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總覺得自己見過不同麵貌的鳳初一。盡管長相不同,氣息卻非常相像,但那種相像又不是完全的一致,以至於它也不是很確定自己的直覺是不是對的。


    算了,以前都想不明白,現在過去了這麽多年,迴憶都模糊了,很多感覺都事實而非。


    “說了你也不懂。有一些人,天生就氣場特殊,加上某種奇遇,會比普通人更容易形成獨特的氣場,那種氣場如果得到妥善的培育,就會發展成小世界,而小世界的形成,也會反過來有助於那些人道的完善。


    一旦完善了己之道,就能夠將自身的潛力百分之一百的釋放,極為少數天賦與後天性格都特別強悍的人,還能夠在自己的道域中成為絕對的王者,對進入自己道域的人掌握著生殺予奪的權利。哪怕綜合實力不如對方,卻也可以在自己道域發揮完整的時候越級絕殺對方,而對方還很難有反手之力。


    道域就是絕對主場,將己身優勢發展到最強,將對方優勢壓抑到最低,因為難以尋找到破綻,而高手之間的對決又往往都是一瞬間的事情,所以對方往往會不明不白地死掉。”


    鴻蒙高興起來,“這麽說起來,好人將來會成為非常非常非常厲害的人了?我果然有眼光,就知道能將烤肉弄得這麽好吃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是個慫貨。人就應該好吃好喝的嘛,要是連最基本的吃吃喝喝都不認真,別的還能夠有什麽發展?肯定沒有的,肯定沒有。


    嘿嘿,我將來要隨著好人去多多的地方,吃多多的烤肉。聽說肉質不一樣,或者水質不一樣,調料不一樣,烤肉方法不一樣,味道也會不一樣。好人要是變厲害了,肯定烤肉功夫也會變得更好的。”


    “說來說去還是吃。你難道是餓鬼投胎嗎?烤肉有多好吃,也不能一天到晚隻想著烤肉吧?滿腦子都是烤肉的話,還怎麽去平衡生活?你自己也會說了,吃吃喝喝隻是最基本的,除了最基本的,不管是人生還是獸生,都有不同方麵的事情啊。你怎麽可以為了一個‘吃’字,就將別的東西都給放棄了?”


    “我沒有放棄啊。”


    “無視跟放棄有什麽兩樣?”


    “我沒有無視。我怎麽會無視嘛,你看我也有好好突破,現在這個實力,應該也是不錯的啦。”


    小綠一聽它這麽輕輕鬆鬆的說法,就知道這家夥沒有把話真的聽進去。


    “你要是真的上點心,就不會總是需要夢夢跟在屁股後邊催,推你一把你才動一動,不推你你壓根就是吃了躺躺了吃,完全就是一隻吃貨。”


    “吃貨不好嗎?本來就是吃喝拉撒睡嘛,好人說‘民以食為天’,我也一樣以食為天。要是連吃東西都不能夠好好吃,肚子都不能伺候好,我還能夠幹成什麽事?”


    鴻蒙理所當然地反駁小綠,“我是真的有在努力的,隻不過和夢夢不一樣,我覺得可以慢慢來,順其自然就好了。夢夢是太著急了,它本來就是急性子,又特別維護我,才會擔心我實力不夠,將來遇上了危險的話沒有辦法獨立解決。其實我也沒有那麽笨啦,打不過就跑嘛,我逃跑的工夫還是很不錯的。”


    “你這逃跑能力還叫很不錯?和夢夢比起來,你是連十分之一都比不過,它現在還是實力被鳳殊壓製的情況。和我比起來,你也比不過。和泡泡的話,算了,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小綠的嘲笑並沒有打擊到鴻蒙的自信心。


    “我還小,當然不可能和你們這些老怪物相比。等我到了你們的年紀,肯定比你們現在要強。”


    “你確定?”


