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夢夢現在就在這裏。


    鳳小七看向遠處的鳳殊,她依舊被黑霧籠罩著。而那層黑霧明顯就是夢夢化實為虛而來。現在不管怎麽看都是夢夢出事了,但鳳山卻這麽淡定,按道理這是緊急情況,是需要立刻著手處理的。


    阿裏奧斯搖了搖頭。


    “沒有。我還沒有榮幸能夠結交獸族強者。盡管前線上也能夠遇到和蟲族交手的獸族,往往我們也都會有默契地一起聯手,但打完就散了,沒有更多的交流。根據這些年收集的一些現場信息,有些獸族的確很強,但應該夠不上七小姐口中所說的那種強者。”


    鳳昀突然問道,“七姐,夢夢是獸族嗎?算不算得上是你所說的那種獸族強者?”


    鳳小七倒是沒想到鳳昀會想起來問,於是點了點頭,“算。不過我也就是聽說而已,沒有見識過它的本事。”


    鳳昀繼續問道,“那到底是實力到了什麽階段才能夠算是獸族強者?”


    鳳小七想了想,“最起碼要比我強很多。不如我強的獸族,都不能算是強者。”


    “我聽說七姐你的實力能夠和爺爺他們比肩。換句話說,必須要有遠強於元帥級別的實力才能算是獸族當中的強者?獸族難道比我們人類強很多?”


    “我們人類擁有創造力,可以創造出各種機甲星艦等等武器來輔助戰鬥。獸族不一樣,獸族自己的身體就是唯一的武器。


    血脈低下的獸族繁衍力很強,但往往會淪落為人類的盤中餐,或者自己在生存時傷殘老死。這種獸族就和數量龐大然而戰鬥力不值一提的低階蟲族一樣,都是聽令強者行事的弱者。它們一般終生都很難進階,庸庸碌碌就這麽過完一生。


    血脈較為中上的獸族繁衍力不如血脈低下的獸族,但它們往往生下來之後就更容易成長為成熟個體。獸族講究的都是物競天擇,弱肉強食。它們更容易生存下來,自然也更容易將實力發揮到極致。一代又一代的繁衍就會將這種基因傳承下去,最終實現血脈地不斷往上進階。


    血脈頂級的獸族繁衍力最低。血脈傳承越多越稀世罕見的獸族越難以繁育後代。後代即便順利出生,幼生期也會很長,需要比前兩者更長的時間才能夠真正地進入成熟期。但因為天生血脈高貴,所以血脈的力量也會在無形之中對血脈低於它的獸族同類們形成壓製之力。


    原生血脈力量相差越大,這種壓製就會越明顯。如同蟲族一般等級分明,越是弱小的蟲族,麵對蟲族強者時,就會越畏懼,越服從。獸族當中的弱者也是這樣,見到獸族強者,血脈力量相差越大,就會在見到對方時匍匐在地,表示臣服。


    換句話說,我們人類身體強度不如獸族,很多直覺方麵的技能更是退化了,和獸族無法比肩。


    如果我們身外無物赤手空拳地在野外生存,碰到獸族,是難以和獸族匹敵的。即使我們成群結隊在一起,可以借助彼此的力量來防守與進攻,時間越長,越難以抵擋獸族的攻擊。


    但在創造力方麵,人類早已經曆了漫長時間的實踐,各種各樣的產物早已形成了完整的體係,全方位滲入人類的生活。


    不管是吃喝拉撒睡,還是學習訓練與戰鬥,我們身邊都隨處可見這些創造物的影子。有了這些智慧的產物,我們擁有了可以和獸族、蟲族匹敵的力量,甚至是遠超於它們的力量。


    隻不過這些產物雖然經由我們之腦想出來,經由我們之手設計出來,最終真正使用起來的時候,往往也會產生出乎意料的後果。


    一部分是達成我們所求的良好效果,一部分卻是伴隨著這種良好效果出現的負麵效應,譬如導致用以製造這些創造物的資源瀕臨枯竭,不得不尋求替代物,如此循環往複地在開發資源資源枯竭重新開發新資源爭搶資源打鬥內亂引發戰爭星球毀滅開發荒星等等等等。


