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宋天敘?"


    巡邏隊長問那個巡邏隊員道。


    巡邏隊員揉了揉眼睛遲疑了一下說:


    "剛才看著有點象,轉眼又不象了。"


    巡邏隊長再次逼問一句:


    "到底是不是?"


    這名隊員被逼急了,結結巴巴的說:


    "不??不??不??不是!"


    巡邏隊長懊惱的說:


    "走,繼續巡邏。"


    巡邏隊的人剛要轉身,那棟插著治安軍帥字旗的屋子大門裏跑出兩個人來,一個是張廣,另一個是曾亮,邊跑邊朝天打槍,並且高喊:


    "別讓那幾個人跑了,那是獨立團的人。"


    巡邏隊的人剛欲離開,就聽到了張副司令和曾大隊長的喊話,連忙將四個人包圍了起來。


    事情發生突變,青木郎小隊以及隱藏在房屋四周的治安軍看得一清二楚,他們剛剛鬆馳的神經一下子就又緊繃了起來,四麵八方"嘩嘩啦啦"的槍栓拉動,近兩百把機槍,步槍一齊對準底下的那四個人。


    巡邏隊把宋天敘,馮子豪等人包圍了起來。張廣和趙龍一步一步朝這邊逼近。


    那個開始就認出了宋天敘的巡邏隊員這會看清楚了,對巡邏隊長說:


    "就是他,就是他,這人就是獨立團長宋天敘。"


    巡邏隊長提著槍,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嘴裏說道:


    "你真是宋天敘?"


    宋天敘輕描淡寫的說:


    "如假包換,我就是宋天敘,宋天敘就是本人。"


    巡邏隊長仿佛被嚇得一哆嗦的倒退了一步,摸了摸手上的槍還在。


    這時候,張廣和曾亮提著匣子槍走了過來。


    冷漠的一笑,張廣說道:


    "好快呀!咱們這麽快就又見麵了。"


    宋天敘說:"你們倆的臉發燙不發燙?跟著外囯洋人當狗腿子打自己的同胞,將來洋人跑了,你們怎麽在這個地方見人?"


    張廣說:"真是煮熟的鴨子嘴巴硬,死到臨頭還拿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洋人是我們的朋友,他們是在幫助我們清除你這樣的土匪,亂黨,等把你們這些人都消滅幹淨了,三江口就將呈現一片大平盛景,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曾亮大刀一展,說道:


    "不必跟他們囉嗦了,先把人弄死了再說。"


    於是,這十來個巡邏隊員操起大刀,一齊朝宋天敘等人砍殺過來。


    四人背對著背形成戰鬥陣形,持槍拿劍抵住圍攻過來的十把大刀。


    宋天敘對自己的人說:


    "看來這地方呆不得太長時間,得找個機會殺出去。"


    馮子豪說:"四方八方不下二百把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著我們,想要脫身隻怕很難。"


    宋天敘說:"如果張廣和曾亮這兩人不來,我們確實難以脫身,但這兩個一來,脫身就不是難事。"


    黃妙妙悟性極高,她明白了宋天敘想要幹什麽。


    於是說道:"把他們兩個人抓起來挾持住,上麵的槍再多,他們總不至於自己人打自己人。"


    宋天敘提高聲音說:


    "馮師兄,趙龍,你們聽明白了嗎?"


    "明白!"二人一齊叫聲道。


    "動手!"宋天敘和黃妙妙一人拿著天龍槍,一人拿著南山劍,舞出一道道美麗的槍花與劍影,把那十名巡邏隊員殺得東倒西歪。


    趁此機會,趙龍和馮子豪展開功夫,飛身往張廣和曾亮撲去,趙龍抓住曾亮,馮子豪抓住張廣,一人鎖住一個,命令道:"別動!動一下就勒死你。"


    那頭頂上四麵環繞的無數槍支,本來是要找準機會扣動扳機的,一見到事情變得如此突然,副司令和治安大隊長落到了人家手裏當了人質,萬一稍有不慎,愣神走火,那可真不是鬧著玩的,於是多數人收起槍支,靜觀其變。


    四個人押著這兩個治安軍的大佬往貨場的出口走去,十個巡邏隊員端著槍跟在後麵。


    慢慢走到了頭頂無數槍支的射程之外,宋天敘叫馮子豪和趙龍將二人鬆開,別把兩位這麽大的官給憋死了。


    宋天敘對張廣和曾亮二人說道:


    "我念二位過去當過我的上司,一起對抗過外辱,因此放過你們不取你們性命,下次碰到這樣的事情可能就沒有今天這麽幸運了,叫你們的人都放老實點,走吧,咱們後會有期。"


    一名巡邏隊員見兩位長官已經脫離了敵人的挾持,以為時機已到,連忙將槍瞄準迅速扣動扳機:


    "砰!"


