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上司徒林布滿冷汗的掌心,白勝男故意道,“左相,你不會怪朕吧。”


    “臣不會,臣不敢,陛下,是臣……”


    攔住司徒林的自白,白勝男緊蹙的眉頭沒有展開,卻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今天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告訴司徒林,你做的事,朕都很清楚,朕可以保下你,也可以不保你,你要記得天恩。


    司徒林感激陛下的保護,也知道日後必須收斂,否則就算陛下想保自己,也難免會落個跟薛川一樣的下場:不得不死。


    想到薛川,司徒林從寬袖裏抽出一本奏折遞了過去,上麵記錄的是押運水晶棺這幾日的暗中見聞,白勝男接過來翻看幾眼便放到一旁,仿佛根本不在乎,隨意的斜偎在椅子上。


    “左相,還有一件事朕得問問你的意見,你的蠶食計劃,朕覺得還是可以再完善一下,後年秋天雖然不算遲,但若劉氏皇位在這之前就易主了怎麽辦?”


    示意司徒林不要打斷自己,白勝男繼續道,“如果皇位上坐的是劉通,那我們利用趙學川的這一離間計,就相當於廢棋。如果皇位上坐的是劉念,那我們直取魏國,也會增添隔閡,所以蠶食固然可以,卻等不到後年秋天,或者你再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劉氏易主的時間再推遲一下。”


    司徒林反複咀嚼著陛下的話,聯想著陛下剛剛提到的舒朗奇,試圖去分析其背後真正的意圖。


    半晌,他道,“迴稟陛下,臣認為比起將蠶食計劃揠苗助長,讓劉氏易主再晚一點比較容易。這件事,容臣迴去與其他尚書商議商議,再給您迴複。”


    作為劉氏曾經的番邦,秦國有無奈,也有優勢,不論是司徒林還是朝中其他朝臣,多少都與劉氏有些許關係。


    有的是親緣,有的是師徒門生,有的甚至是生意場上的恩情,所以,秦國雖然看似是偏安一隅的小國,實際卻與劉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可以。同時你們也想一想,如果劉氏的江山易給劉念,對我們有什麽好處。我們有沒有可能在他們易主的時候動些手腳,取得些許利益。當然了,這比較難,朕不為難你們。”


    “陛下放心,臣必當竭盡全力為陛下籌謀。”


    “有卿如此,秦國何愁不強大!”白勝男笑道,“左相,咱們君臣一心,必能實現盛世!”


    君臣二人相望良久,毫不掩飾心中的激動與對盛世的渴望。


    司徒林臨走前,白勝男還特意賞賜了他一斛珍珠,並告訴他若需要錢財,隨時可以入宮來報,引的司徒林又是一陣落淚。


    夏季的風總是帶著些許潮濕,讓人感到燥熱的同時,周身滿是酸汗。


    白勝男泡在木桶裏,伸出一隻白藕般的胳膊讓依盧擦拭,心裏卻想著秦國有多少百姓可以在夏季每天都能洗澡。


    “陛下,您身上的傷疤又淡了一些,相信再有個三五年,就能全部淡去看不出來了。”


    瞥了一眼身上的疤痕,白勝男本想不在意的笑笑,但腦海裏卻閃現了季洵白皙俊俏的臉頰,她認真的看著手臂上的疤痕,心裏忽生了些許自卑,那是來自於對旁人眼光在意的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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