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鱗,且隨為師來。”傳法殿之事,告一段落之後,佘鈺便是起身,帶著青衣的少女往天恆峰而去。


    天恆峰上,有兩座大殿——丹,器相對而立,各成黑白之色。


    “出修行之外,世間尚有丹器之器,不可假於人。”


    “你可知為何?”


    黑色的器殿當中,佘鈺端坐與其間,他的麵前,是一道幽深的地火之眼。


    青衣的少女隔著這地火之眼,與佘鈺相對而坐。


    “器者,乃是神兵法寶。”


    “此為鬥戰之依仗。”


    “若此物假手於人,鬥戰之時,便是如神劍倒持,授人以柄。”


    見青衣的少女低頭沉思,佘鈺便是繼續道。


    “若煉器之人與你親善,倒也罷了。”


    “但若此人心存不軌,與神兵法寶之中留下漏洞……”


    “故此,修行之人,煉丹可以不懂,但煉器,卻是必須要會的!”


    ……


    “想要煉製神兵,首先便是要對物性,有著足夠的了解……”卻是佘鈺正在向著青衣的少女,傳授神兵的煉製之法。


    “天地之間的神材,或是鋒銳,或是沉重,或是灼熱……這些東西,便是這神材的本質,喚做物性。”


    “所謂的煉器,便是選擇引導這物性,為我所用……”


    “譬如煉製神兵,以為攻伐之用,便須得撿鋒銳之屬,厚重之材……”


    佘鈺的雙手一拂,眼前便是出現一堆神金,每一種,都是神光內斂。


    “便如這種,太白之金。”佘鈺說著,便是從這一堆神金當中選了一塊出來,法力灌輸之下,這神金之上,便是泛起點點白色,一道道鋒銳無比的氣息,也便是在這煉器的殿室之內四溢開來,在地麵之上劃出一道一道的痕跡。“煉製攻伐之神兵,便往往以這太白之金為主。”


    ……


    “可曾懂了?”從物性講道手法,在講到火焰的選擇,等到講完之後,佘鈺才是將目光落到了對麵青衣的少女身上。


    “懂了。”青衣的少女點著頭。


    “那便試著自己煉製一柄神兵。”佘鈺衣袖一帶,便是將眼前的一堆神金,都是推到了青衣的少女麵前。


    “煉製之前,首先要想好,自己煉製的神兵,到底是什麽模樣。”


    “是刀,是槍,是戟……”見青衣的少女對著眼前的一堆神材發愣,佘鈺便是提醒道。


    “有了。”這青衣的少女便是笑道,從這無數的神材當中選了一塊出來——發力關注之下,這神材之上,有著點點的青色痕跡,還有微微的嗚咽之聲,在這殿室中縈繞,卻是一塊風屬性的神材。


    “此次隻為試煉遊戲之作,便用這地火吧。”選好了主材,青衣的少女正準備催動法力燃燒成火的時候,佘鈺便是打斷道。


    法力成火,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此法所消耗的法力,對修行者而言,不亞於一場大戰。


    便是不朽金仙,在五氣朝元之前,想要使用此法,都是催動法力凝成火焰,都是慎之又慎——一般而言,修行者凝氣成火,往往都是直接催動的火係法術,而非是直接燃燒法力成火。


    火眼之中,地火燃起,而青衣的少女,也是順勢,將選出來的神材,投到了這地火之中,用法力將其托舉與火焰之上。


    灼熱的法意,便是通過這法力,蔓延到了這青衣的少女元神之中,讓這青衣少女的額角,都是出現了斑斑汗跡。


    煉器與煉丹不同——煉丹乃是奪天地之造化之舉,故此,煉丹便須得有一個母體——這母體,便是丹爐。


    煉丹模擬母體孕育嬰孩的過程,讓無數靈藥,在丹爐之中曆經陰陽造化,混為一體。


    但煉器卻不一樣——煉器之時,本來就是極其的依賴神材的物性,若是將身材投入鼎爐之中,那種種物性相互幹擾之下,則煉器之舉,方方開始,便是失敗了一半,便是僥幸煉製成功,其結果,也往往是不能盡如人意。


    故此,煉器都是直接進行的——當然,也有好事之徒,稱此為以天地為爐,日月為火。


    等到地火之中,種種神材都是開始融化的時候,那青衣的少女便是雙手合攏,十指變幻之間,無窮的法印,便是引導著這火焰之中的神材開始緩緩轉變。


    而這少女的神識,也是匯聚如刀,忍者那炙熱之感,在這神材當中,刻下一道一道的符文,拉出一條一條的曲線,無數的符文曲線相互勾連糾纏之下,便如同人身上的穴竅經絡一般。


    “手法雖然是有些瑕疵,但這些符文曲線,卻是沒有任何疏漏,不錯,不錯。”看著這青衣少女的動作,佘鈺也不由得是點著頭,雖然在熔煉神材之時,因為手法的願意,導致這神材的物性,在相互之間有了幹擾,但後續的處理,這青衣的少女卻是沒有任何的差錯。


    對於第一次煉器的人而言,這已經是難能可貴。


    “叮……”等到那火焰之中的火焰消退的時候,一柄薄如蟬翼的短刀,便是落到了這地麵之上,與地麵相互敲擊著,發出清越的鳴音。


    而這青衣的少女,也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等到調戲完畢,將體內的法力都梳理了一遍之後,才是睜開眼睛,將這短到了手中。


    片刻之後,這青衣的少女便是皺起了眉頭,雙手一用力,這薄如蟬翼的短刀便是瞬間斷成了兩截。


    沉思了一下之後,這青衣的少女,便是再度選出了神材來,而後引出地火,開始了再一次的煉製。


    連續幾次煉製之後,這青衣的少女身下,便已經是排開了四五截薄如蟬翼的斷刀。


    等到這青衣的少女咬著嘴唇,想要在一次的煉製的時候,佘鈺便是微微咳了一下,將這少女驚醒了過來。


    “雖然不如人意,但也勉強入了門。”看著眼前這青衣的少女,佘鈺便是道。


    “你且看好。”佘鈺雙手一招,地火之眼中,灼熱的地火便是再度燃起,炙熱的火焰,將這殿室之中,都是映照的一片通紅。“為師隻演示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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