    “就算沒有辦法強過你們,你們肯定也是抓不住我的。我有那個信心。好人也相信我的。”


    “鳳殊相不相信你有什麽用?關鍵是你自己爭不爭氣。就憑你現在這麽懶散的心態,除非夢夢將你踢出隊伍,讓你自己獨立生存,否則你永遠都會認為夢夢是你的後盾,有它在你前麵遮風擋雨,你當然不會想要獨立。一日不獨立,一日就不可能真正地強大起來。”


    小綠覺得頭疼不已,鴻蒙完全還是隻幼崽。本來長生族就是因為壽命長,所以成長緩慢的。如果沒有長輩督促,單靠自己的話,十有八九是渾渾噩噩過一生,有些甚至還活得跟普通的獸族沒什麽兩樣,隻除了壽命會長一些。


    “你這話也不對。夢夢本來就是我的後盾啊。它是我的朋友,又是我的師傅,我是它一手帶大的,沒有它,也沒有今天的我。就算我自己外出闖蕩,夢夢也還是我的靠山啊。一日是靠山,終生是靠山。你沒有聽說過一日夫妻百日恩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道理都是一樣的。”


    小綠氣急而笑。


    “你這家夥,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一日夫妻百日恩?夢夢是你老婆嗎?


    也別跟我說什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夢夢什麽時候成為你的師傅了?它可從來沒有承認過你是它徒弟。獸族根本就不興人類的這一套拜師學藝的行為模式。而且別說獸族了,就算是人類,現在也不像鳳殊那個時代,拜師還要有個正經的過程,將師傅看成自己的父母一樣。現在的老師,也就是老師而已。尊重是尊重,但可沒人將老師和自己的父母相提並論。”


    “我隻是比喻嘛,比喻。反正你不用操心我的事情啦,夢夢會幫我的。夢夢要是不在了,好人也不會丟下我不管的。我的性子更加適合順其自然,所以當然是大樹底下好乘涼啊。小綠,你以後也會幫我的吧?”


    “叫誰小綠呢?”


    “前輩?”


    “你這個臭小子,居然也學會了諂媚了?這麽小就這麽愛拍馬屁,以後怎麽辦?夢夢肯定要頭疼死了。”


    小綠氣急而笑。


    “夢夢才不會呢。我要是講它好話,它表麵上看起來會生氣,私底下其實還不知道有多高興。它是麵冷心熱,所以才會這樣看起來很兇,其實再溫柔不過了。你以後和它相處的時間長了,就會知道夢夢特別可靠特別溫暖。”


    鴻蒙為了強調,語氣變得特別堅定。


    “哦,是嗎?如果它知道你特別喜歡它,一定會高興得懷疑自己生了個兒子。”


    小綠的揶揄居然也沒能讓鴻蒙生氣。


    “好人之前就已經笑話過我了,其實認真說起來,我的確跟兒子沒兩樣。”


    “你這家夥,說你傻吧,你又不傻,說你不傻吧,你又常常傻得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可是前輩你是樹,又不是人,怎麽會不知道說什麽好?”


    小綠聞言又開始覺得頭痛了,“剛說了你像夢夢的兒子,怎麽突然又像起劍童來?有一句頂一句,真的本事不錯啊。”


    “劍童?哎,對了,還有劍童。”


    鴻蒙突然就出去了。


    “喂,你去哪?”


    小綠驚訝地發現,鴻蒙居然來去自如。


    “這小家夥,天賦真的很強。要是順利的話,搞不好還真的能夠超過夢夢啊。怕就怕因為天性散漫,最後實力變得連夢夢一半都沒有。”


    鴻蒙可沒有想這麽多,它幾乎是一眨眼便離開了小世界,瞬間出現在鳳殊在無名號的房間裏。


    “你要不要……”


    劍童幾乎想要一劍劈了鴻蒙。


    “你突然之間跑出來幹什麽?嚇死個人啊。”


    “劍童你現在是劍啊,嚇不死的。你在這裏幹什麽?”


    劍童忍了忍,到底沒忍住,飛起敲了它一把。


    鴻蒙不躲不閃,反正也不痛不癢,“他是誰?我之前怎麽沒有見過?”


    鳳瑄總算是來得及說話了,“他是大河,是大江的四弟。”


    大河卻笑眯眯地道,“同時是鳳瑄的伴侶。”


    “滾,你什麽時候是我伴侶了?我喜歡女的!”


    鳳瑄立刻變臉了,伸手就拐了他手肘。


    “沒問題。等出去了我就去做變|性|手術。”


    大河眨了眨眼,“話說迴來,你喜歡胸|大一點還是胸|小一點,尺寸的東西還是要第一時間確立好才好,要不然弄好了之後又要改,改了之後又要重新適應,會很麻煩。”


    “你再說些亂七八糟的,就滾出去。”鳳瑄又羞又惱,“不要玷汙了我家小姐房間裏的空氣。”


    “空氣?空氣沒什麽變化啊。有人這麽愛你,願意為了你去變|性,為什麽你還要這麽生氣?”鴻蒙盡管還小,但是已經出來和人類接觸了一段時間了,自然不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前輩!!”


