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男與莽古駟說話間,薑嚴華已經環著佩劍站在她身後,李桔則按他指示站在白勝男身後的另一邊,隻要莽古駟稍有動作,兩人不論誰出劍都能迅速將之擊殺。


    四目相對,白勝男在那雙野性難馴的眸子裏看到了希望,朗聲道,“好,君子一言!”


    莽古駟怕她反悔,迅速起身與之擊掌,“快馬一鞭!”


    遛馬散心的計劃雖被打亂,卻撿迴兩隻小狼狗,白勝男摸了摸飛燕油亮的鬃毛,炙熱的午後陽光下,她的視線有些模糊,仿若那個冷言寡語的少年又迴來了,隻是她剛伸出手,那個如海市蜃樓般的少年就隨著徐徐微風被吹散了。


    薛川,你是因為恨我,所以才從不入夢嗎?


    “夫人,咱們該迴去了。”


    腰上的溫柔讓白勝男下意識的迴首,卻沒有抽出佩劍,她看著薑嚴華柔和的眸子,輕輕撫摸那張俊俏中帶著野性的臉頰,輕聲道,“嚴數,你真該慶幸朕不是個殺人如麻的昏君,否則你的腦袋都不知搬家多少次了。”


    聞言,薑嚴華笑著低首蹭了蹭她的額頭,也不顧旁邊是否有人,溫柔的紅唇在她的臉上淺啄一口,柔聲的挑釁,“夫人,我愛你,從你在野靈山擾了我美夢的那一刻……”


    從小到大,從沒有人對自己說過這三個字,哪怕季洵表達喜歡也是很含蓄,並不張揚,但薑嚴華不同,他的喜歡霸道又熱烈,如自帶颶風的烈火般,稍不小心就會被卷入其中,烈火焚身。


    白勝男不知道他的這份愛是否伴著殺傷力,她已經受夠了被算計的感情,如果薑嚴華的感情也是帶有算計的,她寧可不要。但薑嚴華又像一杯誘人的美酒,即便明知裏麵摻著劇毒,也忍不住想要端到鼻尖聞一聞。


    “嚴數……”


    “叫我嚴三。”


    “嚴數,朕現在就想殺了你。”


    不知是氣他挑釁自己的威嚴,還是氣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與自己調情,白勝男正準備抽出佩劍給他點顏色瞧瞧,整個人卻被他打橫抱進懷裏,並在自己發飆的前一刻被扶上了飛燕的馬鞍。


    手裏的佩劍不知什麽時候被薑嚴華順走,此刻正在他手裏順從的挽了幾個劍花,並被他嫻熟的掛在腰間。


    薑嚴華笑著拍了拍馬背,飛燕沒有動,而是等主人下令出發才揚起蹄子飛奔。白勝男為飛燕的懂事驕傲,也為這份懂事悲傷,飛燕是薛川最後的遺物,也延續了薛川比泰山還堅貞的忠誠。


    三哥這段時間的變化,李桔比誰看的都真切,他真心為三哥感到高興,卻也嗅到了伴君如伴虎的危機。


    女皇年紀尚淺,卻功績不凡,單憑一份隨時都能被替代的感情,三哥很快就會被厭棄的,三哥若想立於不敗之地,除了抓穩女皇的心還要在前朝做出功績,成為真正不可替代的大才。


    而李桔想到的這些,薑嚴華在入宮之初,就早已洞悉,且從未放棄尋找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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