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季洵的終日陪伴和悉心照顧,白勝男身體恢複的很快,為了彌補這十一個月的相思,白勝男也暫時放下了手裏的工作,日日與他膩在一起,仿佛他不是季洵,自己也不是秦國女皇。


    但當書案上的奏折積累有半人高的時候,白勝男隻好對這份安逸叫停,規矩的坐到案前批閱。季洵則如從前一樣在她身邊讀書,偶爾的相視、依靠,足以讓二人內心塞滿甜蜜。


    “雲烽,雖然遲了,但還是祝你生辰快樂。”


    橙黃色的燭光落在半邊臉上,分不清眸子裏的火苗是燭火還是心火,白勝男把紫檀盒子放到他麵前,示意他打開看看,季洵不在乎能否收到禮物,她記得自己生辰這這件事,已經足夠了。


    “這麽漂亮的佩劍,我還是頭一次見。”


    季洵的話並不是奉承,這柄劍是白勝男親自設計的,華貴自不必說,新穎的樣式也屬罕見。


    銀中泛著金色的劍鞘上勾的是紅梅的枝椏,紅寶石點綴在枝椏上,赫然展示一幅紅梅映雪的美景。精致的劍鞘已經世間罕見,抽出劍身,劍刃兩邊分別階次豎著鑲嵌了九顆米粒大小的紅寶石,右側紅寶石的下方是方便劍刃使用流暢而在中間鏤空的一整株梅花形狀,異常別致。


    “好看吧,我親自畫的樣兒,穗子也是我自己綁的,快誇誇我。”


    揚起的臉上滿是得意,此刻的白勝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小女人的嬌俏、可愛,季洵癡癡的看著她,雙手不受控製的撫摸她柔嫩的臉頰、鬢發、脖頸,四目相對,隻覺身體裏湧出千萬股熱浪。


    “謝謝你記得我的生辰,謝謝你為我精心準備的禮物。”蹭了蹭她的額頭,季洵喑啞的嗓音更具誘惑,“今晚的你很美,我可以吻一下你嗎?”


    點點頭,不等她做出其他迴應,季洵溫軟的唇已經覆在了她的唇上,季洵的唇上有些浮皮,偶的一下會有些紮,卻不會讓人生出抵觸,白勝男笨拙的迴應他的熱烈,日夜的思念終是在一場激情的親吻中得到了些許安撫。


    “思蘭,我也給你帶禮物了。”


    摸了摸她的紅唇,有些意猶未盡,但這次的親吻已經有違規矩,他不想自己的行為過於出格,隻是留戀的親了親她的臉頰,便去外堂把用鮑魚貝雕刻的雙層首飾盒子捧了過來。盒子裏裝滿了他在陳國收集的黃金飾品,有雙響牡丹鐲、紅梅雕花簪子、金梳子、金芙蓉步搖、雙連白玉寬扳指、翡翠對鐲等佳品。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黃金和翡翠?”


    “喜歡一個人,自然會知道她的喜好。”


    紅著臉的她比往日更加美麗,那雙總是盛著睿智的眸子此刻盛著少見的嬌羞,季洵忍著再次一親芳澤的衝動,把盒子放到她的手裏。


    “隻有在讀你的信、給你迴信和搜集這些物件的時候,我才能意識到自己是活著的。其餘時間活著都是季洵,隻有想你的時候活著的才是我季雲烽。思蘭,我真的很想你,你想我嗎?”


    大方的點了點頭,白勝男把首飾盒推到旁邊,跳進他的懷裏,修長的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腰,感受著他沉重的唿吸和某處不自然的炙熱和凸起,白勝男如偷腥的貓兒般,故意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雲烽,我很想你,日裏夜裏都想,隻是你壞,從不肯到我的夢裏來。”


    說罷,似是懲罰般又咬了他一口,圓潤的鼻尖在他的脖頸上蹭來蹭去,直到他麵紅耳赤的喘著粗氣,雙唇再次勾連在一起。


    當晚,季洵在沐房裏泡了兩個時辰,才把身體裏躁動的欲望按壓下去,等他迴到房間的時候,白勝男已經沉沉睡去,因親吻而紅腫的雙唇微微上揚,滿臉笑意。


    “好夢,思蘭。”


    親吻了她的額頭,季洵迴到軟榻上躺著,手掌撐著頭,看著她熟睡的臉頰,也緩緩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季洵在許瀾的口中聽說了岷州的刺殺,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自己趕走周星雅後周遠達仍舊不肯讓步,背著自己派出了死士,想要把思蘭殺了一了百了。


    除了去各周府會見舊臣,季洵在周府幾乎呆了半年,這半年的相處讓他認定周遠達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但這件事若真是他做的,自己是裝作不知道為好還是直接去質問呢?自己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了,還有質問的必要嗎?撕破臉的話……


    “公子,李鍾有句話不知道是否當講。”


    “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你說吧。”


    往灶台裏添了幾根柴,季洵看了一眼門外巡邏的侍衛,招招手讓李鍾到身邊來說。


    “小的知道公子和陛下是兩情相悅,這些話可能會挑撥你們的感情,但如果這次刺殺真的是周大人所為,陛下會不會懷疑公子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呢?”


    季洵早就想到了這點,自古帝王都多疑,他不相信思蘭沒有懷疑過自己,易位思考,若自己是思蘭,也會懷疑的。


    “繼續說。”


    “是。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周大人做的,那周大人的本意是否根本就不是殺了女皇,而隻是挑撥您和她之間的感情呢?”李鍾瞥了一眼門外,輕聲道,“如果您不想和陛下翻臉或者隔閡漸深,小的覺得,關於這件事您還是主動和陛下說明比較好。反正我媳婦就是這樣的,同一件事,我主動交代和被她發現後的被迫說明,我的下場可是截然不同的,即便這件事和我無關。”


    見主子思索,李鍾自言自語的嘟囔道,“雖然都是我挨打,但我媳婦的力度不一樣,我能感受到,她是因為愛我才會在意我的態度,對她來說,我最好是不要做錯事,萬一做了,主動承認還是值得原諒的,若是被動發現,就慘了。”


    有了李鍾的話,季洵心裏搖擺的竹竿有了定向,他把柴火塞進李鍾的手裏,快步朝著主屋走去。


    “陛下,基本可以確定那群斷了舌的黑衣人就是季國遺民。”鄒亮把批閱好的奏折一本本碼在托盤裏,“季大人雖然迴來了,但這件事陛下最好還是找機會和他求證一下,心裏的隔閡是很難消除的,季大人是個正直的人,又與陛下有婚約,我們可以冤枉、猜忌他,但陛下您……”


    餘光中瞥見了季洵的身影,鄒亮便不再言語,躬身告辭。站在門口和季洵寒暄了幾句,他叫來一個侍衛把奏折打包帶迴京師,自己則攔住了要進屋匯報的衛元庭,與之並肩離開了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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