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數日已過,又是一年除夕,正元帝四年也隻剩下最後一天。


    清晨,長遠城,長遠府梧桐院中,韓琦正在練劍打熬身體。


    已經達到宗師境界的他,已經不再執著於練功,練劍時也不運內力,完全依靠身體的力量,用最原始的手段錘煉身體。


    李若瑤端著早餐來到院中,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大人,先來用餐吧!”


    韓琦收劍,深吸一口氣,和李若瑤一起坐下來,拿起勺子攪了攪白粥,開口道:“每年的除夕都在韓府過的,如今搬到長遠府來,倒是冷清了許多。”


    韓家人搬去元京後,韓府就由柳素萱做主,府中又沒幾個主子,韓琦自然都是迴去過年的。


    今年柳素萱和老夫人也不在身邊了,他還得知了元薇和元敏的存在,同樣也沒有團聚,不免有些遺憾。


    不過有張靈兒和素錦幾人陪伴,倒也不孤單,隻是人少了些。


    “我倒是不覺得,”李若瑤淺笑道:“以前在醉春院總是有所束縛,今年倒是好了,有大人在身邊,還和姐姐團聚了,是我這幾年來最高興的日子了。


    大人也不用覺得冷清,我安排了除夕夜的節目,到時候還請大人賞臉了。”


    韓琦問:“什麽節目?”


    李若瑤嬌笑著,輕輕搖頭,“現在可不能說呢!”


    韓琦也沒追問,咽下一口白粥,“靈兒和素錦撒手不管,倒是辛苦你了。”


    其實倒也不是兩人撒手不管,李若瑤還是可以去請示二人的。不過這兩人現在是互相管著,張靈兒不讓素錦勞累,素錦也盯著張靈兒不許操勞,所以李若瑤現在可謂是大權獨攬,瑣事繁多。


    李若瑤感動道:“大人莫要這麽說,這都是我該做的。若要是練武之人,這點強度算不了什麽。對若瑤來說,能夠伺候在大人身邊,便是最大的幸福。”


    換做別家,哪裏容得她一個小妾掌權,更何況張靈兒素錦的月份其實並不大,遠不到不能管事的時候。這都是對她的信任,李若瑤分得清好歹。


    用完早飯,李若瑤便陪著韓琦又去了蒹葭院,沒多久長遠府的下人便分批先後來到蒹葭院。


    勞累了一年,張靈兒給所有人都包了紅包,這些人便是去領賞的,大多都是一兩個月的銀錢,令這些人感激不已,紛紛磕頭謝恩。


    這件事情是張靈兒吩咐的,具體安排則是李若瑤做的。


    等到張靈兒將賞銀派發完,韓琦笑著將張靈兒幾人喊進屋來,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掏出幾個錦盒來。


    “我也沒什麽好送給你們的,一人送一支金簪。”韓琦打開錦盒,裏麵安靜地躺著金簪子,令幾女不禁喜笑顏開。


    倒不是金簪多珍貴,這是韓琦送的,意義可不一樣。


    “咦?上麵有字。”素錦撫了撫金簪,輕咦一聲,輕聲念道:“素琦一生。”


    素錦隨即看向韓琦,眸子裏全是化不去的情意,和公子一生相守,不就是她的願望嗎?


    “靈琦不渝。”


    “清琦相伴。”


    “若琦不離。”


    ……


    韓琦送的禮物,顯然很得四女的歡心,四女興致勃勃地拉著韓琦出去逛街。


    大街上人來人往,有雜技表演,有賣糖人的,有賣花燈的,還有人吟詩作對,盡顯詩才。


    認識韓琦的人不少,不少人都笑著和他打招唿行禮,韓琦身邊四女相伴,儼然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誰能想到,這些笑臉,在幾年前還是因為戰亂而流落至此的難民呢!”素錦看著洋溢著笑容的一張張臉龐,看向韓琦的臉上滿是崇慕之色。


    這一切都是她家公子帶來的,幾年時間,一座城池拔地而起,給予他們新生。


    “若是都能如長遠城這般,大元帝國又何來戰亂呢?”李清璿頗為感慨,帝國將傾,正元帝又生異心,導致帝國更加破敗,多少人流離失所。


    若非如此,女帝也不會如此艱難!


    長遠城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可謂是人間天堂了。


    “大過年說這些做什麽!”韓琦伸出手指彈了兩人的額頭一下,“走,去前麵,那有雜技表演。”


    一行人逛到中午才迴府,午膳早已經備好,精心準備,極為豐盛。


    下午,張靈兒、秦素錦、李若瑤、李清璿幾人都在陪著韓琦,李若瑤搭了台子,安排了戲劇,甚至還親自排了一曲舞蹈。


    除了韓琦幾人,留在長遠府的人也都被一起叫來,主仆同慶,共賞戲曲,所有人都很放鬆。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黑,一家人正在閑聊。


    夜空中忽然劃過一道火光,隨後炸裂開來,火樹銀花,化作了天上的點點繁星。


    眾人怔了一瞬之後,就指著遠處的天空,高興道:“相公快看,有人在放煙花!”


    長遠城中人口較密,因為擔心引起火災,即便是過年過節,也是禁止燃放煙花的,也就是門前可以放放爆竹,因此看到這煙花張靈兒還挺驚喜的。


    隨著第一聲炸響,一道道火光直衝天空,將整個長遠城都照亮得如同白晝。


    “相公,難道你……”張靈兒猛地看向韓琦,明知道長遠城有禁令,放一個兩個還能圖個僥幸不被抓到,這麽多煙花可跑不掉。


    恐怕也隻有韓琦有這個能耐了!


    韓琦輕輕一笑,這是在新建的坊市那裏燃放的,還沒有人搬遷過去,因此韓琦才派人安排了一場煙花秀。以後,每年的除夕都會有。


    “祥龍納福,平安喜樂。”


    夜空中八個大字久久不散。


    “願我們一家人平安喜樂。”韓琦麵向幾女,滿臉笑意,幾女都是一臉感動之色。


    沒想到韓琦居然還準備了驚喜。


    一行人守歲到了半夜,韓琦嘿嘿笑道:“該迴去休息了,今天誰陪為夫?”


    四女都沒有應聲,對視了一眼,眼神交流。


    “妾身不想迴去呢!”這是張靈兒。


    “公子要讓素錦獨守空閨嗎?”


    “若瑤也想伺候大人。”


    “清璿走的話是不是不太好?”李清璿弱弱地問,卻沒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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