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滿是委屈,禁不住淚流。王屾就勸著“你看看你,這些日子多少事啊,天天忙得焦頭爛額哪有那個興致,你太小心眼了吧。”


    “我就小心眼了,我現在覺得我危機四伏,這個家時刻都有拆散的危險。”


    “你多疑了吧,誰會拆散你的家庭?好了,別胡思亂想了,隻要你沒這個想法,誰也不會把這個家怎麽樣。”


    他這麽一說,劉暢哭的更痛,把孩子都驚醒了,好一陣哄才睡下……


    王屾本想著多在家幾天緩緩家庭的氣氛,減少些劉暢的疑慮。可是,他太忙了,光接見上級部門的檢查團就應付不了,天天陪在酒桌上,心煩也白搭,還不能衝人家掉臉子,都是上麵有頭有臉的領導,誰也不能慢待了。沒辦法,有些事兒得晚上加班處理,也把常委們也弄得身心疲憊,怨聲載道,都苦笑說這比在工廠上班還忙。


    宋長征是盯不了了,幾次常委會都推說身體不好不參加。殷秀琴還在北京。七個常委少了兩個主力,分管的四個常委也不願多攙和事兒,無形中增加了王屾的工作,幸虧有李寧幫他,別的人不很了解也指望不上。


    蘇洵是宋長征提上來的,當然是宋長征的人,對王屾還有些不服,他是分管全是工農業這塊的,對王屾過分的關注他的工作心裏就有抵製情緒,有些事兒就在他這兒卡了殼,根本執行不下去。


    分管教育這塊的是原來組織部幹部處主任李文功,和高書記關係不錯,高長河這根線上的人,很支持王屾的工作。


    分管衛生係統的是原來相誌邦的秘書馬小凡,這小子年齡不大,上的還挺快,當然是省裏有關係,都說和董書豪有點老親,至於是啥老親誰也說不上來。他對王屾很是熱情,很支持他的工作。王屾卻對他有戒心,說不定他就是董書豪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耳目。他對董書豪不得不防,這個人對自己有芥蒂,這個芥蒂不是現在有的,自從溫馨死後就有了,因為自己是唯一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兒的,對他來說,自己就是顆定時炸彈,真要爆炸了,會把他炸得飛灰湮滅。


    這幾年來,要是一般人早被他搞下去了,甚至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至於自己這麽長命是小心提防的結果,是傍上了高長河這棵大樹,要不是他罩著自己,雖不至於消失,也得遠在他鄉,想迴來是不可能的。自己到外掛職很大原因都是他活動的結果。他之所以這樣不遺餘力的對付自己,也無非是自我保護。而自己對他已經表明態度了,以前的事兒啥也不記得了,他就是不放心,又不敢公開對付自己,隻好背後弄些手段,一是警告自己,不要輕舉妄動;二要顯示他的能力,有足夠能力對付自己。


    當然,他一直是示弱的,百依百順,逆來順受。這也促使他下不了決心對自己動手。溫馨和他之間的交易,自己清不清楚光使他疑慮,卻得不到確切的答案,使他下不了決心除掉自己。王屾就是抓住了他這點。其實,兩人之間的交易他還真不清楚。溫馨的為人那是老奸巨猾,別說他這個秘書不知道,就是他的老伴也不一定知道。董書豪不是不了解他。


    但是,啥事就怕那個萬一,那個萬一可是要人命的,能毀了他一生的,他不得不提防著自己。心裏有鬼就心虛,就恐懼,欲除去自己而後快。而自己是不給他這個機會的,哪怕是一點小事兒也不能讓他抓住把柄。所以,對於搬到別墅去住他是有顧慮的,怕被人家抓住小辮子。就是這點兒事,也許別人沒事兒,而對他就不行了,就能挑出他的刺兒,畢竟是超標準的住房,國家雖然沒有明顯的製止,卻一定是不符合規定的。


    這些劉暢就不明白這個理,就知道人家能住咱也能住,不管是啥福利房,自家是交了錢的,沒比別人家少交一分錢。再說,這房子是她的名義買的,戶主也是她,房產證上的名字都是她的,和他沒有一點關係。劉暢就是和他這麽說的,縣裏統一蓋的,超不超標準那是縣裏的事兒,和她也不相幹,蓋啥樣的房都是黃安然拍的板,她說了也不算,合情合理,誰也說不出啥來。


    的確如此,以前的事和王屾一點關係也沒有。可是現在,他就不能裝糊塗,馬上下了文件製止,下發的文件要求還很嚴格。以後,各縣區任何單位和部門不能以任何名義超標準建設福利房。否則,追究主要領導的責任,實行一片否決製。對於應縣超標準住房要進行徹查,限期整改,拿出解決方案。


