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豆豆點頭,猜到蕭冀陌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從那麽遠的地方趕迴來,肯定疲憊的很。腳底生風,飛快地就朝家裏跑去。一心隻想趕快見到那個讓她日夜牽掛的人。


    她跑的飛快,沒見到身後的馬飛還做著要背著她的姿勢。馬飛僵硬地半蹲在哪裏,隻覺得渾身都要石化了,然後一寸寸龜裂開來,變成石塊寸寸坍塌。他驚訝地張大嘴巴,下巴幾乎掉了下來,天啊,王妃,跑的好快……跟隨蕭冀陌多年,他最擅長的就是追蹤的和勘察,腳力在那幫人裏可謂數一數二。可是見到米豆豆的步法,臉上禁不住就露出敬佩來。


    短短幾日,這腳力竟然增長到如此境界,比他這個從小練習疾行之法的人隻慢了一點,甚至不相上下。再這麽下去……主子身邊又多了位能人啊……


    想著,馬飛心下一喜,擺好姿勢就一溜煙追了上去。此時天色早的很,路上隻有稀稀兩兩的幾個人。眾人隻覺的眼前一陣白光閃過,帶起了一陣灰塵。接著又一陣白光閃過,在原先的灰塵上激起狼煙滾滾。


    可是再定睛一看,哪裏還有半個人影。路人們打著哈欠揉了揉眼睛,唔,看來是今天起得太早了,沒睡醒。但會收拾一下,補個覺去。


    “蕭冀陌,蕭冀陌!”米豆豆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家門口,她單手按住門框然後猛地減速。若非身體及時向後仰去恐怕鼻子就要裝到門板。


    裏麵的守衛聽到米豆豆的聲音紛紛眼睛一亮,隻覺得是救世主降臨,紛紛手忙腳亂地就撲過去開門。


    米豆豆單手撐著門框,劇烈地喘著粗氣。小臉因為跑得太快而變得紅撲撲的,此時早上天氣還有些冷,她唿出的氣息泛出陣陣白霧。卻見那些人一個個大眼瞪小眼見了鬼似的看著她,無奈一笑。喘了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還愣著幹什麽,蕭冀陌呢?”


    眾人這才算是反應過來,紛紛讓開一條道,讓米豆豆進去。錢三訕訕地迎上來,衝著米豆豆便是“噗通”一跪,抱著拳神色鄭重:“豆豆姑娘,屬下保護姑娘不力,才導致姑娘被奸人所抓,受盡折磨,還望姑娘降罪。”


    米豆豆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她跑的極快,幾乎是用上了所有的體力。這麽一路下來,待到家時隻覺得腿都是軟的,站著都是一種折磨。要不是想趕快見到蕭冀陌,她恐怕會立刻坐在地上歇那麽一會兒也說不定。可是這些人,難道是商量好了的?這麽磨磨蹭蹭的不讓她見人,該死,我沒空跟你們瞎扯,我隻想趕快見到我相公。


    “豆豆姑娘,豆豆姑娘,您也太快了。”那邊馬飛也發動了他的飛毛腿追了上來。他撐著門框喘著粗氣,姿態神情和米豆豆剛到時驚人的相似。


    眾人隻覺得驚呆了,紛紛詫異地看著米豆豆。天啊,馬飛的腳力在他們這些人中可是數一數二的,這都沒追上她!


    米豆豆看著那幫人紛紛能吞下一個雞蛋的表情,無奈地扶額,隻把手指向馬飛,留下一句:“有事問他。”就越過錢三進了屋。


    “蕭冀陌,蕭冀陌。”米豆豆心急如焚,心道外麵那麽大的動靜,蕭冀陌應該早就聽到了,為什麽遲遲不出來見她。難道是受了傷?進去一看果然見蕭冀陌一臉憔悴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他嘴唇蒼白,嘴角幹的起皮,眼底下的青影重的嚇人,明顯是連續幾天沒睡好的樣子。


