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這邊馬元義一開始看到馬超劣勢時候就跟身後的炎上清交流了看法,倆人當時就一致認為馬超隻要下馬近戰就一定會贏,所以倆人有說有笑壓根沒有在擔心馬超。果不其然很快馬超就依靠靈活走位占了優勢,匕首已經在努力身上開了好幾個口子,再加上這把匕首被炎上清煨過毒藥,雖然不致命但會麻痹神經。


    馬元義看這那個奴隸動作越來越慢,馬超優勢越來越大,那是非常的開心,大聲招唿士兵趕緊準備繩索,就要上前去抓那個奴隸。


    這個時候鮮卑人一邊撚珠細娟也看出勝負就要分曉了,馬鞭一甩打馬出陣去救那個奴隸,一邊跑一邊迴頭對著哥哥大喊:“我去救阿呆迴來,如果我迴不來你們趕緊收兵!誰也別過來送死!”


    撚珠不轉倒是也不擔心,妹妹剛走就小聲對周圍眾人吩咐道:“漢狗子贏了,你們都輸我妹金子,誰也不許賴賬!”


    奴隸鬥士阿呆其實已經落入敗勢,但是他心中對兩隻烤羊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自從他自己的祖國被遙遠的異族所滅他就從一國的將軍變成了奴隸,輾轉四五年的時間從一個個主人手裏被交易,而今更是遠涉數萬裏從遙遠西大海來到這神秘的東方國度,這期間不僅沒吃過幾頓飽飯,甚至還經常被迫自己抓獵物給主人表演生吃。


    現在如果有人能給阿呆兩隻烤羊,就是讓他吃完立即去死都沒有問題。呆,絕對不想輸!


    馬超一開始也沒想要殺死這個野蠻強壯的奴隸鬥士,他知道在羌族貴族中這些被當做玩物的奴隸是沒有任何權利和生命保障的,所以這些奴隸對主人也不會有什麽忠誠心,隻要捉迴去一頓好吃好喝招待一下,給他個名分身份,一個可以奮鬥的未來,一個新生活的希望,那麽這個奴隸鬥士就可以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


    可是這個奴隸鬥士決死戰的一直非常堅決,馬超沒下死手發動致命攻擊,那個奴隸鬥士就拚了命的抵抗。馬超後來實在被逼的沒辦法了,隻好準備出手殺死這個可憐的人。就在致命一擊即將擊中阿呆的要害之時,突然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傳入二人耳中。


    撚珠細娟:“都給我住手!”


    這一聲清音傳來,馬超和阿呆都是一愣,不約而同的停住手上的戰鬥轉臉去看來人。


    阿呆漢語說的含不熟練,牙縫裏結結巴巴的蹦出幾個字:“主~主人~”


    馬超更是大感意外,手裏的刀和匕首都放下了問道:“你怎麽來了?戰場可不是小孩子國家家的地方,你趕緊迴家去!”


    撚珠細娟先不答話,銀槍一甩掃過馬超麵門。馬超當然看出對手這是手下留情了,暗示他先上馬過兩招。馬超閃開姑娘的進招,猛躥幾步去拔自己插在地上的長槍同時一個唿哨吹出去召喚自己的戰馬,長槍拔起戰馬隨即飛奔而至,馬超身形矯健的提槍上馬迴身就和撚珠細娟戰在一處。


    撚珠氏是羌族中一大勢力念羌的骨幹,馬騰所擁護的大頭領當年就是擊敗了撚珠不轉和撚珠細娟的祖父才當上大首領的,後來他們的父親成長崛起後更是成為了能夠和大頭領分庭抗禮的存在,一度把大頭領的勢力壓迫到黃河源頭靠近涼州的地方,通過將河套草原中黃河北岸的土地割讓給鮮卑族的方法換取鮮卑族的支持,並從中獲得了龐大的軍事力量。


    因為撚珠氏和馬騰都是羌族中對大首領影響極大的存在,所以這些孩子們從小時候起就經常在一起,這個撚珠細娟更是和馬超一起學習過武術,其實撚珠不轉剛開始的時候也一起練過,不過很快就因為吃不了苦放棄了。


    不過後來隨著撚珠氏勢力逐漸向北部河套草原靠近鮮卑人的方向,大頭領的勢力逐漸南遷靠近涼州的方向,撚珠細娟作為女孩子就根索家族整體搬遷走了,撚珠不轉和父親因為工作的原因還經常往來於河套草原和大首領營地之間,和馬騰馬超還經常見麵。隻有撚珠細娟已經有多年沒見過馬超了。