    這下子,司瑞害怕了,趕緊上下疏通關係,又找到劉暢,讓她疏通一下。其實,劉暢也看到了市裏下發的文件,明明就是針對應縣的。她心裏也氣,自己家就住在這兒,一點兒情麵也不講,叫她如何麵對自己的同事。可是,想讓丈夫手下留情嗎,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兒,自從住進別墅裏,看他渾身不再在,總是冷眼看。越想心裏越窩火,幾次拿起手機都放下,想給他打電話又不敢,這些事上,他一點也不通融,一提還不惱了,就等著找這個茬呢。她曾經問過李寧,李寧告訴她,市委蓋了房子,他要了個一百五十平方的,很有可能動員她搬到市裏住把別墅交上去,就等個茬兒說這事兒。她是說啥也不幹的,用大別墅換個小樓房,她堅決不幹,就算鬧翻了也不幹,這是她的房子,又不是靠他的關係弄得,這是幹嘛呀,她心裏正擰著股勁兒,司書記讓她通融,她可不去觸這個黴頭,但也沒拒絕,怎也得給司瑞一個臉麵,哪怕是撒個謊呢。


    劉暢悶悶不樂的迴到家裏,把外套一脫,坐在沙發上直歎氣。蔡愛花端了盤小西紅柿進來,放在她麵前,“這是怎麽啦,這幾天唉聲歎氣的。”


    “小根小枝呢?”


    “你阿爸帶她們去你哥家玩去了,跟阿媽說說,你們是不是又鬧別扭了?”


    劉暢搖搖頭,“沒有。”


    “那你這些日子怎不高興呢?姑爺也不常迴來。”


    “阿媽,你就別問了,他不是忙嗎。”


    “也沒這樣忙的嗎,再忙也得迴家啊,告訴阿媽,你們之間是不是出啥問題了?”


    “真的沒有,阿媽。”


    “阿暢啊,不是阿瑪說你,為人婦就得夫唱婦隨,啥事忍受些,不要去爭那個強,這些年他不在家,有些風言風語的能不聽到耳裏去?阿媽就擔心這些呢。”


    “阿媽,你也信外麵那些謠言嗎,你閨女是那下賤的人嗎?”


    “俺閨女當然不是,可謠言能殺人啊。閨女,以前阿媽說你你總是不在乎,說姑爺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可姑爺也是男人啊,男人最看重的是這些,這些日子,阿媽看你們別扭,心裏著急著呢,光怕出啥事兒。”


    “阿媽,你和阿爸都想多了,啥事兒也沒有。就是啊,咱的大房子怕是住不成了。”


    “怎啦?”


    “市裏下了文件,說是超標準福利房,怕是有啥變故。”


    “是不是姑爺下的文件?”


    劉暢點點頭,“這樣說也對,不過,市裏也不是他自己說了算 。”


    “就是啊,姑爺不像那個黃書記,啥也說了算。咱呢,得給他亮出道來,別給他出難題,人家讓交咱就交,說句你不愛聽的話阿暢,阿媽覺得搬來這別墅住還不如在咱那平房住得舒服。”


    “你真這麽覺得?阿媽。”


    蔡愛花點點頭,“你阿爸也這麽說,你看這房子大的,樓上樓下說話都聽不見,吃個飯還打電話叫,上個樓也累人。”


    劉暢打量著自己的房子,“是有點太奢侈了,你和阿爸住著不安心吧?”


    蔡愛花又點點頭,“也有點兒,心裏不踏實啊。”


    劉暢心裏有了數,心裏不再那麽堵得上。


    晚上,王屾迴來的很晚,事先也沒打個電話,劉暢已經睡下了。他匆匆洗了下,親了親睡熟的兩個孩子,這才上床來。劉暢其實沒睡著,她在假寐,心裏有股熱情卻覺得沒法表達出來,這種感覺她覺得很害怕,陌生、疏遠、客氣,這些都不是正常的,按說夫妻之間應該親密無間、無話不談才對,見麵客客氣氣的,這就是有問題。怎樣彌合這是她經常想的,就是心虛,和黃安然畢竟有次見不得人的事兒,丈夫又不同於一般男人,不好糊弄的,看你一眼就好像被洞穿了一切,還沒表達就心虛了。那個愁絲纏得她緊緊地,就快成一個蠶繭了。


    王屾碰了下她的肩膀,小聲問,“睡了?”


    劉暢故意翻個身,打了個哈欠,“迴來的怎這樣晚?”


    “開了個常委會,”王屾說著,進了她的被窩,親了她一下。


    劉暢忸怩了下,“很晚了。”這句話說出來又後悔了,他的表現不是天天盼的嗎,怎就冷不防說了這麽一句,心裏暗罵自己不識趣。好歹丈夫並沒有停止動作,繼續親著她,慢慢的,她也配合著,輕輕的閉上眼睛,尋找著從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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