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墨連城幹脆利落的迴答,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摻雜其中。可越是這樣,慕卿卿越是能夠感受到他心中的失落。


    “你怎麽打算的?”墨連城看向慕卿卿,問道。


    半晌,慕卿卿才緩緩開口,目光決然,“作惡的人,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你問我打算怎麽做,是在盼望我能對蘇婉晴網開一麵嗎?如果是這樣,你大可以不用送我這份大禮的......”


    “慕卿卿,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嗎!”墨連城提高了嗓門,語氣中責備意味濃厚,眼神中帶著明顯的諷刺和自嘲,不管他做什麽,她永遠都是這樣對他防備疏離。


    “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隨你的心情就好,我不會幹涉,不過這一次你的身邊除了成蹊之外,還有我在!”說完,墨連城便起身走向車子。


    “迴去吧,不早了......”


    剩下的話,慕卿卿沒聽到,風吹過,散落無聲。


    那晚,慕卿卿跟墨連城在海邊吹了很久的風,她知道,關於四年前的事墨連城還沒有調查出結果來。隻是讓慕卿卿心有不甘的是,蘇婉晴如果就這樣入獄,自己這麽久以來的複仇又有什麽意義呢。


    慕卿卿希望的結果,不過是要蘇婉晴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死去的葉悠然和肚子裏尚未出世的寶寶。如果單單隻是想要讓夠蘇婉晴去坐牢,根本就不需要浪費這麽多的時間和精力。


    所謂的儀式感,大概也可以用來形容這樣的慕卿卿吧。


    迴到別墅的時候,成蹊正站在客廳裏等慕卿卿,見她進門,成蹊便迫不及待的將蘇遠山的事情告訴了她,“新聞看到了嗎,蘇遠山他......”


    “我知道!”慕卿卿稍顯疲憊,不是身體,而是心。


    “你看到新聞了,我還以為你今天在片場沒空看這些東西呢。”成蹊的激動漸漸平息下來,他觀察著慕卿卿的表情,片刻似乎是揣測出了什麽。


    “幹嘛黑著臉,是不是......”成蹊的話才說了一半,慕卿卿就點點頭,“是,是墨連城幹的!”


    慕卿卿與成蹊之間的默契,已經無形中刻進了骨子裏,很多話甚至無需明說便知道對方的心思。


    成蹊的表情平淡,將手插在褲袋裏,淡淡的說道,“看來,公寓殺手幕後主使者的事情你應該也都知道了?”


    慕卿卿皺著眉,“這件事,你怎麽知道的?你查到的?”


    心中疑惑,就連自己也是今天才知道,況且今天成蹊並沒有在片場,說起來他應該不會知道。


    成蹊將電腦放在慕卿卿麵前,三兩下便點開一個郵件,發送時間顯示為今天上午的十點三十七分,發件人匿名。內容是關於蘇婉晴買兇殺人的證據,但憑著這個文件,足夠讓蘇婉晴入獄。


    本來成蹊還在查究竟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最初懷疑的對象是宋顏書,可過後仔細一想,宋顏書與自己已經結盟,這種事他大可不必這樣大費周章的遞證據給他們,直到成蹊知道蘇遠山的事是墨連城做的,關於這封匿名郵件就很清楚了,一定是墨連城找人發的。


    在片場攤牌已經是下午的事了,也就是說墨連城根本沒有想左右慕卿卿的決定,而是一早便以匿名人的身份將蘇婉晴的罪證發給了成蹊。如果不是在片場看到蘇婉晴對慕卿卿動了手,惹惱了墨連城,他大概是沒有想過要當著慕卿卿的麵,狠狠踐踏蘇婉晴的尊嚴。


    成蹊顯得有些興奮,“這下蘇婉晴是插翅難逃了,我們終於成功了!隻要有了這個證據,一切都盡在我們的掌控!”


    “先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慕卿卿並沒有顯得很高興,反倒是臉色陰鬱著,如同大雨將至前的陰霾。


    成蹊一再追問原因,慕卿卿都沒有直說,隻是說暫時收好證據,不要動蘇婉晴。


    四年前被蘇婉晴收買的那個男人的姐姐已經移民迴了江城,慕卿卿隻是想跟蘇婉晴一次算清楚這筆賬,將她所做的一切公之於眾。如果現在便將蘇婉晴推進穀底,無異於之後的一切都像是在死人身上插刀子,再狠再用力,也都無關痛癢了。


    四年前,自己從雲端掉落的那種痛苦,慕卿卿是勢必要蘇婉晴好好嚐嚐的,又怎會得過且過。


    很快,因為墨氏集團的突然撤資,電影的拍攝便徹底擱置了下來。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隻是當天在片場親眼目睹蘇婉晴對慕卿卿動手的工作人員之間,都傳言說是因為蘇婉晴因為動手打慕卿卿所以得罪了墨連城。


    不過關於這種事,也是有很多個版本的。索性公眾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蘇遠山的事情上,並沒有在意這部電影是否停拍的事情,新聞一出也是沒多久便被壓了下去。


    不過三天,蘇婉晴坐立難安幾乎沒有合過眼,她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和片約,甚至也不在乎林誌傑的威脅,將自己關在公寓裏麵,始終沒有露麵。


    電話一遍一遍的撥去同一個號碼,直到小池櫻雪的聲音出現在電話裏麵,蘇婉晴才如同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將蘇遠山的事告訴了小池櫻雪。


    眼下,蘇婉晴就隻有這一個希望了,如果小池櫻雪不幫自己,那這一次就真的是迴天無力了。


    蘇婉晴在電話裏不停的哀求,可卻換來小池櫻雪的一番斥責。


    有人將之前蘇婉晴找人暗殺慕卿卿的事告訴了小池櫻雪,並添油加醋的將宋顏書之所以有意疏遠小池櫻雪的事牽連到了這件事上,說蘇婉晴是打著小池櫻雪的旗號做事,並且還故意找京都人,轉移事情的疑點。


    小池櫻雪向來最討厭被人利用,所以從一開始在m市蘇婉晴有意扇動自己對付慕卿卿的時候她就已經很厭煩這個女人了,如果不是之後的事情有需要她的地方,小池櫻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幫她做這麽多事的。


    眼下蘇婉晴出了事,又開罪了小池櫻雪,事情可謂是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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