    鳳瑄的臉紅得像猴屁股,不對,是整個人都開始火燒火燎起來,沒有辦法奈何鴻蒙,隻好給大河臉色看,“你到底在想什麽?”


    “什麽都沒想。”


    大河笑眯眯的,也不看他,隻對著鴻蒙道,“前輩,不知道要怎麽稱唿你?”


    “我?哦,我叫鴻蒙。”


    “鴻蒙?”


    “嗯,鴻蒙。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好人沒空理會你們。”


    “好了,蒙蒙,不要再說了,小姐的事情不能隨隨便就拿來說。你要是不能遵守這一點,以後小心小姐給你好看。”


    劍童怕它真的要說出小世界來,趕緊打斷鴻蒙的話。


    “我什麽也沒說啊,而且好人本來就不在這裏,她是真的沒空理會他們嘛。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鳳瑄不是鳳家的人嗎?這個人又是鳳瑄的伴侶,以後肯定也要跟著鳳瑄迴鳳家的。都是鳳家人,幹嘛要這麽排外?你就算不喜歡他,也不能不看鳳瑄的麵子啊。再說了,鳳瑄現在可是好人的跟隨者。”


    “你想多了。小姐可沒有收下鳳瑄。隻是因為現在情況特殊,所以才會讓他跟在身邊伺候,將來迴到鳳家,他肯定還是要送迴七小姐身邊的。”


    “七小姐是好人的親姐姐,自己姐姐的跟隨者,和自己的跟隨者有什麽不一樣?”


    “反正你不要亂說話就對了。小姐最討厭亂嚼舌根的人。就算都是鳳家人,就算沒有親疏之別,小姐想要說的時候自然會自己說,她不想要說的時候,我們誰都不能夠多嘴。”


    “好吧,不多嘴就不多嘴。那我不說好人,說別人好了吧?”


    鴻蒙也不希望自己隨便說話就透露了什麽了不得的信息,從而給鳳殊帶去麻煩,所以它再次盯著大河看了起來,“咦,你身上為什麽會有鳳瑄的味道?你們前不久交|配了嗎?”


    這一次,鳳瑄是從頭紅到了腳,可是因為問話的不是一個人,對方又是輩分遠遠高於自己的前輩,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麽反駁,可是因為尷尬到了極點,他本能地想要迴避,於是乎眨眼之間便逃到了門外去,連門都忘了關上。


    大河總算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劍童尷尬得要命。


    “對不起,它是獸,所以才會言語無狀,你不要放在心上。”


    “沒事,前輩,嗬嗬,鴻蒙前輩說的也不錯。對,我總算是抱得美男歸了。雖然是半騙半哄的,也多虧了一點點小運氣。”


    大河眉開眼笑。


    “可你們都是男的,要怎麽交配?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雄的和雄的……”


    鴻蒙被劍童用劍身拍了一嘴巴。


    “喂,雖然不痛,可是你這樣拍過來,我也會覺得嘴巴髒的。小心我拍碎你。”


    “讓你不要亂說話,你怎麽就又童言無忌了?別以為自己小就可以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啊。”


    “他是人!人類不像你們獸族,可以隨意提那些事情。”


    “哪些……哦,不可以嗎?我看夢夢也常常和好人說……”


    鴻蒙差點咬到了舌頭,再次飛劈過來的劍身堪堪停留在了它的腦門處。


    “我停了啊,我沒有往下說。”


    “事不過三!”


    大河見狀好笑不已。


    “兩位前輩,那什麽,我是跟定了鳳瑄的。將來他去哪我去哪,所以以後不需要把我當外人看待。我家兄弟多,少我一個也沒什麽。鳳瑄這家夥也就他一個人,除了我也就隻有家族了,要不是家族對他好,他還不知道是呆在哪個孤兒院長大呢。我一直都很想要去鳳家看看,感謝一下哪些將他拉扯大的長輩。”


    “哦,反正拉扯大他的人不是我們,你不用感謝我們,包括小姐也是,和小姐完全沒有關係的。”


    劍童想要趕緊將人打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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