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菲兒這段時間,不再見門清凡,為紀念江老去世一周年,她聯係了幾位師兄商量要辦一個大型畫展紀念江老,她的想法,得到江老以往學生們的支持,她在畫室中不是畫畫就是寫字,盡量不去想其他,一門心思撲在籌備畫展的諸多事宜中。


    “就算是再忙也得吃飯吧。”南琅勸道,見她愁眉不展的樣子,也歎道:“沒想到門清凡的媽媽這麽死板,怎麽就樣認定你門清凡不適合了,還生辰八字,都國外生活這麽多年了還這麽迷信。”


    “這跟在國外生活多少年沒關係,她骨子裏接受的是中國的傳統教育,根深蒂固。”葉菲兒停了手,坐在飯桌前說。


    “那你打算怎麽辦?老這樣躲著門清凡也不是辦法呀,又不是不愛他。”南琅問道。


    葉菲兒默默地夾菜,慢慢嚼著,卻食同嚼蠟,“我不知道。”她放下筷子,“其實想想,可能我真的不適合清凡,我總是給他帶來危險。”


    “你怎麽能生出這種想法,好事多磨,不是黃姍妮從中作梗嗎,有道是‘否極泰來’該是你們幸福的時候了。”南琅道。


    “‘否極泰來’”葉菲兒喃喃道,“希望如此。”隻是一想到龐婉珍,她立刻心就又堵的飯難以下咽。


    就在葉菲兒要求門清凡相互冷靜一段時間之時,一個人來見她,失去消息數月的樸英傑來找她。


    兩人約在了“咖情啡語”見麵。寧老板結婚了,都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了,滿臉的幸福,人也比以前還熱情了,一見葉菲兒和樸英傑相跟著出現,她悄悄拉了葉菲兒勸道,“哪一個都不錯,趕緊選一個結婚吧,再生個寶寶,齊活。”


    葉菲兒輕撫一下她的肚子,笑笑,“等出生了,可告訴我,我要去喝滿月酒。”


    “必須的。”


    “你更瘦了。”樸英傑說道跫。


    葉菲兒輕輕扯一下唇角未置可否,隻用小勺輕輕攪著咖啡,抬眼看著樸英傑,他變得比以前更加成熟了,眉宇間那淡淡的憂鬱加深,卻更有男人的魁力了,說道:“你也是,還好吧?”


    樸英傑淺笑笑,點點頭,“事情多了些,我現在要主持總部的工作,我爺爺病的很重,恐怕快不久人事了,英昊的去世,對他打擊很大,姨母想讓英灑繼承家族產業,使了一些手段,至使爺爺的病加重。”他說著輕舒口氣,喝了口咖啡才又搖頭歎息,道,“為了錢,連親情都不要了!真是讓人唏噓!”


    葉菲兒說道:“抱歉,金英昊的事兒,我……”


    “不是你的錯。”樸英傑打斷她的話,“你不要自責,是他陷害你,如若不是現在的結果,難保你能全身而退,要說抱歉的是我們金家。”


    兩人一時無語,寧老板給兩人加了一盤點心,向葉菲兒眨眨眼示意著。


    葉菲兒輕啜口咖啡,對樸英傑說道:“其實我要謝謝你,唐寅的那幅畫是我仿得,我以為金英昊必用它來掉包真跡,為了我你出手競得,這是其一;其二,你一定是知曉紐約拍賣公司正是門清凡家控股的,你怕金英昊再次讓他賠上千萬,所以出手競下來,金英昊不得已不得不把真跡給了你,我說的可對吧。”


    樸英傑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柔柔地輕笑一下,“我沒你說的這麽高尚,你說的不錯,商人‘錙銖必究’,我是商人要為自己的利益著想,實則是為外公生日所競得。”


    葉菲兒知道他不願說,也不便再勉強,低頭喝咖啡。


    樸英傑看著葉菲兒那清麗絕色容顏,心中緊了緊,黯自神傷之情生出,他從身邊提的手提袋中取出一物,遞給葉菲兒,“就托你還給門清凡吧。”


    葉菲兒打開,驚訝道:“《江帳樓閣圖》真跡?怎麽在你這兒?”


    樸英傑:“桑瑛的古董店背後真正的主人是金英昊,他一出事,她也難逃其咎,她涉嫌詐騙,這幅畫我當然知道是怎麽到的他們手中,現在還給他希望不遲。”說著看了一眼葉菲兒才小心地說道,“桑瑛還夥同黃姍妮放高利貸害她人。”


    葉菲兒一驚,“你是說顧悅是她們設計逼死的。”


    “菲兒,你別激動。”樸英傑勸道,“都過去了,她們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葉菲兒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心中難言傷情,默默把畫收起,“我替清凡謝謝你。”


    樸英傑苦笑笑,“他很愛你,不比我的愛少,我知道會有這一天。他也算是用心良苦吧。”


    葉菲兒怔忪了片刻才問道:“你怎麽樣,可有合適的女生。”


    “我現在可沒時間考慮這些,家族生意上的事兒太多了,我現在是東南亞北美


    來迴飛。”說到這兒長舒了口氣,看葉菲兒一眼,幽幽地說道,“我不知道心裏還能不能再容下其她女生,因為有一個人在裏麵的位置無人能動。”


    他說得動情,不由伸手拉住葉菲兒的手,“菲兒,我,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嗎?”


