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它們不太可能會離開她,以至於遠水救不了近火,但不管怎麽說,誰有都不如自己有。隻有她自身強大起來,才能夠在這個世界最終站穩腳跟。


    鳳殊點了點頭,“的確,之前因為懷孕訓練一直沒跟上,現在又因為外麵的情況不穩定,所以一直沒有開始鍛煉,是時候要好好計劃一下了。”


    “你速度比一般人要快得多,但是機甲師卻很容易追上你,和阿鎮它們的飛行能力相比,差得更遠了。我想你可以觀察一下它們的活動軌跡,看一看有沒有什麽能夠利用的地方,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


    “那是非人力所能及的,畢竟我是人類,不是星獸,沒有翅膀的話,想要像它們那樣飛是不現實的。


    相較於有能源補充的機甲,我靠的是自身,如果時間不長,我就算逃不了,也不會被人輕易追上甚至是抓住,除非是頂尖機甲師,否則在他們手中逃命基本是沒有問題的。放眼這個時代,我的速度就算不是最快的,也必定是頂尖級別。哪怕是太爺爺太奶奶,不出動機甲和精神力的話,還真的抓不住我。”


    對於這一點,鳳殊還是很自信的。更進一步的想法不是沒有,但想要實現卻比較難,需要時間。


    “速度暫時提不快不是問題,畢竟你已經很快了,問題是靈活度。很多飛行上的身法問題,可以參考雲枕獸群,它們天生天長就是以速度擅長,你觀察一下就知道了,肯定能夠學到不少東西。”


    泡泡再次強調讓她不由挑眉,“你觀察過?”


    “沒事的時候會看幾眼。它們沒有長輩教導,現在看起來卻飛的不錯,不知道是天賦異稟,還是小世界讓它們生機充盈,沒有食物與外來風險的襲擊,身心舒適,自然能夠將天賦最大程度地挖掘出來。依我看,這群雲枕獸以後要是迴到自己額族群,必定個個都是佼佼者。


    不過也有個小小的瑕疵——領頭的阿鎮脾氣是好,但阿占明顯更具備魄力。可惜它們兩隻都是雄性,否則一雄一雌正好搭配著好幹活。”


    “呃,你想的可真長遠。我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泡泡你原來也有這種小心思啊?我之前一直以為你高手風範,不會理會這些小事。”


    “我算不上高手。這麽說吧,我知道自己是稀有類型,但能力的話,還真不一定能夠在決定強者中排的上號。夢夢如果恢複全盛時期,應該比我厲害一些。可惜它現在會受到你的限製,一時半會的估計很難能夠全麵恢複。”


    鳳殊摸了摸鼻梁。


    好吧,這個話題不管怎麽看繼續談下去都會讓她越來越愧疚。


    “夢夢因為這一點曾經耿耿於懷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來還是我答應了它,盡快上戰場去找辦法解契,它才偃旗息鼓了。”


    安靜了好半晌的小綠再次冒出來,“為什麽要解契?我們一起不好嗎?小世界就在你身上,想要離開小世界去外麵的世界生活的家夥,智商也太低了吧?”


    鳳殊無語,這和智商有什麽關係?


    “它隻是單純不想要和人結契。我猜應該是因為鳳初一當年的身死道消,卻讓它活了下來,這一件事情讓它受到了傷害,這麽多年過去也沒有辦法放下執念,這才會避之不迭。”


    “獸族和人類不一樣,你們可能會幾十年都如一日的念叨著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它們卻不會。


    幾年時間終日痛苦都已經算是感情深厚了,讓它們直到死也依舊為了過去幾百年幾千年的事情而傷心欲絕,壓根就不可能。夢夢雖然是被鳳初一一手一腳帶大的,很多時候也會像人類一樣思考,可本質上它依舊是獸族,不會翻來覆去糾結那些悲慘的往事,沉浸在痛苦的情緒中不可自拔。”