    如果不是蟲族的出現,威脅到了我們的共同生存,人類和獸族也遲早會因為雙方棲息地資源的問題而陷入大戰。


    即使現在是同盟關係,但長久以來,依舊會產生或大或小的爭執打鬥,傷亡有時也是相當慘重的。


    隻是總歸上層的強者們一代一代都達成了共識,並且我們的同盟作戰模式也的確起到了應有的作用,所以一旦有了大規模爭鬥的模式,雙方都會相互克製,無法克製的當事者,就會受到雙方強者的迅速介入,不至於導致兩族陷入全麵戰爭。


    人類有各種書寫係統,信息數據係統,獸族強者也能夠通過天賦神通將這種記錄一代又一代地傳遞給血脈子孫,所以這種同盟關係始終能夠牢固地維持到至今。蟲族一日不滅,我們人類和獸族就一日都會是統一戰線的生存合作者。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將來如果你們碰到了獸族強者,千萬不要對它們不敬。有些到了頂尖程度的強者,獸族可以化為人身,即使是蟲族,也可以通過寄生或者天賦技能而幻化為人身。


    如果不是得罪了它們的核心利益,一般獸族強者很少會直接翻臉殺人,但如果是故意觸怒它們,甚至想要通過手段侵占它們的地盤,損毀它們的核心利益,它們同樣不會顧及所謂同盟關係的。人類可能多少會有一些顧忌,會用更為晦澀隱蔽的手段去報仇,它們卻會當場翻臉殺人。


    這種情況下,即使冒犯它們的人類被殺掉,人類這方的強者也不會出麵去替死者家屬交涉,隻會認為這是死者的咎由自取。”


    “單純隻是說話,應該不能說是觸犯它們的核心利益吧?說話也會禍從口出,也有可能會讓它們顏麵無光。獸族強者能夠忍受這種口頭上的屈辱嗎?即使並沒有對它們的實質利益造成傷害?”


    阿裏奧斯隻是好奇。


    鳳小七卻覺得這人果然不如愛德加斯汀聰敏。


    “口頭侮辱和身體侮辱有什麽不一樣?本質上都是侮辱。侮辱就意味著損害,隻是可能一個看不見,一個看得見,但不能因為傷口看不看得見就否認這種侮辱行為會造成對方的損失和傷害。


    如果是孩童,幼崽,有可能的確是無心之失,但成年人的話,即便是開玩笑,玩笑成分也是帶了真實意圖的。


    當然,和人類比起來,獸族不管實力強弱,都對言語方麵的事情不那麽計較。我隻是說相對而言,獸族的確不像人類那麽在意所謂的麵子自尊心之類。但換到個體身上,其實是有很大差異的。


    有些人類也完全不在乎這種口頭上的攻擊,哪怕你詛咒他死全家,或者侮辱他祖宗十八代,他也能夠充耳不聞,甚至和你談笑風生。


    而有些獸族強者呢,你和它打架,有本事將它打得半死不活的,可能它都不會怨恨你,但如果你口頭羞辱它,甚至羞辱它的伴侶孩子,那就等於是結下了死仇,不死不休。


    總之,還是要養成不出口成髒的好習慣才行。你可以不善言辭,不懂溝通技巧,但是打心底裏你要尊重對方。尤其是強者,不論對方品性如何,你是否喜歡,是否親近,都要尊重對方的實力。實力遠強於你的人,不論道德高低,都掌握了生殺予奪的實力。


    如果你故意去招惹對方,被殺了也是你自找的,死了也是該死。


    不論是任何一方的強者,對這一點都是持有相同看法的。說句不好聽的話,族裏這種拎不清的混蛋,早死早超生比較好,否則一旦成了勢頭,那會帶壞整個群體。”


    鳳昀連連點頭,表示記下了,“以後我到了那邊絕對不會故意去招惹任何強者,也會約束阿聖,讓他說話注意一些。”


    鳳小七皺眉,“鳳聖哲不會說話?”


