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豆豆溫和一笑,想要上去問好,卻覺得蕭冀陌拉著她的手緊了緊。米豆豆皺眉,對蕭冀陌認真道:“他是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幾天不見,歐陽茗修仿佛瞬間老了十歲,原本稱得上是英俊的臉,透出一股滄桑來。


    蕭冀陌皺眉看了她一會兒,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放開手。卻仍是防備地盯著歐陽茗修。


    歐陽茗修看著蕭冀陌防備的眼神,淡淡一笑,不無豔羨地說:“你們感情倒好。”


    米豆豆聽著他格外沙啞的聲音皺起眉頭,拍了拍蕭冀陌的手對歐陽茗修問道:“你怎麽樣,看起來不太好,他們為難你了?”


    歐陽銘修連上浮現出一抹壓抑不住的苦澀來,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你都聽說了?”


    米豆豆挑眉,一時好奇想要再問,卻見歐陽明修滿臉痛苦的樣子。隻是歎了口氣,對著他大聲道:“好歹是諸葛先生的徒弟。打起精神來,此次醫者選拔大賽爭取拿個第二!”


    歐陽明修聽她這麽說臉上的痛苦淡去不少,他哈哈一笑:“第二?那第一是誰,姑娘,小小年紀你倒是比本公子還狂妄。”


    米豆豆見他打氣精神,也不跟他客氣,唇角勾了勾:“咱們賽場上見真章。”


    “嗬,一個婦道人家,一個和下三濫的妓女不清不楚的敗類,也敢來這醫者大賽爭什麽第一。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一個嘲弄的聲音傳來,米豆豆打量著一幫正朝他們走來的公子哥。這些人穿得流裏流氣,明顯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


    聳了聳肩,根本不想和他們計較,被狗咬了一口總不能咬迴去吧,她又不喜歡吃狗肉。


    誰料那些人仿佛不挑起事來不罷休般,接著就道:“牝雞司晨,婦道人家在床上伺候相公就好,出來拋頭露麵就算了,竟然還敢肖想醫者大賽,簡直不知羞恥為何物。”


    米豆豆厭惡地皺起秀眉,對蕭冀陌投來的眼神搖了搖頭。她淡笑著轉身,此時她身著一身水藍色連衣毛裙,修剪合身的衣服凸顯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細膩如羊脂玉的臉上一雙靈動的大眼眨了眨。水潤的唇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隻看著那群人,不說話。


    那領頭的紈絝子弟原本對她極為不屑,見米豆豆一個轉身,卻覺得這人雖還沒有長開,卻也是個極好的美人坯子。他咽了口口水,故作不屑:“哼,小小女子,也敢來參加這醫者大會,趕緊迴家做飯生孩子吧。”說完本以為米豆豆會露出難堪至少是委屈的表情,誰料她還是淡淡地看著他笑,不說話。


    歐陽茗修作為歐陽家的大公子,又是諸葛先生的徒弟。向來隻有他揚著下巴看人,怎麽忍的了別人這般羞辱。立刻誇張地扇著鼻子,皺眉嫌棄道:“哎呦,是誰在放屁啊真臭。”


    那紈絝子弟聽歐陽茗修這般戲弄立刻氣的麵紅耳赤。卻礙於歐陽世家的勢力並不想跟他起太大衝突。誰料他背後一個跟班卻沉不住氣了。“哼,堂堂歐陽家的嫡出公子,將來要繼承家業前途無量。卻偏偏自甘墮落和一個妓女拉拉扯扯糾纏不清,怎麽,被那麽多人用過的東西就這麽稱你的心嗎?”