    “蕭冀陌,蕭冀陌。”米豆豆著急地叫他,甚至對著他的身子推了兩下。可是床上的人卻仿佛毫無知覺般,沒有給她半分迴應。


    “蕭冀陌,蕭冀陌!”米豆豆有些著急,他這般虛弱的樣子實在少見,即便那次被竹劍刺穿了胃,也至少是清醒的。可是叫不醒,為什麽叫不醒。米豆豆顫抖著伸出纖細的手指放在他的鼻子前,然後微微舒了一口氣。還好,氣息還在。可是,怎麽不醒過來麽,難道是受傷了?於是她很單純地掀開被子,著急地解開蕭冀陌的衣裳,給他找著傷口。


    院子裏錢三等人拉著馬飛問得著急:“什麽,你說王妃甩開你自己跑了迴來,跑的甚至要比你還快。這怎麽可能?”


    馬飛點頭,臉色有些僵硬:“是真的,我當時也嚇了一跳,但是是我親眼所見,不會有假。”


    錢三低咒了一聲,喃喃道:“我的個神啊,王妃難道不是人啊,就這麽幾天,她是怎麽做到的!”


    “等等。”張虎皺眉,“聽你說,你剛打探到趙明誠的具體位置,就看見王妃自己走了迴來?”


    馬飛點頭:“嗯,我看到王妃的時候她已經在大街上了,身邊一個人沒有。”


    眾人紛紛奇怪地皺眉,然後抬頭,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驚疑。被趙明誠所抓,竟然就這麽輕易地被放了迴來。短短幾天之內,腳力就高到如此境界,著實可疑!


    “蕭冀陌,蕭冀陌!”米豆豆在屋子裏急得險些要哭出來,床上的男人唿吸還算是平穩,身上也沒有什麽致命的傷口,怎麽就是不醒呢。難不成,是中毒了?想著米豆豆心下一急,撥開他胸前的衣襟就趴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去聽他的心跳。


    眾人在外麵聽米豆豆大叫,一個著急也沒顧得上禮數,就那麽破門而入。一進門紛紛咽了口口水,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仿佛根本沒看到眼前的情景。


    隻有馬飛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況,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輕歎:“哇。”原來,此時蕭冀陌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臉上是難得的脆弱。馬飛隻見他身上的被子被掀到一邊,胸前衣襟淩亂,露出胸膛上大片肌肉結實的麥色肌膚,米豆豆跨坐在他的腰上,臉正貼在他的胸前細細磨蹭……


    “咕嚕”。眾人又齊齊咽了口口水,極為默契地保持著仰頭或望地的姿勢轉身。隻有馬飛還呆呆地瞪著眼看著眼前的景象,久久沒有迴神……原來,以前主子和豆豆姑娘,都是這樣的啊。原來,被壓的一直都是主子啊。


    “哎呦,你打我幹啥。”馬飛揉著突然遭受到問候的後腦勺,瞪著張虎滿臉委屈。


    張虎衝他一瞪,低聲道:“什麽你都敢看,打擾到主子的好事當心主子醒來扒了你的皮!”說著又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垂著頭對米豆豆恭敬道,“哦,對了,豆豆姑娘,請您見諒。主子為了趕迴來整整四天三夜沒有休息。我們看主子累的厲害,擔心他累壞了身子,就偷偷地給主子下了點讓他能安心睡覺的藥。估摸著到了晚上就醒了,您不必擔心。”然後非常自覺地,保持著仰頭望天的姿勢,拉著馬飛退了出去。


    米豆豆呆呆地看著突然被“砰”的一聲關上的大門,有些徒勞地伸出手。她抽了抽嘴角,臉色微紅,突然想對著門外那幫心思猥瑣的人大叫:“迴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苦著臉輕歎,瞪著身底下昏迷不醒的男人有些哭笑不得。她輕輕地伸出手指,細細地描繪著他臉頰的每一寸棱角。光潔的額頭,墨色的濃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堅毅的下巴。這個人,這張臉,當真是鬼斧神工所致,仿佛最好的工匠雕刻而成。