    “不是,隻是有時候他脾氣上來了,可能就很難好好說話。阿聖脾氣還是很好的,但難免會有人招惹他,如果隻是說他個人,他頂多也就是不理會,但要是別人故意羞辱姐姐姐夫,他可能就會火冒三丈立刻動手打人。


    他以前之所以總是想要揍屠樊,就是因為屠樊總是笑話他不是個男人,這麽愛哭鼻子,搞不好就是隨了姐夫或者姐姐。他最受不了別人說自己父母任何一點不好。”


    鳳小七撇了撇嘴,“你就沒有發現,你總是三句不離屠樊?還說自己不喜歡她?從我這個外人看來,你完完全全就是喜歡人家。”


    阿裏奧斯居然笑著點頭表示他也有這種感覺。


    鳳昀著急起來。


    “我發誓我真的對屠樊沒有男女之情。我是喜歡她沒錯,但那是長輩對晚輩的喜歡,不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也許你還不知道自己對她的喜歡是後一種喜歡,而不是前一種喜歡。也許鳳聖哲比你更早意識到你對屠樊感興趣,所以才會一直迴避屠樊對他的好感。


    不過我可是聽到屠樊對鳳聖哲表白了,雖然被拒絕了,但這窗戶紙一旦被|捅|破,女孩子都豁出臉來說要追他,等他,他是無論如何都要麵對的。


    這種事情躲不開的。你最好也早一點想明白這一點,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別拖久了真的成了問題。


    我告訴你,很多事情就像一粒粒灰塵,如果你隨時清掃,根本就不會隨著天長日久的不清理而形成厚厚的一堆灰塵。


    不管是好的事情還是壞的事情,不管是你喜歡的親近的愛慕的人,還是你討厭的疏離的憎恨的人,都要做好隨時斷開緣分的準備。事情隨時都有可能結束,人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這種結束可能是主動的,也可能是被動的,譬如人可能主動離開你,也有可能是因為死掉而被動離開你。


    隻有意識到這一點,你才能夠更快更好地看到你自己的樣子,明白你自己的願望、欲|望和野望,也才能夠一往無前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成為你最想要成為的人。”


    鳳小七伸手又想要去揉鳳昀的頭頂,他又閃開了。


    “咦。一次閃開是意外,兩次閃開就是你的實力。你是不是跟著鳳殊學過步法?”


    “學過一點點。姐姐說小孩子從小就要練習基本功,所以我一直跟著她練基本功,就是腿腳步法這些。”


    “試一試。”


    鳳小七出其不意地又去摸他的頭,但毫不意外鳳昀又避開了。隨著鳳小七逐漸加速,鳳昀居然速度也加快了,但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她最終還是命中目標。


    “看來你果然是隻學了一點點皮毛。換作鳳殊,我根本都碰不到她的衣角。”


    “我姐當然厲害了。我姐她,嗯,總之就是厲害。”


    鳳昀無法說他這個姐姐為什麽會這麽厲害,所以訕訕一笑。


    阿裏奧斯看著遠處,“小殊什麽時候才能夠結束?她這樣頓悟算是正常的嗎?”


    “不正常又能怎麽樣?我們也不能夠打斷頓悟進程,打斷這個行為說不準會給她帶去更為嚴重的傷害。”


    鳳小七阻止阿裏奧斯過去。


    “但一直這樣下去,說不定會錯過打斷她的機會。也許打斷的確會給她帶去傷害,但這種傷害是她可以承受的,繼續發展下去卻有可能會造成難以承受的後果。”


    言下之意,兩害相權取其輕。


    “鳳山會處理的。我都不著急,你著急什麽?”


    “我不能著急?”


    “不是說你不能著急,而是說不管誰著急,都不能越線。”


    “他就是那一條線?要是君臨在這裏呢?”


    阿裏奧斯提出了一個有些難度的問題。


    “如果鳳殊是清醒的,那她的問題決定權最終都取決於她自己。


    如果是現在這種情況,算是公事,就事論事,鳳山的決定為先。


    如果是私事,例如夫婦隱私之類,鳳殊不清醒的狀態下,當然是以君臨的決定為主。舉個例子,如果是切磋,鳳殊受傷失去了意識,治療方麵當然是鳳山的意見為主,因為他負責她的安全問題。如果是需要洗澡,當然是君臨決定要怎麽洗澡,因為她是君臨的老婆。”


    鳳小七迴答得卻相當迅速,甚至說得上是毫不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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