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淩九是散打高手,平常也是個練家子,被梅玉紅粗重地拉著手臂,他硬是穩如泰山,孤傲冷立。


    浩瀚如星的眸子,靜雲如水落在梅玉紅身上,沒有任何言語,倒多了幾分探究。


    一派君子風,驕矜冷傲。


    兩名警察懵了。


    白曉曉要哭了。


    堂堂全球首富ceo被人毫無風度在警局拉拉扯扯,眼看就要變成菜市場。


    那名女警趕緊去勸阻梅玉紅,語氣溫雅,她可不想在帝淩九麵前失了態度。


    “阿姨!你冷靜,這裏是警局,有話好好說,以口供取證解決!”


    梅玉紅才不聽她道論,麵色潑辣,一意孤語。


    “人都被他睡了,還取什麽口供?賠錢!”


    她不管,和帝淩九扛上了。


    白曉曉雙手捂臉,白洪一臉無奈。


    “媽!你行了,我們趕緊迴家吧。”


    坐在椅子上的白曉曉捏緊秀拳,一動不能動催促,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這事要是傳出去…


    自己臉往哪放?


    梅玉紅白她一眼,示意女兒沒骨氣。


    驀地又迴過神,將目光落在帝淩九身上,語氣爭鋒相對。


    “你自己說吧,作為一名男人,總得頂天立地,不要慫。”


    說完,她才仔細打量帝淩九,她剛激動,壓根沒正眼瞧過他。見著容顏驚人,氣質清貴高雅的帝淩九,目光如炬。


    女兒目光不錯啊,怎麽看都要比陸子豪強百倍。


    於是,心底有些自審。但明麵上不能輸了,必需要錢!


    帝淩九神色清冷孤傲,慢慢眯起眼,目光睥睨寡淡。


    白曉曉一直注視著這邊,兩道目光相撞,嚇得她心頭直跳。


    他肯定討厭她到極點吧?


    母親毫無給他留麵子,男人都需要麵子的。


    白曉曉咬唇。


    帝淩九勾唇,聲音蕭瑟冷凝。


    “這位伯母,那晚你女兒走錯房間,私闖我的領域,若我告她個強上強奪,您看怎麽樣?”


    夏都酒店是帝家產業,那晚南楚風用自己身份證開的房,若白曉曉母親一直糾纏不休,他真會這樣做。


    一向霸道腹黑如他,該狠是決不心慈手軟。


    毒舌爆發,堵得梅玉紅啞口無言。


    所有人都懵了,帝淩九長得風華絕代,有可能真是白曉曉睡他!


    白曉曉臉色鐵青,好卑鄙的總裁!


    梅玉紅眼睜睜看著“衣冠禽獸”的男人,正想訓上兩句,卻硬生生被白洪拉開。


    “好了,你還閑不夠丟人嗎?”


    白洪朝妻子擠眼弄眉暗喝,他怎麽會看不出帝淩九是個狠角色。


    他們…


    惹不起。


    這事,隻能女兒吃個啞巴虧了。


    見事態平息,女警趕緊上來道說。


    “好了,阿姨你就不要爭了,這事局裏已經判了,整件事情你女兒承認自願,所以帝少不存在販賣人口誘/奸罪。”


    女警將“誘/奸罪”三個字咬得極重,目光嫌棄又夾著羨慕瞟向白曉曉。


    她不知道該說白曉曉幸運還是災禍,每個女人都想爬上帝淩九的床,她卻爬得那麽輕而易舉。


    口供見證,鐵證如山。


    梅玉紅夫婦一聽帝少,當即驚了。


    齊洪市隻有一家姓帝啊!


    難道他…


    “警官,我可以走了?”


    帝淩九慢悠悠地整了整自己衣裳,兩手插入褲袋,神色優雅,語氣寡淡。


    既然警局已經判了,案情也結了,他也該走了。


    另外一名男警見人怒威,趕緊拉開玻璃門,態度恭敬謙卑。


    “帝少,您可以走了,請吧。”


    似有一股不舍,帝淩九眼眶飽滿淩冽,轉身那刻,臉色沉黑出了休息室。


    男警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冷的風…


    玻璃門完全被關上時,女警看了看一家三口,總算鬆了口氣。


    佛終於被送走了。


    “阿姨,你剛剛差點惹了帝淩九知道嗎?那種人沒有人惹得起,你女兒這次啞巴吃黃連,忍了吧,要真貪上官司,怕是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女警好心提醒,今天倒是看了一出好戲,見帝淩九那態度,壓根和白曉曉不可能的事。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梅玉紅壓根沒認出那是誰,否則怎麽會那麽爭鋒相對。


    “你…你說什麽?他是帝淩九?”