    聽了這話米豆豆擔憂地看著歐陽茗修,隻見後者突然發了瘋似的朝那說話的人撲了過去,他剛被放出來不久,又被歐陽世家處以了刑罰,身體還很虛弱。可是撲過去打人的架勢讓米豆豆一陣心驚。


    米豆豆隻見他腳步踉蹌了一下,雙腿虛弱的很,卻偏偏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猛跳起來,電光火石之間將出言不遜的那人撞翻在地,掄起拳頭拚盡全力似的把那人打的口吐白沫。


    眾人一時都被驚呆了,竟也沒有人上前阻止。歐陽茗修邊打邊罵:“你才是妓女,你才是,你全家都是妓女。”


    米豆豆聽著他難掩淒厲的聲音,心中一陣堵得慌。她剛想偏過頭去問蕭冀陌,已在耳邊感受到一陣灼熱的氣息。


    蕭冀陌勾起嘴角,沉沉的聲音在她臉頰邊落下耳語:“那女子叫柳芸香,的確是妓女無異。”


    詫異地挑眉,偏過頭和蕭冀陌對視一眼,卻見那邊已經鬧了起來。“拉住他,敢打本公子的人,非廢了他不可。”


    歐陽茗修被幾個人拉扯著,寡不敵眾,眼看著就要吃虧。


    米豆豆忙掐了一把蕭冀陌的腰,低聲道:“相公,快幫忙。”


    蕭冀陌抿著唇百般不願,拉住米豆豆的手道:“豆豆,我們迴去吧。”


    米豆豆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自嘲似的一笑,撒嬌道:“相公,他是我朋友。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


    蕭冀陌擰眉:“我沒有朋友。”


    米豆豆有些哭笑不得:“怎麽能沒有朋友呢。”說著拉著他的手晃了晃:“相公,你救了他迴去我給你做好吃的。”


    蕭冀陌墨色的劍眉幾不可見地一挑,垂下剛毅的俊顏對上米豆豆滿是希冀的臉,深邃的眸子細致地掃過她臉上的肌膚。


    突然想到什麽似的,深邃的墨眸裏幽光乍現,然後他形狀優美的薄唇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仿佛一隻對獵物誌在必得的猛獸。


    米豆豆被他看得有點發毛,她縮了縮脖子,臉上撒嬌似的笑容已變成了訕笑。鬱悶地抽了抽嘴角,她怎麽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蕭冀陌看著她的表情怎麽這麽讓人心裏發虛呢。


    蕭冀陌從胸腔裏發出沉沉的低笑,仿佛對米豆豆目光飄忽不敢和他對視的表情很滿意。他把頭又低下了一些,薄唇靠在米豆豆耳邊:“豆豆,我救了他,你怎麽謝我。”


    米豆豆咽了口口水,濃烈的男性氣息就這麽充斥在她的周圍,倒讓她心底生出幾分旖旎的心思來。她嘿嘿一笑,眨巴眨巴充滿靈氣的大眼,聲音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都說了,給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麽?鬆鼠活魚行不行?”


    蕭冀陌搖了搖頭,看著米豆豆但笑不語。


    米豆豆僵硬地抽了抽嘴角,側身和他拉開了些距離。是錯覺嗎?她怎麽覺得自己老實憨厚的相公此刻的笑容,有那麽一股子,呃,惡劣。


    看著那邊歐陽茗修已經被人抓住按在地上,米豆豆有些著急:“那你想吃什麽?”


    蕭冀陌躬下腰,優美的薄唇和米豆豆的粉唇靠的極近,熱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秀氣的鼻子前,氣息交融。米豆豆聽到蕭冀陌說的個字時,隻覺得渾身都是一僵,這呆子,什麽時候學會了油嘴滑舌。


    蕭冀陌垂下頭,說了:“你。”


    米豆豆咽了口口水,幹笑一聲:“相公,別鬧了。”說來,好像是有些陣子沒喂他了,可是……米豆豆額角滑下黑線。想起那幾日他拿生娃的事誑她,把她累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的樣子。猛地伸出胳膊橫插在蕭冀陌和自己中間。還是算了吧,過幾日就要參加醫者選拔大賽了。她可不希望坊間傳出大賽裏唯一的女大夫死了,怎麽死的?縱欲過度……


    對自己的想法打了個寒顫,那邊歐陽茗修已經生生挨了幾拳。突然她眼睛一轉,看著蕭冀陌的眼神生出了幾分挑釁。


    “住手,你們以多欺少算什麽英雄好漢。”米豆豆叉著腰,向前跨出一步,如英雄一般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一幫紈絝子弟麵前。米豆豆覺得此情此景還應配上百花齊放,鞭炮齊鳴,才能襯托出自己牛叉哄哄的英雄形象。


    哼,就不信她出麵了,蕭冀陌真的能做事不管。還敢給她提條件,這個呆子能有她聰明嗎?