    葉菲兒忙把自己的手抽出,輕聲道,“


    我沒你說的那麽好,或許和我在一起,會給你帶來許多不利於你的麻煩。放手,是你我最好的選擇。”說這話卻想起了門清凡,心情低落下來。


    樸英傑默然了片刻,才說道:“我這次來就是跟你告別的,以後我要接手北美那邊的公司,這邊已經做好善後,另有她人來。”停了一下又道,“是一位女總裁,能力很強,它日有需要之處,也可以找她,他……和顧悅有點像。”


    葉菲兒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點點頭,默然無語。


    分別時,樸英傑說道:“菲兒,再讓我抱抱你。”


    葉菲兒看著他英俊儒雅的麵容,心中生出離別的傷感,主動張開雙臂迎了上去,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隻是這一次是純友誼,卻透著傷感。


    “照顧好自己,我希望聽到的都是你幸福快樂的消息,有事情找我。”樸英傑在她耳邊輕聲道。


    “你也一樣。”葉菲兒聲音哽咽。


    不遠處,門清凡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發動車子離去。


    當葉菲兒把《江帳樓閣圖》的真跡還給門清凡時,並對他坦言見了樸英傑,“他不會再來青城了。”她默默地說道。


    門清凡笑道:“這我就放心了。”


    “什麽心態。”說到這兒葉菲兒想起什麽問道:“對了,你妹妹……還和金英灑談戀愛嗎?”


    “我之前不許她和金家人在一起,而且我又被金英昊打傷,她應該和金英灑斷了關係,隻是這段時間事情太多,我還沒顧上管她。”門清凡說完看著葉菲兒,“你是不是聽到什麽了?”


    “我聽樸英傑說,金英昊死了,他媽媽在拉攏人許多豪門老板想讓金英灑繼承家族的產業,給金英灑還介紹了一位有名富商的千金,以獲得他家的支持。”


    門清凡點點頭,“景怡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是我媽媽把她寵壞了,總覺得她一出生我爸爸就去世了,有虧欠於她,把她寵成了這樣。”


    葉菲兒又想起龐婉珍的話,真是難以啟齒,這段時間自己幾乎每晚都失眠,細細想著和門清凡的戀情,忽然覺得可能汪雨潔真的最適合他,這種想法一處,便更是難以成眠。


    想著心事,她心情便低落,說道,“我這段時間要籌備畫展的事,要離開青城幾日。”


    門清凡看了她幾秒,眼睛立刻瞪圓了,問道:“菲兒,你有心事,是不是我媽媽的原因?自從上次和我媽媽吃過飯後,我感覺你在刻意疏遠我。”


    “你別多想,我這段時間確實忙,你也看到了畫展的所有事情我都得親自準備。再者……”葉菲兒說到這兒,是滿目含情懇求道:“聽我的,趕緊迴美國複查身體,算是為了我們以後的生活,我,還等著你照顧呢,好嗎?”


    門清凡眉頭立刻舒展開了,“好,我聽你的,你等我迴來我們就結婚。”


    葉菲兒心中像打翻了調味瓶,真不知道如何迴答,隻好努力地擠出笑容,點點頭。


    門清凡剛走沒兩天,葉菲兒沒想到門景怡會來,門景怡是和她媽媽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也是非常反對她和門清凡在一起的,一想起她和龐婉珍在泰國對自己的態度,葉菲兒對她實在是說不上有什麽好感而言。


    “你來的不是時候,你哥哥迴美國了。”葉菲兒冷冷地說道,“你也不用對我來興師問罪那一套,我沒功夫陪你浪費時間。”


    “我,我不找他,找你?”門景怡一張娃娃臉,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忽閃忽閃皺著眉打量著葉菲兒,樣子顯得很是活動可愛,她這樣不錯眼珠地盯著葉菲兒看,就像從她的臉上找到什麽秘密似的。


    葉菲兒看她的樣子淡淡地笑了笑,放下咖啡杯也認真地迴看她,終於門景怡在她的注視下轉移了目光,神情黯淡下來。


    葉菲兒緩了緩臉色問道:“怎麽?失望了?從我身上沒有找到拿來說事的把柄嗎?那你豈不是不能為你媽媽做說客了?”


    門景怡搖搖頭,“我,我……”我了兩聲,眼圈竟然紅了,很快眼淚便吧搭吧搭地落下來,樣子就像是一個小女孩丟了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找不到尋求幫助那樣透著可憐。


    葉菲兒一見,臉上立刻繃不住了,想都沒想就急急地說道:“景怡,怎麽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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