    梅玉紅驚得語無倫次,她不常看娛樂新聞,所以不認得那張臉,但大名卻聽過。


    ——


    兩老扶著白曉曉出了警局。


    白洪看著女兒不能走路的腿,心疼得要命。他膝下就一兒一女,兒子還在上高中。


    梅玉紅雖也心疼,但女兒睡了帝淩九的事實,她心裏是灌了蜜,早將陸子豪忘得十萬八千裏。


    陸子豪和帝淩九比,那是沒得比。


    要是讓街坊鄰居們都知道,她未來女婿是全球首富,她的麵子真能直衝雲霄。


    警局門口很難叫計程車,三人在局門口一顆大樹底下歇著等。


    梅玉紅將女兒扶得穩穩妥妥,生怕女兒再摔著。現在她必須要將女兒當佛養著,還指望女兒能嫁帝淩九呢。


    全球首富第一丈母娘——梅玉紅,可威風了……


    “曉曉啊,你怎麽不早和我說他是帝淩九呢?”


    梅玉紅的口氣有些責備,目光盼悅,臉色輕揚。


    白曉曉支著力,目光微垂,扭了扭那條疼痛的腿,蹙眉,然後彎腰用手去捏。


    那一頭及腰的長發,被風掀起,像流雲。


    好像血液不通,整條腿僵得很,白曉曉一邊捏一邊說。


    “媽,你剛來那會我就想說了,可你一直在那說說說!根本沒機會跟你解釋。”


    隨著白曉曉俯身的動作,兩老也微微傾身,梅玉紅更是語氣淩人說起。


    “曉曉,你和帝少的事,局裏雖是那樣判,你不是正好在帝豪公司上班嗎?不管怎麽樣,你一定要想辦法抓住他,嫁進豪門!”


    她早就給女兒打好如意算盤,這事不可能就這麽完。


    一語驚人,白曉曉驀地立身,長發飛揚,臉色僵木,嘴角輕顫。


    “媽!我隻是帝豪公司環保部門一個掃地的,他可是總裁,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不可能的事情,媽,你別多想了。”


    女兒這樣說,白洪也跟著附合,口吻優柔寡斷。


    “老婆,麻雀永遠是麻雀,成不了鳳凰,你別瞎摻和,如今我們要想的是曉曉和子豪的事情怎麽辦?還有我們欠的那些債務!”


    他還指望著女兒能和子豪修合,心裏隻認陸子豪這個女婿。


    梅玉紅立即打斷,臉色微辣。


    “嘿,大洪!放著一個全球首富的女婿不要,那個陸子豪他配得上我們曉曉嗎?”


    梅玉紅反問,白了一眼不成氣候的丈夫,手掌揚起當扇子扇了扇,四月的天有些熱了。


    隨後。


    她又噴了一臉丈夫,“再說了,要是曉曉能嫁給帝淩九,我們還愁那些債還不上?”


    白洪氣餒,忍不住氣憤頂上,語氣酸得很。


    “這都怪你!要不是你愛賭,能害得曉曉去借高利貸?”


    酸溜溜的話讓梅玉紅一臉變相,停止手上扇風動作,瞪著丈夫欲要幹架。


    白曉曉本心情就差,見兩人神色,兩手猛地一摔,將父母摻著自己的手拋開,喝怒。


    “你們兩個行了!我還要上醫院,你們兩個出來,家裏的小賣部沒人看了嗎?”


    父母在街坊開了兩個門麵的小賣部,每個月僅靠微薄的經濟來源度日。弟弟的學費,自她大學畢業後,父母一半,她一半。


    “嘀!”


    一輛計程車在道路邊停了下來,三人停止爭休,上了車,去醫院。


    馬路對麵。


    一輛銀白色的法拉力,緩緩從停車位開出。車上的帝淩九一直注視著這邊。


    直到白曉曉離開,他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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