    米豆豆一聲嘲諷的聲音,立刻把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領頭的紈絝公子擦了一把臉上的灰就瞪著眼睛兇狠地走了過來。


    “臭婆娘你他媽少多管閑事,真以為自己天仙下凡呢,趕在大爺麵前嚷嚷。”說是這麽說,可是那紈絝公子的目光卻止不住地朝米豆豆那胸前的高聳瞄去。


    米豆豆突然有一種被人意淫的感覺,這讓她非常不舒服嗎,甚至要惡心的作嘔,因此說話也毫不客氣:“嗬嗬,沒有強大的主人,別以為你是狗就可以亂咬人。”


    那紈絝公子聽米豆豆這麽說,臉色立刻黑了一半:“臭娘們,你敢罵我?還愣著幹什麽,把她抓起來。”


    一幫流裏流氣的男子張牙舞爪地就要撲上來,眼看著離米豆豆越來越近,她卻悠然一笑,連防身的藥粉都沒有摸。


    靈動的大眼一閉,果然就聽見耳邊響起殺豬似的慘叫。“啊,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哎呦,手要斷了,饒命啊!”


    蕭冀陌兩手分別製住兩個人的手腕,輕輕一個用力,就把那二人疼的身體都扭曲起來。一隻腳踩在另一個人的背上,並沒有其他動作,隻冷冷地盯著那領頭的紈絝子弟。


    天生的王者氣息讓那人嚇得瑟瑟發抖嗎,險些尿了褲子。


    米豆豆計謀得逞似的一笑,哼,就說嘛,她有危險,就不信蕭冀陌忍心不管。她雙臂抱胸,繞著被蕭冀陌製服的三人悠然地轉悠,然後如女王一般下達命令:“給我好好教訓他們。”


    誰料蕭冀陌反而鬆了手,目不斜視地看著那麵成菜色的紈絝公子,沉聲道:“你說誰是臭娘們。”


    沉沉的聲音不怒自威,那紈絝公子立刻就咽了口口水。結結巴巴道:“兄台,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在這給您賠禮了。”


    蕭冀陌冷眼掃過那拱手作揖的紈絝公子,然後看著米豆豆道:“不是向我,是向我娘子。”


    米豆豆看著那紈絝公子滿臉不甘卻又忍氣吞聲的樣子,掩唇一笑,這個呆子,當真是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正當米豆豆以為事情就這麽被解決了的時候,卻聽蕭冀陌道:“做你們的事吧,隻要不傷害道到我娘子,其他的事情與我無關。”說著,收了手腳,竟然放開了受他鉗製的那三人。


    米豆豆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忍不住大聲嗬斥:“蕭冀陌。”該死,這個王八蛋,仗著她不會武功就這樣欺負她!


    蕭冀陌見她雙眸冒火氣唿唿的樣子,隻覺得又愛又疼。但是好久了,自從那幾天稍微盡興之後,最近自己真的都快憋出病來了。垂下眼,蕭冀陌仿佛下定決心似的一把摟住米豆豆的腰:“快走吧,再遲點就趕不上醫者大賽的報名了。”


    “蕭冀陌!”米豆豆氣唿唿地瞪大雙眼,聲音也因詫異而稍顯尖銳。可是男人強悍有力的胳膊緊緊地鉗製住她,幾乎是強製性地就把她往前麵帶。如此明顯的弱勢讓她突然極為不舒服,前世總是有人保護,所以基本沒什麽功夫也沒有大礙。可是在這裏,武力值太低真的是硬傷啊!


    米豆豆想,總是這麽依靠蕭冀陌也不是辦法,還是得自己真的變強,教訓那些個無賴才顯得痛快!


    那紈絝公子一看蕭冀陌真的不管,立刻和他那一幫手下恢複了不可一世的態度。狠狠抓住歐陽茗修的頭發把他的頭拽起來,極具侮辱性地拍了拍他的臉,輕蔑地笑道:“歐陽家的大公子是不是?哼,和妓女勾搭在一起,很快你就要從族譜上除名了!”


