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別拉我,我自己走,”花枝和姚望山正說著就見胖嫂和小秋一拖一拽的走到了門口。


    胖嫂沒好氣的說,“你個死丫頭,我不拉你你能來嗎,這會能耐了,在家你嫂子胡咧咧的時候,你的能耐去哪了,你要不是我親生的,在家哭死我也不管。”


    “趕緊進來,別讓你叔和嬸子笑話,”胖嫂見小秋還在掙紮,很生氣,一下把她拉了進來。


    可能真怕花枝他們笑話,小秋頓時沒音了,老實的跟在胖嫂後麵。


    聽見胖嫂和小秋的聲音,花枝和姚望山迎了出來。隻見胖嫂麵色有點蒼白,剛才被小秋惹起的怒氣還未消退,瞅著小秋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手裏還提著半袋子東西,要是沒猜錯的話,大概是小秋的口糧。


    小秋則是站在花枝身後,低著頭也不說話,任胖嫂這麽看著。雖然小秋還是那身半舊不新的衣服,還是那副看起來嬌羞的模樣,即使低著頭不說話,花枝卻發現此時的小秋比平日裏多了一份堅定,多了一份執著。


    見她們娘倆僵持在那裏,花枝怕她們這麽僵持下去會憋出傷感情的話語,趕緊迎了上去。


    “嫂子,就這幾步路,你讓小秋自己來就是了,怎麽還親自過來了?嫂子,小秋,外麵冷,快進屋,幾個小的聽說小秋過來住高興地不行,都在小桃屋裏幫著收拾炕呢!”花枝說著便喊:“小桃先別收拾了,你伯娘和小秋姐來了,快點帶著姑姑和弟弟妹妹們出來!”


    “不了弟妹,這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我先把小秋送過來,家裏那個現在也懶得難纏,還一堆活呢,我還得早點迴家去!”胖嫂說著又是一臉的無奈,沒有了幾年前的爽利勁,看來生活真是塊磨石,把人的棱角都磨平了,隻剩下無奈的圓滑。


    正說著屋裏那幾個熊孩子,唿唿啦啦的跑了出來,樹墩是個皮小子,跑在最前麵,跟個炮彈似的一下撞在胖嫂懷裏,抱著胖嫂的大腿就喊上了:“伯娘好,早就盼著小秋姐來我們家住了,跟我姐住,炕我們都收拾出來了!”


    小桃幾個女孩子慢幾步,也跟了上來,給胖嫂行了禮,就拉著小秋去了小桃的屋子。


    胖嫂見小秋進了屋,歎了口氣,這才放下手裏的袋子說道:“望山兄弟,還有弟妹,能讓小秋過來住幾天已經很感激你們,怎麽能再讓她白吃你們的,家裏就這些白麵了,你們先拿著,過兩天我磨了新麵再給你們送過來。”


    沒等花枝說話,姚望山就上前提起袋子,看著胖嫂認真的說:“嫂子,你把這拿迴去,做叔叔的還能缺了侄女一口吃的?還是嫂子看我們家揭不開鍋了?要這樣,你幹脆把小秋領迴家算了!”


    要不是胖嫂了解姚望山的性子,肯定會被他嚇一跳,這會姚望山不拿自己當外人,在家裏被馮氏奚落的憋屈頓時失了約束,眼淚像開了閘一樣流了出來。


    胖嫂伸出手,一手拉著姚望山,一手拉著花枝,控製著情緒啞著嗓子說:“感激的話嫂子不多說了,你倆對我們的好,嫂子我記著了,小秋你們就多擔待了!我們來,你大哥和清河還不知道呢,這會也該迴來了,我得迴家給他們做飯了!”


    花枝知道平日裏這活都是小秋的,這會小秋來自己家了,馮氏又是個喜歡偷懶的,這活恐怕得落了胖嫂肩上了。花枝雖然不讚成婆婆欺壓媳婦,但是像馮氏這樣媳婦,怕是再寬容的婆婆也是容不得吧,也難為胖嫂為了家庭和睦竟然忍下來,自己是胖嫂這一國的當然為她抱不平了,就說:“嫂子,你也該歇歇了,馮氏不是在家嗎?”


    胖嫂又歎了口氣,當著姚望山的麵也沒說馮氏的壞話,隻是說:“哎,寶林剛會走,清河家的得看著,還是我做吧!”


    花枝跟著歎口氣,知道胖嫂這是在姚望山麵前給馮氏留麵子呢,轉身跟姚望山說:“相公,老毛叔這會該醒了,你帶著樹墩去看看吧!”


    姚望山知道女人間的事,有時候男人是插不進去的,也知道花枝這是要支開自己跟胖嫂說些女人間的事了,就一把抓起狀態外的樹墩,扛在肩上去老毛頭屋裏找他,冬日裏天冷,老毛頭年紀大了不抗凍,喜歡在屋裏貓著,這會肯定是醒著。


    花枝拍拍胖嫂的手勸道:“嫂子,你不是給人家當媳婦,是給人家當婆婆,應該有婆婆的派頭,怎麽能讓媳婦吃的死死的呢!還是先前跟你說的那些,做婆婆的天生就是壓著媳婦,咱們也不欺負她,就讓她守規守矩,別整天閑的沒事找不自在。嫂子,這事你也別自己扛著,也該跟大哥和清河說,尤其是清河,是該好好管管媳婦了,自己的媳婦讓母親和妹妹傷心了就是大不孝了。”


