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連城雖然快馬加鞭趕到了杭州,但是對於蔡家祖宅,他卻不清楚怎麽走。他不得不下了馬,逐一向當地人詢問打聽。成穆雅二人正在酒樓上休息,正從樓台上看到於連城在人群中走馬觀花似的,無頭亂撞。正是在於連城感到一陣頭昏腦脹時,成穆雅站在他的身後,一把抓住了他。


    成穆雅把於連城抓到後街無人的小巷質問道,“你是原話帶給蔡一龍的嗎?”


    “當然是原話。”


    “可是找不到,裏麵還有假的,怎麽解釋?”


    “找不著,是你們沒用心,全把心眼放在猜忌和提防上,肯定找不到。”


    “假的呢?”


    “也許是蔡樓主未卜先知,用假的先做障眼法。”


    “你到是很從容鎮定。”


    “你也不賴。說到精明,你到是可以與淩大小姐一決高下。”


    “這算是拍馬屁嗎?”成穆雅露出一絲嘲笑之意,微微笑了一下。


    於連城卻不合時宜覺得成穆雅有女人的嫻熟之美,目不轉睛的盯著成穆雅。


    “不要這麽看著我,你在想什麽鬼主意。”成穆雅注意到那雙飽含打量的睛神,把架在於連城的脖子上的劍向下壓了一下。


    “你不是顧惜晨的未婚妻嗎?安心的呆在一旁,等我們拿到葵花劍訣,抄一份給你不就得了。何必動刀動槍的,你在顧惜晨眼裏的形象全毀了,本是個嫻熟溫柔的女人,卻變得特有心機,幹練,有狠勁,就像一隻貓,優雅而羈驁不馴。”


    “沒過門,就不是一家人。事上怎麽會有這麽便宜的事,隨便抄一份,說得倒是輕巧。”


    “我要是拿到,一定免費抄一份送給你,隻博美人一笑。”


    “無恥之徒,敢戲弄我。”


    成穆雅向下壓劍之時,於連城運起鎧甲功,徒手抓住劍刃,迅速一轉,就從成穆雅手中把劍奪了過來,這是成穆雅從來沒到過的奪劍方法,這太危險,於常人而言,這般奪劍,定會削掉整隻手。是她一時大意了。.


    “你會鎧甲功?”


    “練過一點,不過你的劍真鋒利。”於連城看到手心一條很深的傷口,“真是大意了,讓你捉住,不過我本來就是想與成師姐,切磋一下。”


    “你想怎麽樣?”


    “既然不是一家人,也就用不著客氣。”於連城用不傷功把傷口抹平,“真是一把好劍。成師姐,一連兩次都找不到劍訣,顯然與它無緣,為何總是向我發難呢?被你一再質問,我覺得是你對你的一種侮辱,我要迴敬,才算禮尚往來,才能獲得尊重,說不定日後還能做朋友。這才是君子之交。”


    “你想切磋,好啊,把劍還給我。”


    於連城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劍拋過去,成穆雅在那一瞬間把浮在臉上的怒火壓下去。


    “看過你,用過幾次飛魚逐浪,我倒是想親身領教一下他的威力。”


    兩人在小巷之中打了起來。打到狹窄之處,劍在牆壁上留下道道劍痕,沙石四處飛舞,劍擊之劍在巷道中迴響不絕。兩人劍法路數相同,有七成的劍招相似,短時間裏很難分出勝負。


    一百招之後,於連城的破清風在正宗的劍宗劍法下,顯得破綻百出。局勢瞬間一麵倒。於連城跟看跟不著成穆雅的節奏,雖說他的劍法,很快,但在變化極快的輪舞劍下,快卻始終占不了優勢。他加大力度,但劍每次與成穆雅相抵時,她手中劍,卻會極為巧妙的,在旋轉,既化解了力道,又同時逼退於連城的進攻。


    唯一讓於連城堅持這麽久,還沒有輸的原因,是於連城手中拿了一把好劍,這是他事後迴想到的。當劍劍相抵,於連城還是把對方的劍砍下了一處缺口。成穆雅似乎並沒有留意,一再用缺口之處力敵於連城的重劍。


    隨著那一劍斷裂聲,劍頭如暗器一般向於連城飛去,他閃躲之時,成穆雅一招飛魚逐浪,快如閃電。眼看就要擊中他的脖子。


    於連城來不及提起真氣,在那一瞬間,他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氣息。腦海裏閃動的不是他愛的人肖瀟月,而是一隻高傲飛翔的雄鷹。切斷口在離他脖子隻有一寸時,他清晰的感覺到了。他轉動了一下脖子,劍身緊挨著他的脖子飛了過去。


    天聽功,這家夥是怎麽迴事,怎麽華山絕技,他是樣樣都會。


    於連城如夢初醒過來,成穆雅又是當頭一劍劈來,於連城橫劍一擋,劍身又被削下一截,而就在這一刹那,成穆雅用手中的殘劍擊中了劍塊。劍塊在空中轉了一個弧形,正是飛魚逐浪的一種變形。還好於連城早有所察覺,提前運足了真氣,閃躲在一邊。成穆雅又是一招飛魚逐浪,於連城身形更快,提前躲過殘劍,但是他終究隻是躲開,沒有還擊,如果這一瞬間用魅影劍法,成穆雅必輸無疑。成穆雅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跳到了圍牆之上。


    “你為何不用魅影劍法?”


    “我不會用。”


    “睜著眼說瞎話,這一局,算是我輸了。我很想領教一下魅影劍法。此劍法似乎冥冥之中能克製飛魚逐浪。”


    “想不到一招飛魚逐浪,居然有這麽多的使用方法,我還真是開了眼界。”


    “下次再教你,它真正的使用方法。”


    於連城見成穆雅走後,不禁摸了一下脖子,迴想到那一劍的冷意,不禁讓他哆嗦了一下。此時他才明白,這一招是絕殺,一旦出手,若對手逃不過,就必死無疑。


    於連城坐下來,靜靜的迴憶著顏仲教給他的天聽功,他才慢慢領悟到天聽功的神秘,原來這不是一門可以靠練習就可以掌握的武學,而是需要實戰,在每一次人在瀕臨死亡麵前,人從內在打破自己,重獲新生的一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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