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窗簾緊緊的拉著,房間裏沒有一絲光線,奢華的紅絨布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


    她手上拿著一個高腳杯,時不時的把杯口湊近鼻間貪婪的嗅著那股清香。另一隻手上把玩著手機。


    “你們就是這麽辦事的?”


    冷冰冰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讓穿著黑衣服的手下打了個寒顫。


    “夫人……”


    那個捧著資料的手下似乎想開口解釋,卻因為女人的一聲冷笑,生生止住。


    “不用解釋。”


    她冷冷的勾唇,手上的手機被一把扔到那個瑟瑟發抖的男人麵前。


    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照片,是樓奕沉和米蘇上次吃飯的時候的畫麵,隻是從拍照的角度看上去更像是情人之間的纏綿蜜吻。


    “知道怎麽做麽?”


    “可是夫人……”那個手下麵色為難,樓奕沉此人他不是沒有調查過,光從調查資料上都可以看出那個男人為人的陰狠和手段的毒辣,這麽張揚的得罪那個人,萬一被查出來自己豈不是要攤上大事?


    女人漫不經心的起身,走近窗邊,微微拉開窗簾,陽光照射在她那張畫著精致的妝容的臉上。


    唇角微微勾起,眼尾的細紋暴露了她的年齡。


    “怎麽,怕了?”


    還沒等男人迴應,身後的人的槍口就抵在了男人的脊背上。


    她漫不經心的開口,“你知道的,我向來不留沒有用的人。”


    咬了咬牙,男人還是點頭答應。


    他把手機揣在了懷裏,退了出去。


    絲毫沒有注意到女人唇角那抹殘忍的笑。


    當天晚上,市裏所有的報社都收到了一個匿名的郵件。


    媒體一夜之間沸騰。


    隻是有幾個還算懂眼色的人明白,這照片上的主人公是得罪人了。


    和選擇按兵不動的人不一樣,一些想出名的小報社的娛樂版塊已經開始運作,他們想紅,正好需要一個這樣的契機,這個時候不抓住機會的怕是傻子吧?


    報社裏,一個女人沾沾自喜的站在打印機麵前,“這次我終於可以搶到頭版了。”


    外麵的風風雨雨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消息閉塞的基地。


    權墨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人,她的額角冒著稀碎的汗珠,因為疼痛而抽搐著嘴角。


    他能感覺到自己手掌心下麵的一片濕意,米蘇的傷口,怕是又裂開了。


    墨綠色的襯衫,像是浸了水一般,有著一灘痕跡,顏色漸漸加深。


    如果不知情,大概真的以為她隻是累極了所以滿頭大汗。


    頭發已經濕透了,大手輕輕拂過就能在手掌心留下一絲絲紅意。


    權墨勾著唇角,冷笑著,“你是想血流過多而死麽?”


    米蘇顫抖著身子,緊咬下唇。


    忽的眼前一黑。


    就那麽暈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碰巧,那隻有力的手臂微微圈起,竟然扶住了暈過去的米蘇。


    小白抿著嘴唇不滿的看向權墨。


    權墨的眼神卻紋絲不動的淡泊如水。


    周圍已經開始有人私語。


    “誒,你看啊,米蘇怎麽暈倒了?”


    “該不會看首長在故意的吧?總覺得她最近變弱了好多啊。”


    “誒不會吧,米蘇什麽樣的人我們又不是不清楚。”


    “可是首長沒調來之前她確實不是這幅樣子啊。”


    那人不服氣的和身邊人爭執著,聲音不大不小,剛好鑽入了權墨的耳蝸裏。


    眼眸微微眯起,一個冷厲的眼神丟了過去,“怎麽?都不用訓練了?很閑?”


    “啊?不會,首長,我們錯了。”


    “首長,我們錯了。”


    剛剛參與議論的人紛紛臉色一白,權墨說到底也調過來有這麽久了,他的手段他們多少還清楚一些,如果真的惹怒了這個男人,一頓魔鬼訓練怕是跑不掉的。


    一聲冷哼,把懷裏的女人公主抱抱起,大步往辦公室走去。


    “跟上。”


    小白看了一眼那個徑自走掉的男人,在原地跺了跺腳,卻還是跟了上去。他怕沒有他米蘇會死在那個男人手上。


    “都跟你說了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你非要這樣,萬一以後留了疤不好看怎麽辦?小蘇蘇畢竟是個女人,沒準哪天退役還是要嫁人的,你這樣一搞以後小蘇蘇嫁人怎麽辦。”


    一路的碎碎念,權墨沒有反駁,心裏卻已經泛濫起波瀾,為什麽自己聽見這個女人以後有可能會屬於別的男人的時候會有種莫名的感覺。


    止住腳步,還在碎碎念沒有反應過來的小白險些撞上權墨。


    眸子微微挑起,帶著幾分不滿,“小墨墨你做什麽,怎麽突然停下來?”


    “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改了性別了?”


    一聲冷諷讓小白很快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是在諷刺自己長舌,語塞,心裏不停的默念自己隻是擔心米蘇。


    見小白沒了話,權墨心安理得的大步向前走了幾步,打開辦公室的門,把米蘇平放在沙發上。


    “去,給她看看,死沒有。”


    冰冷的聲音,如果米蘇意識清醒一定會跳起來說自己沒事,轉身摔門出去。


    小白湊上前,揭開繃帶,從口袋裏拿出一瓶隨身帶著的小巧的酒精棉。


    用鑷子輕輕的捏著,小心翼翼的在米蘇頭上擦拭著。


    良久,他長長的唿出了一口氣,剛剛真的是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萬一傷口裂開了還得迴醫院才能處理,幸好隻是出血而已。


    “還好,沒裂開。”


    聞言,權墨的眉頭非但沒有鬆開,反而緊緊擰在一起。


    “沒裂開這個女人怎麽會暈過去?”


    說起這個,其實小白也鬱悶,出血量並不大,他的語氣都有些遲疑,“大概是痛暈過去的。”


    痛暈?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女人之前受過的特訓和接過的任務無一不比這個兇險,怎麽可能這麽一點點傷痛就可以痛暈過去?


    眼眸微微眯起,勾起一抹深思。


    “你確定?”


    “不確定。”


    理直氣壯的迴答讓權墨險些破功,冷著臉看著小白。


    “你留在這裏,直到她醒過來。”


    “可是她今天要是不醒過來怎麽辦?我睡哪兒?”


    小白的反問卻得來一個利落的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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