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連城正在烏應求的指點下學習葵花劍訣。他越是練下去,越是感受這門武學的奇妙。隻是在恍惚之間,他發現不是自己想要練功,而是這門武學在逼迫他練下去。


    “這是怎麽迴事?這武學太邪門了,有一種吸引力,在把人拉進去一樣。”


    “是你無法克製住自己的欲望。隻有當你舍棄它時,你看到的景象才是另一番天地。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唯有拋下人的欲望,才能練成此功,才能從這門武學的誘惑中逃出來。”


    兩人正說著,成穆雅從樹梢間飛了過來。


    “原來華山派的氣宗與劍宗還有這般竅門。當時你讓我教你葵花心訣,我就奇怪了,怎麽你不怕走火入魔,原來武學的終點就是道。”


    “現在知道了,還會想練嗎?”


    “我才不會練。練了之後,還怎麽為我父親報仇。那江沐楓帶人把成封兩家殺得沒留幾個人了,這筆血債,盡早就是要還的。”成穆雅又說,“你設計不是要殺江沐楓的嗎,怎麽放過了江沐楓又調過頭來對付梅易之。”


    “看來,你一直在暗中,看我們鬥來鬥去,作壁上觀,看來很有意思。”


    “你還沒有迴答我。”


    “本來是想殺的,隻是覺得殺戮的確是最快解決問題的辦法。隻是我突然間不想這麽幹了。我把生的機會會留給他們,讓他們自己選。”


    的確,成穆雅迴望於連城一眼,沒有之前見到的那股殺氣騰騰的樣子。


    “別在暗地裏動歪腦筋。要不要留下幫幫梅花之,他日華山派會上嵩山,也算是了了你的心願。而且你也不是一直不想呆在嵩山嗎。現在五嶽歸一,正是開創五嶽劍派的盛世。”


    “五嶽歸一,說得簡單。成封兩家在嵩山呆了五十多年,不但沒有相融,反而結怨無數。要不然,也不會因你拿楊春之事,一下子就把嵩山內鬥點燃。”


    “這種事,講究時機。”


    於連城領著成穆雅向溪邊走去,那裏正是泰山派與恆山派的弟子,在一起練劍。兩派在互相切磋,互相傳授心得。


    “你們的先輩在後輩心埋下的仇恨,所有最終的結果就是一戰,現在隻有在那些小輩心中埋下互助友愛,當災難來臨時,就能同仇敵愷。”


    “無論是你,還是顧惜晨,紀長空,梅花之,都是從小親身經曆了明爭暗鬥的痛苦。現在他們都想化痛苦為力量,為五嶽劍派出一份力。你又何必執著於你的父親呢。他們中也有父親死去的。他們能放下,你又何必糾結於此。”


    “你們會拿江沐楓怎麽樣?”


    “取決於他。看左厭離能不能說服他。”


    時間一晃三天就過去了。華山派的眾人都在等著藏身於顧家的江沐楓的消息。但遲遲得不到迴應,眾人就在大堂一起商議。


    “不能再等了,必須用強的。再等下去,日月神教就要殺過來了。他們已經集合起來來,有很多分散的江湖勢力紛紛投靠。”顧惜晨說。


    “有什麽好的計策,做到傷亡都小,勝算最大。”梅花之說。


    “先孤立每一個高手,然後各個擊破。”顧惜晨說。


    眾人在商議後,就要馬上執行,成穆雅終於也放下,加入其中。


    顧府中顧惜明還在與江沐楓商議用什麽辦法,扳迴一局,兩人都一致覺得,要先殺了於連城,其他眾人,都會聚不起來。


    “時間晚了。先在殺了他,也無濟於事。就算他死了,梅花之降服不了那些小輩,別忘了她的身後,還有顧惜晨琴舞林夢竹等人,他們都應該是極為讚同五嶽歸一。除非你們把他們都殺了。”顧惜嫻打斷倆人的談話說。


    兩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都是與他們不相上下的高手,硬碰硬一戰,鹿死誰手,他們更加心裏沒底。


    “不如就順他們的心意,讚同算了。這也是大勢所趨。”左厭離走進來說。


    “不行。”江沐楓說。


    “師兄,你在這個事上,為什麽就這麽固執呢。那個梅花之身後,現在有多少高手,你還不清楚嗎,梅易之已經死了。他們沒有直接攻過來,就是在給你台階下,你不肯放下,他們就隻有用強的。”


    “那個於連城不會放過我的。”江沐楓說。


    “他要修道,忌殺戮,不會拿你怎麽樣的,聽說那個烏應求已經蘇醒過來的。你最遭的下場,也不過就是像我一樣,武功被廢而已。”左厭離說。


    “原來他把你武功廢掉,是這個原因,是在嚇我。我才不怕。”


    就是在這進,河明跑進來告訴他們。於連城顧惜晨等人來了。眾人一起出去。


    “你們終於還是來了。”顧惜嫻說。


    “看來你們也想好計策應對了。”於連城看向顧惜嫻,“大姐,還要參與。”


    顧惜嫻什麽也沒說,就掏出了魅影鏢,直接向於連城射過來。於連城轉身逃開,顧惜嫻緊追不放。顧惜明在後麵大喊道,別追上去。但是顧惜嫻並沒有理會。


    於連城把顧惜嫻引到一條後巷。


    “大姐,怎麽還沒有離開。”


    “不是我不想離開,是走不了,二弟不許我走。”


    “那大姐,願意我幫你離開嗎?”


    “你還是小時候的小於嗎?”


    “當然,在小於心裏,大姐永遠都是大姐。”


    於連城趕迴去時,顧府已經打成一團,他聽到了左厭離的叫喊,就過去。與江沐楓過招的是胡邈和杜月辰。


    “於公子,你幫我勸勸他,讓他放棄抵抗。”


    “你知道他為什麽就是不願歸順的原因嗎?”


    “不清楚,我也不懂他。”


    “他有必死的理由,不是他設計害我。不肯響應梅花之。而是他是嵩山派掌門。”


    “為什麽?”


    “隻有他死了,嵩山派的另一部分人,才會盡快歸順。這就是為什麽擒賊要擒王的原因。”


    左厭離驚覺過來,杜月辰一指揮劍而去,而同時胡邈一指彈出,江沐楓躲過了杜月辰的飛劍,但是卻中了胡邈的繡花針。左厭離飛奔過去,把江沐楓抱起來。


    於連城不忍心看這悲慘的一幕,就走向另一方,那是顧惜晨與琴舞聯手正在對抗顧惜明。


    “二公子,大姐已經被擒了,你就放棄吧。”於連城叫道。


    顧惜明收了手,琴舞也及時收了劍。顧惜晨把劍插迴劍鞘時,顧惜明突然身影一閃,劍在離於連城的脖子一寸時,被於連城夾住了。


    “二公子,我知道你是孝子,我願意以餘生每日為顧師伯誦經祈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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