    畢竟是有點交情,米豆豆見歐陽茗修被人百般羞辱的樣子,實在是看不過去。士可殺不可辱,更何況還是歐陽茗修這個向來都是用下巴看人心高氣傲的公子哥。


    米豆豆眼見著他受到這麽大的侮辱還死咬著牙不出聲,瞪了蕭冀陌一眼卻見後者一臉無辜。眼看著那幫人的拳頭就要落下去。米豆豆低咒了一聲,又急又怒地說:“蕭冀陌,我答應你,你快救人。”


    蕭冀陌悠然地挑眉,一雙深邃的眸子已經眯起來,眼底燃起一簇簇火焰,卻仿佛壓抑著什麽似的沙啞地問:“你答應我什麽?”


    米豆豆羞怒地瞪著他已經在咬牙切齒,該死,本想先誑他救人,然後說自己隻答應了給他做飯,可是這呆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了!看著那邊歐陽茗修死咬著牙不吭聲的樣子,歎了口氣,小聲地咕噥道:“我答應你布魯布魯……”


    蕭冀陌好笑地挑眉,不問清楚不罷休似的又問:“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米豆豆瞪著他咬牙,一口銀牙被她磨得擦擦作響。最後猛舒了一口氣,小腳踩上他的大腳,猙獰道:“我隨你處置還不行嗎?”


    終於得到保證,蕭冀陌優美的薄唇勾起愉悅的弧度,身形如電,瞬間就踢翻壓著歐陽茗修在那施暴的一幫紈絝子弟。


    米豆豆看著蕭冀陌矯健的身手,越發覺得自己太過柔弱,這種現狀,必須改變!正想上前查看歐陽茗修的傷,便聽見一個淡淡的,卻極具威嚴的聲音。


    來者是歐陽世家的大長老,歐陽乾:“放肆,我歐陽家的繼承人,也是你能動的!”此話一出,他身後的眾多家仆連忙上前扶起來滿身是灰的歐陽茗修。


    那紈絝子弟見形勢逆轉,卻絲毫不見害怕,他上前作揖行禮,笑道:“歐陽伯伯有禮。”


    歐陽乾冷哼一聲:“沈南霜,我歐陽家和你爹關係甚密不假,老夫也念在你是縣太爺的兒子讓你幾分,隻是你這般羞辱我歐陽家未來的接班人恐怕不妥吧。”


    沈南霜聽著歐陽乾訓斥的語氣臉色有些難看,到底是逢場作戲慣了的,立刻又恢複了笑臉上前道:“歐陽伯伯息怒,是小侄冒失。小侄也是聽說歐陽世兄和妓女有染,有辱歐陽家的家風,一時氣不過才想著幫忙教訓。”


    米豆豆看著沈南霜有頭無腦的樣子,縣太爺的兒子,能教出這等貨色,那縣太爺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放肆!”歐陽乾果然大怒:“我歐陽家的家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過問,這筆賬,老夫以後跟你慢慢算。帶上少爺,走!”


    歐陽茗修臨走前朝米豆豆點了點頭道謝,米豆豆習慣性地還禮。一轉身卻隻想扶額,隻見蕭冀陌的臉已經黑了一半。天,她這個相公,醋勁兒敢不敢不這麽大!


    眼看著時辰不早,終於輪到了米豆豆上前報名,縣太爺正坐在主位,他身邊的師爺坐在側位正拿著毛筆記著什麽。


    那師爺摸了摸嘴邊的兩撇小胡子,對蕭冀陌道:“兄台尊姓大名?”


    縣太爺皺著眉朝身邊的師爺一瞪,這師爺是瘋了麽?那人除了相貌出眾,體格健壯外並沒有什麽特別。這些來報名的醫者想要在比賽中一步登天,哪個對他這個縣太爺不是畢恭畢敬,連帶著師爺也備受討好。如今這是……縣太爺想了想搖了搖頭,到底是鄉野招來的算卦騙子,沒個眼力見。


    米豆豆見蕭冀陌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噗嗤一笑,也對,這自古女子很少有行醫的。一則女子在外不方便拋頭露麵,二則行醫者難免與病人有肌膚接觸,在古代幾乎是無法容忍女子如此出格的。


    魚米村偏遠閉塞,民風淳樸,是以對女大夫並沒有多大排斥。可是這外麵就不同了,一個小小的縣男尊女卑的風氣就如此之深,更遑論城郡乃至國都。


    正想著卻聽蕭冀陌開口:“報名的不是我,是我娘子。”


    此話一出,那師爺臉色有些難看,縣太爺更是臉色一黑,猛地一拍桌子威嚴道:“放肆,醫者選報之處豈容你在此胡鬧,來人,轟出去!”


