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陽透過窗戶在窗簾上跳動時,屋裏卻鼾聲一片。這一切逃不過王屾的眼睛。雖說,他一夜好覺。但是,也沒有睡踏實,都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中。洗刷完畢,剛端起杯水,有敲門聲。進來的是舒達,他看上去很著急,進屋來,急急地把門關上,輕聲問,“沒啥事吧?”


    王屾搖了搖頭,“怎麽啦?”


    “昨晚我想上來找你,他們攔著不讓,還不讓我打手機,說你們正在開緊急會議。於是,就有兩個人把我監視起來,對我看得很緊,形影不離,上個廁所也跟著,今早兒才離開。我看他們都是有些手段的人,很警惕,腰裏還有家夥,”舒達說著,用手比劃了手槍的樣子,“還有,一大早的又從瑤池崮上下來三十多個人,我覺得很可疑。”


    王屾笑笑,“看來你這個偵查兵沒白當,很警惕。放心吧,啥事也沒有。”


    舒達笑了,搔了搔頭皮,“我就知道你能應付,你說他們這是幹什麽呀,是不是太過分了?”


    “啥也別問,啥也被說,就當沒事似的,該幹啥幹啥。”


    舒達明白王屾的意思,“你可小心點,這裏很不正常,”小聲說完,很快出去了。


    不一會兒,有服務員來請王屾去用餐。到了餐廳,隻有李敏和宋山等著。


    “魏書記他們呢?”王屾問了句。


    宋山笑笑,“昨晚累了,還都在睡著呢,叫誰也叫不起來。”


    王屾點點頭,“就讓他們睡會兒吧,也許晚上還會熬夜。對了,搜查的怎樣了?”


    李敏苦笑了一下,“還是沒點蹤跡。你怎麽樣,看你眼睛紅紅的,好像也沒睡好。”


    “哪能睡得著啊,不過,你得注意點,別太勞累了,”王屾叮囑她。


    李敏心裏一動,衝他點了點頭,目光也異樣起來。心裏話,直到今天早上還為他捏把汗,光怕他出啥事兒,幸好無事,鬆了口氣。是的,昨天的異常她也看出來了,作為營區縣的縣委書記,魏文瑞卻不讓他插手此事兒,蹊蹺就在這兒,也可以說是陰謀。她看得出,她相信王屾也看得出,這裏麵是個大陰謀,對王屾來說更是個大危機,就是衝著他,借司瑞和西門帥的事件請君入甕,又張網以待,守株待兔。一般人可逃不脫的。真要暴露了,那就是死地,萬丈深淵。


    吃著飯,王屾小聲和她說話兒,聽上去隻是些無關緊要的話兒。其實,說得啥也隻有兩人明白。李文功陪著宋長征進來了,兩人的精神頭兒很好。趕緊讓進來,有服務員伺候坐下。


    宋長征看著王屾和李敏,“吃了飯,咱也到山上看看吧。”


    “您還是別去了,我去看看就行,您就在家陪著董省長吧,他老人家心情很不好,”王屾說。


    宋長征沉思了一下,“也行,董省長是很不好,一晚上也沒睡。你點子多,配合魏書記盡快把人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了了此時。”


    王屾點點頭。


    “還有,西門帥的家人上午就能趕來,這事你別管了,我來處理就行。”


    王屾再次點點頭 ,叮囑李文功,“你啥也別幹,照顧好宋市長就行,別讓他累著。”


    李文功應著。


    宋長征笑笑,“沒事兒,我這把老骨頭還禁得住折騰,你隻管忙你的,別為我分心。”


    李敏聽著他們說話,心裏熱乎乎的。有王屾在,沒有爾虞我詐,關係是如此融洽,和他在一塊兒工作,心情是愉悅的,離開他這些日子,一切一團糟。工作上,沒有和自己真的一條心的,當麵表態好,背後使楔子,都應付,出工不出力。迴到家,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在大學時對自己俯首帖耳的蘇喆也不再那麽聽話,雖說從不和自己吵嘴。但是,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最近還聽到些風言風語,說在外麵瞎混。還是爸爸偷著和她說的,已經把那個女孩子打發迴了應縣總公司。聽到這些,她並沒有多生氣,結婚後還沒讓他沾過身,一直分居著,兩個人在一塊兒說話的機會都很少。了解他的心情,沾花惹草的也有情可原。所以,並不計較。


    倒是宋山和她說蘇喆偷著和董書豪接觸,這使她大吃一驚,他們是怎樣認識的?說真的,蘇喆在這兒可不入流的,董省長眼光也高的很,別說別人,就是自己也不拿正眼看,蘇喆怎會偷著去見他,裏麵有啥事兒,他們是什麽關係,問號不時索繞在心頭。本想給王屾提個醒,他腦子反應快,現在像是沒機會了。


