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富剛出去,習振忠打過電話來,看來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季福來向他解釋著,正在做受害者家屬的工作,西門秘書沒事兒,已經把他保護起來了,再就是死的那個季良,還有昏迷不醒的那個花如海,您還得的做做他們父母的工作,這是個不幸的事兒,沒有辦法,還得接受啊。


    電話裏,習振忠很生氣,他問打人者抓起來沒有?季福來忙解釋著,他傷得也很重,至今昏迷不醒,也還沒脫離危險期。


    “你看看你,讓我怎說你,出了這樣的事兒,怎就沒看好他們。”


    季福來小心的應著,心裏話,他們是孩子嗎,我還得看著他們。


    “趕緊整份材料,他們是因公殉職,想想辦法,追認個共產黨員、烈士啥的,也好做他們父母的工作。”


    季福來馬上應著,“我這就去辦。”


    等習振忠掛了電話,他也鬆了口氣,事情有轉機了,是個好辦法,別說追認共產黨員、烈士,就算是追認一級戰鬥英雄也行,反正人已經死了,管他是啥呢。


    早晨剛起來,王屾就接到了季福來的電話,聽他說著發生的事兒,王屾一點也不例外,都是些啥人呀,不出事才怪呢。他隻是聽著,嗯著,沒發表意見。季福來很著急,問他怎處理。這樣的事兒他有啥辦法,隻說了句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跟上麵該怎麽匯報就怎麽匯報,這事兒千萬瞞不得,人命關天,不分青紅皂白的瞞下來,以後要是有啥事就很被動,很麻煩。意思很明白了,就是要他正確麵對,依法處理,不要包庇。如果他要包庇那是他的問題,反正自己表明態度了。王屾不願迴去淌這趟渾水。季福來問他啥時候迴來,他說還得去做投資者的工作,一時也迴不去。


    季福來也識趣,這樣的事兒躲還來不及,誰還故意往上粘,不迴來很正常。再說,人家隻不過是來掛職,這兒真正當家的是他自己,人家能推開,他就推不開,不能硬拉上人家,特別是這樣官官都怕的事兒。


    劉暢給孩子換著尿布,看他打完電話就問,“這剛迴來又催你迴去呀。”


    “出了大事了,季書記說西門帥領著市裏的那幫公子哥兒綁架了晚上放學迴來的兩名中學生,還給糟蹋了,這幫畜生,舒龍抱不平,也就是他們縣賓館的經理,季德才的小舅子,他打死了一個,重傷了一個,事情有些棘手。沒想到舒龍這小子還有這樣的正氣,難得啊,以前不了解,還對他有些偏見,認為他是季德才的小舅子,不會好到哪裏去。看來啥事也不能妄下結論。”


    “是嗎,發生了這樣的事,西門帥是誰?”劉暢吃驚的問。


    “他是市長的秘書,聽說後台還很硬。”


    “哪你迴去嗎?”


    王屾搖了搖頭,“這是個刑事案子,公安局的事兒,我迴去幹啥。”


    劉暢看著他,偷偷舒了口氣,她把寶貝女兒送到他懷裏,又照顧著兒子。王屾抱著孩子,那個親,忍不住的吻女兒粉嘟嘟的小臉蛋,孩子和他生,小嘴一撇要哭。姥姥正好進來,趕緊接過去,“這是爸爸,小寶貝。”


    王屾不好意思的笑笑,“阿媽,辛苦你了。”


    “辛苦啥,俺喜歡著呢。”


    老爺子進來也湊上來逗著外甥女,笑著說:“像個洋娃娃似的,多討人喜歡呀。”


    看著兩位,王屾感到很欣慰。寶貝兒子換好了尿布,老爺子接過去,老兩口一人一個,那個歡喜呀。劉暢又忙著燙奶瓶衝奶粉,兩個孩子太能吃了,她的奶水根本不夠。


    王屾啥也插不上手,笑說:“看我,倒像是個沒用的人了。”


    “你呀,一點也不假,就別幫倒忙了,趕緊去洗洗吧,咱這就吃飯了,”劉暢笑說。


    王屾答應著出去了。老兩口湊近閨女小聲說:“怎說話呢,啥叫幫倒忙呀,以後不能這麽說。”


    “沒事兒,阿媽,他不計較。”


    “不計較也不行,放到過去,他就是老爺,咱見了要行大禮的。”


