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山,虛寶閣開設的坊市不錯,既然要逛逛,手裏又不缺錢,自然要看看精品,至於瀏陽坊市等等再說,反正自己是又不急著趕路,隻能當做可去可不去的備選。


    可以肯定地說,瀏陽坊市應該有好東西,很多修士並沒有多好眼力,得到了無用資源就要換取靈石,以至於讓明眼人撿漏,他在天元的商都得到殘碑,那就是撿漏。


    不過,撿漏是運氣也是技術,技術就不用了,運氣占絕大多數,他也不想在飄渺無蹤的氣運中浪費時間,因為他麽沒有太多時間去浪費。


    王邵手裏拿著玉簡,這是雷陽臨走時的饋贈,標明了商國境內的山川地形,還有某些修煉門派和坊市,對於他而言是相當有幫助的,市麵上賣的永遠不如宗門的詳盡。


    第二天早晨,依舊是小雨霏霏,他拿起一把紙傘撐起,慢悠悠地出門了!


    目標,薊山方向,虛寶閣開的坊市,對虛寶閣探究的興趣,遠遠超過他購買的欲望。


    就在王邵閑庭信步,薊山的坊市而去的時候,亳都皇城大內的乾坤殿內。


    某個老者儒袍打扮,白須長眉,麵色卻極為蒼老,雙目微闔,兩手腹前結印,端坐在一方臥榻的蒲團上,恍若真修。


    就在他的對麵,是位年約四旬,頭頂束發嵌寶九龍冠,身穿黑裳紅據,上麵繡著日月星辰,三縷美髯垂下,雙目星閃,鼻若懸梁,不怒自威。


    帝王,此人有著無上威嚴,至少在世俗界至高無上。


    “真人,朕並無不放心,隻是怕信王不服。。。。”此人乃是商國天子帝肱,眉宇間似乎有狠厲之色,對待老者卻相當的恭敬,因為他有著自知之明。


    老者緩緩睜開眼睛,瞥了眼帝肱,淡淡地道:“難道,陛下主意已定?”


    “一山不容二虎,一海豈有二龍?朕若是讓出江山,恐怕早就無命,他起有這份好心?”帝肱臉色不予,語氣尤為地堅定,似乎已經下定決心。


    “哎,人王不得長生,這是天意!信王殿下有心入仙門,總會為陛下得到些許延壽丹藥,最起碼百年無恙!”老者歎了口氣,依舊是勸說的意思。


    很顯然,這是王室內的鬥爭,不死不休,毫無任何的感情,一切都是為了冰冷的權力。


    聽到了延壽百年,帝肱目光立即熱切起來,那刻的神態仿佛是化了,哪怕皇位也有血鬆動,立即笑道:“若是有延壽丹藥最好,哦,不是還有真人在嘛!丹藥豈能輪到他,恐怕他學成之日,就是朕的江山易主之時。”


    好在這家夥還有點理智,對自己的權力頗為維護。


    “若是入了仙門,豈能容他肆意妄為,陛下多慮了!”老者搖了搖頭,對這位帝王的心態甚是不屑,仙門的生活豈是世俗可以比擬,當下淡淡地道:“再說,信王已經過了修煉最佳年華,就算護國國師同意,還能有多大成就?”


    帝肱聽到了國師,臉色更加不予,沉聲道:“若非國師阻攔,朕豈能任由信王坐大。”隻是他無法幹涉國師,也沒有能力幹涉,隻能在老者麵前泄憤。


    “好了,這也是他的本份,畢竟仙門有著規矩,他也不得不遵從!”老者慢悠悠地迴答,語氣並不是那麽和氣,甚至有了淡淡不不耐煩。


    “若是真人能夠為我大商國師,自然是國泰民安。”帝肱有幾分不甘,又有幾分的討好。


    就算是修士,麵對帝王的恭維,也是相當的享受的,老者麵色稍霽,緩緩說道:“玄天宗是大商皇權的護持者,大商的開國天子,也是宗門的長老,豈能沒有規矩?老夫執掌風聞,師弟坐鎮大商,這也是宗門規矩!就算他許諾了信王殿下入門,也是遵循的規矩。”


    “信王殿下能夠修道,也是他的造化,就算能夠結成龍虎大丹,卻要遵守玄天門的規矩,不能再貪戀凡塵,當然也不會貪戀世俗風塵,他能夠遠離亳都,不也是件好事嗎?”


    老者是玄天門的三國風聞,雷陽卻是護國國師,這是玄天門對領地範圍內王國管轄的方式。


    玄天門宗門領地內,倒是有三個王國,商國是最大的國家,其他兩國小些,卻也達到方圓數千裏,自然要有築基修士坐鎮,成為鎮國國師,也算是全傾一方的人物。


    為了監督那些護國國師,防止他們因修煉怠慢事務,或者是貪圖某些應該上交宗門的東西,才有了三國風聞使者角色,尋場來往看看,也算是相互製衡的手段。


    可以說,風聞使者和護國國師,天生的不對頭,風聞使者可以隨時上報所見所聞,讓護國國師無可奈何。可惜,風聞並非監察,隻有上報權力沒有處置權,宗門大長老或執法堂,也不會輕易相信風聞奏事,這就造成有時候護國國師的反擊,有時候讓風聞使者相當的尷尬。


    代代相傳,兩個職位積怨漸深,已經到了非個人能改變的地步,就算兄弟分別坐上這個位置,也不得不順應潮流。


    老者對雷陽是有怨念,卻對帝肱也是輕蔑,堂堂仙門的金丹修士,豈能與凡俗人平起平坐,若不是為了氣運蛟龍的認可,也為了得到這位天子的供奉,也就權當對方一片孝心,自己勉為其難幫襯再說,穩固天子地位理所當然。


    “哎,真人所言不差,若信王果真能夠長留仙門,自然是大善!”帝肱心下也有幾分矛盾,當年奪嫡之爭的慘烈猶在眼前。先皇的幾個皇子中,如今隻剩下他和信王。


    緣由非常簡單,他和信王帝殤乃同胞兄弟,當年這個兄弟年歲尚小,並不曾是他的威脅,這才讓自家兄弟活了下來。如今,他是穩固了皇位不假,可有個留在身邊的兄弟,讓他難免有些不放心,更何況那些敗亡皇子的舊部,鼓噪什麽信王賢德,有天子之望,這就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在皇權麵前,本就沒有親情可言,既然信王對他有了威脅,那就不能不先下手為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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