    “不可自拔當然是沒有的,就算是人類,能夠在經過痛苦的洗禮之後壽終正寢的人,也代表著從難以忍受的痛苦中迴過神來。夢夢更多的應該是害怕吧。


    原本以為可以相伴到老的人,結果有朝一日卻會拋下它獨自赴死,這讓從小就認為會同生共死的那種想法像泡沫一般迅速破裂消失。那種毀滅性的打擊,不單純是生理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悲痛、憤怒和羞辱,沒有經曆過的人是很難想象那種精神上的痛苦有多麽的讓人絕望與恐懼。”


    釋然看著是一瞬間的事情,可釋然之前的那些時間,無論如何都躲避不了心魔的攻擊。那段時間特別難熬。熬不過人就死了,不管是生理上的死亡還是心靈上的死亡,甚至是整個人消失,總歸不能算是真正的活物。熬得過去的話,就真的像那句話所說一般——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小綠立刻聽出來了,“小姐,你又想起之前的事情了?這都兩世為人了,該忘記的就徹底丟掉吧。”


    鳳殊搖了搖頭,“丟不掉的。要是丟掉,就不是我了。記憶在,情感就會在。


    別說我難以忘記,劍童現在這副模樣了,他也依舊記得前世,要知道,他本來就有屬於自己的身體,一開始是完全記不起來前世的,要不是遇上了我,他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想起遙遠的從前,平平安安地就以素加的身份活到老死了,由始至終都是星際時代的人。


    但結果怎麽樣了呢?他在碰到我之後,便慢慢恢複了記憶,原本不應該被記起的事情,統統都從靈魂深處探出頭來和他打招唿。”


    泡泡總算是開口了,“前世的事情歸前世,就算你的靈魂是同一個,但頂多也就是底子是原來的底子,現在的你和以前已經大不相同。


    第一,你已經經過了時空界麵的錘煉,得到了這個時空的規則之力的承認,說明你已經是一個星際時代的人,而不是一縷來自古代的異魂。你的魂力已經融合了這個時空的很多因素在,哪怕你現在有機會迴到原來的時空去,你也已經迴不去了。


    落後的界麵來到更加高級的文明界麵,自然可以經過重重磨煉而得到發展,進而適應一切。反過來卻是不能成立的。星際文明對此有嚴格的規定。太過落後的文明,哪怕發現了,高等級文明也不能去打擾他們的文明進程,否則會受到極為嚴厲的處罰,這不是負責人要挨罰,連帶著他家族、家族所在星球、所在星域、甚至於所在文明界麵,都必須同時受罰。


    第二,有因就有果。你能夠在這裏紮根,不單純是自己得到了這個時空規則之力的承認,還因為你和這裏的人、物都結下了深厚的緣分,尤其是你還為本身就是這個時空的君臨生下了孩子,不是一個,而是已經三個。


    能夠生下孩子本身就意味著你和這個世界的聯結加深。你的孩子已經平安長大成人,說明你遺傳給他的異時空之力已經十分微弱了,甚至可以說完全不再起作用。可你的孩子的的確確是依靠你的魂力才能夠得以誕生的,骨子裏就烙印著你的一切生命信息。


    他們卻依舊生命力旺盛,表現得絲毫不比這個時空的人遜色,甚至於天賦更加好,這不得不說是極為罕見的。除了你本身福緣深厚外,也是因為君家家族在子息上向來運氣旺盛,並且君臨對你特別執著。


    你現在已經身處局中,想要解開這種局麵,隻能夠斬斷一切有關的姻緣。可很顯然你做不到。不是說你不夠狠心,而是你自己不願意。君臨之於你,不是一個讓你心生歡喜的存在,可卻也不是一個會讓你心生厭惡的存在,你對他的要求,說是沒有要求也不為過,非要形容,最多也不過是希望雙方能夠相安無事,保持距離平淡就好,守望相助卻不是你的所求。


    但我要提醒你,殊殊,你要盡早拿主意,時間拖的越長,以後實現的幾率越低,要付出的代價也越大。你想要脫離現有的這種局麵,唯有解決君臨才可以。心平氣和是遠遠不夠的。當斷則斷。”