    蕭冀陌皺眉,眼中已經泛起殺意。


    米豆豆按住他的手,對縣太爺笑道:“青天大老爺,小女不知犯了何罪,竟惹得您如此震怒。”


    那縣太爺見她一個長得不錯的婦道人家好言相問,語氣也軟了下來:“哼嗎,自古就沒有女子行醫的風氣,一個婦道人家在外麵拋頭露麵,成何體統!”


    “哦?”米豆豆挑眉一笑,“敢問縣太爺這蕭夏可有律法明確規定女子不得行醫?”


    那縣太爺張了張嘴,最後隻得幹幹地瞪著眼道:“這倒沒有。”


    米豆豆眉眼彎起:“既然沒有律法規定,隻是風氣,風氣有好有壞,也不是每個人都要追隨風氣。那麽,小女子行醫,有何不妥?”


    那縣太爺瞪了瞪眼睛,一時竟有些接不上話來。的確沒有明文律例規定女子不得行醫。隻是,他怎麽都覺得這女子說的是歪理,偏偏卻想不出話來反駁。不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女子參賽,傳了出去豈不是惹人恥笑!


    就在此刻才和米豆豆發生過衝突的沈南霜走了過來,喊道:“爹,兒子來了。”


    沈自山點了點頭,他膝下隻有一子,平時雖說寵,但還是一直以身作則地教育他要清正廉明。誰知這孩子天生爛泥扶不上牆,也不知在哪結識的一幫狐朋狗友嗎,長著長著就長歪了。


    想著沈自山眼裏透露出幾分無奈來。


    沈南霜想到從尊主那得到的吩咐,扯著嗓子就對沈自山道:“爹,那臭婆娘之前竟然敢對我不敬,您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報名啊!”


    這句話聲音極大,在場等著報名的醫者還有一些普通百姓通通都聽了個清楚。


    於是下麵一片議論聲……


    “喲,這不是仗勢欺人嘛?”


    “就是,父子兩欺負一個弱女子,真不害臊。”


    “這醫者選拔賽可是當今皇帝都看好的大事,縣太爺應該不會這麽隨著兒子胡來吧。”


    “那可不一定,這天高皇帝遠的,那姑娘又和沈南霜有私人恩怨,恐怕是……”


    那些人的聲音再小,也或多或少地傳到了沈自山耳中,他咬了咬牙,臉色鐵青,突然猛地一拍桌子,衝沈南霜吼道;“放肆,你個不孝子,醫者選拔賽豈能讓你胡來。本官即便是不讓她報名,那也是因為她是女子,絕不會是因為她跟你有私人恩怨!”


    此話一出底下便一片嗤笑議論聲,這冠冕堂皇的話說的誰信啊。


    醫者選拔大賽如此受重視,報名現場第一天的火熱可想而知。參賽者自不必說,但更多的其實是看熱鬧的老百姓。一時間下麵哄哄鬧鬧,沈自山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瞪了沈南霜一眼,輕咳一聲,威嚴道:“姑娘說的對,自古雖沒有女子參賽的先例,但並沒有律法明文規定女子不得參賽。姑娘的報名,本官準了!”


    此話一出,下麵立刻炸開了鍋,叫好聲反對聲交織在一起。沈自山說出此話後便有些後悔,可是這麽多人麵前,沒有反悔的道理。隻能閉嘴吃啞巴虧。


    沈南霜好奇地打量著米豆豆,這女子看起來不過是有幾分姿色,但年紀尚小,身材容貌還未長開。究竟有何本事,竟能讓尊主親自出麵下令幫她?