    他的槍沒打到人,反而自己的頭部挨了一槍。


    宋天敘掏槍出槍神出鬼沒快速如風,先半秒動手扣響了板機,因而子彈也是先半秒出膛,更是先半秒打入了別人的大腦。


    其餘的治安軍親眼目睹了宋天敘出槍打槍如此的快速如神,且槍法精準,一個個哪敢再動?眼睜睜的看著這四人的背影揚長而去。


    離開洮水貨運場,宋天敘直唿:"好險!"


    馮子豪說:"可惜沒有找到他們的司令部,而且,肖戰塵還一直沒有露麵。"


    宋天敘說:"通過這次試探,大致了解到他們在貨場四周布下的火力網是強大的。"


    馮子豪說:"肖戰塵實際上是洋人聯隊長山野太郎手上的一顆棋子,但洋人霸占貨運場的真實意圖又是什麽呢?"


    宋天敘說:"如果這個地方對於他們很重要,經我們這次"打草驚蛇",他們一定會增加兵力,嚴加看守的,那個貨運場本來就是個天然的口袋陣,水潑不透,針插不進,經他們這麽一擺兵布陣,想要攻破它真的還有些困難。"


    馮子豪說:"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隻能鋌而走險,特戰隊采取斬首行動,把肖戰塵這個"大王"做掉。


    肖戰塵這個"大王"此時正在他的司令部作戰室板著臉罵人,他罵的是巡邏隊長張阿貴。


    "笨蛋!你的槍是幹什麽用的?讓宋天敘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活生生的溜走。"


    張阿貴自己打著自己的耳光,卑躬屈膝的說:


    "屬下無能,屬下剛開始不敢確定他是不是真正的宋天敘,見他穿著治安軍軍服,因此不敢貿然開槍,後來他們的人挾持了副司令和大隊長,因此怕傷到自己人。"


    肖戰塵說:"這家夥一向是神出鬼沒,一下子扮鬼,一下子弄神,他肯定還會找上門來的,你今後可要當心,打錯一個把人不要緊,再要是放跑了他,我拿你是問。"


    "是囉!一切遵從司令的旨意辦事,寧可錯殺,也不可漏放,隻要見到再有裝神弄鬼的,一律格殺勿論!"


    肖戰塵抬了抬下巴,說:


    "幹活去吧!"


    張阿貴剛一走,肖戰塵就對張廣和曾亮說:


    "沒想到,這個宋天敘這麽快就探聽到了我們在這裏安營紮寨,跟在屁股後頭就來踢老子的館。"


    張廣說:"真他娘的是個難纏的鬼,陰魂不散,我們走到哪他都跟到哪?"


    肖戰塵說:"他要斬我們的首,幸好沒有得逞,我們何不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今晚去斬他們的首。"


    曾亮一聽,有些心虛的說道:


    "獨立團戒備森嚴,那裏麵高手如雲,我們要去斬他們的首,談何容易?"


    肖戰塵說:"進不了獨立團斬不了宋天敘,我們可以進燕子灘三江聯軍總部去斬那最大的官??"


    曾亮倒抽了一口涼氣,好半天才嘣出來一句話,說:


    "你要殺總指揮長?殺咱們的師父?"


    肖戰塵說:"所謂無毒不丈夫,關鍵的時候,他為了保自己,並不認我們是他的徒弟啊,一心護著宋天敘,逼得我們無路可走。"


    張廣牙關一咬,惡狠狠的說道:"做了他娘的。"


    入夜,肖戰塵,張廣,曾亮三人,身穿黑色緊身夾衣皮褲,內藏短槍刺刀,從洮水江繞道洣江河岸,返迴到燕子河灘三江聯軍總部的居地前沿。


    他們在一個土坎下停了下來,俯臥在地下,抬頭看到三江聯軍總部影影綽綽的房屋建築和聯軍旗幟迎風招展。


    肖戰塵說:


    "知道嗎?做掉總指揮長意義重大,你們別以為獨立團指揮作戰的是那個宋天敘,但真正的後勤保障以及人心的凝聚力全在總指揮長一人,他若是不在了,獨立團就立馬變成了一盤散沙,所以要打垮宋天敘,必須先除掉鄭雲天。"


    張廣說道:"這步棋確實高明,但師父武功蓋世,倘若我們不能一槍將他打死,隻要讓他還過神來,逮到機會,我們便會必死無疑。"


    曾亮說道:"所謂富貴險中求,我就不相信我們三個人合在一起弄不死他一個人。"


    肖戰塵說:"我們在這裏呆著,等到後半夜再動手,後半夜想睡的都睡了,沒有睡覺的精神意識上也容易產生消極和懈怠,那時候下手把握性會更大。"


    曾亮拍馬屁的說:"肖司令運籌帷幄,勝算在握。"


    靜靜的夜晚,月光恰似流水一般,慢慢地雲霾遮住了月色,天光一下子就暗淡下來。


    肖戰塵見時機已到,輕聲言道:


    "可以行動!"