    鳳殊不明白泡泡怎麽又會提起她和君臨的關係來。


    “之前我也和你們解釋過了,暫時不會變。我們結婚是因為在孩子的事情上基本達成了一致,將來等孩子成年了之後,就會著手改變。至於最終走向,沒有到那一個地步,誰也說不清楚。雖然我心裏有想法,可想法能不能夠實現,或者說會不會變,是沒有辦法現在就確定無疑的。


    世間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絕對,如果有,也不過是時間本身的存在可以勉強算是絕對而已。我們什麽都不是,渺小一如滄海一粟,想太多也無濟於事。”


    泡泡覺得她的想法才是太過絕對了。


    “你們不是有句話叫做‘盡人事聽天命’嗎?你都還沒有做到盡人事,怎麽就想要聽天命了?所謂的絕對,也隻不過是站在絕對的角度上來說的,實際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絕佳的角度,所以也沒有必要從一開始就用悲觀的角度來看待。將你能夠做好的事情做好就可以問心無愧毫無遺憾了。


    君臨是個很不錯的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以前是怎麽相處的,也不知道你對他的最為細微的想法是什麽,但我清楚知道他的大致想法。他這個人,是認準了一條道路就會走到黑的人,說是死板也不為過。你和他糾纏越久,將來脫身的機會越渺茫。你現在不定好基調,一直猶豫不決,將來想要重新考慮,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鳳殊笑了笑,“那也無所謂,糾纏就糾纏吧。就像你說的,君臨是個很不錯的人,既然不錯,就不會在還有理智的前提下做出格的事情。


    孩子都有了,他不敢動我,我也同樣不敢動他啊,決絕的方式從鳳聖哲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擯棄。以前是我們沒有特別想明白,也毫無相處經驗,所以才會導致一連串的不愉快。現在不一樣,我們已經大致摸清了對方的成長經曆,品行脾氣,所差的不過是對雙方家人朋友等等的了解。


    也不對,我對他的家人朋友其實都有所接觸,反過來他對我身邊的人的了解卻極其有限。那個時候,除了鳳聖哲,我身邊隻有鳳昀一個弟弟是親人,外加即墨父子和蕭九衡姐弟三個勉強算是朋友。因為怕鬧出太大動靜,惹來麻煩,所以自知嚐試缺乏的我一直以來都帶著兩個孩子深居簡出,除了有必要外出去尋找食物之類,我們幾乎可以說是足不出戶。


    大概是因為還有一個比較確定的記憶,以及收集到的有關於鳳殊這個人的從前的信息和我對不上,一直近距離觀察我的君臨從一開始就認定了我不是原來的鳳殊。


    也因為這樣,他其實對我戒備很深。隻不過有鳳聖哲在中間夾著,爺爺又一直特別關注我們倆的情況,所以才沒有真正地打起來。那段時間,身處其中時還不覺得有什麽,但現在迴過頭去看,卻是危機四伏,荊棘遍地,能夠成功跨越,多虧了我們倆都本性不壞。”


    如果他們本性壞的話,鳳聖哲不會出生,出生了也不可能被君家接迴家去,不可能得到名正言順的君臨之長子的身份,更不可能會得到父母的一致照顧與愛護。


    想到這裏,鳳殊驀地一笑,“你們都覺得我心太軟,現在看看,其實君臨才是真的心太軟。在君家的人冒頭之前,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帶著孩子到君家去生活。可以說,我一直就不覺得孩子和君家有什麽關係。君臨卻不是這樣。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後,很短時間內便決定了要和我結婚,給孩子以名分,讓孩子不需要以父不明的狀態長大。不管在哪個時代,沒有家族出身的人,總是容易為人所欺。君臨是本能地將孩子納入羽翼之下。”


    盡管從一開始,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本能的責任感在起作用。可歸根到底,他的確是返迴了不願返迴的君家,直麵他從未想過需要去麵對與照顧的孩子。如果說她因為清楚自己的事情,所以能夠坦然接受孩子存在的可能性,君臨卻和她有著最為根本的不同。


    在他的認知裏,是不可能有孩子會出現的。鳳聖哲的出現卻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的確,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絕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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