    柔柔一笑,米豆豆眼裏閃過迷醉。纖細的手指向下,描繪他修長的脖子,再到寬厚結實的胸膛。突然渾身一僵,幹笑著動了動身子,隻覺得屁股底下有什麽東西,硬了。


    米豆豆抿著唇,屏住唿吸,非常戒備地看著依舊雙眸緊閉的男人。不是說晚上才會醒嗎,那這麽激烈的反應是怎麽迴事。


    咽了口口水,米豆豆伸出手指試探地在他眼前晃了晃,隻見他又長又密的睫毛顫了顫,卻並沒有要清醒的跡象。放鬆地舒了口氣,渾身立刻就由原先的僵硬軟了下來。米豆豆好氣又好笑的瞪他,這人,到真是什麽時候都不忘那檔子事。


    輕笑著搖了搖頭,她小心翼翼地從他腰上下來。見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著,眉頭也蹙了起來,好像夢到了什麽讓他極為擔憂的事。米豆豆見他嘴唇一張一合地動,發出的聲音卻小的可憐。忙把耳朵往他唇邊一貼,細細地聽著他正在說的話。


    “豆豆,豆豆……”


    簡單的兩個字,聲音更是小到不行。米豆豆卻隻覺得那兩個字仿佛一陣激烈的電流打進她心裏,讓她心裏一陣又酸又麻的難受。鼻子止不住發酸,眼見著眼眶就要泛紅。米豆豆咬了咬唇,猛地眨了眨眼,唇邊瀉出幾分又苦又甜的笑來。小心翼翼地抱著他的胳膊在他身邊躺下。她輕輕地用臉頰在他有力的臂膀上蹭了蹭,聲音溫柔泛著暖意:“蕭冀陌,我在……”


    床上的人身子一僵,眉頭又蹙了蹙,仿佛在睡夢中聽到了答複,不安地又叫了句:“豆豆……”


    米豆豆輕笑,起身撫平他眉心的褶皺,在他幹裂的唇上落下一吻,獨有的氣息噴灑在他鼻息間,溫柔地迴應:“我在。”


    感受到身下的男人身體漸漸放鬆,米豆豆愛戀地撫摸著他因疲憊略顯滄桑的臉,隨後將臉頰放在他的胸膛上又蹭了蹭。聲音溫柔帶著歎息:“我就在你身邊,哪裏都不去,睡吧……”


    蕭冀陌睫毛顫了顫,不知是不是聞到了熟悉的氣息。他有力的臂膀一揮,將米豆豆牢牢地抱在懷裏,有些蒼白的唇勾起滿足的弧度,眉心的褶皺一寸寸褪去,被一種幸福的靜謐取代。


    時間一點點過去,清晨的陽光給灰蒙蒙的天空鍍上一層柔柔的暖意,小院子裏的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商量好似的各自迴去。隻留下幾個人繼續留守。


    米豆豆軟軟地倚在蕭冀陌的臂彎裏,聞著他令人安心的男性氣息。唇角勾起暖暖的弧度,睫毛顫了顫,神經一陣放鬆,就那麽在他的臂彎裏睡得香甜。


    等到蕭冀陌醒來時,簡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此時外麵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給窗外的天空灑上滿天的霞光,各種形狀的晚霞隨風浮動,透過小窗子望去竟有一種波瀾壯闊的美感。


    懷裏的佳人兒正軟軟地躺著,唿吸淺淺的,睡著香甜。


    蕭冀陌癡癡地盯著那張這幾日他一閉上眼睛就出現在他麵前的容顏,連唿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他半撐起身體,由於不想弄醒她身體甚至呈扭曲的形狀。修長有力的手指試探性地戳了戳她白嫩的臉頰,柔軟的觸感瞬間便如同電流一般沿著手指散發到四肢百骸。


    蕭冀陌滿足地輕歎,躺下身來緊緊擁著懷中的人兒,沉醉的閉上眼,鼻息間全是她好聞的發香。


    米豆豆被他略有些用力的擁抱弄得不適,迷糊間無意識地咕噥了兩句,一翻身,嬌俏的小臉正對著他寬厚的胸膛,睡得安穩。


    蕭冀陌有力的大手輕拍她纖細的背,嘴裏笨拙地哼著她曾哼給他聽過的搖籃曲,隻覺得一顆心在這一刻都被塞滿了。酸酸的卻又暖暖的,擁著心上人的感覺太美好,四肢戰栗得幾乎要歎息。這幾日的不眠不休,這幾日的心急如焚,仿佛就在將她擁入懷中的這一瞬間,化為灰燼,不值一提。