    於是,三人貓著腰順著土坎繞道來到三江聯軍總部駐地的後牆邊。


    三人在牆角下停下來,抬頭一看,這個圍牆足足有三個人這麽高,牆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尖鐵刺和鐵絲網,既便是攀上了這個牆也許也會被尖刺所傷。


    這個圍牆在當初建造的時候還有一個更毒的構造,那就是在內牆的牆基下挖了一條深溝,深溝裏麵灌滿了水,人爬上高牆一旦被牆頭的尖刺所傷掉入內牆的深溝裏,不死也得脫掉一層皮。


    肖戰塵等三人在深牆下尋找機會和答案。


    曾亮建議道:


    "幹脆直接從大門殺進去得了,誰要敢攔阻,打死他媽的幾個人,看他讓不讓路。"


    肖戰塵說:"第一,大門的拉閘門是鐵製物質,他的堅固和耐用我們上次就已經領教過了,第二,如果我們想要強行殺進去,槍聲驚動了總指揮長,那勝算幾乎為零。"


    張廣附和道:


    "這種事情不能強來隻能智取,暗殺行動的成敗關鍵在於幹淨利落,稍微出現一點漏洞,勢必會導致全盤皆輸。"


    曾亮說道:"說來說去還是要從這牆頭攀上去,越過障礙才可以到達牆內。"


    肖戰塵說:"也許這是唯一的選擇了。"


    張廣說道:"除非我們能夠想出別的辦法,或者學會了穿牆術。"


    肖戰塵一聽"穿牆術"三個字,頓時靈機一動,有了主意,他說道:


    "有了,我們不需要攀牆從牆頂上翻過去,也可以到達牆的那頭。"


    "用刺刀掏開石灰的磚縫然後取出磚塊,在牆上打一個牆洞鑽進去。"張廣和曾亮同時想到了這個主意,異口同聲的說道。


    肖戰塵說:"你們倆真聰明,那還愣著幹什麽?動手幹呀!"


    於是,三個人拿出刺刀在牆頭下蹲下身子,開始掏磚。


    不一會,三人便合力掏開了一個可以過人的大洞,一前一後的鑽了進去。


    三人都練過武功,幾尺寬的深溝一躍就跨過去了。


    一同進入牆內,三人貓著腰迅速來到三江聯軍總部的作戰指揮部樓層,他們熟悉鄭雲天的住處。


    上次遭襲,差點被"叢林之鷹"特戰大隊長田中風煙狼算計打碎了腦袋,鄭雲天和徐雲展都換了地方搬到了新的住處,但肖戰塵等人對這裏的房屋結構和布局還是清楚的,他們閉上眼睛都知道鄭雲天住房的準確位置。


    於是,三人一起提槍上樓摸索著來到鄭雲天房間的窗戶前,肖戰塵用舌尖在窗戶紙上舔了個小洞,然後伸頭往裏麵一看:


    媽的!這個老騷棍,光著身子大腿露在外麵,懷裏抱著一個柔軟的物體,柔軟物體皮膚光滑,露出一片紅布肚兜。


    此時,鄭雲天鼾聲如雷震得房屋打顫。


    肖戰塵屏住唿吸,將頭縮了迴來,打個手勢,讓他們兩人也從窗戶紙洞裏往裏看,認準目標後等會開槍的時候不至於打歪。


    一個練武的高手既是在睡眠中對於外界的環境觸覺也是特別敏感的。


    肖戰塵等人在鄭雲天窗戶前麵的一陣折騰,雖然沒弄出很大的聲響,但那種特有的靈感即把鄭雲天驚醒了。


    鄭雲天斜眼一看窗外有人影閃動,連忙披衣下床,順勢拿劍在手。


    張廣照著肖戰塵的手勢把眼睛湊近窗戶紙舔破的洞口往裏一看,沒看鄭雲天,隻看一個沉沉入睡的年輕女人。


    張廣把頭縮迴來,對肖戰塵搖了搖頭,表示沒看到人。


    肖戰塵說:"活見鬼,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摟著人睡在床上的。"


    張廣說:"不相信的話你自己來看看。"


    正在這時,門開了,一把寶劍冷森森的朝著肖戰塵麵門刺來,鄭雲天說話道:


    "我早就猜到是你們三個人,居然敢打為師的主意。"


    肖戰塵身子一偏,躲過這一劍,口裏大喊道: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開槍!"


    "砰砰??砰砰!"


    張廣和曾亮朝鄭雲天同時開槍,四槍全部打中鄭雲天要害??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一章:


    第二百六十八章:孤軍血戰三江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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