    不一會兒,魏文瑞也來了,還有季福來和季德才。吃著飯,商量著事兒。飯後,王屾和魏文瑞他們一塊上山了。李敏希望和王屾多接觸會兒,所以非要跟著上山,隻好依了她。


    瑤池崮上,消防公安人員已經開始了搜索,周圍幾個村莊的人也來了不少。這還是季德才的點子,強逼各村裏來人往往出工不出力,誰也不賣勁兒。用錢刺激,想來的一天五塊錢,中午還管飯,找著人的獎勵五百。這個獎勵政策引得很多人都來,連婦女孩子也來了不少,山溝裏到處都是人,好像在尋什麽寶貝。


    來到出事的地方,季福來介紹著。聽完後,王屾要他們都靠後,他小心地來到懸崖邊上往下瞅。當然,他不會漫無目的的瞅,而是直盯著懸崖下那個洞口。也是巧了,恰巧那條被他救過的黑蟒正探出頭來,像是也發現了他,長長的黑芯子快速的進出著。同時,蛇身子直豎著慢慢的上來,同時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王屾一下子明白了,看來,不是司瑞跑著去救西門帥才閃了下去,而是黑蟒在作怪。他怕被人發現,故意撿起塊石頭扔了下去。黑蟒受到了驚嚇,趕緊縮迴了身子。


    看到王屾身子晃蕩了一下,李敏嚇得驚叫了一聲。所有人一時懵了,李敏早上去抓住了他。王屾故意像是受了驚嚇,兩人來到眾人身邊,王屾說:“往下一看,突然就有些眩暈。”


    魏文瑞本想過去看看的,聽王屾這麽一說,竟往後退了兩步,叮囑別人小心,又扶住王屾,甚是關心,“還是快離開這兒吧,去叫旅遊公司的人把這兒封了,誰也不要再來。”


    他這麽說,季德才趕緊答應著去安排了。


    在不遠處,隱藏在樹後的省刑偵隊的人在望遠鏡裏看得清清楚楚。起初還很興奮,從昨天晚上就在這兒蹲守,好容易目標出現了,也都不困了,精神高度集中。可又不免有些失望,王屾的表現跟他們分析的差得很遠,一般人往下看都會膽戰心驚,王屾要是有手段絕對不會。可剛才他的表現使人很是失望,他和常人的表現一樣。很難想象她是怎樣下去救李敏的,除非兩人關係特殊,才舍生相救。


    情況匯報道董書豪哪裏。花如君皺著眉頭,“他是不是故意在演戲?”


    董書豪陰著個臉,“很有可能,他要是識破咱在盯梢,很有可能故意為之,叮囑他們,加強盯梢,不能讓他在視線裏消失,他的一舉一動都要給我錄下來,”說著,露出一臉的兇相。


    花如君心裏咯噔一下。心裏話,看來他是決意要把王屾除掉了。他們之間到底怎樣的仇恨他還說不上來。這個王屾,對他還是了解些的,應該說很有能力的官員,在省裏都很出名。所以,高長河才極力推薦他。他也知道,董書豪和高長河是不對點子的,這個省裏都知道。看樣子也不像是為了高長河而置他於死地,根本沒必要這樣嗎,高長河已經退居二線了,沒有和他對抗的資本了。王屾能力再大也不會一下子到省裏,等他真到省裏的時候,董書豪可能已經大權在握了。


    是的,省委書記和省長馬上就要退了,就是輪也輪到他了,幹嘛這麽心急呢,等手握大權,實在看不順眼,再拔除這顆釘子也不晚。他這樣想著,不免一時發愣。


    董書豪看著他,“花局長,你想什麽?”


    花如君啊了一聲,笑笑,“我是想這個王屾還真不好對付。”


    “是啊,我可以肯定地說,過去的一些蹊蹺事兒,包括溫馨和黃安然的稀奇死亡都和他有關。可是,這個人實在太高明了,反偵測的能力很強,一切做得天衣無縫,讓人摸不著頭緒。他來這兒掛職時,這兒發生的蹊蹺事兒也是他一手所為。你想想,哪裏有那麽好的事兒,半夜裏送來那麽多錢,不可思議嗎。所以,突破口還在季福來那兒,你一定要想方設法的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花如君點點頭,“行,這個您放心,我早有打算了。可是,董省長,我想問一句,就算這事兒跟他有關係,可也抓不到他什麽把柄,錢可是都捐給了地方搞建設了。”


    “不是這樣,一定要追問出這些錢是哪兒來的。溫馨的兩個兒子曾經和我說,他父親有筆錢的,多少也沒數,是不是這就是那筆錢。”


    “可事情矛盾著呢,如果他圖財害命,幹嘛把那筆錢捐出來,我看他不是那樣的人。”


    “看你這個局長當得,打個比方,得了一大筆錢,因為心裏的不安捐出一小部分來落個好名聲,名利舉得。”


    “可是,我了解到,李氏集團自從到這兒投資後一直在捐錢,說不定這筆錢是他們的。”


    “你真是越來越糊塗,是他們的名正言順的捐就是了,還能揚名,幹嘛弄得那麽玄乎,我看我剛才說的你還沒明白,”董書豪對他很是不滿,又道,“一筆不義之財,捐個零頭擋人耳目,多麽小兒科的事兒。”


    花如君像是恍然大悟,直點頭,“很有可能、很有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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