    “阿爸,說啥呢。”劉暢笑說著。


    孩子不睡,還不願意躺,就喜歡抱著哄著,一頓飯也沒吃好,不過一家人都很高興。


    來家這兩天,王屾才感覺到家裏的忙,特別是丈母娘老倆口,一大早的就起來忙,做飯,照看孩子,洗尿布。劉暢時不時的往單位跑,有些事兒還得非辦不可,不像一般的職工,可以安安穩穩的在家裏休產假。


    孩子睡著還好,要是醒了,看老倆口那個忙,換尿布,喂奶,抱著哄著。而這兩個孩子好像心有靈犀,說睡一塊睡,說醒一塊醒,說哭一塊哭,哭得滿臉淚花,使人看了心疼。


    這兩天,王屾也基本摸上規律來了,孩子啥時睡,啥時醒,啥時拉啥時尿,基本很準時。每次他都搶著給孩子洗尿布。孩子拉的屎一股奶臭味,開始還皺眉頭,洗了幾次,覺得也不那麽臭了。而且,根據丈母娘說的,能辨別出孩子的消化是否好,如果孩子拉綠屎,說明孩子吃多了,消化不好,拉得過稀,說明奶涼。這些都是他以前不知道的,聽著也新鮮。同時感覺撫養個孩子多不易啊,這種辛苦現在才體會到。


    他忽然想到,自己月孩子時誰照顧的自己?他還真不知道。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由得感歎,沒人告訴他自己的身世,也沒人說得清。他是山中茅草屋裏被人撿迴村的,前後轉了好幾家子。懂事了,自己哪裏來,父母是幹啥的,他也問過,問遍村裏所有的人,都搖頭。撿自己的放羊的三爹已經死了,是他把自己從山上抱下來的,他長得什麽樣都記不清,根本不記得這個人,所有的人都說他是用羊奶喂自己的,可不到半年,突然暴病而亡。又被別人家收留,卻給人家帶來厄運,好端端的半夜梁就斷了,幸虧沒傷著人。


    三年中,來迴換了好幾個人家,自己就像個瘟神,到誰家誰家遭厄運。沒有人家敢要自己了,就像村裏沒人要的流浪狗,到誰家誰家給口吃的,趕緊攆他走。就這樣東家一口西家一口的,他竟活了過來。


    記事了,上山找到了茅草屋,在破爛的櫃子裏,找到了幾本線裝的書,裏麵畫了個人做著各種動作,雖然不是字,可是在他的眼裏,書中的人好像活了過來,腦海裏不時閃過書中人一連串的動作,忍不住的手腳跟著動,反正也沒啥事兒,活動活動手腳還能抵禦寒冷。


    上學了,他是自己去的,賴在教室裏不走,想著,一股心酸湧上心頭。以前,他對自己的身世根本不放在心上。現在,卻有種迫切,很想知道。他是怕孩子大了,懂事了,問自己的老家,跟他要爺爺奶奶,他怎說。把孩子帶到茅草房嗎,恐怕茅草房造不存在了,山頂上,風吹日曬,早破爛不堪了,說不定誰家的淘氣孩子一把火早把它燒毀了,隻剩下光禿禿的青石。本來嘛,山頂石頭多,幾顆小鬆樹勉強活著,渾身皺巴巴的,就像張開的無數張幹渴的嘴巴,這些年,說不定被老鄉看迴家當柴燒了。還有啥呢,他想不起。


    劉暢迴來了,看他在水管旁愣神,走過去,喊了他兩聲他才從迴憶中醒來。


    “怎麽啦,怎還流淚啦?”


    王屾忙笑笑,“沒事兒,風吹的。”


    “風吹的?”劉暢抬頭看了看,“哪裏有風呀,出了啥事兒?”


    “真沒啥事,看到孩子,想起過去的自己了,”王屾不隱瞞,擦了把眼說。


    王屾曾經跟她提過自己的過去,雖說都是隻言片語,但是也知道他身世苦,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


    “看到咱的孩子生活在蜜罐裏,忍不住的就想到了自己。”


    劉暢明白了,他可是從來不想這些的,本想勸他幾句,屋裏的孩子好想知道她迴來了,已經哭著在叫她了。劉暢趕緊往屋裏跑,在屋門口和他說:“黃書記問起你,我和他說你迴來了,今中午可能約你,”說著就進屋裏。


    這時,大門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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