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萍憑空叩首,繼續道,“罪奴求見陛下,是有事相求。罪奴想,李氏的罪已定,我卻深受陛下隆恩可以在這裏養病,我知道不該再有奢望,但……求陛下讓罪奴跟父親見一麵吧,罪奴就快死了,可能熬不到行刑那天了,罪奴求陛下成全。”


    今晨有人來報,說花郎曾暗中來珞瑛殿看過李萍萍,除了診病,兩人還聊了些過往之事。而李萍萍見過花郎,才要求去見李瑞,其中一定是有什麽關聯。


    花郎、李瑞、李萍萍,會是什麽關係呢?


    “你為何要見李瑞?黃泉路上再相見,豈不更加親切!”白勝男斜了她一眼,毫無感情的嘲諷一句,“還是說,你有什麽見不得光的新鮮事要告訴你的父親?比如你們李家走失的裕郎有了下落!”


    聽到裕郎的名字,李萍萍的眼神下意識閃躲,原本白勝男隻是詐一詐她,如今卻已能夠坐實花郎的身份。


    難怪無論如何調查,都查不到他的來曆,原來他竟然是李瑞丟失的嫡子李金逸!


    “罪奴不知道陛下在說什麽,小弟裕郎已經丟失很多年了,母親為他哭瞎了眼睛,含恨而終,父親也……”


    “李萍萍,朕不是三歲的孩子,豈是你想糊弄就能糊弄的!朕問你,花郎就是李金逸這件事,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自己的解釋被斷喝聲打斷,李萍萍驚嚇的縮了縮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半晌,黑紫的臉上才泛起片片蒼白。


    她沒有想到陛下這般聰慧,單憑幾個片段就能將事實拚湊出來。可事到如今不是讚美主子的時候,自己得給裕郎求一個活命的機會,但李氏這般傷害陛下,陛下一定恨透了李氏,還能給李氏留根獨苗嗎?


    她想到了薛川,但環顧屋內卻已不見花卉的身影,她看著屋內陌生的婢女頭頭,溫熱的心已涼了半截。她想,花卉一定是受了難,可她受了難,誰還能給薛大人傳消息呢!


    裕郎,我苦命的弟弟,姐姐該怎麽才能讓你不被李家牽連?


    “李萍萍,不要消磨朕的耐心,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罪奴沒有,罪奴隻是……”


    話音未落,李萍萍已從床上滾落,她拒絕了婢女的攙扶,掙紮著卻始終無法跪地,隻能趴在地上不住的磕頭,直到磕出血來也不停止。


    “求陛下放過裕郎,求陛下,求陛下……”


    單純的李萍萍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她知道一切都瞞不過火眼金睛的陛下,自己能做的隻有求饒。為了保住弟弟,她甚至隻能把髒水全部潑給父親。


    “陛下,造反的事,是父親的錯,是李家的錯,與可憐的裕郎無關。裕郎自幼丟失,沒有享過李家的福,自然也不該被李家牽連啊陛下。求陛下開恩,放過裕郎吧!”


    沒人願意拿自己的命去賭,花郎如今是近身侍奉之人,若想讓自己死,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可,真的要讓他給李家陪葬嗎?


    白勝男意識到,自己對處死花郎是不忍心的,但若養虎為患的話……


    李萍萍的懇求之聲仍在耳邊響著,白勝男看了一眼季洵,見他隻是看著自己,如往日一樣溫柔。


    “李萍萍,花郎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罪奴不知道,但罪奴想他應該是不知道的。若他知道,不可能不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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