    因為馬超去和撚珠細娟戰鬥沒人再管鬥士阿呆,阿呆精神一鬆懈身上的麻醉藥起效直接就給麻翻了,黃巾軍這邊早就準備好活捉敵將了,羌人那邊撚珠不轉隻顧著跟小夥伴算賬收金子,壓根沒在乎一個奴隸鬥士的死活,也就沒派人去救。這就導致阿呆被黃巾軍士兵活捉了過去。其實撚珠細娟一開始時候也想漢人救迴阿呆的,可是看著馬超一直沒下死手,就猜到馬超想活捉阿呆了,轉念一想阿呆在哥哥手下獲得的生不如死豬狗不如,實在淒慘,被活捉走隻要不死就好過哥哥這裏,也幹脆就不再施救了。


    如果兩人都認真對待全力以赴,超不過十個迴合就能分出勝負。撚珠細娟功夫比起那幫浪蕩公子是厲害不少,可是比起馬超差距還是很大。隻是今天戰場之上久未見麵的二人誰也沒心思專心戰鬥,一邊打還一邊聊天。


    撚珠細娟利口可不會因為對話目標從笨哥哥換成好朋友就嘴下留情,一上來就連珠炮一般質問馬超:“哎我說馬孟起,你怎麽和我那個笨哥哥一樣,一見麵就讓我迴去呀?你是不是也歧視我呀?哎我說你,當年我可沒有虧待你呀,我哥睜著年齡大個頭大欺負你的時候,我還幫過你呢,你怎麽這麽忘恩負義呀 ?”


    馬超被好友這一頓埋汰,如果是別的什麽人他還可以罵迴去,可是眼前這個姑娘確實如她所說,在小時候對孤立無援的小馬超幫助很多,二人之間的的微妙關係也早就不是友情那麽單純。隻是兩大勢力對立日益激烈後二人很難再見麵,馬超又滿心的建功立業,對這個好朋友的思念漸漸被淡忘在腦後了,可是今日戰場之上突然見到,心中那些被放在角落裏的情懷又湧上了心頭。


    馬超有些緊張,不僅緊張到武功招式走樣,甚至緊張到說話都不順溜了:“額,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女孩子家,應該···”


    撚珠細娟根本不等馬超說完就打斷道:“還說沒有!女孩子怎麽啦?女孩子就不能上陣殺敵了?你以為我們羌族女子和他們漢族的女人一樣?你還總說自己是羌族血統,怎麽想法和漢人一樣保守?哎,不過我先謝謝你呀,剛才沒有對阿呆下死手。”


    馬超這會心髒普通通亂跳,腦子都快一片空白了,壓根沒反應過來和自己交手的就是阿呆,反而傻乎乎的問撚珠細娟:“啊?阿呆是誰?”


    這一句笨到極致的提問把撚珠細娟逗得直樂,笑出了一連串的銀鈴聲。


    撚珠細娟:“哈哈~我說馬孟起,我印象裏你雖然不是很靈光,可是也沒這麽笨呀?你是不是故意逗我開心呀?阿呆就是剛才和你交手的將軍呀。”


    聽到自己心儀的女孩在戰場上關心剛才和自己交手的男人,馬超心裏突然產生了一些異樣的感覺,說不清楚的有一點點難受。當然,對手很明顯是個奴隸,撚珠細娟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和一個奴隸有什麽太深的交際,更不可能有什麽感情。如果剛才和馬超交手的是個年輕俊朗的小青年,馬超現在可能會大怒迴營去殺掉對方。


    不過現在馬超隻是詢問道:“你說他呀,我本來就沒想殺死他,他叫阿呆?怎麽會用這麽奇怪的名字?他是你的朋友嗎?”


    可能女孩子在這一方麵都比較敏感,馬超話裏帶出的些許醋意被瞬間看穿了。


    撚珠細娟:“嘻嘻,你不會是嫉妒我關心他吧?你放心啦,他是我哥買來的奴隸,我聽說她以前是個什麽什麽馬國將軍,國家被滅亡後淪為什麽鬥士,後來打的好被賣來賣去,幾經周轉順著西域救過來了,據說是往東走的路上好幾任主人都遭遇事故死在了沙漠裏麵,他自己也是九死一生才闖過來的,但是人們都怕他說他有詛咒,當他的主人就會死。我哥呢,他們一群人不滿足鬥狗鬥狼,就想著買幾個奴隸來鬥。買阿呆是因為便宜,我父親之前給他的錢都被他花光了,隻能買最便宜的阿呆。我看他可憐,不忍心他一身好武藝就這樣死掉,說實話被你們抓迴去我還放心了,總好過在我哥那裏,一天三頓打,隻給骨頭和生肉吃。你放心啦!對他我隻是同情而已,沒有別的。”


    馬超:“哦,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撚珠細娟:“哦?是嗎?那你是不想見我嘍?”


    馬超:“啊不是,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


    撚珠細娟:“嘻嘻,你等等先,你不會打算一直和我這麽打下去吧?”


    馬超:“啊?什麽意思?”這個問題問的馬超非常緊張,他差點就要脫口而出說是了。如果可以,馬超甚至想要時間就停在這一刻,自己可以和撚珠細娟就這麽永遠打下去,不分勝負,也不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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