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相當之快。


    從道恆子找到柴遠說自己很快就要走了開始,已經過去整整一個多月。


    道恆子現在每天臉上幾乎都寫滿一種名為不理解的情緒。


    堂堂道門永恆仙,頭一迴對於煉虛境的趕路能力感到了質疑。


    於是忍無可忍的道恆子取出玉佩聯係名為青空子的道人。


    幾乎是才過了小半個時辰,青空子就開了個空間通道出現在了幾人的身邊。


    “小師叔?”


    青空子疑惑道。


    “現在。”


    “立刻。”


    “馬上把司徒空那個家夥給我弄過來!”


    道恆子笑眯眯的,但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青空子打了個寒顫。


    作為道門最頂尖的那批煉虛,道緣仙門大師兄青玄子的作用是哪裏需要往哪搬的一塊磚。


    一塊金磚。


    負責掀桌子用的。


    那青空子就屬於水泥,負責粘連九州的一係列磚頭。


    青空子的實力其實不算頂尖,隻能說是一流之中偏上。


    但是,作為空間大道的修行者,青空子可以借助空間大道拉一個煉虛境過來幫忙。


    前提是這個煉虛境實力比他弱。


    像是青玄子和昆山子這種明顯就比他強的就做不到。


    但是司徒空的話...理論上是戰力頂尖,而不是修為。


    所以可以拉。


    於是青空子開了一道空間門,隨後鑽了進去。


    約莫著一個時辰之後,青空子從空間門之中扔出了一個算是英俊的道人。


    隻不過這個道人此時嘴角滿是油,手裏甚至還拿著烤串。


    還處於迷茫狀態的司徒空看到了道恆子,恍然大悟似的反應過來什麽,隨後趕忙迴頭,企圖把自己丟進空間門之中。


    卻見著青空子點了點頭,隨後關上了空間門。


    司徒空......


    九州道門第一劍。


    能打,但是路癡。


    可靠,但是容易忘事。


    就比如現在。


    在酣暢淋漓地跟某個名為諸葛玄極的家夥打上一架之後,司徒空想都沒想就應邀和諸葛玄極去了諸葛家族開啟了宴會。


    作為人族劍者之中最有少年意氣,甚至於還保持著年輕時候地那份肆意的劍者。


    生命之中隻有道,劍,酒,肉。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他可是司徒空,可是道門最強的劍客....


    於是他被某個同樣灑脫的道人摁著腦袋。


    知道什麽是道門永恆仙不?


    某個灑脫的道人笑吟吟地看著眼前的劍者。


    柴遠突然為自己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安全抱以懷疑態度。


    他深刻的懷疑眼前的這一位未必能夠有能耐保的住他。


    或者說柴遠深刻的懷疑眼前這位師兄是否值得自己信任。


    卻見著眼前的道人在道恆子離開之後,迅速的脫離了“裝死”這個流程,站了起來,看著柴遠,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劍?”


    “不錯的劍,隻是不夠純粹。”


    司徒空點了點頭。


    但是說完的時候眼睛裏似乎是有點失望。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薑天朔推開門走了進來。


    讓這道人眼睛一亮。


    於是感慨道。


    “真是近乎完美的劍啊。”


    薑天朔???


    “這位是?”薑天朔看向柴遠。


    “道門,符山,司徒空師兄。”柴遠迴答道。


    薑天朔愣了愣神,隨後恍然的點了點頭。


    “見過司徒空前輩。”


    兩人似乎是很熟,但又似乎好像沒見過似的。


    隨後,柴遠就看到了那個修行九劍術的少年劍客並指成劍。


    七劍齊出,對著眼前的司徒空,淡漠裏帶著一點點激動的開口。


    “晚輩薑天朔。”


    “向前輩問劍。”


    柴遠.......


    不是?老薑!你頭頂的死兆星在瘋狂閃爍啊!


    卻見著司徒空麵色恍了恍,同樣握住了屬於自己的長劍。


    “那麽,道門,司徒空,迎戰。”


    柴遠......


    一邊還沒有離去的青空子自顧自地為兩人劃出了一片新的空間,將餘波籠罩在內。


    “你並不是純粹的劍者,自然不大了解。”


    “他們的論劍是無論如何都會在一個境界之中的。”


    青空子很是放心地說道。


    “不過道門的劍,和皓月劍城的劍是有所區別的,所以兩方一直以來都有所衝突。”


    “隻是在劍上的衝突。”


    青空子給柴遠解釋道。


    “道門的劍,因為同時也是本命靈器的緣故,講究的是適合,是劍與人合。”


    “所以道門的劍者和劍本身是在互相挑選的。”


    “而皓月劍城的劍修是不一樣的。”


    “在他們眼裏,劍是器。”


    “也就是說,劍本身是不應該存在適不適合。”


    “劍的意誌應該源自於持劍的人,是人在使用劍,而不是人在適應劍。”


    “這個問題吵了很多年了,這麽多年還是沒有一個結果。”


    青空子很是淡定的說到。


    “當然,或許劍仙本人也在默認這種爭吵。”


    柴遠默然。


    從某種角度而言,他確實不是純粹的劍者。


    他並不執著於劍。


    對於柴遠而言,劍是一種對敵的手段。


    一開始為什麽會選擇劍的話...大抵是因為...劍很帥。


    畢竟在別人拿了個劍,捏著術法掐著印訣打架的時候,你突然伸手掏出來一把大錘子,豈不是顯得...非常之粗魯。


    所以道門用劍的人很多,但是純粹的劍者卻很少。


    柴遠這種想法並不在少數。


    但是像是眼前的這兩個人。


    將劍當作了自己的一生,將劍當成了唯一的攻伐手段。


    沒有花裏胡哨的術法,隻有劍。


    隻有覆蓋天地的劍光。


    這種純粹造就了劍者獨一無二的殺伐之能。


    就按現在來說,柴遠和薑天朔同境界。


    如果按照綜合戰力,柴遠可以把薑天朔摁著打。


    但是僅僅是殺伐之能的話,兩個柴遠都未必能夠趕上薑天朔。


    劍者就代表著一往無前。


    就代表著所謂的“隻攻不防,天下無雙。”


    但是隻攻不防是事實,也不代表著這群劍者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


    對於一般的修士和妖族,皓月劍城的那群劍客甚至可以放下劍,讓他們對著自己砍。


    傳自於武神的煉體之法是鬧著玩的?


    就算是不主防禦,那充沛到極致的氣血也可以迅速的恢複自身的身軀。


    一刀下去,對麵掉了一百點血,然後迴了九十九點。


    隻有和他們一樣殺伐點滿的家夥才能真正意義上的傷到一位劍者。


    就比如另一位劍者。


    柴遠恍惚了一下,身邊的青空子留下了一句。


    “等他們切磋完了,讓司徒空直接劈開出來就好了,這空間困不住煉虛的。”


    然後就走了。


    這位道門最靠譜的道人之一,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畢竟青空子很忙,不是一般的忙。


    於是柴遠歎了口氣,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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