    沈南霜看著不遠處一襲繡竹白袍,隱匿在暗處的人,衝他恭敬地點了點頭。


    對方狹長的眉眼輕挑地眯起,帶著鬥笠,遮住了臉,卻掩不住一身的妖妖氣氣。


    蕭冀陌眸光一冷,利箭一般的眸光掃過牆角,卻見哪裏早已空無一人。


    此時米豆豆正打算和蕭冀陌迴去,便見有個大夫一樣的人出來,在縣太爺耳邊低低地說著些什麽。


    後者一聽便臉色僵硬,仿佛天要塌了的模樣。


    米豆豆拉著蕭冀陌:“相公,你們習武之人耳力好,幫我聽聽他們在說什麽?”


    蕭冀陌點頭,輕聲道:“什麽?惡化了,統統殺了吧。還有那種病會傳染,記得把屍體焚燒掉。”


    米豆豆皺眉。傳染?莫非他們的談話關係到此次大賽的考題。還想再看,卻見那小大夫領了命,匆匆忙忙地走了。


    迴到家,米豆豆撐著頭思索著自己所知道的各種傳染病。天花?霍亂?聽起來他們此次的考題恐怕是一種在古代很難醫治的病。究竟是什麽呢?等等,去報名的路上聽那乞丐咳的厲害,又看他的臉色,莫非……


    “豆豆。”正想著就有一雙不規矩的大手從背後摟住她的腰。米豆豆調皮地朝他手上一拍,笑道:“幹什麽?”


    蕭冀陌蹭著她的脖頸,沙啞道:“豆豆,晚上了。”


    米豆豆挑眉,好笑道:“然後呢?”


    蕭冀陌咬住的耳垂,深邃的大眼裏透出狡黠來,咕噥著說:“你說過要任我處置的。”


    米豆豆輕咳一聲,隻想扶額,該死,怎麽把這事忘了。這個呆子,怎麽一天到晚都想著這事。此刻她滿臉無奈,可是漸漸的,無奈一點點退去,漸漸布滿了僵硬和潮紅。


    蕭冀陌的手從她腰間漸漸朝上,掌心的熱度透過衣服傳來,讓米豆豆渾身一陣酥麻的無力。


    蕭冀陌咬著她的耳垂,氣息噴灑在她脖子上。米豆豆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想要揮去脖子上的麻癢,卻聽耳邊傳來低沉的笑。


    撇著嘴想轉身和他對視,放在身上的大手卻已經不規矩地動作起來。


    蕭冀陌站在她身後,頭放在她肩膀上,眯著眼俯視著美麗的風景隻覺得口幹舌燥。


    米豆豆已經被他的動作弄的渾身無力,剛想求饒,就見蕭冀陌轉過身來。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肚兜上那朵水藍色的花,舔了舔嘴角,沙啞道:“豆豆,我好像很久沒有給你做豐胸按摩了。”


    米豆豆瞪大雙眼,唇角僵硬地了抽了一抽。突然想起他足足給她按摩了半個時辰的那次,簡直羞憤欲絕。連忙道:“不用了相公,已經夠大了。”這些日子雖然沒有特別去調理,但是她此時的年齡放在這,b罩杯已經夠了,不許要操之過急。


    蕭冀陌搖頭,眼睛一眨不眨,有力的大手緩緩地扯開了水藍色的帶子,眼底火光乍起。隱忍道:“不夠,你看,我都可以一手掌握。”


    米豆豆額角滑過黑線,有些咬牙切齒,廢話,也不看你那手多大,就我這小身子板,要讓你一手無法掌握,豈不是得頂著兩個燈籠!


    剛想著,蕭冀陌就拿出了早已備好的神仙露動作起來。


    米豆豆羞憤的麵紅耳赤,幾次想要伸手推他。


    蕭冀陌卻每每都能出言提醒:“做人要言而有信,不能說話不算數哦。”


    米豆豆羞憤地咬牙,祖父曾在教她誠信上下過大功夫。低咒一聲,該死,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愛咋咋地吧!


    蕭冀陌看著米豆豆咬著唇滿臉漲紅的樣子沉沉一笑。手底下美妙的觸感讓他眼底的眸色越來越深。


    米豆豆皺眉。


    蕭冀陌鋼鐵般的大手牢牢鎖住她,深深眯起的眼睛裏泛著噬人的光,灼熱的氣息噴撒在她耳邊,手上的動作燃起陣陣火花。


    米豆豆扭動著身軀,終於忍不住似的,纖細的小手幾乎是本能性地推上他的胸膛。可是蕭冀陌寬厚的胸膛就像銅牆鐵壁,任憑米豆豆多麽用力,都撼動不了半分。


    一盞茶的功夫後,米豆豆紅著臉,含著怒意低啞道:“蕭冀陌,你夠了!”