    花枝的話,胖嫂多少聽進去一些,她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擠出個笑臉:“弟妹,之前是我想差了,本來想著畢竟馮氏給我們家添了長孫,要是我和小秋讓著點能維持家庭的和睦也值了,沒想到馮氏是個見杆就爬的,眼見著就得寸見尺了,這家再怎麽著也是我說了算,怎麽能讓她囂張了去,讓她欺負我閨女。”


    花枝知道胖嫂這是開竅了,真心的替她開心,打趣道:“嫂子,你想開就好了,現在小秋在我們家就是我家的閨女了,你家的活怕是不能再幹了,要不就先讓馮氏頂上,反正早晚是她的活。”花枝有點幸災樂禍,馮氏現在是秋後的螞蚱已經蹦躂不起來了,雖然這馮氏有些小聰明知道家境不如婆家要俯首做小,沒想到也隻有這點聰明勁,以為生了兒子就上天了,真是愚蠢至極。


    花枝雖然覺得作為人家的堂嬸挑撥人家婆婆整治媳婦不地道,但是自己確實對馮氏有看法,這丫頭太不知婆高嬸厚了,就因為小秋未嫁在家就說三道四的,把好好的一個姑娘說道的背上心理包袱,真是太可惡了,所以說服胖嫂之後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胖嫂現在也緩過來了,就跟花枝說:“弟妹,你放心吧,等我收拾了馮氏就把小秋接迴去!這樣,我先迴去了!”


    花枝把胖嫂帶的東西塞到她手裏,送她到家門口,半開玩笑的說道:“嫂子,小秋剛來,我們還沒稀罕夠呢,你可別著急跟我們搶啊!”


    胖嫂遠遠的聽見了,擺擺手,示意花枝迴家去,便提著袋子快步往家走。


    晚上,花枝特意多做了幾個菜,算是給小秋接風。吃晚飯,讓姚望山看著樹墩和芝蘭倆小的,自己拉著小秋,帶著倆大丫頭去了小桃屋。


    花枝給三人鋪好被褥,招唿三人鑽進被窩,自己也跟著上了炕,笑著跟小秋說:“秋啊,嬸子家就是自己家,就是在這住一輩子,嬸子我和你叔都沒意見,對了還有小桃和望雲,你們同不同意?”


    小桃和望雲平日裏就對花枝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會被點名,很是賣力的點頭,對花枝很是盲從。


    花枝給了倆丫頭一個讚賞的眼神,接著說:“秋啊,這話又說迴來,女人這一輩子就是相夫教子,我們是願意養你一輩子,可是這樣你就少了許多的樂趣,就像現在你嫂子生了寶林,可能後還有很多孩子,以後能兒孫繞膝,你呢,怕是沒有。秋啊,跟嬸子說實話,要是二狗子這一輩不迴來了,你就打算這麽過一輩子了?”


    被花枝這麽一說,小秋臉上又掛了淚珠,把頭靠在膝上,悶悶的說:“嬸子,咱們村那麽多出去服兵役的,除了二狗子,死的死,迴來的迴來,都有音信,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二狗子沒死,隻是因為什麽事給拖住迴不來了。現在他沒有信也是好事,說不定哪天就真的迴來了。”


    “傻孩子!”知道小秋這是自欺欺人,花枝卻不忍說話打擊她。


    小秋抬起頭,苦笑道:“嬸子,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也覺得我是自我安慰,可是即使二狗子真的不在了,我也不願意再找人家了,我跟二狗子從小就要好,你不知道這世上怕是沒有人比他待我更好了,即使再找也找不到第二個二狗子了。嬸子,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你們也別勸我了,我肯定能等到二狗子的。”


    說著說著,小秋臉上倒是有了些許笑意,眼裏的意誌更堅定了幾分,花枝生出幾分擔憂,這孩子怕是逼不得了,要是再逼下去,這孩子怕是要做出衝動的事來,看著孩子的樣子怕是早有打算了,應該囑咐胖嫂他們注意點。


    本就是當做說客,知道了小秋的想法,花枝也不打算再勸,就寬慰小秋:“秋啊,你說的對,二狗子肯定是因為什麽事給絆住了,嬸子糊塗了,還是我們小秋情比金堅,肯定能心想事成。你呢,就安心在嬸子家住下,你也知道這幾年嬸子家過得還可以,沉活什麽都有長工和短工幹,要不嫌人多添亂,嬸子早就買了下人,所以你也別有負擔,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有空的時候多教教小桃和望雲針線就行了。”


    “我針線還是您教的呢!”小秋有點不好意思。


    花枝笑著說:“不是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我看你現在的水平比我都高,再說這倆丫頭被我慣壞了,平日裏光知道偷懶了,你可給我好好盯著點。”


    小秋當了真鄭重的跟花枝說:“嬸子,你放心吧,我肯定看著小桃和望雲姑姑,讓她們好好學。”


    在旁邊默默當綠葉的小桃和望雲相互看了看,互相吐吐舌頭,轉而露出哭臉。


    這幾年,家裏不斷增加,雖然姚望山和花枝低調,倆人了也確確實實成了地主小姐,將來嫁出去肯定是做當家夫人的,平日裏便教她們一些算數,持家之道什麽的,對針線雖然有要求,卻不是很嚴格,所以到現在兩人還是針線平平。


    當然,這裏麵也有原因,是有一天花枝給她們做衣服做累了,喊著要買針線好的下人給家裏做衣服,讓倆人鑽了空子,以為即使針線不好,將來買個會做針線的婆子便是,就懈怠了。這事花枝要是知道了,也不會說她們什麽,因為她自己就是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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