到許多不好的畫麵。


    慕酒酒打了個寒顫。


    她開始給dawn搭話:“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到時候若是危險你就立即把我傳送走。”


    因為之前的猜測,慕酒酒心底已經不敢把這完全當做一個遊戲看待了。


    dawn道:“每次傳送之前,都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還有在一些世界裏,一些特殊的手段甚至能阻止傳送進程,請務必小心。”


    慕酒酒:“……”她現在倒迴去來得及麽?


    她深唿一口氣,鼓勵自己道:或許並沒有太大危險,萬一是自己多想了呢?


    雖然這樣安慰自己,但慕酒酒還是召出了風月幽夢,拿在手中。


    夜色下風月幽夢身邊縈繞著一股淡淡道瑩白光華,在夜空中熠熠發亮。


    這光芒讓慕酒酒微微安心。


    可剛一抬頭,她便看到前方有許多藍色或是綠色的火焰,在夜空中晃蕩,詭異至極。


    甚至在慕酒酒經過的時候,還跟著她一起飄動。


    這是磷火?


    慕酒酒雖有些害怕,但好在清楚這並非什麽靈異現象。隻是磷火出現在這個地方……好像有些奇怪?


    她依稀記得,磷火的出現好像是因為人的骨頭裏含有磷元素這種東西。而在屍體腐爛以後,會有一些改變,產生磷化氫。而磷化氫的燃點是比較低的,所以能夠自燃。


    難道,這附近有很多屍體?


    不過——


    這明明就是個看起來不太科學的世界,用科學解釋真的能解釋通麽!?


    不會是什麽奇奇怪怪的玩意兒吧……


    這樣一想,慕酒酒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身邊的景色黑黝黝的,空中漂浮著或藍或綠的火焰,看起來更詭異了。


    而且——笛聲越來越近了。


    慕酒酒感覺有些疲憊,正在猶豫是否要放棄之時,眼前的景色突然開闊,耳邊的風聲大了些。


    在一看前方,在一個微微拱起的小山坡上,站了一個人。


    那人立在山坡之上,正在吹笛子,身形有些佝僂。


    而那些青煙獸就像被命令了一般,全部在那人麵前止住,像是在聽候著什麽命令。


    慕酒酒看不清此人的臉,不僅是因為隔的有些遠,還有便是此人帶了一個麵具。


    那麵具做工有些拙劣,上麵畫著一張蒼白微笑的臉,大晚上的,看得讓人心中發悚。


    這種情況看起來有些不妙,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再暗中觀察?


    正在慕酒酒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她感受到那人好像抬頭,望了望她。


    這一望慕酒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隔這麽遠怎麽看到的呀!認真吹你的笛子不行麽?


    明明隻是遙遙一眼,慕酒酒卻感受到了一種刻骨的寒意,像被什麽邪惡陰森的東西凝望著一樣,讓她很不舒服。


    慕酒酒下意識想逃。


    卻發現笛聲停了。


    而麵具人邁著緩慢的步伐,向她走來……


    !?


    也是在此時,慕酒酒發現自己的身子僵硬住了,無法移動分毫。


    她也聽到意識裏傳來dawn略顯焦急的聲音:“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傳送無法開啟……”


    慕酒酒:“……”涼了涼了。


    她隻能眼睜睜地注視著那張帶著詭異笑容的麵具越來越近。


    空氣似乎凝固了,每一秒的時間都被拉的無限長。


    麵具人在她身前停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用蒼老的聲音開口道:“你知道了什麽?”


    不!請相信我,我什麽也不知道!慕酒酒心中呐喊。


    她用有點幹澀的嗓子迴答:“路過,純屬路過。”


    麵具人沒有說話。


    慕酒酒突然感覺,眼前這人的身形好像似曾相識,她似乎在哪裏看到過?而且他的聲音也有些耳熟,手裏的笛子上麵隱約的金色紋路在夜空中一閃……


    慕酒酒記得這笛子段千曉給她提到過,好像叫……


    百鳥靈笛?


    那這人是!?


    果不其然,眼前的人揭下那張詭異微笑的麵具,露出一張滄桑的、布滿皺紋的臉。


    ——正是那日村莊裏的那位老者!


    慕酒酒看著眼前這人,不知為何想到的竟然是之前——自己要吃老者給的炸豆子時,聞淵製住自己事情。


    雖然炸豆子沒事兒!而且味道真的不錯!可是這個老爺爺果然不是什麽好人!


    還有這個笛子,聽名字就是隻能控製鳥類靈獸的,怎麽連青煙獸也能控製啊!?


    另外,這位老人家大半夜荒郊野外吹笛子到底是什麽愛好呀!學學他們那裏的老人每天早睡早起,晚上再跳個廣場舞不行麽?


    雖然慕酒酒感覺危險就在眼前,但腦子裏卻莫名開啟了瘋狂吐槽模式。


    眼前的老者用他那陰森的眼神望了慕酒酒一眼,隨即舉起枯瘦的右手,詭異的暗色紋路就像有生命一樣,慢慢浮現……


    “等等,我還有遺言要說!”慕酒酒淒慘喊道。


    可惜老者似乎明白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不再言語,打算直接解決她。


    那暗色紋路的色澤越來越深,慕酒酒感覺自己唿吸變得困難,像被冰涼蒼白的手扼住喉嚨。


    老者的手掌凝起一道黑色劍刃,向她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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