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個目光長遠的,又怎會現在還呆在掖庭呢?小,丁,子。”


    就在白煥顏思緒流轉這短短一瞬,那個宮人就已逼至丁小內監麵前,放狠話一般甩了一句話,就嗤笑一聲揚長而去了。


    那丁小內監被這一句話說得臉一僵,也沒了與白煥顏閑談的心情,他收拾了食盒,還沒忘與白煥顏道了句別,才匆匆離去。


    白煥顏在門上欄杆的縫隙中看著,丁小內監臨別還向她露了個勉強的笑容,她也隻能目送他離去,默默記住這位內監。


    雖說對方向她示好也不乏投機的心理,相當於在她身上押寶,一時的雪中送炭換取日後的榮華富貴,畢竟她身後立著的是當朝貴妃,隻要貴妃於姎一日不放棄她,她依舊是這些內廷宮人眼中炙手可熱的紅人。


    這種道理似乎不管在哪個地方、哪個時代都是共通的,但到底這個小內監是這掖庭之中唯一向她釋放善意的人,如果真能迴去,她幫他一把以作迴報也無妨。


    不管白煥顏和那個丁小內監或是那個宮人心裏是怎樣想的,自這日以後,她這間牢房前就更冷清了,連宮人都不願在這路過,仿佛這有什麽傳染人的瘟疫似的。


    從代替丁小內監來送飯的宮人的隻言片語裏看來,似乎他被上峰的內監管事穿了小鞋,如今是來不得了。


    送飯的宮人可沒有那丁小內監客氣,飯食倒也不敢苛待於她,畢竟誰也不敢賭那一絲她脫罪的可能性。


    但正如當日雨燕所說,這皇宮之中許多時候,證據並不能代表什麽,隻看上位者大佬們的一句話,甚至一個字就能定人生死。


    因而掖庭中人也不敢跟她太過親近,愈發顯得那幾日丁小內監的天真單“蠢”。


    距離白煥顏被捉拿關入牢獄已過了七日有餘,就在白煥顏自己也產生了一絲花卉懷疑女主是不是嫌棋子沒用要直接舍棄的時候,來人了。


    牢房的門被打開,白煥顏訝異地看著兩個身材較為壯碩的粗使侍女先後走入,道“皇後娘娘今日得空,親來審你,出去吧!”


    那架勢似乎她如果不立即動身,她們就要將她架著帶過去。


    白煥顏連忙從木板床上挪了下來,對那兩個宮女攤了攤手,“走吧。”


    同時內心感歎了一句,害,原來不是女主來救她,是她那位皇後嫡姐終於想起來她,看來是要治罪了,去了再看如何應對吧。


    出了牢房才發現外麵還候著幾個宮人,那嚴陣以待的架勢,還真像唯恐她要逃走。


    雖說她不是沒有這個能力,但逃獄以後就是逃奴,她還怎麽迴到女主身邊嘛,她倒是從來沒有作過這個打算。


    一行人並沒有往未央宮去,而是直接到了掖庭局中央的一處大殿,此處裝潢較別的屋舍要奢華上不少,想來是供位高權重者來審問犯人時使用的。


    白煥顏一邊打量這從來不曾來過的掖庭宮主殿(事實上她連掖庭宮也沒進過),一邊邁著歡快的步子隨著那群宮人走入殿中。


    一旁的宮人一臉看蛇精病的眼神看著這個即將要被審判卻似乎還一臉興高采烈的白女史,心中齊道怕不是刺激過大嚇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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