    蕭冀陌一雙大眼深深地看著她靈動的雙眼,目光裏全是濃的化不開得柔,卻仿佛並沒有聽懂她的話。


    米豆豆此刻咬著唇幾乎就要哭出來,恨不得一頭暈死過去。奇怪的感覺已經激得她全身都泛起淡淡的粉紅色。頭腦緊繃的那根線似乎隨時都要斷開。


    終於一餐飯的時間之後,蕭冀陌大發慈悲地停了下來。沉著沙啞的聲音滿意道:“這個按摩真不錯,以後我常常給你做怎麽樣?”說著有力的大手沿著纖細的腰肢就往下滑,所過之處帶來的陣陣酥麻感讓米豆豆每一個毛孔都在戰栗。


    米豆豆已經被他弄得羞憤欲絕,平時他總是比較急,雖然也顧及她的感受但從沒有在一個地方磨蹭這麽久。


    現在好了,米豆豆覺得,他這是拿出性子跟她磨上了。


    渾身的電流還在一寸寸被點起,米豆豆欲哭淚,紅著臉。在蕭冀陌熱情如火的攻勢下漸漸潰不成軍。


    夜暮給這一方小天地裏染上溫情,米豆豆咬著纖細的小手,真恨不得咬的是不知疲憊的蕭冀陌。她紅著臉,眸光漸漸渙散,暈過去的前一秒在想,天,自己簡直就欠虐,沒事吃飽了撐得去管歐陽茗修的閑事幹嘛?該死的蕭冀陌,你到底有完沒完!


    第二天是意料之中的腰酸背痛,看著身旁的男人也沒什麽好臉色。米豆豆此刻隻恨她腦袋不夠重,在他胳膊上枕了一夜,他就不覺得麻?惱怒地磨了磨牙,在蕭冀陌*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舔了舔唇,滿意地看到一個清晰的牙印。卻覺得一陣灼熱的目光正死死地盯著自己,眼底的火又要燒起來。


    歎了一口氣,米豆豆訕訕一笑,撐著身體就想起來。卻被蕭冀陌鐵壁一揮死死地壓在身下。


    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豆豆,火是你挑起來的,你要負責。”


    米豆豆苦著臉,訕訕一笑,舔著唇欲哭無淚:“相公,你就不會累嗎?”


    再清醒時已是下午,蕭冀陌打開窗,讓暖暖的陽光照射進來。看著床上軟軟地躺著不願意動的俏佳人,溫柔一笑,轉身去了廚房。


    吃完晚飯,米豆豆和蕭冀陌一起在這小縣城裏閑逛。盡管隻是一個縣,各色有趣的玩意美食也是魚米村的數倍。


    米豆豆滿嘴都咬著糖葫蘆。蕭冀陌單手扛著插滿了糖葫蘆的棍子在後麵寵溺地跟。


    “誒,你聽說了嗎?那縣太爺的公子,沈南霜,好像突然啞巴了。”


    “可不是嗎,聽說今兒早上從怡紅院裏起來就說不出話了。也不知是怎麽了。”


    “怎麽了?還能怎麽了,打了歐陽家的大公子,就等於朝歐陽世家臉上扇巴掌。人家那麽大的醫學世家,下點小毒還不跟玩的似的。”


    米豆豆挑眉,“噗嗤”一笑想著沈南霜那個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突然說不出話樣子,想罵卻又罵不出,最後隻能急得跳腳,隻覺得一陣有趣。


    一偏頭卻見蕭冀陌在一旁淡淡地笑,她眯起眼,突然感覺到一股惡質的氣息。湊過身去,瞪著他問道:“蕭冀陌,老實招來,是不是你派人幹的?”


    蕭冀陌也不想瞞她,淡淡地點頭。


    米豆豆露出訝異:“昨天不是已經教訓過他們了嗎?你又派人下毒幹什麽?”


