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沫軒是想多了,蠻女除了放鬆了緊張度的眼神變化了外,並未有什麽行動。


    霖沫軒倒是頗感奇怪,自己如果真這麽掛了的話,那廣寒宮的狗屁任務不就玩完了?


    他渾身緊張的站立著,心裏卻不停的嘀咕著:“小白,你這狗屁環境設定也太差勁了,處處把我逼入絕境。我要真在這裏掛了,彎弓搭箭,第一個射的就是你!”


    廣寒宮之上,“阿嚏”一聲,小白打了個噴嚏,無辜的看了看四周,又合眼睡了過去。


    狹窄的小巷裏,前後兩頭都被堵死。


    霖沫軒伶俐的眼神,已經看到了外圍的“指揮者”,那個騎在馬上,身形佝僂的蒙麵人,此人,正是大理寺錄囚海大錘。


    陰魂不散。


    忽然間,穿著夜行衣的蒙麵刀客,從外圍開始,發出了一陣驚慌。


    眼見著,大隊的騎兵,手握長刀,將蒙麵刀客瞬間包圍。


    “傳京師羽林軍將軍趙子晗命令,所有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全部就地伏法。膽敢有忤逆者,殺無赦!”


    霖沫軒豎起耳朵一聽,這不是趙子晗將軍的貼身侍童小糯的聲音嗎?


    外圍的海大錘,迴頭一瞧,見來者真是羽林軍的人,拔腿就跑。


    馬鳴長嘶,海大錘左擋右突,全然不顧,玩兒命似的策馬奔騰,轉眼就沒了人影。


    亡命之徒見自家老大都跑了,一個個兒哪裏是正規羽林軍的對手,趕快扔掉兵器,自求多福。


    “全部綁了!傳古良州縣令到趙府迴話!”


    小糯一臉威儀,打馬來到了霖沫軒的近前。


    “霖弟弟,大哥來的及時吧?”小糯一見霖沫軒,一張俊俏的臉笑得燦如煙花,一胳膊搭在霖沫軒的肩膀上,嘻嘻哈哈的吩咐著羽林軍收拾殘局。


    “多謝……大哥幫助!”霖沫軒有些意外,不過,小糯畢竟是趙子晗將軍的貼身侍童,這些小事,他來打理也無不可。


    原來,羽林軍布局在趙府周圍的探子,早就發現了這一夥鬼鬼祟祟的家夥,隻是沒想到目標卻是捉拿霖沫軒。


    還未迴府的小糯,等到確切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帶著騎兵來解圍。


    不過,這些穿著夜行衣的蒙麵刀客,都是些社會上的亡命之徒,他們連雇主是誰都不知道。想挖出海大錘,暫時還不容易。


    “放心吧,以後,在古良州,沒有人敢動你。喏,這塊腰牌你可要揣好,以後到了京師趙將軍府上,亮出這塊腰牌,我便知道是你來了。”


    小糯翻身上馬,因為還有要事迴去處理,便匆匆告辭,“記住哦,下次再見,要教我更多的美食。”


    “一定,一定!”


    霖沫軒拱手迴禮,低頭一瞧,小糯贈送的腰牌,是一塊質地高級的白玉,白玉溫潤,其上是一隻“猛虎迴頭”的圖案,觀之,讓人心生敬畏。


    遭遇了這一次後,霖沫軒和蠻童趕緊迴到了蜀香穀。


    不去鳳仙舫的原因,是怕他的行蹤給鳳仙舫帶來麻煩。


    畢竟,還要迴去籌備比賽的事,雖然二堂主包明鏡的那些理由要是執意成立的話,這場惡戰,是在所難免了。


    再次迴到蜀香穀,蜀香穀上下的氣氛已經變得相當詭異。被海大錘粗暴砍了頭的古助堂大弟子鮮晨,死不瞑目。


    靈堂,設在古助堂大廳,蜀香穀幾十年未曾遭遇的血腥橫禍,讓全穀上下噤若寒蟬。


    那粗魯的一刀,可是見血封喉啊!


    鮮晨的這筆賬,自然而然的算在了霖沫軒的頭上。


    從穀門迴到九堂主的堂口,霖沫軒一日之間,就變成了過街老鼠,幾乎每個人都對他投以敵視的目光。


    雖然是敢怒不敢言,但鮮晨的這筆血債,全穀上下的弟子,都記在了他的身上。


    整個蜀香穀上下,都籠罩在一層冰冷的氣氛中。讓這個寒冬,變得更加刺骨。


    好不容易挨到了九堂主的堂口,霖沫軒遠遠一望,頓時有些傻眼了。


    地上、井口、磨盤上,屋頂、木窗、門檻上,全部都是雜亂無章的爛菜葉子和臭雞蛋。無數的封條,歪七倒八的貼滿了大門緊閉的草屋上。


    “打倒霖沫軒!”


    “霖沫軒滾出蜀香穀!”


    “血債還需血來償,霖沫軒不得好死!”


    “霖沫軒與狗,滾出蜀香穀。”


    “卿蕊熙和霖沫軒一起滾出蜀香穀。”


    “豈有此理,海大錘殺了人,憑什麽記在我頭上!”霖沫軒一把扯過正門上的一個封條,心裏卻是五味雜陳。這種千夫所指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是,是大哥嗎?”


    “是啊,龐駝?”霖沫軒聽屋裏傳來了尖聲尖氣的聲音,一聽,不是龐駝是誰。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果然是龐駝。而不遠處,坐在圓桌子邊自斟自飲的,正是九堂主卿蕊熙。


    “你怎麽在這兒?師父,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了。這些封條、爛菜葉子和臭雞蛋,八成是那些把爛賬算在了卿蕊熙和霖沫軒身上的人幹的。


    “還能怎麽迴事?海大錘!”九堂主一拳捶在了快要散架的桌子上,憤憤不平的罵道,“這個鱉孫!總有一天,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蒲堂主讓龐駝暫時在這裏待著,因為他和你走得近,古助堂那些人容不下他!”卿蕊熙舉著酒杯,一飲而盡。


    修長的粉頸抬頭向天,臆想的目光,卻對準了那個佝僂、猥瑣的海大錘。


    “師父……別生氣了,這都是因為我不好……是……我連累了大家……”霖沫軒的情緒,好不起來。


    雖然鮮晨和龐駝之間有矛盾,但好歹是一條人命。


    海大錘一個小小的大理寺錄囚敢公然在蜀香穀殺人,顯然他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


    盡管這人命不是霖沫軒奪了去,但這一切,和他卻產生了緊密的聯係。


    少年的心裏,打了一個疙瘩。


    簡陋的茅草屋裏,四個人,一片沉默。


    “比賽的時間定在了後天正午,比賽的主題是甜食。如果失敗,我們三個……”卿蕊熙迷離的眼神,因醉酒而變得些許犀利,她的手指指了指霖沫軒背後的蠻童,“我們四個,都得滾蛋。”


    是的,如果這場比賽輸了,卿蕊熙、霖沫軒、龐駝和蠻童,還有什麽臉麵留在蜀香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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