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峰道友,這個借口可說不過去!”其餘的不朽金仙們,看著景峰道人將那山石捏碎,臉色都是相當的不好。


    “從見了那蠻獸開始,吾等便是一直不曾分開過,眾目睽睽之下,又有誰能耍弄手段,將那神金取走!”


    冷冽的暗流,在這一方海域當中,湧動不休。


    一時之間,諸位不朽金仙當中,原本那其樂融融的氣氛,也是盡數散去。


    ……


    東海的另一頭,敖破冰也是一路飛遁,隻想著早早迴到水宮之中,將種種情況,都報上去。


    行至半路,敖破冰的身形便是一頓,按下了遁光來。


    他的眼前,是一方美麗到了極點的地界。


    近乎是完全透明的海域當中,種種水草隨波搖曳。


    水草之間,無數的神花靈藥,如星光般點綴在水草當中,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芬芳。


    除此之外,還有無數的珊瑚螺蚌,鱗次櫛比的排開。


    便是連水草之下的海沙,都是一片溫潤的純白之色。


    無數的珊瑚水草之間,數不清的魚群蝦蟹,靈龜水母,在這海域當中自由來迴,時而順水而過,輕啄一口神花的花蕊,時而留在無數珊瑚螺蚌之上。


    白沙之間,還有一條水流彎彎繞繞——誰都很難想象得到,在這深海之底,竟是還有一條水流,迥異於海水,順著那白沙,安靜流淌。


    按下遁光,敖破冰便是落在這純白的海沙之上。


    漫步於這白沙之上,敖破冰原本有些焦躁的心緒,便是莫名的變得安和起來。


    順著那彎彎曲曲,安靜流淌的河流,一路向前,一步一景,十步一折,不多時,敖破冰的眼前,便是一亮——在他麵前,彎彎繞繞的水流,卷成一個清亮的水潭,水潭之中,由一方青石,青石之上,斜倚著一個白衣的美人,雙目安然,正伸出秀美無比的雙足,隨意的撥動著這一灘清水,便如同是這潭中的精靈一般。


    青石,白沙,麗水,美人。


    種種種種,都是顯得祥和無比,和諧無比,叫人情不自禁的,便是想要沉湎在此間,不願離去。


    “唉!”刹那之後,敖破冰便是長歎一聲,等他再次睜開眼睛之時,雙目之中,已是一片清明。“造化神秀,也不過於此罷了!”


    而他的眼前,也是頃刻之間一變,就如同是一層畫卷被揭開一般。


    白山麗水,化作是淵石破空,暗流卵用。


    滿眼的白沙,珊瑚,也都是隱而不見。


    至於那些於魚群蝦蟹,靈龜螺蚌,雖然也都還在眼前,但卻是多出無數的兇悍之氣,絲毫不見之前的安穩祥和。


    短短幾個唿吸之間,這些魚群蝦蟹,靈龜螺蚌,便已經是轉換了數次獵食與被獵食的角色,在無數的暗流當中,綻開一蓬蓬的血花。


    在他的麵前,一塊亂石之上,一位白衣的女子端坐此間,不朽金仙的氣機,也是遙遙散開,將敖破冰的種種去路,都是攔住。


    “這位道友無端攔本將去路,所為何事?”對這那女子,敖破冰遙遙的一個稽首。


    東海之中的一應不朽金仙,不論是敵是友,敖破冰作為鎮壓東海的四神將之一,都是識得,但這白衣的女子,敖破冰卻是從未見過。


    “本將尚有要事在身,還請道友放開去路,日後水宮當中,必有重謝!”一邊猜測這這女子的來路,一邊揣測著這女子的意圖,敖破冰繼續說著。


    同時,敖破冰也是直接將水宮的名號給搬了出來——不管這女子什麽來路,隻消是看她對水宮的態度,便能決定,這女子到底是敵是友。


    “冰神將也不必試探了,本座此番,專為神將而來。”便是敖破冰還在揣測著女子的來意之時,這白衣的女子便是出聲道。


    “為本將而來?”敖破冰的雙手向後一背,無聲無息之間,便是握住了長槍的槍柄。


    “本將卻從不記得,何時何地與道友有過恩怨。”


    “這其間,可是有什麽誤會?”一旦是被這女子纏上,若是不能如同當日對付裂海真人那般,一擊而殺的話,那兩人之間之間的對峙,也難免是曠日持久——眼下這女子或許有時間消耗下去,但敖破冰,卻沒有時間來陪著女子消磨下去,故此,在敖破冰看來,若是能夠以言語說動這女子,令其放開道路,自然是最為合適不過。


    “誤會,自然不是!”這白衣的女子道,“當年本座也不過隻是尋常逍遙真仙罷了,神將早登不朽,高高在上,記不得本座這樣的小人物,也不奇怪。”


    這白衣的女子抬起頭,臉上一陣光華湧動,便是露出了陣容來——絕美的麵孔之上,卻有一道刀痕。


    “是你!”這一道刀痕落到敖破冰眼中,便如同是一道閃電,頃刻之間便是擊穿他記憶之中的無數迷霧,將這女子的身份認了出來!


    其背負在身後,無聲無息之間握著那長槍的雙手,便也是不由得一緊。


    數萬年之前的種種,便都是浮現在了敖破冰的眼前。


    當時,他們四兄弟因為戰功卓著,得到了今日化龍池的機會。


    而在等待化龍池開放期間,他們四兄弟便是受命,待在敖鈞的身邊,擔當侍衛。


    當時的敖鈞,囂張跋扈,而後殘忍嗜殺,與此時的敖鈞,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人。


    有一日,敖鈞帶著四神將遊獵之時,便是見到這女子,帶著一眾蛇妖在東海當中曆練。


    而敖鈞,當時便是玩心大起,將這女子連同那一種蛇妖,都是當做了獵物。


    這女子一行人,除了這女子乃是以為逍遙真仙之外,其他的蛇妖,連長生都不曾證得,故此,在一番追逐之後,這一行人中,除了這女子重傷而走之外,其餘蛇妖,都是殞身於敖鈞箭下。


    這女子逃脫之後,等到調養好了傷勢,便是三番五次的前來刺殺——但敖鈞,既有諸般靈寶在手,又有四神將在側,這女子又豈會那般容易得手。


    最近的一次,便是這女子趁著四神將大意,一路潛匿,到了敖鈞座前,手中一對短刃,幾乎是已經刺破了敖鈞的胸口。


    暴怒的四兄弟,也是直接聯手,再次將這女子打至重傷,而後一路追逃,一直到東海之極。


    之後,這女子劃臉以明誓,便是一頭穿過四海渾天陣,進了那外海之中。


    四神將本是有心要追,斬草除根,但礙於敖鈞尚在身側,不便涉險,故此,也便是任由這女子離去。


    隻是沒想到,萬載之後,這女子不但是沒死在外海之中,反而是順利證得不朽金仙歸來。


    “你居然沒死!”看著麵前這女子,敖破冰沉默片刻之後,才是艱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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