    蕭冀陌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低沉的聲音帶著磁性:“那是他們對你動手的教訓,至於說你是臭婆娘……”


    米豆豆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這個蕭冀陌,還真是容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在街上閑逛了一會兒,倒是聽到了不少消息。再過一天醫者選拔大賽就要舉行了,這街上的人幾乎都在談論此事。


    “唉,你知道嗎?今天那高家莊的人和金家的人都來了。”


    “喲,這些人可都是醫術精湛到辦起學堂的,看來此次選拔大賽會十分精彩啊。”


    “切,真沒見識,高家莊的人算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咱們這有三大世家?其中歐陽世家算一個,還有莫家,南風家。歐陽世家離得近,第一天就來報名了,那後兩家估計明天才會來。”


    “咦?這醫者大賽這麽重要,為啥這些人來的這麽晚?”


    “還能為啥,架子大唄。”


    米豆豆邊嚼著糖葫蘆邊點頭。原來如此,看來區區一個縣裏的醫者選拔賽,倒是藏了不少能人。


    “咳咳。”突然在談話的一個人一陣咳嗽,米豆豆皺起眉頭。


    “誒,你怎麽了?”


    “嗨,沒事,估計是受了點風寒。”


    “呦,這大冷的天,你這怎麽滿臉是汗啊。”


    米豆豆皺著眉,猶豫了一下開口:“不知這位叔叔是否常常低熱、盜汗、乏力、而且漸漸消瘦?”


    那人看米豆豆一個女子,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卻仍是點點頭。


    “咦,我認得她,她是昨天報名參加醫者大賽的那個女人。兄弟,你快讓她給你看看。”


    米豆豆輕輕一笑,給他把完脈後臉色就不太好。又問:“那是不是咳嗽,有時還會胸悶氣短?”


    那人看著米豆豆的眼光開始露出讚賞,又點點頭。


    “咦,我也是,我和他症狀差不多,隻是我不咳嗽。”


    米豆豆心下一驚,扯出一個牽強的笑。竟然是那種傳染病……


    蕭冀陌看她臉色有些奇怪,便問:“豆豆,怎麽了?”


    米豆豆搖了搖頭,拉著蕭冀陌向後退了一步。對那些人道:“沒什麽大礙,隻是不宜見風,少出門即可。”說著拉著蕭冀陌匆匆忙忙地走了。


    “切,還報名參加什麽醫者大賽,依我看,是個江湖騙子吧!”


    “嗨,別理她,別理她,咱們走吧。”


    蕭冀陌朝米豆豆投去奇怪的眼神,他對米豆豆甚至比對自己還了解。以她的性格,竟然已經看了,不可能這麽草草說了兩句話就走。


    米豆豆搖搖頭,低聲道:“迴家再說。”


    房間裏蕭冀陌眉頭擰的很深:“傳染病?”


    米豆豆點頭,臉色凝重。


    蕭冀陌立刻著急地拉起她的手:“那你,你方才離他們那麽近,會不會?”


    米豆豆安撫地衝他一笑,搖了搖頭:“沒有那麽背。這種傳染病一般通過唾液和痰傳播,我和他們沒接觸多久,不會被傳染。”


    蕭冀陌仍是有些擔心:“不行,你先趕快開些藥,吃了才好。不然我不放心。”


    米豆豆苦澀一笑,歎了口氣:“這種病,無藥可醫的。”


    蕭冀陌瞪大雙眼,聲音有些拔高:“無藥可醫,怎麽會無藥可醫呢!我不信,豆豆,我,我派人把天山雪蓮和千年冰蠶都給你拿來,你用了,一定會沒事的。”


    米豆豆看著他緊張的不得了的樣子,心情反而輕鬆不少:“我又不是真的被傳染了,你別這麽緊張啦。而且……”米豆豆垂下眼眸,“即便是有天山雪蓮和千年冰蠶,這種病,也是治不好的。”這種病之所以在古代被稱為絕症,是因為中藥根本沒有辦法醫治。它和普通的病不同,普通的病不過是流點血,或者傷筋動骨,中藥皆可醫治。


    可它卻又是由放線菌感染引起的,也就是細菌感染,而中藥,沒辦法殺菌。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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