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傻,喜歡一個人哪有那麽容易呢?”


    “倒也不難。”


    見他故意讓自己難堪的得意模樣,白勝男非倒沒感覺到冒犯,反而被他這副俏皮的樣子逗笑了,流露出自己都不知道寵溺,白勝男戳了戳他的眉心。


    “對了,這個東珠串子是我那串,還是你自己的?”


    “兩串東珠串子都是朕的!”捏捏他的鼻子,白勝男故意冷著臉,“你打劫了朕的貢品,還好意思說你的?”


    “咱們各憑本事,我的就是我的。”


    棱角分明的下顎微揚,白勝男笑著把另一串東珠戴在他的手腕,看著他手背密密麻麻的傷痕,心髒處忍不住疼了起來,手掌覆上薑嚴華的手背,白勝男心疼道,“這些傷,很疼吧?”


    沒有嘴硬,薑嚴華點點頭,環著她走到床邊,似講故事般把那些過往的遭遇輕描淡寫的告知。而之所以將往事坦誠,並不是祈求她的憐憫,而是想要讓她進一步了解自己。


    聽了他的故事,白勝男並沒有報之以迴禮講述自己過往。她善於傾聽,卻不願意把自己的傷疤揭開,這是她的固執,也是她的自我保護。


    微風吹拂著平靜的湖麵,帶來粼粼波光的閃爍,成群結隊的錦鯉在魚餌的引誘下遊來遊去,異常可愛。


    白勝男突發的母愛驅使她帶著瑾兒一起來喂魚,但事實證明,隻有母愛是不能抵消百病的,當晚瑾兒就因感染風寒發了高燒。


    哭鬧不止的瑾兒誰都不要,緊緊抓著薑嚴華不肯鬆手,小小的身體如鑲嵌在劍鞘的寶石,鑲在薑嚴華的懷裏。


    “爹爹……爹爹……”


    瑾兒渾身滾燙,眼淚鼻涕順著嘴角流到下顎,滴在薑嚴華的身上。白勝男心有所愧,為那少有的母愛,也為自己行為的不成熟,但當瑾兒哭了大半個時辰後,她的耐心被徹底耗盡。


    看出她的焦躁,薑嚴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沒有耐心的樣子,一邊哄著瑾兒,一邊安撫她,“你去忙吧,我在這裏就行。”


    “喂了藥就交給奶娘,你明天還要參加小朝會呢。”


    作為一個母親,白勝男自認是不合格的,孩子可愛的時候她願意陪他玩一會兒,孩子一旦張口哭泣,她就受不了,若是哭的心煩,還恨不得把他和奶娘一起扔到冷宮裏去,眼不見心不煩。


    但薑嚴華卻是個合格的父親,不論朝政多麽繁忙,不論他忙完已經什麽時辰,都會去看一看瑾兒,甚至為了陪伴,會主動早起一個時辰陪他玩鬧。


    白勝男常常忍不住質問自己,到底是因為自己不喜歡小孩,還是因為瑾兒是季洵的兒子,所以才得不到自己的寵愛?但思來想去,總是沒有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瑾兒吃了藥睡下已經是後半夜了,薑嚴華擔心瑾兒醒了找不到自己會哭,便留在床邊守著。


    白勝男批完奏折見薑嚴華沒有到西暖閣來,便去東暖閣看看情況,果不其然,薑嚴華正握著瑾兒的小手伏在床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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