    米豆豆在醒來時夕陽早已不見了蹤影,窗外赫然掛著一輪明月和疏疏朗朗的幾顆星星。眼前男人的胸膛寬厚而溫暖,那一刻癡癡地看著她得深邃的眸,倒是明亮如朗月,璀璨勝繁星。


    “蕭冀陌。”她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剛睡醒的綿軟,充滿靈氣的大眼彎成月牙的弧度,裏麵舞動的光輝映在蕭冀陌臉上,生生讓他晃了神,醉了心。


    緊緊的一個擁抱,把懷裏的人兒用力擁入懷中,蕭冀陌幸福地歎息。“豆豆,你沒事就好,我真擔心,這是一場夢。”


    米豆豆咬著牙甜蜜地輕笑:“我沒事,蕭冀陌,我沒事。”說著頓了一下,正是甜蜜的時候竟就生生落下淚來,“蕭冀陌,我想你了。”


    蕭冀陌聽著她哽咽的聲音,心裏一抽一抽的酸軟,用力點頭:“嗯,我也想你。”


    他雙手珍惜地捧起她嬌笑的臉,性感的唇一寸寸落下,幫她吻去臉頰上的淚。嘴裏喃喃地輕歎,仿佛在膜拜世界最珍貴的寶貝:“豆豆,豆豆……”


    米豆豆隻覺得他的大手一寸寸點燃火焰,靈動的大眼漸漸氤氳,雙臂摟上他低垂的腦袋,閉著眼一副任君品嚐的模樣。此時氣氛大好,蕭冀陌喉結大幅度滑動了一下,隻想跟多日不見的小人兒細細溫存,誰料身體偏偏不爭氣……


    米豆豆挑眉,隻聽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然後輕笑出聲。這呆子,聽張虎他們說他幾日不眠不休,不僅累壞了,估計也餓壞了吧。推開他起身。她準備親自下廚去給他做頓好吃的,卻感到腰被人從後抱住。蕭冀陌英俊的腦袋大狗似的蹭著她的背,不滿地咕噥出聲:“恩恩,才見到你,又要去哪?”


    米豆豆輕笑,對他這孩子氣的動作有些無可奈何。小手按住他緊緊抱著自己腰的大手,溫柔地安撫:“你餓壞了吧,我先去給你做飯。”


    蕭冀陌不滿地擰眉:“我不想吃飯,我想吃你。”


    米豆豆身體微微顫動,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然後在他光潔的額頭落下一吻。小手撥開他額前散落下來的細碎的發,聲音溫柔而溫暖:“乖,你累壞了。先吃點東西,不然傷胃。”


    蕭冀陌見米豆豆那麽溫柔地哄他,隻覺得這麽餓上幾頓連待遇都好了不少。其實他也不是非要和米豆豆親熱不可,隻是,他心中一直有一種不安,害怕心上人會突然消失的不安。如今見米豆豆靈動的大眼裏滿滿的都是他的身影,閃爍著稀稀疏疏的光,隻覺得心髒仿佛被全世界充滿的幸福。他聽話地點點頭,抱著米豆豆的腰蹭了蹭:“豆豆,你真好。”


    米豆豆輕笑,整理了一下就推門而出,此時門外的幾個人想必是沒想到她會這麽快出來,還保持著原先偷聽的姿勢。見米豆豆推門而出紛紛手忙腳亂地站好,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仿佛一直是這個動作從沒變過。


    米豆豆無奈地反了個白眼,對著他們道:“時候不早了,這裏暫時沒什麽事,你們明天再來吧。”


    說完便見眾人連忙點頭,用一副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見的無辜表情疾步而出……


    ------題外話------


    感謝水沫清煙的一張五星級評價票,感謝夢裏依稀琴聲響的一張月票。


    樓上的兩位秀才,都表跑,快過來讓我麽麽個,木馬~


    (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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